第二卷 鳳凰歷練 第五百八十六章：配合行動 文 / 水滸
第五百八十六章：配合行動
一支煙抽完，黃建新也把柳城出租車改革內幕匯報的清清楚楚。看見韓市長把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裡，黃建新連忙拿出自己的煙來，敬了韓秦一支。
韓秦沒有推卻，順手就接了過來。抽煙人都有這樣的習慣，接過香煙，韓秦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牌子。香煙標號一入眼，韓秦禁不住會心一笑。
從韓秦擔任東方市駐京辦主任以後，就沒有再自己掏錢買過煙。坐在那個位子上，什麼是公務消費，什麼是自用，已經很難分開。
韓秦自認為不是貪官，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不義之財，但也不是死板到讓人嫌的地步。水至清則無魚，在當前的體制下，很多事情如果不按潛規則走，絕對四處碰壁，尤其是一些非原則問題。
在個人消費問題上，韓秦有自己的底線，只要在其位謀其政，多為民眾幹點實事，國家還不致於吝嗇幾包香煙。
出任省委一秘之後，省煙草公司定期都會給省委***送煙，當然是以徵求意見，品嚐產品的名義。煙草公司自然懂得規矩，在給省委***送煙的同時，自然也不會讓省委一秘自己掏錢買煙。
煙草公司送來的香煙，都是東海煙廠的極品泰山白包，據說煙絲與中華香湮沒有任何區別，只是在香型上各有特色。
韓秦一看黃建新敬過來的香煙，竟然與省委***抽的一模一樣，就知道黃副局長也沒有花錢。交通局是特權部門，手裡掌握著豐富的社會資源，一個常務副局長再沒有權，弄幾條煙還沒有問題。
發現韓市長掃了一眼煙標，黃建新尷尬地一笑，同時心裡也一緊。韓市長雖然年輕，卻是心細如絲，怪不得在這個年齡就走上高位。黃建新這才想起，韓市長抽的是軟中華，是明明白白的商品煙，讓人說不出任何問題來。作為一位下屬，在市領導面前，抽這種特權煙，的確是一種不明智的做法。
很多事，只可以做，卻是不能拿出去顯擺的。香煙雖然小節，關鍵時候也能栽大跟頭。南京那個叫周久耕的，就是鮮活的例子。
領導要用人，不但要使用業務強的，更要使用手腳利索的。動動不動就出事，哪一個領導也不會喜歡這樣的下屬。黃建新有點喪氣，第一次在韓市長面前表現，就沒有打響。
韓秦見黃建新有點不自然，就知道這位黃局長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韓秦抽了一口煙，轉移了話題，淡然說道：「黃局長，作為交通局常務副局長，你對出租車市場是怎麼看的？怎麼才能徹底解決市民打車難？「
對於出租車改革，韓秦已經定下了方向，要全面放開這個市場，走在全國的前面，給國人樹立一個典型。韓秦現在想摸一下底，這位交通局的常務副局長是不是也意識到，全面市場化，是解決這個問題的唯一途徑。
韓秦雖然問的很隨意，黃建新卻聽出了深意，這是韓市長在試探自己的功底。剛才在韓市長面前暴露了弱點，黃建新就急於想在韓秦面前表現一下，把自己知道的最前沿理論拋出去，讓領導意識到，黃建新也是可造之材。
黃建新謙遜地一笑，說道：「韓市長，作為交通管理者，看到群眾一個多小時打不上車，我也曾經認真考慮過。要解決這個問題，只有政府撒手不管，徹底市場化，讓市場來配置車輛。這是最簡易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當然，在剛剛開始放開市場的時候，肯定有一大批車輛進入。由於管理暫時跟不上，就難免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對於我們交通管理部門來說，這是一個需要提前考慮的問題。
最主要的，現在的出租車市場，已經被某些利益集團壟斷。全面市場化，就等於徹底斷了他們的財路，肯定要受到極大的抵制。要解決這個問題，也只有韓市長這樣的領導，年輕有為，才有這樣的魄力。」
關於全面放開出租車市場的呼聲，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在網絡論壇上，也到處是這樣的帖子，只要稍微留心，就能看到。官員們也都清楚，這是解決出租車問題的唯一方法。只是由於種種利益糾葛，大家都視而不見。
在向韓秦表明自己觀點的時候，黃建新也沒有忘記順便拍一下馬屁。高帽子人人喜歡，能不動聲色地送出去，就是本事。
聽黃建新說出了市場化這個問題，韓秦微微點頭，笑道：「黃局長說的不錯，很有見地。我們政府把不該管的也管起來，結果讓出租車公司形成了壟斷，這才是造成群眾打車難的最根本原因。」
韓秦對黃建新比較滿意，別管黃建新是聽來的，還是自己琢磨出來的，至少表明，這位常務副局長已經理解了自己的意圖，意識到了領導的工作方向。作為一個合格的下屬，並不要求有多麼過人的才智，關鍵是要能正確理會領導的思路。
韓秦一表揚，黃建新趁機說道：「韓市長，你可能早就看了出來。對於我們柳城市來說，要徹底解決交通問題，只有修建地鐵、、、只是，我們柳城的情況太複雜，為了保泉，已經討論了二十多年也沒有動工。
韓市長現在分管交通，如果能夠大膽拍板，把我們柳城的地鐵修起來，絕對是一項壯舉，是造福百姓的民心工程。」
黃建新提到地鐵，韓秦頓時眼前一亮，這位老轉業軍人雖然拍馬屁的功夫並不過硬，不過，還真與自己有點共同語言！
韓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笑道：「黃局長，修地鐵不是一朝一夕的工作，需要仔細論證，大膽決策！關於地鐵的問題，我也正在考慮，準備向市委、市政府提出建議，盡快拿到議事日程上來。
對於出租車以及地鐵的問題，你們交通局作為主管部門，可以向市政府提出建議，反應你們的看法！就這兩個問題，我認為黃局長的觀點很有前瞻性。」
得到了韓市長的肯定，黃建新總算鬆了一口氣。能讓韓市長認為自己是可用之兵，就絕對有前途。
黃建新無奈地笑道：「韓市長，你原來一直在省委，對咱們柳城的情況可能不大瞭解。在柳城市交通局，付東亮同志個人性格很鮮明，對工作把的很死。沒有付局長的點頭，我這個常務副局長就算有自己的觀點，也不可能提交到市領導面前。
還有、、、在咱們柳城，派系現象很嚴重。付局長就是原來劉寶軍線上的人。我今天送韓市長回來，又受到韓市長的厚待。交通局消息靈通，回去之後，說不定就會傳開了，說我黃建新是韓市長的人。」
聽黃建新這麼一說，韓秦馬上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黃建新在明明白白地向自己靠攏。同時，這位常務副局長也嫌官小，認為力不從心，在交通局沒有話語權。
能讓自己的心腹主政交通局，自然是上上之選。但對於這個問題，韓秦暫時還沒有辦法。要任命交通局長，必須通過市委常委會。在柳城市，蘇友偉把持著人事大權，組織部長、政工副***都是蘇友偉的親信。韓秦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常委，即便與張建國聯合起來，也無法與蘇友偉抗衡。
韓秦掃了黃建新一眼，笑道：「黃局長，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吧。付局長身體不太好，黃局長應該把擔子挑起來。多做點工作。」
雖然不能把黃建新扶正，但方法總是有的，那就只好暫時委屈付東亮局長，關鍵時候讓他多多休養。
韓秦隨即給美女秘書下達工作指令，按照交通局的工作日程，只要有付東亮主持的會議或者參加的活動，馬上對這位局長進行特別關照，發射特定頻率振動波，與其心臟產生共振，讓付東亮無法正常工作，只有到醫院檢查身體。
長此以往，付東亮就成了交通局的擺設，黃建新作為常務副局長，有分管副市長在後面罩著，在交通局的威望逐漸上升，時機成熟之後，就可以取而代之。
把黃建新打發走之後，韓秦隨即給宋雯霏打電話，讓宋雯霏安排《東方週末》柳城記者站，開始采寫探討全面放開出租車市場的文章，配合韓秦在柳城的改革。
按照韓秦的考慮，柳城出租車改革，在全國也是第一槍，肯定有相當大阻力，也有很多東西可寫，可以進行系列深度報道。
接到韓秦的電話，宋雯霏非常興奮，從電話裡送給了韓秦幾個飛吻，表揚韓秦又給《東方週末》找到了一個金礦。
在全國新聞媒體當中，《東方週末》向來以視角獨特，對熱點把握精準而著稱，凝聚了大批高端讀者。出租車的問題，在全國是一個老大難，也是最受市民詬病的一個行業。《東方週末》在這個話題發力，必將又掀起一個輿論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