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鳳凰歷練 第四百二十章：一籌莫展 文 / 水滸
第四百二十章：一籌莫展
在省委常委們焦急的等待中，地震局局長李傳恩開始與國家地震局值班室進行聯繫。值班室很快反饋回來信息，國家地震監測中心的數據一直正常，並沒有發現慶州地區極端突變現象，臨近慶州的江北省地震台網也只是監測到小幅度變化。
值班室要求東海地震局首先進行設備檢測，然後排除干擾源，隨時向值班室報告最新監測結果。如果數據依然極端異常，可以申請國家局派專家前往指導。
按照值班室專家的分析，如此劇烈的數據變化，國家監測中心不可能監測不到，國際地震合作台網也應該有所反應。到目前為止，國家地震局還沒有收到任何合作組織的通報。在這種情況下，只有東海省監測台網數據異常，很有可能是受到干擾的緣故。
但是，國家地震局值班室也提醒東海省地震局，一定要對慶州地區嚴密監控，不可掉以輕心，對於地震發生機理，目前並沒有全面掌握，也不排除突發事件的可能。東海省地震局一定要調查清楚監測數據極端異常的原因，及時向國家局匯報。
李傳恩把國家局的回復如實報告給常委們。聽到這個信息，常委們終於鬆了一口氣。十二級地震，太駭人聽聞了！省委常委們紛紛議論，大家都同意國家局值班室的分析，最好是我們東海地震監測台網受到了干擾，才得出了這麼一個恐怖的結論。
綜合省委常委會討論的意見，省委***李志華做了總結。要求省地震局連夜組織工作人員，對全省地震監測系統進行排查，找出導致監測數據突然發生變化的原因，隨時向省委辦公廳和國家局報告。
地震台網數據變化異常，雖然不排除意外干擾的可能，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本著對人民群眾生命財產負責的態度，省地震局要組織專家對慶州地區進行實地勘察，做出明確判斷，慶州地區是不是具有發生強烈地震的可能性，為省委省政府下一步決策提供依據。李志華明確要求，省地震局今天晚上確定人員，明天一早就從省城出發。
接到任務之後，省地震局兩位官員匆忙離開，並臨時進行了分工，總工程師去調查監測數據極端異常的原因，李傳恩負責召集專家集合，前往慶州實地調查。地震局的兩位官員隱約感覺，事情好像並不是這麼簡單。
韓秦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隨即對美女秘書下達指令，繼續對東海省地震監測系統進行干擾，但改變干擾方式，實行間歇式干擾，每隔半個小時干擾一次，讓他們根本無法確定干擾源，而是判定慶州地質異常。
在命令美女秘書第一輪干擾地震監測台網的時候，僅僅對東海省地震局的設備做了手腳，而沒有對國家監測中心實行干擾。給他們製造干擾的目的，就是讓東海省地震局警覺起來，認識到慶州市一個危險的地方。而一旦干擾了國家地震監測中心，讓國家地震局也認為慶州要發生十二級地震，這勢必要驚動國家最高決策層，引起全國混亂，事情就很難收拾了，也違背了韓秦的初衷！
常委會議結束，李志華沒有急著回公寓休息，而是又回到了辦公室。這個除夕發生的事情太過詭異，李志華需要好好梳理一下思路。雖然認為慶州不可能發生十二級地震，李志華還是潛意識地感覺，這個地方很可能要出事。
進了辦公室，韓秦拿出煙來，和李志華一起開始吞雲吐霧。抽了幾口，李志華若有所思地說道：「小韓，慶州這個地方真是奇怪了。一個業餘地震觀測預報人員堅信慶州要發生大地震，省地震台隨即就監測的數據極端異常，而國家監測中心以及臨近的省台卻沒有監測到，這就很難解釋了!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呢？」
韓秦想了想說道：「李***，我的看法，我們不能對慶州掉以輕心。省地震台突然監測到慶州地區數據異常，結合張慶川的預報，我們應該大膽推測，慶州是不是就要發生強烈地震，而且就在近期！哪怕只有很小的發生幾率，省委也應該採取果斷措施，不能等到悲劇真的發生，面對巨大的損失而追悔莫及。」
雖然沒有到慶州實地考察，胡玫通過侵入地震台網監測系統，通過分析地震台的監測數據，系統已經得出結論，慶州在近期內肯定要發生強烈地震！韓秦明知道這個事實，知道強烈地震馬上就要襲擊慶州，卻不能直接給省委***說明，讓政府部門下達地震預警。這種情況讓韓秦感到很無奈，只好拐彎抹角地給省委***暗示，慶州很可能要發生大地震。
李志華默默地點點頭，又很無奈地一笑，說道：「小韓，你也清楚，地震預報不是天氣預報，在沒有相當把握的情況下，政府很難發佈地震預警！現在正是數九寒天，又值新春佳節，一旦讓人民群眾在外面躲避幾天而沒有地震，群眾就會對政府怨聲載道，造成極大的負面影響，這個責任巨大啊！」
韓秦看看省委***，鄭重地說道：「李***，任何時候風險和收益都是並存的。風險越大，收益就越大。我個人的看法，對於這次慶州地震，我們應該寧願信其有，不能信其無！如果省委省政府能夠成功組織慶州人民，躲過這次劫難，就創造了一個奇跡！同時也證明了省委領導在處理突發事件上的魄力，讓老百姓看到了一個愛民的政府。
即便是誤報，老百姓也完全能夠理解政府的心情，這是對他們的生命財產負責，而不是害怕擔責麻木不仁。
最後的結果，如果只是虛驚一場，這是政府和老百姓都願意看到的結局，我們就等於進行了一次抗震減災演練！如果由於我們的積極應對，正好避過了這場災難，幾百萬收益的群眾不會忘記黨和政府對他們的關懷！」
聽韓秦這麼一說，李志華眼前頓時一亮！通過前一段時間的東方打黑，已經取得了巨大的效益，讓李志華在短時間內樹立了強大的個人威信，在整個東海，甚至於全國，李志華鐵腕***的美名不脛而走。有了這個美譽度，對李志華將來的政治前途，將會產生巨大的利好影響。
李志華自然清楚，他之所以能夠在東方打黑中獲得這麼大的政治收益，與韓秦的獻言獻策密不可分。現在韓秦又極力鼓動他對慶州地區採取措施，這個助手肯定又看到了這其中的重大機遇！
作為一個高級幹部，李志華敏銳地意識到，正如韓秦剛才提醒的，如果能夠組織青州人民躲過這場災難，這就是一個不可磨滅的貢獻，是一座豐碑。一個地區領導人，一生中能夠做出一件這樣的決斷，完全有資格為之自豪！
一個秘書，一個助手，在關鍵的時候能夠給領導提個醒，進而讓領導做出最明智的決策，就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幕僚和助手。李志華心中有數，他的這個秘書完全做到了這一點。
仔細斟酌了一下風險和收益，李志華抬頭凝視著韓秦，誠懇地說道地說道：「小韓，說說你的看法，我們是不是應該迅速在慶州地區採取措施？」
韓秦稍一思索，說道：「李***，慶州地處三省交界之處，一旦我們東海這邊採取行動，其他地區也必然受到影響。如果沒有政府的統一組織協調，必然引起社會次序大亂。我們在發佈地震預警之前，肯定要上報中央，及時向兄弟省份通報。地震預報事關重大，我們暫時不要貿然行動。
為了獲取第一手資料，我準備帶著張慶川老先生一起前往慶州，匯合省地震局的專家，進行實地考察。東海地震台網監測到極端異常數據，國家地震局也不會視而不見，肯定要派專家前來指導工作。到達慶州之後，等專家們進行會商以後，省委省政府就可以據此作出相應決策！」
根據張慶川提供的資料和地震台網監測到的數據，系統已經初步斷定慶州地區在近期內要發生強烈地震。要想確定具體震級、震中位置以及發生的時間節點，系統還需要第一手資料，這就需要韓秦必須親自到慶州考察，讓系統身臨其境，作出進一步判斷。
李志華見韓秦願意親自帶著張慶川到慶州去考察，高興地說道：「小韓，這太好了！我本來想親自去慶州的，只是在春節期間實在脫不了身。有你親自帶隊，我就放心了。」
第二天上午，李志華帶著分管領導，去看望春節期間堅守在工作一線的***幹警和公交職工。韓秦要去慶州實地考察，依照老規矩，在省委一秘不在崗的時候，有省委秘書長魏先鋒臨時給省委***做助手。
韓秦親自開車，把張慶川從省委招待所接出來，到省地震局和專家們匯合。一見省委一秘果然帶著他去慶州實地考察。張慶川激動地說道：「韓處長，好人有好報，慶州的百姓能夠躲過這一劫，你就是他們的救命恩人！這要是放在古代，百姓要給你立生祠的！」
聽張慶川這麼一說，韓秦哈哈笑道：「張老師，我哪有這麼大的功勞！我是國家公務員，這是我分內的職責。青州百姓應該感謝的是張老師，如果沒有張老師及時向省委***反應情況，根本就沒有人關注慶州！」
張慶川感慨道：「單憑我的本事，根本就見不到省委***的面，怎麼給領導報告！只要躲過這場災難，我要發動青州百姓聯名上書，給韓處長請功！」
按照昨天晚上省委常委會的工作安排，有分管地震工作的杜敏剛副省長親自帶隊，組織省地震局幾位權威專家秘密前往慶州實地考察。
飛馳的考斯特公務車上，省地震局總工兼分析預報室主任秦守華心情很複雜，看看與省委一秘坐在一起的張慶川，秦守華隱約感覺，這個民間人士或許比他們這些專業科技工作者更有發言權。
省地震台監測到的數據實在太過詭異，竟然得出了發生十二級地震的結論，讓秦守華頓時對這些儀器情感複雜起來！不知道是該相信儀器，還是不相信儀器。如果相信這些監測儀器，就會得出慶州要發生毀滅性大地震的結論，這有幾分可能性？如果不相信儀器，他們這些地震工作者已經和醫生一樣，全部被儀器設備綁架，離開了這些監測儀器，根本就沒有辦法開展工作。
考察組首先到了慶州市地震監測中心，在東海省八個地震監測中心中，這個中心處在慶州的市區的南郊，監測到的數據最異常。
雖然是大年初一，慶州地震監測中心的領導和技術人員悉數到齊，正全力排查數據極端異常的原因。從昨天晚上十點開始，全省的地震監測設備，每隔半個小時就會監測到數據極端異常，十分鐘之後又恢復正常狀態，如此反覆。
技術人員們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在設法查找干擾源，卻一直一籌莫展，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引起的！監測中心內部意見分歧也非常大，有人認為自從恐龍滅絕以來，地球上也沒有發生過十二級地震，儀器得出這樣的數據，不是受到什麼極端干擾，就是儀器本身報廢失效！
當然，也有的技術人員非常悲觀，認為監測設備一直使用正常，怎麼會突然就失效呢！慶州肯定是要發生大地震，沒有十二級超級地震，有個八級九級，也是毀滅性的災難啊。地震系統不應該再懷疑數據的可靠性，而是應該馬上向主管部門打報告，發佈地震預警，組織慶州周邊的百姓開始躲避地震。
省地震局來的專家，一個個皺著眉頭，圍著監測設備轉來轉去，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也沒有找出是什麼原因，導致監測數據異常。每隔半個小時，全省的監測系統就會突然發作，監測到一組極其異常的數據。專家們的心裡也一直在打鼓，難道慶州地下真的在醞釀積累巨大的能量，隨時準備爆發?
進入慶州地界之後，韓秦一直讓輔助系統在運行。美女秘書實地監測了慶州底層的各種相關數據，經過系統綜合分析，很快給出了結論。在三天之內，慶州將要發生七級左右的地震，震中位於慶州最南部的寧陽縣武家坡，**距離地表九十公里。由於震源處於底層深處，波及範圍將會受到極大的阻隔，造成的危害也將大大減輕。
摸清楚了實際情況，韓秦心裡就有了數，向省委***提建議的時候，就可以有的放矢，在地震預警範圍和預警時間上，就可以大體有個目標，不必無限制地擴大，造成全省人心惶惶，影響社會次序。
考察組在慶州市地震局等候了一個小時左右，國家地震局派遣的專家組也趕到了。只是可惜，國家級專家們，也是一籌莫展！對於東海省地震監測系統為何如此詭異，竟然監測到能導致十二級地震的極端數據，而國家監測中心的設備卻沒有反應，專家們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在張慶川的帶領下，兩級考察組開始實地考察青州市出現的自然異常現象。專家組一行首先去了位於慶州西郊的沙河鎮。這裡有一個面積八千多平方米的大水塘，平均水深在十米左右，總儲水量達到九萬立方。根據鎮上的老人介紹，從他們記事開始，這個水塘就從來沒有乾涸過。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大水塘，在這個嚴寒的冬天裡，一夜之間，水塘裡的水消失的無影無蹤！村民們早晨起來的時候，這個常年保持著十米水深的大水塘，已經乾涸見底，裡面剩下的魚蝦足有半米深，還在活蹦亂跳，最大的鯉魚有幾十斤重！
偌大一個水塘成了大魚簍，就是不見水塘裡的水去了哪裡？等承包水塘的村民們逮盡裡面的魚蝦，並沒有發現水塘裡有地下漏斗！望著空空的巨大水塘，一種莫名的恐懼迅速蔓延開來，這是不是什麼預兆？
看了這個奇異的景象，張慶川非常自信地表示，這就是慶州要發生大地震的預兆。專家們一個個雖然也感覺很奇異，一個個卻沉默不語。民間業餘人士能夠無拘無束地發表見解，他們這些有身份的專家學者，卻不可以信口開河，隨便說話。
離開沙河鎮，張慶川有帶著大家考察了十幾個地方，有在巖洞裡開花的蘋果樹，有往外條鯉魚的養魚池，也有大冬天爬出地面，凍死在外面毒蛇，林林總總，無不透出一種無法名狀的詭異。
下午的時候，考察組返回了柳城。在東海省地震局，國家局和東海省地震局的專家，召開了一個臨時震情會商。在這個會議上，張慶川作為特邀人員，也出席了震情會商。面對著慶州極其複雜詭異的情形，專家們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如果按照監測系統給出的數據分析，慶州就要發生十二級地震！但是，這樣足以毀滅半個地球的超級地震，哪一個專家敢輕易下結論。張慶川根本不相信什麼監測儀器，堅持自己的意見，慶州要發生八級左右的大地震。
直到晚上七點多，專家們也沒有統一意見，更沒有給東海省委省政府提供可以作為決策依據的震情預報。
韓秦心急如焚，按照系統給出的判斷，慶州在三天之內就會發生地震，現在又過去了一天，災難隨時可能降臨，必須快刀斬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