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鳳凰歷練 第三百六十九章：親自上陣 文 / 水滸
第三百六十九章：親自上陣
醜媳婦總要見婆婆，***局長杜軍惴惴不安地把情況報告給了市委***。不過，杜軍感覺他手裡還有一根救命的稻草。在防暴警察抓獲的***分子當中，經過臨時突審，除了看熱鬧的市民之外，就是被沙強團伙僱傭來的農民工。
得知沙強團伙花錢僱人***之後，杜軍頓時眼前一亮，為了自己的官帽，也只能在這上面做做文章了！
防暴警察出動的時候，杜軍就站在辦公樓的窗子前，一舉一動看的清清楚楚。防暴隊長完全沒有按照杜軍的指令行動，而是採取了最野蠻的方式。造成現在這樣的後果，防暴隊長難辭其咎。
但是，命令畢竟是杜軍下的，現場形勢雖然瞬間萬變，作為負責公共安全的領導，應該能夠預測到，一旦防暴警察出動，勢必造成混亂局面，踐踏事故在所難免！執行命令的下屬有一百個理由給自己辯護，而杜軍卻沒有任何退路。
鄧宇倫很快就接到了***局的報告，抬屍圍攻事件已經圓滿解決，警方共抓獲沙強團伙小混混十八名，乘火打劫的市民二十五人，被沙強從市場上僱傭來冒充死者家屬的民工十二人。由於場面過度混亂，造成踐踏事故，有七人死亡。
七人的年齡都比較大，目前身份還沒有查明。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這七人很可能是附近的居民，貪圖***宜，被沙強團伙雇來冒充死者家屬。混亂開始的時候，這些人被裹挾著後退，發生踐踏，釀成悲劇。
得到這個報告結果，李志華和鄧宇倫都皺起了眉頭，頓時變得臉色鐵青。兩人在官場上修煉多年，自然清楚這個事情的嚴重性，可以說可大可小。在穩定壓倒一切的大環境之下，一次**死亡七人，而且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接下來怎麼處理善後，就成了非常棘手的問題！
不當家不知茶米貴，李志華現在深刻感受到，怪不得官員們都知道打黑政治受益巨大，得民心順民意，卻有很少有人敢大規模高調而為！收益和風險成正比，如果把握不住形勢，反而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兩位領導都皺了眉頭，韓秦禁不住搖搖頭，沒有想到東方市警方這麼沒有用！可以這樣說，警方的這次行動非常拙劣。沙強團伙抬屍攻擊***局，你可以放手打擊，無論如何傷亡，總有一個說辭。
現在造成七位老人意外死亡，儘管杜軍模稜兩可地報告，這些老人很肯能是被沙強團伙收買的托，這畢竟只是警方的推斷，在沒有拿到確切證據之前，沒有任何說服力。老人慘死街頭，他們的親屬豈能善罷甘休？
前天的客車縱火案，東方市已經名揚全國，國務院和省裡都派了調查組，現在還沒有撤離。現在一場**又造成了嚴重的死傷，如果不能處理好善後工作，一旦鬧騰起來，東方要成為全國輿論的中心了！
打黑第一仗就出現這麼大的波折，肯定要影響李志華的情緒。現在李志華要的是政績，是酣暢淋漓的勝利，而不是這種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爛攤子！韓秦作為東方打黑的幕後總策劃，也感覺到了壓力，李志華從自身利益考慮，如果感覺打黑阻力太大，說不定會抽身而退，東方打黑就只好黯然收場。
見省委***一臉怒容，鄧宇倫禁不住心跳有點加快。直罵杜軍真是一個沒有用地東西。原本很單純的一個客車火災事故，被這個小子的手下弄成了刑事案件，這個傢伙在省委***面前快下海口，卻沒有本事把事情辦漂亮。現在弄出來這麼嚴重的後果，不是讓市委領導坐蠟燭嗎？
偷偷瞟了省委***一眼，鄧宇倫小心翼翼地說道：「鄧***，現在情況有點複雜，你先在酒店休息，我到***局那邊看一下，一旦有什麼情況，我馬上報告。」
稍一沉思，李志華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鄧***，你不要有什麼思想壓力，放手大膽地去處理。想幹點事情，就不要擔心風險。在這件事情上，我是點了頭的，如果有什麼責任，最後有我來承擔。」
李志華扭頭看看韓秦，說道：「小韓，你跟著鄧***過去看看，協助鄧***協調一下與省裡有關部門的關係。」作為省委***，李志華只要離開酒店，東方市委就要興師動眾，在這個微妙的時刻，顯然非常不合時宜。李志華一直把韓秦當做他的助手，讓他以省委一秘的省份出面，應該是一個最佳的選擇。
韓秦也想著到***局那邊實地調查一番，聽見省委***的安排，點頭說道：「好的，我陪著鄧***到那邊去看看，一定協助鄧***做好工作。」
鄧宇倫見省委***主動出來承擔責任，感覺心裡一軟，感激地說道：「李***，請你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情妥善處理好，不留後遺症。」
離開省委***的房間，鄧宇倫急切地說道：「老弟，老哥知道你智勇雙全，足智多謀，很有應付複雜局面的經驗。老哥現在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如果不能順利過去這個坎，就只好提前退休了！老弟，你要拉老哥一把！」鄧宇倫這麼說，並不僅僅因為韓秦是省委一秘，有省委***這個後台，而是說的真心話。
鄧宇倫第一次和韓秦打交道，正好趕上韓秦為農民工維權。經過韓秦和韓國黑心企業鬥智鬥勇，為幾百名農民工爭取到了最大利益。東方市駐京辦，也被農民工親切地成為最牛駐京辦。鄧宇倫當時剛剛上任，正是繼續政績和聲望的時候，有了韓秦搭建的這個平台，鄧宇倫抓住機會，也盡情表演了一出，贏得了不錯的口碑。
通過這件事情，鄧宇倫意識到，韓秦很有些手腕，尤其是對付這些無賴。李志華的兒子在中東遇險，韓秦平安將他救回，沒有兩下子，怎麼能夠辦到？李志華作為一顆政治新星，把韓秦欽點為秘書，就更加證明韓秦絕對有過人之處。
在這個關鍵時刻，鄧宇倫感覺自己放下省委常委的架子，拍拍省委一秘的馬屁，讓他幫著自己渡過這個難關，還是非常值得，不丟人！
韓秦正色說道：「鄧***，謝謝你的表揚。你是我的老領導，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而為！目前的東方形勢，很危險啊！東方的老百姓本來就對黑惡勢力深惡痛絕，現在有因為他們出了這麼多惡性事件，如果一旦處理不好，說不定就會引發更大的**，這可是誰也不希望看到的！」
對於目前的情況，鄧宇倫自己心裡也有數，省委***雖然已經表態，如果有什麼責任，有他來承擔。鄧宇倫深諳官場潛規則，到了高層需要追究責任的時候，生為東方市最高領導，他是絕對跑不掉的。省委***新官上任，最多做個自我批評。
省委***已經很明確地告訴鄧宇倫，他要把打黑當做在東海的第一把火。剷除沙強團伙是打黑第一仗，也是對東方黑惡勢力的一次試探。
作為打黑的前線總指揮，如果第一仗就出師不利，他鄧宇倫在省委***面前的份量就會大打折扣！這個印象一旦形成，在李志華的任期內，即使能夠勉強保住這個官位，也別想有一點進步。
鄧宇倫謙虛地說道：「老弟，就目前東方的形勢，依據你的分析，有什麼應對之策？」省委一秘現在是省委***的代表，韓秦的意思就等於省委***的意思，差別只不過是從誰口裡說出來。
韓秦正色說道：「李***，東方的局勢看起來很複雜，其實只要抓住一點，提綱挈領，就可以迎刃而解。我們這第一仗之所以這麼被動，把沙強逮起來之後，他還有這麼大的能量來反撲，就是我們沒有動他的保護傘！
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鄧***，沙強背後的勢力很強大。根據特情部門得到的情報，東方市警方的一些高層人員，已經淪落成黑惡勢力的保護傘！這些人和黑惡勢力沆瀣一氣，搾取民脂民膏，使老百姓有冤無處訴。他們已經蛻化成穿著警方的黑惡分子，危害更加恐怖！
這就是內鬼，只要這些內鬼不除，有他們在其中通風報信，上躥下跳，我們再好的行動計劃，也逃脫不掉被動的局面！
鄧***，要想在東方打黑取得勝利，，關鍵的第一步，必須清洗東方警方系統，只有把這些敗類徹底清除出警察隊伍，打黑才有力量保證。我這裡有一份詳細的名單，請鄧***看一下，東方警察墮落到了什麼程度！」
韓秦說著，從包裡拿出一份資料，順手遞給了鄧宇倫。鄧宇倫驚詫地接過來，見上面密密麻麻滿是人名，赫然名列第一的，就是***局常務副局長嚴明。在嚴明這一欄裡，清楚地標明他和什麼黑惡勢力有染，是什麼黑道的保護傘。
排在嚴明下面的，有東方市***局的副局長，也有刑警隊、治安隊、防暴隊的頭頭，更有基層的分局負責人、派出所長，以至於普通民警。
除了嚴明和***局的幾位黨組成員以外，鄧宇倫都沒有見過其人。鄧宇倫看了一下編號，這份資料一共提及了三百五十二人，從市***局常務副局長一直到派出所的普通民警，他們是誰的保護傘，一目瞭然。
鄧宇倫拿著資料的手有點發抖，省委***剛剛到任，省委一秘是從什麼渠道得到這個資料的？鄧宇倫自然清楚，這份資料關係到幾百人的身家性命，如果沒有確鑿證據，省委一秘絕對不會拿出來讓他過目。
韓秦見鄧宇倫神色驚詫，決定繼續給他加點砝碼。韓秦淡然笑道：「鄧***，不瞞你說，李***決定在東方打黑，絕對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有著充分準備。中央高層早就注意到了東方的有組織犯罪，特情部門已經準備了一年多，收集了充分的證據。」
說著，韓秦從包裡拿出一個精美的證件，笑道：「鄧***，你是省委常委東方市委***，在你的地盤上工作，我也沒有必要隱瞞身份。在特情系統，我也是其中的一員！」
韓秦沒有把證件遞給鄧宇倫，只是在他面前很瀟灑地這麼一晃，很快有放回了包裡。就是這麼一晃，鄧宇倫清楚地看清了證件上面的信息，一個大大的軍徽符號和幾個燙金大字：總參二部首都局。
鄧宇倫神色複雜地打量了韓秦一眼，省委一秘竟然還是特工啊！韓秦把這個身份一亮，鄧宇倫豁然開朗，怪不得這個傢伙這麼牛氣，這麼一來，原先一些很費解的問題，都很容易理解了！
身為高級幹部，對於國家的特情部門還略知一二，總參、國安都有一些神秘的組織，這些組織人員身份隱瞞，能量巨大。地方上的一些事情，一舉一動，根本瞞不過高層的眼睛，看來此言非虛啊！
鄧宇倫很懂規矩，也不再糾纏韓秦的神秘身份，只是尷尬地說道：「如果按照這份名單清除，東方市的警方系統，差不多要癱瘓了！」
韓秦不屑地一笑，說道：「鄧***，這些都是蛀蟲、毒瘤，留著他們百害而無一利！東方市的警察當中不缺乏人才，更不缺乏能代替這些敗類的同志，隨便提拔一個普通民警，都比這些蛀蟲強百倍！」
美女秘書整理出來的這些資料，按照胡玫的說法，這只是從互聯網上搜集的，系統不能保證起科學性和百分之百的正確，只能做一個參考！在韓秦看來，有了這份資料就足夠了，只要從一點上獲得突破，順籐摸瓜，這些人都跑不了。韓秦已經給了省委***一份。既然在東方打黑，鄧宇倫就是前線總指揮，把這份資料給他，讓他心中有數，知道東方警方還有多少力量可用。
按照原來的計劃，韓秦準備拉馬超一把，多給他一點資料，讓他在打黑當***點成績，給他弄個一官半職。韓秦後來一琢磨，馬超只是一個普通的民警，讓他打出太多驚人的東西，如果明顯的和他的身份不符，到時候很難解釋，弄不好還會弄巧成拙。
在清除***局敗類這個關鍵點上，馬超檔次太低，位卑言輕，即使讓他拿出這樣的資料來，也沒有什麼震撼力。考慮再三，韓秦只好自己披掛上陣，把在總參的身份亮一下，給鄧宇倫製造一些神秘氣氛，讓他對這個資料深信不疑。
上次大鬧正點茶樓的時候，韓秦從紅姐的電腦裡查獲了一批監控錄像，裡面全是東方市領導幹部在裡面逍遙的『淫』穢證據。這個證據涉及的人員，不但有政法系統的，東方市其他實權部門都有涉獵。這些人有些是黑惡勢力的保護傘，有些是接受他們的性賄賂。目前的關鍵是打黑，還不是查處這些**分子的時候。
剷除沙強團伙是在東方打黑的第一仗，是不是能夠完勝，就影響著後面打黑的進行，更影響省委***的決策。只有清除掉東方警方中的敗類，才能保證打黑順利進行。
鄧宇倫拿著那個名單還在發愣，韓秦笑道：「鄧***，這麼多的蛀蟲，一次全部抓獲也不現實，看守所也放不下啊！咱們一個一個的來，逮一個少一個。
今天這兩起**，單靠一個沙強的能量，絕對達不到這個水平，這其中一定是內外勾結。咱們今天就先拿一個不大不小的，讓這些警察敗類見識一下手段！」
***局門口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有三五個便衣警察在附近來回走動巡邏。圍在這裡看熱鬧的人們見識了警察的手段，哪裡還有人敢在此聚集。
杜軍指揮警察，把七位意外遇難的老人遺體送到了殯儀館。到目前為止，只有一位遇難者的家屬前來認屍，突如其來的災難讓他們不知所以，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還沒有來得及理會這其中的因果關係。其他遇難老人的家屬現在還不知道消息，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老人出去買個菜會遭到這樣的不幸。
在***局小會議室，***局黨組成員全體到齊，市局直屬防暴大隊長作為行動的具體負責人，也被情了過來！韓秦和鄧宇倫首先聽取了杜軍關於**的詳細匯報。除了杜軍和嚴明以外，其他人員都是第一次見到韓秦，這個年輕的省委一秘此時就是代表省委***了！
杜軍小心翼翼地匯報完之後，對於現場出現的意外傷亡，杜軍代表東方市***局做了深刻檢查。檢查完畢，杜軍怯怯地看了一眼韓秦，等待著兩位領導作指示。
韓秦不動聲色地說道：「杜局長，根據你的匯報，當時***局門口已經匯聚了幾千人。你們作為公共安全專家，難道就沒有想到，一旦防暴警察出擊行動，勢必造成人群慌亂，踐踏事故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