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鳳凰歷練 第三百六十二章：領導意 文 / 水滸
第三百六十二章：領導意圖
「相公起床了，相公起床了！」隨著宋雯霏甜美的嬌呼，韓秦睜開了朦朧的睡眼，稍一發愣，看看依然躺在自己懷裡的美人，伸手從枕頭旁邊拿過手機，關上了鬧鈴。
韓秦一直對這個鈴聲情有獨鍾，大學的時候，是宿舍老大給下載的。宋雯霏成為女朋友之後，韓秦又錄下她的聲音，總算名副其實。
宋雯霏也被鬧鈴聲吵醒，揉了一下眼睛，苦笑道：「韓秦，怎麼起這麼早？看來昨天晚上還是沒有把你搾乾！」
韓秦伸出猿臂，把宋雯霏緊緊地擁抱在懷裡，宋雯霏掙扎道：「啊、、、喘不過氣來了！」韓秦哈哈笑道：「現在開始說大話了，忘了晚上是誰求饒！」
鬆開宋雯霏，韓秦解釋道：「跟著省委***出差，我自己在外面住宿，已經很破例了。難道還要君王從此不早朝，等著領導電話催嗎？」
宋雯霏撫*摸著韓秦寬厚的胸膛，嬉笑道：「你放心睡覺吧，如果省委***來電話，我就給你請假，就說韓大秘書累的爬不起來了，需要養精蓄銳！」
在床上和雯霏嬉鬧了一陣，韓秦穿衣起床。戀戀不捨地吻別宋美人，韓秦離開市委家屬院。北方的冬天，晝短夜長，早晨六點鐘，天色還黑濛濛的。韓秦也沒有打車，迎著清晨的寒風，一路慢跑著前往海韻大酒店。
剛剛用過早餐，馬超就打來報捷電話，根據韓秦提供的資料，沙強集團十六名骨幹分子，全部被緝拿歸案。經過連夜突審，客車失火事故真相大白，就是沙強為了壟斷東柳線路，不惜在客車上人為縱火。
馬超嬉笑道，昨天晚上，他親自帶隊，以***局長請沙強打牌的名義，把他弄到賓館裡軟禁起來。沙強當時已經有預感，只是沒有料到警方行動如此迅速。沙強身邊帶了兩個保鏢，還沒有來得及反抗，就被警察制服。
沙強自知罪孽深重，一看這個架勢，竟然問馬超，是不是要雙規？馬超笑著告訴韓秦，這小子以為，隨便什麼人都有資格被雙規！估計這個混混雖然弄了個***代表的身份，對***代表的權利義務也是一無所知。更不會知道，法律上還有一條，***代表在沒有被罷免資格之前，不得予以逮捕。
聽了馬超的報告，韓秦微微點頭，一個混混進入***，不過是為了往自己臉上貼金，如果沒有高人給他找點，他懂得什麼！警方就這麼把他給軟禁起來，的確有些不妥當。但是，在法律還不健全的現實社會環境下，壞人無法無天，卻要讓他們享受法律給予的尊嚴，豈不是笑話。
韓秦現在貴為省委一秘，說話辦事自然要中規中矩，按法律辦事。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對這些混混還是主張一殺了之，審問都沒有必要，絕對不會冤枉他們。東方警方，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韓秦當即點撥馬超，讓他們馬上給省委***匯報，省委***等的就是這個消息。
早上八點，東方市委***鄧宇倫帶著政法委***、***局局長、馬超，來到海韻大酒店給省委***匯報案情。
***局長杜軍向李志華詳細報告了「一二。八」專案的進展情況。在省委、市委領導的正確指導下，專案組連夜作戰，將沙強黑*社會集團的十六名骨幹全部抓獲歸案！經過連夜突審，對於客車縱火一案，沙強的得力打手大燈籠供認不諱。
警方根據打燈籠的供訴，已經將製作燃燒器的小混混抓獲，並且繳獲一批自動發火燃耗實物，可以說是人贓俱獲，形成了完整的證據鏈。警方正在對這些骨幹分子加緊審問，以便挖出更多的線索。
沙強是***代表，根絕相關法律，警方只是將他軟禁起來，而沒有採取任何強制措施，更沒有接觸案情。警方正等待***罷免沙強的***代表資格，馬上就可以將他逮捕。現在案情已經非常明朗，很快就可以結案！
對於東方警方在一夜之間獲得重大突破，李志華感到很滿意，笑道：「東方警察的素質不錯，這麼複雜的案子，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告破，值得表揚。這這個事情上，你們東方警方立了首功。」
杜軍謙遜地說道：「謝謝領導表揚，我們一定再接再厲，爭取再立新功。客車縱火案能搞順利告破，馬超同志功不可沒。馬超同志不但敏銳地提出破案思路，而且提前準備，利用技術手段準確定位嫌疑人犯的位置，為順利抓捕提供了保障。」
在省委***親自點將以後，杜軍已經旁敲側擊詢問過馬超，他和省委***是什麼關係。按照韓秦的交代，馬超只是含混其詞的表示，他和省委***只是有點遠親。杜軍在場面上滾打多年，自然不會相信馬超謙虛的說法。如果沒有過硬的關係，省委***斷然不會在這種場合提攜他。
得到了省委***的表揚，杜軍很懂規矩地把馬超給抬了出來。既然馬超和省委***關係微妙，這個時候關照馬超，絕對能夠得到巨大的回報。只要能夠通過馬超這條途徑，順利攀上省委***這棵大樹，就是沒有市委的支持，也照樣能夠扳倒嚴明。
李志華讚賞地看看馬超，微微頷首，微笑道：「不錯，馬超同志果然業務精湛，精明強幹。對於這樣的同志，我們要不拘一格，大膽使用，充分發揮他們的聰明才智，帶動廣大幹警比學趕超，努力鑽研業務！」
馬超憨厚地一笑，說道：「謝謝領導，我一定辜負領導們的期望，努力工作。」馬超不經意地瞟了韓秦一眼，看見韓秦正微笑著看他。馬超心裡頓時行情萬丈，有了老大的關照，自己以後在東方警界也要平步青雲了。
李志華扭頭看看鄧宇倫，正色說道：「鄧***，下達命令吧。」鄧宇倫連忙點頭答應，對秘書說道：「通知市***辦公廳，讓他們通知北城區***常委會辦公室，馬上召集***常委會開會，罷免沙強***代表資格。」
秘***下領導的指示，轉身離開會議室去安排。鄧宇倫掃了一眼杜軍，命令道：「接到***罷免沙強的通知以後，馬上進行審訊，務必在最快的時間內結案。如果案情有什麼反覆，及時向李***匯報。」
杜軍連連答應，帶著馬超回去執行命令。既然有了省委市委的支持，他們就有了尚方寶劍，哪有耐心等到罷免通知下來，回去就開始提審沙強。杜軍早就知道沙強和黃海波是把兄弟，能從這個傢伙身上打開一個缺口，黃海波就別想全身而退。
稍一思索，李志華不動聲色地說道：「鄧***，客車失火事故基本上已經定性，就是認為縱火。你們東方市委下一步準備怎麼辦？」
鄧宇倫抬眼看看省委***，揣摩著省委***的意圖。一時不知道省委***有什麼打算，鄧宇倫只好先把他的方案拿出來。鄧宇倫謙虛地說道：「李***，我們幾個常委早上臨時開了一個碰頭會，初步定下了一個調子，正準備向李***匯報，請領導批示。
我們準備這樣，既然客車失火事故已經定型為刑事案件，我們就如實向省委和國務院調查組匯報。天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省委領導和東方市委的督導下，東方警方能夠在一夜之間破案，這充分說明李***和東方市委對這個案子的重視。
對於犯罪分子，一定要從重從快，嚴加懲處，並且要深挖到底，把執法機關裡的敗類全部清理出來，還人民群眾一個朗朗乾坤。」
鄧宇倫一邊匯報，一邊觀察李志華的神情變化。只是可惜，李志華也早就修煉到家，做到了喜怒不形於色，一直面無表情，讓鄧宇倫看不出省委***是不是滿意。
見省委***不表態，鄧宇倫只好試探道：「李***，你還有什麼要指示的嗎？」李志華抬眼看看鄧宇倫，說道：「鄧***，這件客車縱火案，傷亡幾十人，影響巨大，在媒體方面，你們準備怎麼做？」
鄧宇倫沒有摸準省委***的態度，只好按照市委常委們商定好的口徑來應對。鄧宇倫小心翼翼地說道：「李***，按照一般處理原則，有市委宣傳部擬定一份新聞通稿，發給主流媒體。事件的主要經過，尤其是這種惡性案件，一般是不允許曝光的。」
案件雖然發生在東方市，鄧宇倫是主要責任人，省委***畢竟剛剛到任，在轄區內捅出這麼一個漏子，對省委***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鄧宇倫認為，東方市委的決定，省委***肯定會贊成。
李志華聽著鄧宇倫的回報，卻不置可否。地方上發生這種惡性案件，主政領導的臉上自然沒有什麼光彩，誰也不願意自揭家醜。一開始的時候，鄧宇倫也是這麼想的，經過韓秦的提醒，李志華豁然開朗。
要在東方大規模打黑，沒有輿論的支持，就很難創造出一個有力的環境。黑道分子毫無人性地製造這麼一起慘案，民憤極大，正是向他們開刀的最佳時機！
李志華雖然已經向鄧宇倫通報了準備剷除東方黑惡勢力的打算，到現在為止，鄧宇倫顯然還沒有完全明白省委***的意圖！
一個高明的領導，自然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完全告訴下屬，更不會對下屬指手劃腳。聞琴音而至雅意。做官如修仙，這就要求下屬仔細去揣摩領導的真實意圖，從而做到和領導一拍即合，正和上意。
李志華沒有對鄧宇倫的方案做任何評價，只是淡淡地說道：「既然東方市委已經有了預案，就按你們的方案辦吧。」李志華雖然對打黑很期待，早動手早受益，還是沒有主動給他點破，就讓他自己去參悟吧！
昨天下午，韓秦已經給省委宣傳部下達指令，讓他們通知東方市委宣傳部，宣傳部門不得干涉媒體對這個案件的如實報道，而且要積極配合媒體，對案件本身進行深入報道，把黑惡勢力的罪惡暴露在陽光之下。
李志華估計，這個指令今天上午就能到達東方市委宣傳部。到時候，鄧宇倫接到市委宣傳部的報告，再結合省委***的態度，應該能夠領會到上司的真正意圖。如果鄧宇倫連這個悟性都沒有，這個位子也應該換人了！
按照既定日程，李志華已經答應了鄧宇倫的邀請，出現東方市政府舉行的一個洽談會，有財神爺李老先生和東方市的企業家們見面，暢談三大項目的美好前景，一系列前期準備工作也在這個會上敲定。
李老先生已經在香港註冊了一個公司，專門用於經營在東方的項目，並且為國際融資搭建一個平台。今天的洽談會，就是有市政府出面，邀請主要金融機構的負責人以及建築安裝行業的巨頭，和財神爺來一個見面會。
對於這個洽談會，財神爺非常挑剔，偌大個東方市，只允許發出八十八張邀請帖，即便是行業翹楚，如果信用不佳，也沒有資格出席。按照財神爺的說法，這三大項目都是百年工程，一定要成為東方市的地標，成為樣板，謝絕豆腐渣。
金融機構自然明白他們的使命，就是給項目提供融資。銀行家門本身就是香餑餑，把錢給誰都無所謂。建築地產行業的大小老闆們，通過各種渠道，早就打探到了財神爺的這個宏大規劃！幾百億美金，這是一個多大的蛋糕啊！
企業家們都清楚，只有能夠出席這個洽談會，才能在將來的招投標時候分得一杯羹。這種項目，工程浩大，利潤豐厚，哪一個企業家願意失去這樣的好機會。粥少僧多，為了能拿到邀請帖，企業家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邀請帖有市招商局國際合作處負責發放，楊峰作為招商引資的頭號功臣，成了這個項目實際聯絡人。國際招商處的工作人員更是天才，他們也清楚這張邀請帖的價值。除了東方市幾家國有特大建安企業之外，其他邀請帖一律明碼標價。企業規模越小，要想參加洽談會，拿出的好處費就越多。
廣廈地產作為東方市著名的民營地產企業，憑著呂彪和楊峰的關係，塞給了楊峰五十萬元，才拿到了一張邀請帖。聽說省委***要出現這個洽談會，更是提高了會議的規格，企業家們更是堅信他們的付出物有所值。
洽談會上午十點正式開始，然後是企業家大型午餐會。鄧宇倫帶領政法委***先行告辭，去籌備會議安排相關事宜，李志華則回到房間休息。
回到李志華住宿的房間，韓秦斟酌了一番，委婉地說道：「李***，這個李嘉英身份很微妙，有很多東西讓人看不透。我個人的意思，李***以東海省最高領導的身份參加這個洽談會並不合適。」
在鄧宇倫邀請省委***參見洽談會的時候，韓秦當時認為自己已經脫離了東方官場，無論這個財神爺是真是假，都與自己沒有了什麼關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自己不過是一個瀟灑的看客。
現在看來，自己和這件事情並沒有真正撇清關係。李志華參加這次洽談會，以省委***的尊貴身份，無疑給這個財神爺又加重了砝碼。東方市委和李嘉英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一定會在這上面大做文章。
雖然沒有拿到李嘉英的什麼確切證據，在飛機上表現暴露出來的一些詭異片段，實在令人生疑。一旦這個財神爺是個冒牌貨，省委***屈尊給一個大騙子助威，雖然無心，卻照樣難免被人詬病。
作為省委***的秘書，就是領導的重要幕僚，明知道這裡面有風險，而不去阻止，不但對省委***不負責任，也是對自己的前途不負責任。
擔任省委***秘書之後，韓秦也逐漸看出了省委一秘地位的玄妙。這個處級崗位之所以讓這麼多人側目，就是僅僅地和省委***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李志華在東海幹出一番事業，政治前途更加寬廣，韓秦的路子也會越走越寬。萬一李志華在東海載了跟頭，他這個省委一秘也就只好提前結束政治生命了！
李志華見韓秦阻止他參加這個會議，頓時警覺地問道：「小韓，你是不是感覺有什麼不妥？」韓秦原來是東方市駐京辦主任，招商引資是他的分內工作，肯定對這個外商有所瞭解。李志華也很清楚，作為秘書，如果不是十分敏感的事情，韓秦不會隨便發表自己的意見。
韓秦把自己對這位財神爺的懷疑一說，李志華馬上意識到了其中的風險。少一沉思，說道：「小韓，你給東方市委打一個電話，就說我因故不能出現。」(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