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鳳凰歷練 第三百三十二章：狼狽為奸 文 / 水滸
第三百三十二章：狼狽為奸
韓秦向楊思寶叮囑了幾句，讓他按照自己交代的口徑向110報警，說自己的女兒被人綁架，現在已經知道了女兒被關押的地方，請求警察出面救人。110接警員詢問了楊思寶所處的位置之後，讓他在原地等候，警察馬上就到。
不到十分鐘，一輛福特全順警車鳴著警笛疾馳而至。警車到達咖啡館門口，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警察把頭伸出窗外，看見有人對著警察張望，對駕駛員嘀咕一句，警車靠邊停下，警笛不再鳴叫，車頂上的警燈還在閃爍不停。
看見警車過來，韓秦給楊思寶使個眼色，讓他和韓玉軍迎過去。從車內下來兩位警察，領頭的是一位三級警司，腋下夾著公文包。韓秦往警車內掃了一眼，車內還坐著三位警察，帶著鋼盔，穿著防彈背心，懷裡抱著防暴槍。綁架不是一般的治安案件，屬於惡性刑事案，警察自然相當重視。
見兩位農民打扮的中年人走過來，三級警司嚴肅地說道：「是你給110報警，說有人綁架你的女兒嗎？」
楊思寶連忙點頭答應，把韓秦剛才叮囑的話，又給三位警察講說了一邊。三級警司一邊聽，一邊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文件夾，在上面筆走龍蛇寫了起來，應該是出警記錄。
三級警司發現一對衣著考究的俊男靚女也走了過來，一看就和這兩位農民不是一個檔次，雖然有點疑惑，還是很客氣地問道：「你們兩位和他們是什麼關係？」
韓秦淡然說道：「我們兩個是報案人楊思寶的親屬，正在幫助他們找人，有什麼不妥嗎？」三級警司怔了一下，擺手說道：「這個、、、沒有，我只是隨便問問，警察正在辦案，如果是無關人員，自然不允許圍觀。」
三級警司抬眼看看楊思寶，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不是知道被害人被關押的地方嗎，前邊帶路，我們馬上趕過去解救。」
韓秦他們四個人上了宋雯霏的汽車，位置是韓秦提供的，自然有韓秦開車帶路。那棟小樓雖然離正點茶樓很近，卻處於一個封閉的院子裡，外面全是門面房，根本就無法進入。轉了十幾分鐘，韓秦好不容易在街道對面找到了入口。
正點茶樓是一個臨街的四層小樓，那棟小樓在正點茶樓的側後方，直線距離不到二十米，要想靠近小樓，卻要繞不少路，必須從後面的大門進入。大門入口處有保安把守，警察過去一問，這裡這個院子是煙草公司的倉庫。
110警察辦案，保安不敢阻攔，只好乖乖地配合，帶著韓秦他們進了大院。在保安的指引下，韓秦他們很快就到了小樓下面。
韓秦定位的這棟小樓，是一個三層老式建築，外牆已經顯得非常破舊，所有的窗子都裝有鋼筋防護欄，唯一的出口也是鐵將軍把門。在小樓的西面山牆上，另外開闢了一個通道，四面全用彩鋼瓦封閉，有二十多米長，和臨街的一個四層小樓相通，從樓頂上巨大的廣告牌可以清晰看見，那個四層小樓就是正點茶樓。
韓秦掃了保安一眼，不動神色地問道：「這個小樓原來是幹什麼的？知道內部結構嗎」保安見這個青年雖然身著便裝，卻器宇軒昂。保安電視劇看多了，知道從來身著便裝的都是領導，連忙湊過來介紹情況。
這個三層小樓是個筒子樓，原來是南城區煙草公司的辦公樓，煙草公司在外面蓋了新的辦公大樓之後，這個地方就租給了正點茶樓，他們改造成了職工宿舍。為了通行方便，正點茶樓另建了一個封閉通道，直達正點茶樓。
至於辦公樓裡面現在的情況，保安遺憾地搖搖頭，自從租給正點茶樓之後，只是知道是他們的職工宿舍樓，沒有人進去過。
一聽說是正點茶樓的職工宿舍，幾名警察禁不住互相看了看。正點茶樓的所謂職工，那就是小姐。正點茶樓是什麼來頭，這些身在體制內的警察，一個個都非常清楚。一個女孩子被關押在這裡，處境不言而喻。
正點茶樓屬於東方市南城區管轄，出警的110警察屬於將軍閣派出所。帶隊的三級警司對正點茶樓的底細瞭如指掌，先不說他們的女老闆和嚴局長的關係，據說南城******分局局長在茶樓裡面也有股份，他們派出所的所長更是正點茶樓的座上客。
南城***分局的刑警隊長、治安隊長、巡警隊長和正點茶樓的林志濤一個個稱兄道弟，他們這些派出所的小巡警逢年過節也能得到正點茶樓的打點。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只要上面有什麼掃黃打非的統一行動，正點茶樓都能及時得到通報。外面掃黃的聲勢再大，都對正點茶樓的生意沒有一點影響。
三級警司是將軍閣派出所所長的親信，對於正點茶樓對小姐管理手法早有耳聞，其中就有幾位被騙的女孩逃出來告發。有這些警察敗類在其中穿針引線，正點茶樓每一次都能夠有驚無險。
這次綁架案子又牽涉到正點茶樓，三級警司心裡有數，正點茶樓肯定又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所長和正點茶樓老闆的關係深厚，三級警司平時也跟著撈了不少油水。拿人家手短，在關鍵時刻，總要通知正點茶樓一聲，讓他們有所準備。一看整個小樓的門窗全部被鋼筋封死，頓時有了主意。
帶隊的三級警司看看樓門上的大鎖，扭頭對跟在身邊的助手說道：「小陳，呼叫指揮中心，讓他們派技術人員過來開鎖。」助手答應一聲，轉身就走。
打發走助手，三級警司走到一邊，開始給派出所長打電話，匯報關於正點茶樓情況。人家已經報案，領著警察找到了正點茶樓的門口，現在就差進去找人了！
派出所長一聽三級警司的匯報，當時就罵了一句，我草，又要我們給他擦屁股！轉念一想，這個正點茶樓如果不惹出點事來，老闆怎麼能甘心上供。最好是正點茶樓天天有事，他的日子才好過。
稍一考慮，所長當即示意這位心腹，盡量能拖一會是一會，他現在就給正點茶樓的老闆打電話，讓他們準備準備，免得在現場發現有價值的東西。三級警司報告說已經採取了拖字訣，讓指揮中心派技術員來開鎖以便拖延時間。
對於心腹的表現，所長非常滿意，誇獎三級警司機靈會辦事，事成之後，一定讓正點茶樓好好出點血。
看見警察們這個技術水平，韓秦禁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一個上鎖的鐵門就攔住了去路，這要是情況緊急，等技術人員過來，黃瓜菜也涼了！
打開這樣一個簡單的彈子鎖，對於韓秦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他的鑰匙串上就有專用工具。眾目睽睽之下，韓秦不想暴漏太多東西，也就不想顯擺，讓警察去折騰吧。韓秦注意了一下定位系統，楊曼的位置坐標一直沒有移動，如果發現正點茶樓下手轉移，再強行突擊也來得及。
110的技術員真難請！韓秦看了一下表，過了十幾分鐘，還沒有看見開鎖技術人員的蹤影。女兒近在咫尺卻不能進去，楊思寶急的在門口團團轉，卻又不敢去催促警察，只好一支接一支地抽煙。
宋雯霏看看韓秦，低聲說道：「韓秦，我怎麼感覺這些110的警察一點也沒有時間觀念，現在是出警救人，卻在這裡乾等著技術員來開鎖，怎麼都像在聽笑話。這麼耽誤下去，如果正點茶樓得到風聲，早把人給轉移走了。」
韓秦淡然笑道：「我們急有什麼用，警察就這個辦事效率，耐心等等吧。」這邊說著，韓秦突然發現，楊曼的坐標開始發生移動！
難道正點茶樓的人還真的發現了警察的行動，開始把楊曼往別的地方轉移？韓秦抬頭看了一下，站在正點茶樓和這個小樓上，應該能夠很清楚地看見樓下的警察。做賊心虛，如果他們真的限制了楊曼的人身自由，發現有警察秘密到達了小樓後門，肯定會採取措施。
韓秦不動聲色地靠近了樓門，只要他們企圖把楊曼轉移出這棟樓，韓秦就破門而入。身體氣味信息定位功能有五百米的有效距離，諒他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也逃不出手心。
楊曼的位置在小樓內移動了大約有十幾米的距離，再次停住不動。確信楊曼並沒有離開這裡，韓秦也就不再關心楊曼是自己走動的還是被動移動。
韓秦靠在旁邊又抽了一支煙的功夫，開鎖的技術人員才姍姍來遲。技術員從包裡拿出工具，小鑷子、小鉗子、鋼絲鉤擺了一地，在大鐵鎖上搗鼓了有兩分鐘，才把鎖弄開！韓秦一咧嘴，手到擒來的事情，費這麼大勁！
三級警司把手下叫到一起，簡單吩咐了幾句，把手一揮，警察們開始行動！兩名警察「嘩啦」一聲拽開鐵柵欄大門，大家一起衝了進去。
聽見動靜，正在值班的兩個混混早就做好了準備，不慌不忙地走了過來。他們剛才已經得到了老闆的通知，有警察要進來搜人，已經把人藏好了！老闆路子野，後台硬，正點茶樓和***系統的關係自然良好，前面茶樓裡臨檢都很少，警察到後台來搜人更有提前打個招呼。老闆和派出所的警察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出了大事，誰也蹦躂不了。
正點茶樓是二十四小時連續營業，小姐們自然也要分班。晚上是營業的高峰期，現在是大白天，大部分小姐都在宿舍裡休息。
小姐們住的這棟宿舍樓，門窗全部被鋼筋封死，只留下通往正點茶樓的一個出口，沒有值班混混的同意，小姐們不得擅自外出，和監獄相比，也好不到哪裡去。
在正點茶樓嚴厲的管束下，絕大部分小姐都非常聽話，但也有剛剛被騙進來的小女孩，暫時不甘心被命運擺佈，總是想著法子逃走。對於這樣的小姐，正點茶樓會毫不留情地打個半死，然後慢慢消磨她們的稜角。這樣剛剛進入『淫』窟的小姐，才是混混們重點防範的目標。
帶班的混混掃了一眼衝進來的眾人，傲慢地說道：「警官先生，這裡是正點茶樓的員工宿舍，如果諸位要喝茶，請跟我到前面營業場所。」
三級警司高聲說道：「我們接到報警，你們正點茶樓涉嫌綁架，非法限制公民人身自由，我們要進行搜查，請你們予以配合。」
混混大大咧咧地說道：「警官同志，我們正點茶樓一向守法經營，怎麼會幹出這種事情。這座小樓全是茶樓女服務員的宿舍，絕對沒有一個可疑人物。既然警官們是執行公務，我們自然不敢攔著，那就請吧。」
這座小樓總共有上百個房間，他們每個房間的窗戶都被堵死，其中有幾個房間經過了特別改造，如果沒有先進儀器，根本就不可能發現人藏在什麼地方。混混們知道這幫派出所的警察和茶樓穿一條褲子，已經和老闆通風報信，進來搜查也不過是走走形式！
三級警察把手一揮，四名手下開始分頭去尋找。看著荷槍實彈的警察象沒有頭的蒼蠅到處亂竄，兩個混混相視一笑，就你們這個熊樣，還能找到人！
韓秦也不理會警察，按照系統顯示的位置，帶著宋雯霏和韓玉軍他們徑直上到三樓。在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前面，韓秦停住了腳步，楊曼就在裡面！
楊思寶知道女兒就關在裡面，激動地使勁敲打著防盜門，高聲呼喊著楊曼的名字，門裡面卻沒有一點回音。
區區一扇防盜門，自然難不住韓秦。往旁邊掃了一眼，韓秦對宋雯霏說道：「你們三個敲敲別的房門，看裡面是不是有人。」
趁著三人一分神的瞬間，韓秦從鑰匙串上拿出一個小鋼絲鉤，在門鎖上捅了兩下，隨著一聲脆響，防盜門應聲而開！
聽見房門看了，宋雯霏還以為是有人從裡面開的，卻也沒有多少驚異。楊思寶思女心切，一把推開房門闖了進去。
房間裡的窗戶被封堵的死死的，雖然是大白天，裡面的光線卻極其暗淡，一股異味簡直讓人噁心。韓秦摸索著找到了電燈的開關，燈一亮，大家才看清了裡面的情景。
這是一個雜物間，裡面空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人影！韓秦一皺眉頭，系統明明顯示，楊曼就在這個房間了，怎麼會沒有人呢？
韓秦一邊注意著系統的坐標位置，一邊不動聲色地走了進去，到達最裡面牆邊的時候，系統顯示楊曼還在裡面！韓秦往牆上看了一眼，會心一笑，原來這個牆壁是動過手腳的，如果沒有系統的幫助，還真不容易發現！
在牆上搗鼓了幾秒鐘，一個暗門赫然出現！從這個假牆壁到原來的窗子之間，還有一米的間隙！間隙裡放著一塊木板，上面蜷縮著一個女孩。聽見進來了人，女孩只是身子稍微動了一下，卻沒有出聲。
楊思寶迅速認出來，這個蜷縮在木板上的女孩就是她的女兒楊曼。楊思寶快步跑到女兒床前，失聲叫道：「楊曼，楊曼、、、爸爸可找到你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叫自己的名字，楊曼才艱難地轉過頭來。看見女兒的模樣，楊思寶驚得目瞪口呆！十幾天不見，他已經不敢相信，這個女孩就是她的女兒！
楊曼手臂被綁著，嘴裡塞著一團破布，頭髮凌亂，面容憔悴，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雙大眼睛又紅又腫，嘴唇乾裂滿是燎泡！看清是自己的父親，楊曼的眼淚刷地就掉了下來。楊思寶伸手拿掉女兒嘴裡的東西，楊曼「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看見女兒被折磨成這樣，楊思寶悲憤交加，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掉，咬牙切齒地吼道：「楊曼，告訴爸爸，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楊曼已經哭得泣不成聲，哪裡還能回答楊思寶的問話。
韓秦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冤有頭債有主，他們跑不了。這孩子傷的不輕，應該馬上送醫院。」韓秦一提醒，楊思寶才發現女兒的手臉熱的燙人，原來正發著高燒。
韓玉軍過去幫著解開楊曼手臂上的電線，見楊曼手臂上滿是勒出的血痕。楊思寶強忍著眼淚，掀開女兒身上的毛巾被，安慰道：「好孩子，不要哭了，爸爸這就送你上醫院。」楊思寶上前要抱女兒起來，剛一接觸到楊曼的腿，楊曼猛地一哆嗦，叫道：「爸爸，我的腿被他們打斷了，動不了！」
一個好好的女孩子，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宋雯霏頓時感覺鼻子一酸，強忍著沒有掉下淚來。宋雯霏掏出手機撥打120，讓他們火速到這裡來救人。
這邊剛找到楊曼，三級警司和值班的混混也闖了進來！看見他們竟然在暗間裡找到了這個女孩，混混驚的嘴巴張的老大！靠，這是什麼特異功能，一進來就直奔目的地！混混稍一發愣，連忙從房間裡退出來，給老闆報信採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