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四章 崔習要死了 文 / 林家成
第二百三十四章崔習要死了
饒是楚思走得再慢,聽到這裡時她也已走到了一樓中。漸漸的,房中的對話聲已不能入耳。
司馬岳在拉攏謝安?楚思皺起眉頭,她暗暗想道:我怎麼覺得他的誠意不夠?如果在他的心中,謝安真的如此重要,他怎麼不是登門求見?這般路上遇到了強行把人約到這種地方來說事,感覺真是不那麼尊重。
甩了甩頭,楚思把這些思緒都丟到了腦後:謝安比她聰明百倍,她用得著為他擔這些無謂的心麼?
一樓大堂中,坐著十來個一邊用餐,一邊欣賞著美人歌舞的世家子弟。楚思走過時,只覺得空氣中的香濃得嗆人。
正在這時,一個說話聲傳入了她的耳中:「風雨欲來啊!世事當真難以預料,這一轉眼世家第一美人完了,京城三璧中的崔習也要完了!」
什麼?崔習要完了?
楚思的心突突的一跳。她有點不敢置信的呆在當地。崔習怎麼可能會出事?那個文鳳公主不是很愛他嗎?崔家的天下世家中不是名聲霍霍嗎?怎麼可能他會出事?
「砰——」地一聲,一個人重重的朝她撞來。就在那人將要撞上之際,楚思腳步一掠,優美的一個轉身。只聽得「碰——」地一聲,那人撞倒了塌幾後,衝過楚思,重重的撞到了門板上。
那聲「碰——」的重物落地聲不謂不小,大堂中的眾人都聞聲看來。這一看來時,一陣大笑聲哄堂響起。
那人卻是個醉漢,他顛顛倒倒的撞到了門板上後,居然撲通的摔在地上鼾聲大作!
眾人這麼一笑,卻使得角落裡的談話聲也中斷了。楚思這時已向角落裡走近了幾步,找了一個塌幾坐了下來。
她一眼掃過,見到說話的人是個二十五歲的青年。這青年一張圓臉,雙眼骨碌碌的轉動著,薄唇,一副很喜歡說話的模樣。
此時這個青年正對著醉倒在地上的漢子,拍著桌子大笑不休。而坐在他旁邊的兩個二三十歲的青年,也是笑得不可開交。看來,短時間他們是不會重複那個話題了。
楚思坐下的地方,靠近三個青年。她剛一坐下,一個侍女便走到她面前,跪坐著為她斟酒備筷,服侍得極為慇勤。
楚思慢慢的抿了一口酒,思緒還處於震驚中!她實在無法想像,如崔習那種陽光的,驕傲的,既得到了公主芳心,自身又有雄厚後台,又對政治不感興趣的世家弟子會有生命危險!
她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交到幾個朋友。不管是崔習還是衛映以,還是王思之,在她的心目中,都是她的知交好友。
慢慢的把酒吞下,楚思暗暗忖道:不行,一定要把這件事弄個明白。
這時,地上那醉酒睡倒的青年已被人扶走,而旁桌的那三個青年已從狂笑中冷靜下來。楚思慢慢的站起身來,端著一杯酒水走到三人的塌几旁,揚了揚酒杯,輕笑道:「醉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三位剛才笑得好不開心啊,一看便知是風流之士,卻不知在下有這個榮幸結識否?」
三人抬起頭來,認真的打量著楚思。不一會,那薄唇圓臉的青年驚訝的叫道:「你好生面熟!啊,是了,瑯琊王婚宴上,那個令得整個建康有龍陽之好的人大為傷心的女子便是你!」
這青年一句話吐出,他身邊的兩個青年都大感興趣了。不但是他們,連得旁桌的一個青年也向楚思頻頻注目。
對著他們笑逐顏開的臉,楚思灑脫的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頗有點洋洋得意的說道:「不錯,正是我。三位兄台,讓我們為了這世上所有的可笑之事幹上一杯如何?」
「妙極妙極!」
「哈哈,此言大合我意!」
「看來姑娘實是一個妙人兒,嘖嘖,真令某傾倒不已!」
在三人的大笑聲中,楚思喝下了手中的酒,同時坐在了一旁的塌几上。
自在的從圓臉青年的塌上拿過酒壺,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後,楚思笑道:「哈哈,我平生沒有什麼嗜好,最喜歡的就是湊熱鬧了。對了,適才聽到兄台說到京城三璧中的崔習也要完了,卻不知此言何意?」
她心裡有點急,便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起來。
圓臉青年對她這樣一開口便詢問的行為,倒是一點也不介意。他咧嘴笑道:「還不是這次世家第一美人瘐家小娘遇刺的事,被人查出與崔家和幾個世家有關呢。崔習是崔家嫡子,不得不出來承擔這個責任。」
刺客的事與崔習有關?
開玩笑呢!
楚思想道:謝安說了,那事是司馬岳的原配妻子褚氏所為,這其中還有謝安自己的推波助瀾。看來崔家也罷,另外幾大世家也罷,便是這次權勢交替中的犧牲者了!
她一邊默想著,一邊慢慢的喝著杯中的酒。
抿了兩口後,那圓臉青年詫異的說道:「姑娘似乎對此事特別的感興趣?」他目光閃亮,一副八卦的模樣:「呵呵,崔習崔公子生得俊美,姑娘對他的事感興趣也是正常。」
楚思笑了笑,居然點頭說道:「是啊,天下的女娘,哪個沒有聽說過京城三璧的名頭?小女子早在家鄉時便久仰了,真沒有想到一到建康,便出了這種事。」
見那圓臉青年饒有興趣的湊過來還要詳問,楚思忽然提高聲音叫道:「有酒怎麼無樂?店家,樂聲怎麼停了?」
她這話一出,三個青年這才發現,一堆人圍在大堂的中央,連樂伎們都向那裡看去。難道發生了什麼事?三人連忙站起身來便向那裡衝去。
楚思慢條斯理的拿起茶水漱了一下,朝那些圍在一起的人看了一眼後,轉身便向門外走去。
崔習的事,顯然鬧得人盡皆知,楚思不費絲毫力氣便知道了他現在被囚禁在王宮中。至於那個對他一往情深的揚鳳公主,聽說求情不得而被司馬衍給關了起來。她大鬧一場後被逼令削髮作了道姑了。
她在外面轉了一圈,細細的把崔習所關押的地方和相關的情況弄清楚後,便轉身向遺香樓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