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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有點不妙 文 / 林家成

    第一百五十三章有點不妙

    命令一下,眾人面面相覷,正在這時,一個清郎的威嚴的聲音傳來:「文鳳,你又在胡鬧什麼?想要砍了誰的腦袋啊?」

    這個聲音一傳出,眾人同時跪下,恭敬的叫道:「參見陛下。」

    來人一襲黑袍,長髮披肩,俊臉微沉,正是司馬衍。他一出現,便「撲通」跪了一地的人,偌大的院子中,只有二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其中一個便是文鳳公主,她漲紅著臉,正恨恨的盯著楚思。

    而楚思,正是沒有下跪的第二人。她肅然站著,腦袋微低,一動不動,顯得十分的乖巧。

    司馬衍一抬頭,便對上兩女的表情。他眉頭微皺,走到文鳳公主身後輕喝道:「怎麼鬧到這個院子裡了?回去。」

    文鳳公主似乎並不怕他,她恨恨的瞪著低頭肅立的楚思,尖聲叫道:「皇兄來了正好,你把這個女人殺了罷!」

    這語氣中,三分命令,三分驕橫,楚思想道,這樣的說話方式,好事也會給辦黃了去。

    果然,司馬衍怒了,他壓低聲音,沉沉的喝道:「你說什麼?」

    似乎沒有察覺到司馬衍的憤怒,文鳳公主伸手指著楚思,尖聲說道:「這個女人對我無禮,皇兄,我要你馬上把她給砍了。」

    司馬衍陰森森的說道:「公主殿下不如加上本宮的自稱吧。」

    文鳳公主似乎直到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了不妥,她轉頭看向司馬衍,這個時候,她還是一臉的驕橫,似乎一點也不覺得,惹惱了眼前的這個皇兄有什麼不對。

    楚思這時已抬起頭來,望著兩人。她忽然發現,真心把司馬衍當做皇帝的人,似乎不多啊。連他的妹子也這個態度的話,那司馬衍還真有幾分可憐。

    看著自家皇兄,文鳳公主嘟著嘴,氣呼呼的說道:「皇兄,你這個女人是個不要臉的賤人,她剛才勾引了崔郎,皇兄,你把她砍了罷。」

    楚思發現,文鳳公主這時的語氣,已經不知不覺中軟了些。

    司馬衍回過頭來,冷冷的掃了楚思一眼。然後瞪向文鳳公主,冷笑道:「如果朕不依呢?那公主殿下是不是要告訴太后娘娘,再告訴你姓瘐的舅舅?」

    文鳳公主被司馬衍陰沉的臉嚇得一噎,她傻傻的與司馬衍對看了一眼,便連忙低下頭來。才低下,她又馬上頭一昂,尖聲說道:「皇兄你是不是捨不得這個賤人?哼,你捨不得便捨不得,幹嘛把母后和舅舅扯過來?」她漲紅著臉,硬著脖子說道:「你不殺她?好,我倒要看看你護著她到什麼時候去。」

    說罷,憤怒的一轉身,衝了出去。

    楚思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忽然明白過來,這位公主不怕司馬衍,還敢下狠話來威脅他。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似乎在不經意間,已狠狠的得罪了這位公主,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天啊。

    正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陽光。楚思一抬頭,便對上司馬衍陰沉的俊臉。她嚇得連忙頭一縮。

    「真了不起!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可以勾引到玉樹臨風的崔公子。看來,失了憶的你,比以前厲害多了。」

    楚思拚命的低著頭,雙眼努力的盯著地面,試圖盯出一個洞來。

    司馬衍冷笑道:「現在這樣子,倒是真乖巧。哼哼,朕還真不明白,怎麼失個憶,便可以把一個女人變成另一個女人?」

    這下您到猜對了,我還真的是另一個女人。

    冷笑了兩聲,司馬衍鬱怒的喝道:「盧巧兒,把剛才發生的事跟朕說說。」

    主事宮女聞言,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她伏在地面上,聲音有點驚惶的說道:「陛下,巾幗在院子裡看風景時,恰好看到崔公子和文鳳公主殿下在花園中走動。巾幗當時看久了些,把崔公子吸引了過來。然後,然後巾幗說了一些笑話,引得崔公子大笑了好幾次。再後來,公主看不過眼,便責罵巾幗,崔公子生氣了,便罵了公主,還說與她沒有關係了,然後就走了。陛下,陛下,奴婢該死,沒有看好巾幗。奴婢該死!」

    一邊叫著「該死」,主事宮女一邊連連磕起頭來。隨著她這一磕,兩個侍衛也撲通跪了一來,跟著磕頭不已。

    楚思一眼便發現,這三人現在恐懼到了極點。想到司馬衍陰晴不定的性格,再看到他陰沉發黑的臉,楚思馬上意識到,這三人有性命之憂。

    上前一步,楚思在司馬衍開口之前走到他旁邊,小嘴微嘟,楚思水靈靈的雙眸委屈的瞅了瞅司馬衍,低聲說道:「人家一直呆在院子裡,都沒有出去呢。」

    見司馬衍盯著自己,她抬頭匆匆瞄了下一眼後,又低下頭說道:「那崔公子長得俊,人家只是多看兩眼。」頓了頓,她不理臉色發青的司馬衍,委屈的說道:「就算是路上遇到一頭毛髮光亮的水牛,人家也會多看一眼的啦。哪裡知道這文鳳公主這麼大的醋意……」

    後面的聲音有點小。

    司馬衍盯著她,臉色在不知不覺中有點緩和。他冷冷的說道:「你是在向朕解釋麼?」

    楚思用腳尖在地面上劃著圈,暗中想道:廢話,我又是扮可憐,又是裝可愛的,不就是為了向你解釋,好消一消你的火氣嗎?

    事實上,司馬衍看到這樣的楚思,火氣也小了許多。這樣對著撕著嬌,低聲解釋著的楚思,那神情是如此的嬌媚,生動而令人心醉,她把自己當成她的情人啊。

    「毛髮光亮的水牛?有這樣形容崔習的嗎?」這句話中,則帶了一分笑意了。至此,地上跪著的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他們感激的看了一眼楚思,又低下頭去。

    「都起來吧。」司馬衍疲憊的揉搓著額心命令後,對著楚思放低了聲音說道:「進去吧。」

    楚思應了一聲,乖巧的跟在他的身邊,向房內走去。

    一直來到楚思常呆的房間,司馬衍徑直在塌上跪坐好,冷冷盯了楚思一眼,他厲聲喝道:「坐下。」

    楚思迅速的走到他對面,老實的跪坐下來。

    「你是怎麼勾引崔習的?」

    見楚思煙波眼瞪大,一臉驚愕,他冷冷的哼道:「不要找借口,也別把朕當傻子。文鳳的性格雖然橫了些,在崔習面前卻是乖巧的。要不是你讓她大惱了,她也不會一點也不顧及形像!」

    楚思依舊低著頭,小小聲的說道:「真的只是說了兩個笑話。」

    一句解釋後,久久沒有看到司馬衍說話,楚思不由納悶起來。她悄悄的抬眼,透過睫毛看了看司馬衍。

    這一看,正好對上司馬行若有所思的目光。楚思連忙眼皮一斂。

    突然的,司馬衍沉沉的說道:「你想把消息傳給誰?」

    啊?

    啊!!

    宛如平空一個炸雷,楚思悚然一驚。同時,心中一涼:天啊,怎麼這個司馬衍如此聰明,他,他也太聰明了點吧?

    司馬衍盯著楚思,徐徐的說道:「你不是傻子,如果不是有目的,也不會冒著得罪一個公主的危險去勾引崔習。說吧,你想把消息傳給誰?」

    楚思自是不答。

    司馬衍慢慢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盯著楚思說道:「是王思之嗎?」他皺著眉頭尋思了一會,搖頭道:「不像。王思之雖然與你親近,不過他不像是知道你的詳情的人。難道是你的師兄?哼,你以為讓你那師兄知道你在朕的宮中,你便可以出去不成?」

    楚思暗中鬆了一口氣,想道:幸好司馬岳沒有把謝安的存在告訴他。轉眼她又想道:是了,他一直沒有提到謝安,看來是不知道我與謝安的關係了。他這次擒了我來,卻不知道我與謝安的關係,那豈不是說明謝安不在他的手中,至少是現在無恙?

    她一直懸著的心陡然一鬆。整個人如同放下了五百斤巨石。之所以只有五百斤而不是一千斤,那是因為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有沒有恢復的可能。

    司馬衍在房內繼續轉悠著,楚思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見他眉頭深鎖,臉上帶著一股煩悶,便不敢詢問了。

    轉了一圈,司馬衍腳步一頓,冷冷的說道:「才不過幾天,幾天時間,你便令得文鳳公主知道了你的存在,還恨你入骨。當真是好本事。」

    說到這裡,他又轉起圈來。他越轉越急,越轉越急。轉著轉著,忽然大步走向門口。只聽得「砰」地一聲房門的撞擊聲傳來,轉眼間,楚思的眼前便只見搖晃的房門,不見了司馬衍的人影。

    又走了!真是想來就來,想去就是,害得我想問的還是沒有問出出口。

    楚思鬱悶的坐在原地,伸出足尖在地板上劃著圈圈。

    這時,房門「吱」地一聲打開,一個輕巧的腳步聲傳來。那腳步聲一直走到她的面前,然後慢慢的蹲下來。再然後,主事宮女盧巧兒溫柔的遞來一杯茶,輕聲問道:「巾幗可是渴了?」

    楚思搖了搖頭。

    盧巧兒收回杯子,片刻後,她低聲說道:「巾幗剛才不該惱了陛下。要是現在文鳳公主帶人前來,巾幗可如何是好?」

    她的聲音中,帶著憂慮。

    難道是自己剛才的行動感動了她,令得這個少女為自己擔起心來?

    楚思無精打采的瞅了她一眼,徐徐的說道:「沒事的。」

    「巾幗切不可小視文鳳公主。她在太后和瘐公面前很能說得上話的。她要後宮中的一個女子死去,那只是分分鐘的事,連陛下也不一定能保得全的。」

    盧巧兒的聲音有點急促,她看著楚思的表情中也是一臉擔憂。

    楚思衝她安撫的笑了笑,平靜的說道:「真不會有事的。陛下剛才說了這麼多話,卻沒有一句擔憂到我的生命安全,可見在陛下看來,文鳳公主的怒火不足為懼。」她暗暗想道:你不知道,我是王家的嫡女,我的身份有一定的政治意義,因此,除非必要,司馬衍不會讓我輕易死去的。

    盧巧兒張著小嘴,錯愕的盯著一臉鎮靜的楚思。她的解釋和她的從容,讓盧巧兒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微微頓著,盧巧兒低聲說道:「如此再好不過。」頓了頓,她又說道:「方纔,多謝巾幗出言相助。」

    楚思笑了笑,眼珠子一轉,輕聲問道:「陛下,他這幾天在忙些什麼?」

    盧巧兒抿唇一笑,以為楚思如其他後宮女子一樣,是在想著如何固寵。便低聲回道:「說是在處理邾城之事。」

    邾城之事?楚思的眼皮一跳,馬上想到了謝安。

    她壓仰著心跳,故作平靜的說道:「邾城之事?邾城出了什麼事?」

    盧巧兒搖頭道:「奴婢也不知道,好似是邾城在與趙人交戰中,打了勝仗。瘐公和王公為此事頗有爭持吧。具體的奴婢也不明白。不過因為這件事,陛下一直在書房中安睡。巾幗無須擔心,待陛下忙完此事,一定會寵幸巾幗的。」

    寵幸我?

    楚思一驚,她忽然重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根本就不妙。對,很不妙!

    盧巧兒慢慢的向後挪開幾步,站起身來,端著茶杯走出了房門。楚思呆呆的看著地面,忽然很是憤怒的想道:我都到這裡來了這麼多天了,該死的司馬岳,難道他就沒有想法子幫一幫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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