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九五之數 文 / 青青子墨
. 嗤——，一陣奇異波動生起的瞬間，一白一黑兩道人形生物躍然閃現眼前。不過這渾身綠毛的九陰九煞生的本就形貌蠻橫，獸性十足。甫一出現，倒是將三人嚇了一跳。好在這九陰九煞與子墨建立了主僕契約，出現之時便從子墨的態度中感受到了眼前人的熟悉程度，兩個怪異的傢伙出現後表現倒是還算溫順，耷拉著腦袋老實地杵在一邊。
「祭台的氣息？」九陰神色陡然變化。但是子墨正顧著向鐵無極三人講述九陰九煞的來歷，一時沒注意九陰的小聲嘀咕。
「堪比神級的禁忌生物？」枯木王一臉震驚地衝著九陰九煞一陣猛看，似乎想從這天生地養的禁忌生物身上看出些什麼。因為他自己也是從異類生物修煉成人形的。但是任他如何查探也絲毫看不出九陰九煞的特別之處。而就在這時，突然出現的九陰九煞不知道為什麼，陡然低沉地嘶吼了一聲，緊接著在幾人詫異的注視下，化出百丈形體。巨大的凶厲摸樣還未讓紫煙等人從恐懼中回過神來的同時。天地間陡然傳出一陣狂暴的氣息震盪波動。
嗡，凶厲的波動陡起，兩大人形巨獸紛紛釋放出自身的邪異氣息波動朝著雲空中輻散開來。剎那間子墨也發現九陰九煞所引起的氣息動亂。神思起伏間便已從九陰九煞那裡得知，這祭台空間世界存留的是上古洪荒時期的天地形態。天地本源衍變之初的混沌氣息，與之形成氣機一體的後天互通，最有助於他們成長。幻化出原形本體更能無限擴大他們身軀吸收凝練混沌的洪荒氣息。
「混沌洪荒本源氣息麼？」子墨心中一沉。而聽到他這般說的鐵無極幾人也是眉頭緊皺。但是子墨接下來卻說要就地修煉，則更讓他們大為不解。無數人族來此俱皆為了那傳說中的無上神道，迅速四散尋找觸碰機緣。而子墨非但不去刻意找尋，反而要在此地尋找融合什麼混沌氣息。
「看到九陰九煞了吧？」子墨偏過頭去，輕聲問道。「這裡的空間可謂是洪荒時期的上古世界，一切都處於本源初始狀態。我們必須讓自身修煉的氣息盡快與這空間的氣息融合。」
經過一番解釋，眾人也頓時明白。一個個看向九陰九煞的眼神也立時大變。誰也沒想到這兩個禁忌生物還有這等見解感知。要知道，與所在世界的氣息形成共通流轉，無形中就好比是讓自己的身軀也融入到了這個空間世界。這樣一來，無論以後在這空間裡的修煉還是與人對戰，意識感知俱皆比沒有融合之前要靈敏快速的多。當即在子墨建議下，鐵無極與枯木王毫不猶豫的席地而坐修煉了起來。凌紫嫣則靜靜地緊挨著子墨坐了下來。
子墨悄悄地看了一眼凌紫嫣，心頭歎息之餘，也微微閉上了眼睛。雖然有太多的話想說，可是一到嘴邊似乎又不知從何說起。一種前所未有的無所適從之感，讓子墨糾結不已。甩了甩頭，將心中雜念清除，等完全沉寂下來後，子墨才釋放出龐大的感知意識朝著晦暗的天地間延伸而去。
子墨知道修煉者達到一定程度便能與天地間的靈力元素形成互通流轉，力量生生不息。這與他在風月大陸逆轉賦龍生生不息之境如出一轍。但是自從進入了上古世界的空間後，子墨便一度失去了與上古世界獨有的空間氣息相互凝練貫通的感覺。想必是沒有進行和九陰九煞所言的融合互通有關。而在這奇異的祭台空間，就算不為那所謂的先天神道，也要為自己的修煉實力考慮。何況在這不知危機與否的莫名之地，還要去尋找那神秘的頹廢老者。
轟，龐大的意識如若洪流波浪般幅散開來。幾乎是一瞬間，子墨聖級實力的意識便充滿了周圍數千里的天地空間。天地間的每一處物體俱都清晰地傳進他的腦海。一道醇厚的濃郁氣息讓人心神皆醉。濃郁的氣機充斥雲空，若不刻意感知根本就不能這麼深刻地體會到這種氣息的靜謐祥和。讓人一經接觸便要陷入那種奇妙舒適的感覺之中。怪不得一進來的時候，就產生了那樣的安然心境，果真與這氣息有關。
但是此刻，子墨想要感知的還並不是這些，若九陰九煞所言屬實，那這天地虛空中一定還存在更加神秘的氣息，比如天地初始的混沌之氣。
「融合？融合氣息？嗯，先與這天地間的洪荒氣息建立聯繫再說其他。」想到這裡，子墨立即心隨意動，運轉起了賦龍玄功。丹田內的四大丹晶奇異地圍繞著已經破丹成嬰的木系丹晶滴溜溜地旋轉起來。與此同時，道道精純的元素氣息衝出體外，與天地間輻散開來的意識感知形成無形與有形的結合，同時與天地間的氣息不斷融合接觸。
轟，轟，接連數道強大的元素氣息波動過後，子墨體表泛起陣陣莫名的氣息波浪。緊接著，五道顏色各異的元素氣流自天地間瘋狂匯聚而來。詭異的氣息變化登時引來了紫煙等人的注意，當然那兩個禁忌生物更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異樣。
一時間，子墨欣喜異常。丹田內運轉的賦龍玄功更加急促運行起來。子墨知道自己釋放出的五行元素一定是與天地間的氣息產生了融合聯繫。五行之力，本就無限接近天地自然的本源之力。而自己全力催動擁有五行本源之力的精純元素氣息，就更容易與天地間原始氣息產生融合互通。
嗡嗡，迅猛的波動中，道道絢麗的氣息彩芒朝著子墨衝擊而來。一時間震動了在場諸人的心弦，但是在場幾人俱都清楚子墨習練的功法迥異與另類，倒也沒有太過驚詫。但是緊接著，子墨身上產生的異動卻不得不讓他們動容了。因為，接下來子墨身上生起的變化，似乎連子墨自己都未曾料到。
吼——，陡然一聲高亢的龍嘯逆空而上，滾動蒼穹天宇。龍嘯聲中，閉上眼眸的子墨也立時睜開了雙眼。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道金光龍影，張牙舞爪飛臨騰空。在五彩元素氾濫的子墨頭頂盤旋舞動。那景象，端的神異無比。
奇特的景象中，子墨再度慌忙閉上眼眸，全部的意識朝著運轉不輟的玄功法決控制探查而去。強大的意識甫一衝進體內的丹田空間，子墨便驚詫地發現，那四顆圍繞著木系元嬰旋轉的元素丹晶在沒有自己刻意控制之下，依舊強自運轉。而體外不斷匯聚的五行元素也朝著體內丹田不由自主地滾滾注入。
「主人？」九陰九煞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子墨心中的無所適從之感。但此刻的子墨似乎另有打算，心中微微一頓，一道意念便傳送給了九陰九煞。登時，得到子墨回應的兩大人形巨獸俱皆嚴肅執行主人所言，精神高度集中如臨大敵地守護在子墨等人的四周。
與此同時，又是一聲純正剛猛的龍嘯響徹雲空。那聲音，充滿了高亢與陽剛。仿若嘶吼的金影巨龍看到了讓它為之興奮的東西一般。但就在這時，子墨強大的意識陡然一陣沒來由地觸動，緊接著天宇虛空中無盡的混沌之氣倒映腦際。剎那間，子墨只感到一陣目瞪口呆。
天地玄黃，無窮無盡。黑白世界，纖毫畢現。奇異的世界在混沌之氣的襯托下呈現在子墨的意識海中。緊隨而至的是一股原始洪荒的古樸之氣，那氣息渾厚久遠，讓人有一種置身其中的真實錯覺。漸漸地，子墨仿若感受到他與那混沌天地融合到了一起，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油然而生。這一刻，子墨只感覺到他的身軀猶如一縷清風或者一抹浮雲，若有若無，與那黑白世界混為一體。一種從未有過的虛弱之感，讓他想陷入深深的沉眠之中。
但是此刻，子墨沒有意料到的變化仍在急劇衍變著。體外世界的金黃龍影游曳在五彩元素風雲之上，奇異的五行元素從天地間的四面八方瘋狂匯聚，朝著子墨體內急劇貫入。在這讓人驚駭的異象之中，那嘶吼不斷的巨龍陡然伸出兩道巨大的前爪朝著自己的龍首抓去。
奇異的景象發生的極其迅速，眾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下一步的判斷，那金黃巨龍便一把將自己的龍首撕碎。而就在鐵無極等人意識到不妙，心頭大駭意欲打斷閉目沉思的子墨之際，那碎裂的光龍頭部，宛若綠樹發芽一般，再度快速地生出一顆金色龍首。這還不算，在眾人震驚的注視下，那生長出新的頭顱之處，竟然依舊沒有停頓的意思，接連不斷地生出一顆又一顆讓人嘖嘖稱奇的龍頭。
嗡，一陣天地間的奇異波動，激盪起伏。子墨頭頂的光龍一連生出了九顆龍頭。而龍首之下，一個身周旋轉沉浮著顏色迥異的四顆丹晶的深藍色小人正興奮地張著小嘴，對著那五色的元素氣息一陣鯨吞。
「他怎麼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凌紫煙一臉的緊張之色。雖然知道子墨習練的功法迥異，但是也從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情景出現。
就連一側跟隨子墨日子不斷的枯木王也是驚怵不已，慌亂中竟然伸手朝著不動如松的子墨推搡起來。意圖將子墨從閉目的沉思深處喚醒。但是枯木王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他伸手觸碰到子墨的同時，一道剛烈霸道的力量，宛若雷電爆裂般瞬間將他擊飛數百丈之遙。
彭地一聲，煙塵激盪。被震飛的枯木王一臉的驚懼之色。而鐵無極與凌紫煙也驚詫莫名，紛紛起身爆退。而此刻那守護在眾人四周的九陰九煞倒是說話了。「主人正在凝練神力，請不要打斷他……」
「神力？」剎那間，鐵無極眼若銅鈴，滿臉的不可置信。而枯木王更是像看到怪物一般看著子墨。倒是凌紫煙，驚詫過後顯得一臉的平靜，誰也不知道她心頭此刻在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