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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望斷紅塵 文 / 青青子墨

.    「仙神?自古仙神不兩立,那人定是東土之人,竟然不懂。」

    「是啊是啊,東土修者武碎虛空常稱之為仙,而我西方修者往往便是以神為稱謂。」

    「什麼叫仙神不兩立?小子愚昧還未請教……」此刻聽著鄰桌兩個五大三粗的修者漢子竊竊議論聲,子墨隱隱壓下心頭的焦躁,裝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道。曾經行走大陸之時,偶爾也曾聽到有人議論所謂的仙神不兩立,但是卻從未聽說過這些會與東西修煉者有關。

    「小子,你是新來這裡的吧?」鄰桌的漢子瞧著子墨一副謙虛的樣子,立時佯裝皺眉,換做一幅方外高人的模樣道。一側的雷奔見狀,正欲快嘴插言,卻被子墨不動聲色地制止住了。傲慢漢子的神情看在子墨的眼中並沒有什麼,此刻他只想要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便可。

    在子墨依舊誠心求教的神情之下,鄰桌最開始說話的漢子一陣冷嘲熱諷中,終於道出了些許信息。原來,自古以來東西方並不是一個接續的整體。相傳風月大陸曾經是一東一西的兩個地域板塊。曾經那條劃分東西大陸的風月河內並沒有河水,而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溝壑。上古蠻荒時期,東西方人族被深淵溝壑所阻,並沒有任何來往。神祇信仰也如現在一般各有不同。

    傳說那時候東土人族眼中那些在天宇中乘風破雲的強者被稱之謂仙人,而西方則被稱之謂神。正是因為這些信仰本質上的差異,據說在一次東西大陸連接成型之時,東西方各自強者發生了驚天動地的爭奪戰,為那爭鬥的原因,卻是為了承認自己的傳播信仰的正統。一個為仙人,一個為神祇。兩者似乎相近,但又各自不同。

    「哦,是這樣啊,小子受教了……」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將這似是而非的原因道出,子墨微微拱手算是道謝。不過正在此時,還有一道聲音不合時宜地傳來,不僅是子墨,就連沉穩如淵的枯木王都眉頭緊皺。

    「東土武者?孤陋寡聞之輩。這裡可是杯酒千金的奢華之地,吃點兒小菜趕緊走人吧,省的沒了銀錢付賬丟人……」隔了兩個酒桌之外,靠窗位置一個身穿錦袍的華服中年鄙夷道。

    子墨雙目如電,瞬間鎖定了那發話之人。從那人陰翳的外表看來,此人雖然修為不弱,但平日裡定然常常遊走於聲色犬馬之中。「這位兄台,怎麼對東土修者如此富有成見?」

    「哼,悠悠歲月,百年彈指即過。小子莫不還是為了當年祭煉神兵之事而來我西土尋釁不成?」陰翳中年漢子,嘬了一口清酒,狹小的眼縫瞥了一眼子墨道。那神情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之事似的。不過這些聽在子墨耳中卻如若晴空炸雷般,讓他震驚不已。

    「祭煉神兵?百年?」剎那間,這兩個詞彙竄進意識深處,子墨震驚不已。心緒起伏間,子墨忍住對陰翳華服中年的討厭,依舊表現出一幅謙恭之色道:「兄台所說當年祭煉神兵與百年是指的何事?莫不是在說曾經獅王城修者大賽成了祭煉神兵祭品之事?距今有了百年之久?」

    「嗯?兄弟你哪兒來的?」

    「這人腦子有問題,或者沒睡醒?」子墨此言一出,立時引來先前鄰桌的兩位粗狂大漢的嘲弄。不過此刻子墨已經顧不得慍怒生氣,他急於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在連番追問之下,子墨終於清楚了事情真相。但是弄清楚事情由來之後的子墨,突然間一陣莫名失落。

    百年紅塵,悠悠歲月彈指即過。自己糊里糊塗被林妙仙打進仙魔陵寢,沒想到自己在仙魔陵寢徘徊百日世上便已百年。仙魔陵寢到底是大神通者祭煉的驚世死界。一切的生靈秩序俱都不受天地法則自然時間的束縛。如此一來,那這百年之久人世間到底發生了多少事情,而那些自己曾經熟知的人或事兒,都還健在嗎?月姬姐姐,鬼谷子老頭,小歿路以及風月帝國的紫煙公主等等,他們都怎麼樣了?通通,子墨心虛如鼓聲般沉重起伏。原本堅毅如刀的目光電芒剎那間如若死灰,毫無光澤。

    「大事件,大事件啊……」突然間,酒樓內跑進來一個身穿獸皮大衣的傭兵漢子,此人一進來便高聲嚷嚷起來。「仙魔陵寢崩毀,北斗仙宗的仙山被帝級強者轟穿了個大洞……」

    消息一出,酒樓內眾多食客一片嘩然。這等重大事件太過驚人,誰人這麼大膽,敢在至尊強者眼皮底下蹦躂。要知道北斗仙宗的宗主林妙仙可是至尊強者,任何想要前去犯事兒的人,似乎都要先掂量掂量。眼前敢於轟擊北斗仙宗的強者一定是一個超絕強者,就算不是,也一定有什麼強硬後台,眾人猜疑紛紛。

    隨著突然的震撼消息,眾人的注意力也都移了過去。不過此刻,枯木王卻一臉狐疑之色望著子墨。「時間悠然百年,仙魔陵寢果真詭異至極。不過兄弟也太過強悍了吧,竟然將人家的宗門仙山轟出了個大洞……」

    「枯木兄就別取笑我了,一介落魄之人,談什麼強悍。」此刻子墨可謂是萬念俱灰。一想到百年已過,物是人非的境況,他便失去了人生的鬥志。時間能磨練一個人的心智,但是這種眨眼即過的時間卻讓人幾欲崩潰。「若無他事,我想就此回返東土……」

    「兄弟莫急,等我將此地詭異波動探明,與兄弟一起回去,我也要看看兄弟口中的東土上,是不是都是像你這般強悍的修者。」枯木王雖然體會不到子墨的心境,但是也聽出了子墨要走的意思。不過那詭異的波動,還是讓他羈絆不已,不查清楚心有不甘。

    「早些滾吧,看到沒有。我西土強者人傑輩出,連北斗仙宗這樣一個強大門派都有人敢去找事兒,足以想像西土強者的可怕。你們這些東土來的修者還是早些回家吧,在這裡你們狗屁不是……」華服中年兀自飲酒獰笑道。那得意的神情顯示,他似乎一直在注意這子墨等人的一舉一動。

    不過隨著華服中年的話語落地兒,登時又引來周圍數個修者連番恭維。從眾人那恭謹的神情看來,華服中年似乎是一方強大勢力中人。察覺到這些,心頭暗有不爽的子墨朝著鄰桌之人詢問,這才明白那華服中年竟然不是別的勢力,正是子墨誓言要滅掉的光暗神殿中人。

    「哼哼,老子正不爽,既然遇上就拿你去陪葬……」剎那間,子墨陡然變色,一改適才的頹廢。想到慘死獅王城的月狼小白,子墨便怒火自燃。月狼小白是他一生的遺憾,沒有小白就沒有子墨的出世。這種如若再生之恩,讓人如何能放。小白在獅王城中被光暗神殿的強者轟殺。一想到當初的誓言,子墨便咬牙切齒誓要動手。眼前出言不遜的華服中年既是光暗神殿中人,那也便是早晚要殺之人。

    「找死……」陡然間,華服中年在聽到子墨所言之後,微微發愣間,再感受到子墨異樣的陰狠的目光,登時暴怒。想來華服中年在這裡也是身份兒不低,平日裡定時頤指氣使的主兒,哪裡能受到子墨這般挑釁。

    「小子,喝多了吧,方纔還低聲下去一副謙恭之色,現在竟然想觸怒洪基大人……」

    「這傢伙自尋死路,洪基大人可是本城內分屬光暗神殿的掌權之人,據說其實力境界早已踏進了類似武者的皇級之境。」

    「是啊,皇級強者豈是常人所能企及,這小子真要找死不成……」剎那間,眾人望著憤怒之極的華服中年議論紛紛,不斷對子墨的衝撞暗歎惋惜。

    但是子墨接下來的所為卻讓所有人剎那間失聲。眾人議論紛紛中,只見一道人影閃過,瞬間飄至華服中年洪基身側,還未看清楚怎麼回事便聽到彭地一聲,緊跟著鮮血碎肉四濺如飛。而華服中年洪基卻瞬間變成了一個無頭死屍,連任何反抗都未來得及做出便一命嗚呼。

    「這……」酒樓中,瞬間被這異變驚得陷入失聲的死寂。所有人都在為子墨的強大震驚不已,同時也再為子墨闖了大禍兒驚歎。要知道洪基可是光暗神殿的一方掌權者,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光暗神殿豈能罷休。

    「這裡血肉余腥太重,走……」此時的子墨早已站起了身子,朝著面色驚詫的枯木王與雷奔微微低聲招呼道。也不管酒樓中人的驚愕,緩緩起身而去。

    夜晚來臨時,子墨三人住進了莫忘城內的一家酒樓。而按照枯木王的計議,今晚將要對那發出詭異波動的地方前去一探究竟。不過子墨三人此刻可謂是焦點中的焦點,一舉一動盡皆被人看了個清楚,由於子墨出手強勢抹殺光暗神殿的強者洪基,無論走到哪兒都成了眾人關注的人物,必定強者還是有著一定的懾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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