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49章 文 / 冰吻飛吻
第149章
江南來到下榻的飯店。
劉歌劉秘書早就把他的行李收拾好，感覺江南的臉色紅潤，似乎有高興的事情。
總裁很少這樣笑了，自從白夢一去世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笑過，總是冷冰冰的一副面孔，讓人琢磨不透。
「總裁，我」劉歌想問又不敢問，偷偷的窺視江南的眼神。
「什麼事？」江南意識到劉歌有話要說，目光停留在劉歌那紅通通的臉蛋上。
「昨天晚上，我等了您很久，可是一直沒見您回來，總裁，為什麼今天急著讓我回去，您不一起回國嗎？」劉歌一步也不願意離開江南。昨晚沒有看到江南的英俊的身影，她幾乎要崩潰了。
看到江南挺立的劍眉不再是冰冷，劉歌恭敬地站在旁邊，她看到江南在笑，那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微笑。
五年了，五年來劉歌沒有見過江南笑得這樣甜蜜，那笑容裡藏著莫名奇妙的東西，應該是幸福。可是幸福的源泉是什麼，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機靈的劉歌一時猜不透江南的心思。
「劉歌，你相信緣分嗎？」江南背著手走到落地窗前。
他喜歡大大的窗戶，因為夢一喜歡，曾經把夢一抱在懷中，夢一說希望有一天兩個人相依在一起，面前是明亮的落地窗。
往外一看是湛藍的大海跟美麗的藍天，還有海鷗在飛翔，而窗內只有相親相愛的兩個人，那將是多美的景色，可是還沒來的及實現，夢一就這樣消失了。
「我信！緣分，是很奇妙的東西，我一直都信，真是相信才會堅持。」不正是緣分讓劉歌有機會守候在江南的身邊嗎。
也許她永遠都走不進江南的心中，可是她可以無怨無悔的做江南的床伴，在江南孤獨的時候，在他一個人在黑暗中想著夢一的時候，她劉歌願意守護江南孤獨的心。
劉歌擔心的不是江南會不會愛她，而是害怕江南有一天就這樣不要她了，就像今天這樣突然讓她回國。
「我也相信！」江南意味深長的說道。
「總裁，你好想又高興的事情？」
「嗯，是，是值得高興，劉歌啊，我怎麼說呢。你先回國吧，慢慢的你就會知道。是天大的好事呢。」江南難掩心中的激動。他黑洞一般的眼睛閃著奇異的光芒，幾乎可以把宇宙看穿，劉歌正是被江南的這種眼神吸引，此時一樣的吸引著劉歌的身心。
劉歌慢慢地靠近江南，突然從背後抱著江南完美的身材：「總裁，求求你，不要讓我離開你，我不想一個人回國，我想守候在您的身邊，就讓我留下吧，哪怕只遠遠的看著你，你知道的我不能沒有你。」
劉歌一想到江南要她一個人回國，又沒有正當的理由，就莫名奇妙的擔心。
「劉歌！不要這樣。」江南沙啞的嗓音隔著他寬厚的脊背傳到劉歌的耳朵裡。
劉歌努力的抱緊江南的身體，緊緊的閉上眼睛，好像下一秒江南就會消失一樣。
「總裁！我喜歡你，這你是知道的，我不求你給我名分，也不求你的財產，我就是喜歡你這個人，我沒有緣由的喜歡，就算明明知道你不會喜歡我這樣的人，可是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只要讓我每天看到你就好。」劉歌嗚咽著，祈求著。
她也不知道怎麼就這樣的依戀江南呢，是江南無與倫比的才華，還是他冰凌一樣的眼神，或者他工作的樣子，點點滴滴都刻在劉歌的心裡。
「我找到了夢一！她她沒有死，我就知道她沒有死，她還活著。」江南突然意識到，一直陪在她身邊的秘書是這樣執著的依戀他。
可是對劉歌江南沒有愛情，有的只是精神上的支持，此時夢一的出現讓江南欣喜若狂，尤其知道還有一個王子一樣聰明的兒子，他的心裡不再有別的女人，包括劉歌，齊姍姍，以及更多酒吧中的女人。
「什麼？總裁你說什麼？」劉歌一愣神從來了緊抱著江南的手臂，夢一的名字很長時間沒有提到了，總裁是不是思鄉情人發瘋了，怎麼大白天的說起胡話。
總裁剛才說夢一還活著，這是怎麼回事，她知道江南不是會開玩笑的人，至少在她面前從來沒有開過玩笑。
「不要這樣驚奇的看著我，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劉歌你我的關係今天就要結束了，我會做出相應的補償的，這也是我們提前說好的，彼此不講感情是嗎？」劉歌發呆的看著江南的後背，江南不像是在開玩笑。
「總裁，你不要嚇我，這怎麼可能。」
江南緩緩回過頭來，專注的盯著劉歌的眼睛：「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昨天晚上我剛剛跟夢一見面，還有一個兒子，那是我跟夢一的兒子，他叫付子康，不，現在應該叫江子康了，知道嗎。劉秘書，我終於找到我心愛的夢一」說這話的時候江南始終是微笑著的。那是星光一樣明媚的眼睛，充滿誘惑跟神秘。
「可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劉歌的聲音有些發抖，這是聽到的最震驚的消息。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命大的逃過一次次的災難，還是上帝格外的照顧夢一，不忍心這樣天才的女孩子就這樣魂歸天涯。
「她沒死，好好的活著，像天使一樣的活著。還是那樣一塵不染，還是那樣美麗動人，還是那樣迷惑著我的心扉。劉秘書，你該知道我的心的是嗎？失去夢一的時候我死的心都有。如今，上帝可憐我。」江南鏗鏘有力的說道，不允許劉歌有一點點的懷疑。
劉歌知道完了，這下一切都完了，夢一的再次出現打亂了所有的計劃，她已經習慣了有江南在身邊的生活。
齊姍姍雖然是江南名正言順的太太，可是每個人都知道江南並不喜歡齊姍姍，這讓劉歌安慰不少，鑽了不少空子。
可是夢一就不一樣了，她不僅僅是大學生活中最優秀的競爭對手，還是她生命中永遠比不上的極品女人。
「是嗎？夢一就是那個聞名世界的設計師，對不對，我早就應該知道是她的，我真的是傻瓜，簡直就是白癡。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看到那件紅葉飄飄我就該想到是夢一的，她躲藏的真好。」劉歌痛苦的捶打著自己的胸膛。痛苦的閉上眼睛。
早知道這樣就應該阻止江南來參加什麼服裝展覽會，現在一切馬上就要失去，她不能接受。
「劉秘書你怎麼了？難道你不應該高興嗎，夢一她也是你的朋友。」江南意識到劉歌情緒反常，擔心的看著劉歌憔悴的眼神。
「總裁。朋友是我的朋友，可是你是我愛的男人，夢一的出現意味著我將永遠的失去你，總裁，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我的心好痛！」劉歌又一次抱緊江南。
她不要江南走，這是她多年的生命中最愛的男人，明明得不到江南的心，劉歌也願意傻傻的守候。
「你冷靜點！劉歌，你不是這樣輕浮的女人是嗎，我認識的劉歌是拿得起放得下的，這也是我欣賞你的地方，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我也不會讓你做我的秘書。」江南的大手抓住劉歌消瘦的肩膀。
這是他才發現劉歌真的是多愁善感的女人，輕易的就會讓她情緒波動。原來女人都是脆弱了，可是為了夢一，江南只能讓更多的女人傷心。
自古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沒辦法冷靜，總裁，我真的很喜歡你，也許在你心中我只是一個精神寄托，可是自從我進入公司以來，我就深深的愛上你，愛的不能自撥，我知道明明你愛的人是夢一，就算她已經不在了，已經死了，你依然愛著她，可是我不在乎，我只要守候在你的身邊就好，可是眼看著一切又要毀滅，我我該怎麼辦？總裁你讓我怎麼辦，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啦。我嗚嗚」劉歌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流，她不知道怎樣才能留住江南。
她害怕一個人孤獨的走過，沒有江南那種熟悉的臉，沒有江南溫熱的唇，她要怎麼辦呢。
江南從來沒見過劉歌這樣反常的舉動，這不是他意向冷靜，做事安靜利落的劉秘書，此時的劉秘書完全失去了平時的沉穩。
「劉歌？不要這樣！你聽我說，你也知道我的心中明明只有夢一，當我知道她出了車禍，我的心幾乎跟死了一樣，我的整個生活都坍塌了，現在夢一還活著，她還活著你知道嗎？我不能欺騙自己的內心，我要守候夢一，劉歌，記得我們說好的彼此之間沒有感情的，也許我不該那樣做，不該一廂情願的以為你不會愛上我。不該認為只是作為朋友的關係相互關心，現在我依然願意把你當作朋友，劉歌，我們都是成年人，不要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你知道我不愛你，你也答應過我不要求任何，可是現在」江南跟劉歌有過君子約定，只能有朋友的愛戀，精神的寄托，不帶有任何感情。
可是怎麼可能不會有感情，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同床共枕。
突然有一天男人宣佈這種關係到此為止，劉歌怎麼受得了，也許作為一個擁有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男人，江南不會愛上劉歌，可是劉歌卻把江南當神一樣的愛著。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不能阻止自己不愛你，對不起，我沒有遵守君子協議，讓自己不能自撥的愛上了你，可是我管不住我的心啊，就好像你永遠忘不了夢一一樣。我知道這場愛戀注定是悲劇，可是我還沒有準備好，讓我有個適應的過程好不好，不要馬上推開我。求你，不要這樣殘忍的說不要我了。」劉歌撕心裂肺的哭著，她的整個人整個心都交給了江南。
江南感覺到劉歌整個身體因為恐懼，都在微微的顫抖，他不知道一直守候在他身邊的秘書，一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竟然會這麼強烈的愛上了他。
「劉歌，也許是我錯！」江南知道又要讓一個女人受傷了。
他可以無視名門小姐的楚楚可憐眼神，可是看到劉歌這樣傷心，他依然會有男人的悸動，就算是劉歌算是特別的情婦吧。
江南此時有些不安，他以為兩個人不過是老闆與員工，身體上相互需要的兩個人而已。
可是劉歌哭訴的話語，她渴望的眼神告訴江南，他犯下一個不該犯下的錯誤，他讓一個乖巧的女孩就這樣愛上了他。
夢一消失的了五年，劉歌安慰了他五年。
第一年，夢一死亡的消息傳來，江南痛苦，劉歌陪伴。
第二年，夢一芳魂消失。江南酗酒，劉歌陪伴。
第三年，
春去冬來。
秋葉年年的飄落，只是江南孤單的心在懺悔，在等待。
伊人已去，江南冰冷的心更加的冰冷，原本高傲的心讓人捉摸不透。
劉歌相隨，眾女對江南虎視眈眈。
第四年，夢一沒有消息，江南孤單。劉歌無怨無悔的陪伴。
第五年，夢一出現，江南悲喜交加，劉歌啊劉歌！該退場了。
到頭來劉歌只能是一個賠償，只會是一個陪襯。向來都是這樣，這就是命運的不公平，夢一就算是遭受再多的不幸，可是她有愛，有江南的思念啊。
「是錯了，不過錯的人不是總裁，是我劉歌，是我太無恥，愛上一個成了家的男人，愛上好友的男朋友，我該死！可是我已經不能回頭了，總裁，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啊。」
「齊珊珊怎麼對你了？」江南的眉頭緊緊地皺起。看來劉歌受的委屈不僅僅是他帶給的。
「她，她曾經讓三個又老又醜的男人玷污了我，可是我，我為了能待在您的身邊，沒有說出來，我這些都是報應啊？」劉歌不顧羞恥的說出曾經的恥辱，只為博得江南的憐憫與同情，同情一個愛他的女人。
「什麼，齊珊珊！」
江南沒想到齊珊珊竟然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簡直不能容忍，江南緊緊的轉折拳頭，恨不得下一秒就飛回中國，好好的教訓齊珊珊一頓。
「是的，天的委屈我都可以承受，只要總裁不要離開我。」劉歌淚眼汪汪的祈求，希望江南可憐可憐他。
「劉歌，你放心，齊珊珊欠你的，我會給你全部的討回來，我會讓侮辱你的男人永遠的消失，有我，不用怕。」江南拍拍劉歌的背，他給她的只能是這些。
屈辱之仇可以報，可是更要跟劉歌斷掉，與夢一比起來，他江南的愛情給不起別人。
現在該怎麼辦，夢一的出現，齊姍姍的糾纏，還有劉歌的深入骨髓的愛戀，讓江南第一次失去了方向。
「嗚嗚嗚」五年來的委屈第一次得到徹底的釋放，劉歌機會要把天給哭下來。
「不，不要這樣，不要哭，我不能再這樣錯下去，早知道你會愛上我，我想我們不應該有什麼君子協議。劉歌，你要清楚，我對你只有依靠，沒有愛情，我不能再讓我心愛的女人傷心，夢一，是我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我不能」
江南覺得自己簡直是笨蛋，他忘記了自己的魅力不是女孩子輕易可以抵擋住的。
劉歌豁達的性格讓他錯誤的認為劉歌真的不在乎，可是他錯了，劉歌其實比誰更在乎他的一舉一動，早就應該知道劉歌這份心意。
「總裁，我我不能失去你。我會死的。」
劉歌淚眼朦朧的看著江南，希望江南不要推開她。
江南深呼吸，理清繁瑣的思路，他知道該下決心了，仁慈只會讓劉歌傷的更深，他必須隔斷這段不應該的感情。
也許讓劉歌傷心實在是罪過，可是這樣拖泥帶水的下去，受傷的將不是一個人，夢一會受不了，自己也會崩潰。
江南冷下一張臉來，他不得不這樣做。
不再有溫存，不再有不捨，他逼著自已一定要狠下心面對劉歌的哭。
猛的鬆開劉歌的肩膀，劉歌的身子突然失去了重心，劉歌搖晃的身子毫無預兆的摔倒在地。
江南可以輕易的將她扶起，可是現在他不打算這樣做：「回去吧！回國去，如果你還想繼續做我的秘書，就不要這樣，不要怪我殘忍，我對你沒有感情，這是事實，我不得不說我們之間是有過君子協議的。你受的傷害我會補償你，劉歌走吧！」
「我我」劉歌不知道怎麼辦好。
江南是真的生氣了，她看到江南不再看她，劉歌的心糾結成一團，不再做江南的秘書。
不！就算江南打她罵她，她也不會離開，她要繼續做江南的秘書。
「如果你還是這樣鬧得話，我只有辭退你！那樣你永遠都不會看到我。」江南狠心的說道，齊姍姍的糾纏，再加上劉歌的哭訴，江南受不了。
要想不再失去重新回來的幸福，他只有讓一些人傷心了，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不自私的人又怎麼能得到愛情。
「好！我走，我馬上回國，總裁，這個秘書我是一定要做下去的，總裁您還有什麼吩咐。我一定辦到。」
劉歌堅強的在地上爬起來，努力的擦乾眼淚，她要勇敢的面對即將到來的現實。
對！這就是現實！現實總是殘酷的，她要努力的適應這種殘酷。
「把這個交給姍姍，她看後就會明白！」江南把一個信封交給劉歌。
不再看劉歌的臉，他必須這樣做，說他卑鄙也好，說他江南沒有人性也好，他決定的事就要堅持到底。說完提起行李頭也不回的離開。
當江南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劉歌冷冷的一笑，那是自嘲的微笑：「是！總裁！」劉歌輕輕地吐出這幾個字。
「我一定要守候你，總裁！」劉歌心裡對自己許下了誓言。
江南的心何嘗不痛，可是傷痕如果不馬上縫合，就會越來越深，到最後只能是糜爛壞死。
五年的教訓還不夠嗎，不能用餘下的一生再來一次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