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8章 揚眉1 文 / 小改

    第68章揚眉1

    「這個人腦袋被驢踢了吧？」

    「可不，這麼好的免費義診，還是大韓的第一聖手，針灸泰斗，哪兒找去啊！」

    「還別說，被人一忽悠就這樣兒了，腦袋一定有病。」

    「就是，就那傻樣兒，扎多少針也扎不好。」

    「得了得了，現在排隊的人這麼多，還不一定什麼時候輪到我們呢，越少越好，越少越好！」

    議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這些議論聲還是傳入了秦羽飛和那幫大學生的耳中，那幫大學生被氣的瞪大了眼，怒視向那幾個還在說著風涼話的人，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每個人都有他們選擇的自由，況且現在排隊的人是多數。

    「同學，對不起。」那名女生尷尬地看向秦羽飛，若不是自己的勸說，秦羽飛也不會被罵成腦袋有病，雖然感覺自己代表著正義的一方，但那些話聽在誰的耳中都有些受不了，更別說被罵的主角了。

    「沒什麼。」秦羽飛淡淡地道，「其實也怪不得他們，現在就醫難，就醫的費用也高，他們每個人的身後都有一個家庭，每個人都背負著生活的壓力，遇到免費的事情，當然會積極響應，在這個問題上，沒有誰對誰錯之分。」

    聽到秦羽飛的一席話，那女生好奇地睜大了眼睛，在她面前的這個男生，怎麼看也不會比自己大多少，可是他說出的話，卻異靜的冷靜，理性，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近處排隊的人們，也聽到了秦羽飛的話，剛才還在對秦羽飛指指點點，議論不絕的人中，有幾個已經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這時候，韓醫館裡正好走出一個夾著公文包的中年人來，他戴著眼鏡，文質彬彬，只是眼睛有點兒斜，嘴也有點兒歪，看上去顯得怪怪的。

    「哇，比之前進去好多了！」

    「老弟，感覺怎麼樣？」

    圍在門口的幾個人頓時把這個中年人圍在當中追問著，這個中年人排在他們前面的時候，他們是見過的，那時他的眼更斜，嘴更歪，現在與之前比，幾乎可以說是完全好了。

    「這位金先生太神奇了！」

    那中年人看到那麼多人圍著自己追問，興奮地誇誇其談起來，「這是我見過的最牛的醫生了，只紮了幾針，就讓我舒服多了，金先生說接下來兩天，每天再行一次針，我這面部中風的症狀就能完全治好了！」

    「哇，真不愧是針灸界泰斗啊！這要是去醫院治，得花不少錢吧？」

    「這真是好機會啊！明天我帶著我們全家人起早來排隊！」

    在這些人的爭相議論聲中，更有些動作快的已經忙著掏出了手機撥號叫人了。

    「好了，你們先排著，我趕回去上班了。」中年人和眾人打過招呼後，興沖沖地從人群中走出來，現在他的臉部雖然還有點兒斜，卻比之前好了太多了，而且再有兩天，就能完全好了，他也不用低著頭怕人看到笑話了。

    「這位大叔，等等。」

    說話的是秦羽飛，他笑嘻嘻地攔在了中年人的面前。

    「有事？」中年人看到一個高個子男生攔住自己，以為也是打聽這位金先生醫術的，忙指了指排成長龍的隊伍，道：「小伙子，不用問了，金先生的醫術真的太神奇了，快去排隊吧，要不然今天輪不到了。」

    「不見得吧？」

    秦羽飛端詳著中年人的臉，搖了搖頭，道：「面部中風這種小病，一次性就能針好，他卻要三次，簡直把針灸這門學問的臉給丟盡了。」

    「什麼？」

    中年人不可思議地看向秦羽飛。

    與中年人同樣表情的，還有周圍的幾個大學生，還有那些排成長隊的男女老少們。

    那位女生，更是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向秦羽飛，以她對面部中風的瞭解，一般的針灸治療需要五至七天，三天能治好，絕對是高手，一次？有可能嗎？

    「靠，這小子發神經呢吧？」

    「吹牛也不挑個沒人的地兒，他這病可不輕啊！」

    「唉，看上去挺帥個孩子，怎麼是腦殘呢？」

    周圍的議論聲再次響起，人們看向秦羽飛的目光中有不屑，不鄙疑，也有憐憫。

    那個中年人更是打個激靈，這小子不會是神經病吧？

    對於周圍的置疑，秦羽飛泰然自若，今天他並不是想出風頭，而是實在看不慣一個棒子，跑到華夏來自稱什麼針灸泰斗，針灸起源於華夏，就算真要評出個泰斗來，輪得上棒子嗎？他淡淡一笑，從手中的購物袋兒裡取出一盒一次性針灸針，對那中年人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繼續崇拜韓醫，但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幾分鐘後，一張正常的臉，不用再來第二次，第三次的機會，對此，你可以拒絕，也可以接受，但機會，只這一次。」

    中年人傻呆呆地打量著秦羽飛，看著他拿在手裡的針，瘋子會去買針灸針嗎？

    周圍的人群更是騷動了，從秦羽飛拿出針盒的一刻騷動了。

    難道他真的會針灸嗎？

    他年紀這麼小，有可能比大韓第一聖手歷害嗎？

    他是在吹牛，還是真有本事？

    無數人向秦羽飛的方向張望著，期待著能看到一個結果，或是可笑，或是神奇。

    此刻最為難的就是這個中年人了，他同樣有著許許多多的顧慮，萬一被這小子扎壞了怎麼辦？可是當中年人看到秦羽飛那充滿自信的微笑後，看到那微笑永遠保持著堅定，一刻也未褪去後，心緒忽然間平靜下來。

    「好，我接受。」

    「靠！他還真敢？」

    「瘋了，都瘋了！」

    周圍的人們看到中年人要接受秦羽飛針灸，紛紛議論起來，這個年輕人，能行嗎？

    秦羽飛微笑著點點頭，示意中年人不用緊張，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起一根銀針，輕輕抬起手腕兒，先是右手中指指端抵在中年人面部一側的穴位上，緊隨中指，銀針緩緩地刺了過去。

    此時中年人受到周圍人們的干擾，心中不由得忐忑起來，看秦羽飛抬手舉針，下意識地閉上了眼，默默在心中禱告著，但願沒事，但願沒事，可是他臉上的神色已經不自然地扭曲起來。

    針，刺入臉部一側，耳部附近，中年人能肯定，這個穴位那位韓醫也刺過，只不過，兩相比之，感覺卻不盡相同。

    那位韓醫針灸這個穴位時，提插和捻轉頻率都很快，對穴位的刺激已算很明顯了，而此時，這個年輕人也在做著同樣的提插和捻轉，只是頻率要慢，但提插間，刺入穴位的深度卻較之前深上許多，對穴位的刺激更加地明顯。捻轉間，韓醫輔以了彈柄，手指輕輕地叩彈針柄，而現在這個年輕人，用的卻是搖柄，且是臥倒針身而搖，那種具有明顯方向性的針感，卻是韓醫做針灸時所缺失的。

    感覺著兩種手法的不同，似乎這個年輕人的手法更加的有效，中年人臉上扭曲起來的擔心漸漸地褪去，眉頭舒展開，神色由不自然，變得輕鬆起來。

    周圍的人們此時已瞪大了眼睛觀看著，無意中，那排起的長隊漸漸散開，漸漸圍攏到秦羽飛的四周，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聚精會神地行針，雖然大多數都看不懂，但中年人的神情變化卻明顯地說明了一個事實，這個年輕人，會行針，至少，不會把人扎壞。

    與其它圍觀的人不同，那幾名來自醫科大的中醫學生已是大眼瞪小眼，滿臉的驚訝，他們看得出，眼前的這個男生行針手法並不熟練，甚至隱隱帶著一絲生疏，像個新手，可是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認真，都很精確，最重要的是，穴位的深度！

    比如現在他刺針的穴位，下關穴，已經比課本裡給出的標準刺的深了，針灸，每一個穴位都是有深度標準的，超過標準，是很危險的事情，甚至會危及生命，難道他不知道？還是說他掌握了更深的安全深度？

    不管怎樣，他刺針的深度已經超出標準了，而那中年人的神情依然是很輕鬆的，這簡直不可思議，簡直能用醫學創舉來形容！

    是誤打誤撞？

    還是真才實學？

    一個新手能做到這一點，他的背後又會有怎樣高明的老師？

    幾個大學生越看越是心驚，甚至那位女生已一步步走近秦羽飛，呆呆地看著他手中的銀針，宛若做夢一般，天啊，學校裡學的與他現在用的，怎麼相差這麼遠？

    而此時，看到醫館外面的隊伍散了，醫館的一名工作人員跑了出來，當他看明白原因後，臉色一變，慌忙跑入醫館，不大一會兒，一個個子不高，臉型長的有點尖酸，戴著金邊眼鏡兒的中年男人便大步走了出來。

    他的出現，並沒引起人們的注意，現在所有人都圍在了秦羽飛的四周，誰會回過頭來看他一眼呀，看到眼前的狀況，金邊眼鏡兒眉頭一皺，臉上的不快明顯地堆積起來，猶豫了一下兒後，向著秦羽飛的方向走去，默默地注視著正在行針的秦羽飛。

    「嗯，好了，現在你雙手摀住臉，輕輕按摩一下。」

    不覺間，秦羽飛已收回了最後一根針，笑瞇瞇地看向中年人，剛才他共施五針，每一針都是按照對穴位的頓悟，結合脈絡的走向，選擇了最適合的手法而為，之所以他有把握將中年人的面癱一次性治好，靠的就是他對脈絡走向與相互作用的深刻理解。

    的確，在每一個穴位上都有深度方面的標準，但這些標準是由無數先人實踐得出的，甚至有時候，為了一個穴位能不能再深一點，有許多針灸大師以自己的身體進行實驗，因此而出意外的也大有人在，但標準，並不是真理，以前有人嘗試突破，確立了標準，以後，就不能再行嘗試，再行突破嗎？

    腦中有著完整穴位脈絡立體圖的秦羽飛，不需嘗試，一切早已成竹在胸，他所欠缺的，也只是經驗與熟練度罷了。

    「行了嗎？」中年人雙手在臉上慢慢揉著，感覺臉上再也沒有那種麻木的不適，便出聲詢問。

    「好了，你可以走了。」

    秦羽飛自信地點點頭，在中年人放下雙手後，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