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3章 退路! 文 / 歲豐
第173章退路!
「我不喜歡猜。猜疑,只會影響戰友之間的信任!」鬼王緊緊盯著丁蟹,「無論你願不願意說,我都不會去猜疑。」
丁蟹直視著他,良久才呼了口氣:「在『東星』密室,我跟唐季禮說的是我是香江警方的臥底。」
鬼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我安排喪坤手在門口,就是讓他知道,我,是臥底。」
「你想為他們留一條後路!」鬼王兩眼一瞇,這一句說話,幾乎是蹦出來的。
當任務完成後,沒人知道,軍部會不會像「龍隱」計劃那樣,要處決丁蟹。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蟹字頭」內的重要人員,極有可能會來一次大換血!
換上的,自然是能讓軍部信任的人;而被換去的,諸如鎯頭、喪坤等人,會不會因此而從此消失於人間?
「是的。」丁蟹答得很快,「我們可以為國而死但他們,根本不知道為何而戰。」
往深處想,鎯頭、喪坤等人,混跡黑道,一言概之,為的不過是一個字:錢!碧然,在「混」的期間,夾雜了太多的感情,而令到一切已經不能單單一個「錢」字而能概括。但歸根到底,他們出來混的時候,的確是為了錢。
現在,錢已經有了,還要「混」下去嗎?
丁蟹、鬼王不能不「混」,因為這個「混」,已經變成了任務!掌控黑道,不但可以是維持治安的一種手段,甚至已經是一種政治需要!
如日之國,就是「黑龍會」內的成員牢牢佔據了國會的半數議席;如印泥,排華事件屢次發生,其中就有本地黑幫的影子;又如越南,台灣等國家、地區,黑幫已經不單單是黑幫,甚至是軍政的一種工具。
黑道,成了國與國之間的另一個戰場!
鬼王暗歎一聲,說道:「我明白了但是,為什麼你還要跟唐芷青」
丁蟹笑了,笑得很溫柔、很滿足:「因為我們,生死相隨。」
丁蟹中槍、手術醒來後,第一眼見到的,是鬼王,然後才是唐芷青。
那一個晚上,高級病房內,丁蟹、唐芷青相擁而談。
「青青,以後都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了」
「我知道,你是抱著想三個人都得到幸福的想法可是,你可有想過我的感受?」
「你知道我在中槍時,看見了什麼嗎?」
「我看見了那個借了兩萬『高利貸』給我的女孩;我看見了,在避風塘漁船上,那個直要在食客的菜上下瀉藥的女孩;我還看見了,在飛機上,為我擋了一槍的那個女孩」
「那一刻,我以為,我會死我以前常常想,我死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光景。」
「原來,在我死前的一刻,看見的,全是你。」
「所以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跟你姐姐,是沒可能的。」
那一晚,丁蟹說了很多很多。
「我,我是不是很孩子氣?」
「怎麼會呢?」
「我,我就是覺得,姐姐或許更配得起你。」
「傻瓜,兩個人之間,不應該說配不配的。如果感情要用到配不配來說事,那多沒意思。」
「可是可是,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難道你認為,你幫到我就叫有用?一個男人,如果要靠女人來幫,還叫男人嗎?青青,你知道嗎?其實,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有了你,我才可以挺到現在。我需要的,不是你的幫忙你能靜靜地在我懷裡,已經可以令我獲得最大的滿足。我需要的,是這個寧靜的港灣。」
「難道你就從來沒喜歡過我的姐姐?」
「愛情,是很奇妙的它可以在一剎那,改變一個人的思想還記得我精神分裂的時候嗎?那一個『我』,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你,直到你被恐怖分子劫持,我在去救你的路上,碰見了很多事情然後,我莫名其妙好了。在我獲得現在的這一個『我』的時候,是你為我擋子彈。」
「青青,你要記住,我們,生死相隨!」
「卜卜卜」
黑夜之中,一艘漁船正從香江某個海灘駛向朱海。
漁船的甲板上,一名青年正迎風佇立,正是「蟹字頭」駱兵!
今晚,他將要帶著納蘭搏、康茹霜、葉子清等人返回朱海,處理好納蘭家事宜。
一條漢子走了過來,說道:「都處理好了。」
說話的,正是鬼王手下大將,尖刀。
駱兵點點頭,沒接話看來,自己還沒得到完全的信任啊!
這次行動,尖刀的隨行,駱兵第一個想法就是,他是派來監視自己的!畢竟,這次涉及的,是數百億的遺產。
雖然自己因為熟識朱海而被派了過來,可很明顯的是,自己若是稍有異動,同行的尖刀以及其他二十個鬼王手下精英,會毫不猶疑把自己解決掉。
「葉小姐也安排好了吧?」好半晌,駱兵才回過神思,問了一句。
葉子清此行,將會與納蘭搏結婚當然只是假結婚了。
在順利得到遺產後,她將會被安排與父母移居去她想去的地方。
而納蘭搏兄妹,則會因為「意外」而身亡。
尖刀點點頭,站在他身邊,看向遠方的海面。
漁船底部船艙,納蘭搏、康茹霜,以及江渭泉,雙手在背後,被尖刀用很粗的漁線緊緊地綁住了兩手拇指,就兩雙腿也被綁住。
或許知道這一次,真是難逃劫數了,納蘭搏、康茹霜兩人的臉色都顯得非常灰白,眼裡也失去了往日神采。
江渭泉靜靜地看著康茹霜,心裡只得一念,無論如何,也要救出這個女子。
有些人是日久生情;有些人是一見鍾情。
有些人為了愛,可以捨去身外物;有些人為了愛,可以捨去一切,包括生命。
有些人的愛,是人在情在、人去情逝;有些人的愛,是刻骨銘心、無盡無休。
江渭泉掙扎著,滾到船艙一邊,輕輕對康茹霜喊道:「茹霜姑娘」
直到江渭泉叫喊了好幾聲,康茹霜才茫然看了過來。
江渭泉看著她憔悴面容,直教他心如刀割,世間也因此而灰濛濛的一片。
他咬一咬牙,壓著聲音對康茹霜說道:「茹霜姑娘你不用擔心,我,我會帶你走的!」
江渭泉沒有提及納蘭搏,只因為他知道,等下的自己,根本沒能力帶走兩人。
康茹霜聽見他說到會帶自己離開,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喜道:「你,你有辦法?」
江渭泉笑了一下,笑得非常難看他沒辦法,他唯一的辦法,便是強行脫掉綁在拇指上的漁線。
他一邊笑,一邊用力地掙扯拇指。
尖刀所用的綁法,是職業軍人對待戰俘的綁法,沒有其他人的幫忙,是絕對不能自己鬆綁的。
江渭泉雙手發力,漁線越來越緊,已經深深勒出了血痕。
很痛!真的很痛!這種痛,不似一刀下來的那種劇痛,是慢慢地、越來越痛,痛得非常長時間。
江渭泉再次發力,漁線直接勒入血肉之中!
是啊!是很痛,可有見到茹霜姑娘傷心時那般痛麼?江渭泉不發一言,死死咬著牙根,額上的冷汗「嘀嗒嘀嗒」滴在底層板上。
江渭泉再扯,漁線順著骨頭刮著血肉,如刀鋒般割開拇指的筋、肉。
康茹霜看不見他背後的情形,但見他滿臉汗珠,臉色青白,神情極是痛苦,正想發問,心中一動,哆嗦著身子沒有說話。
這時候,連納蘭搏也看見了江渭泉的異狀,一下子就知道他正在幹什麼了,既驚且喜,恨不得他立時解了漁線,帶上兩人逃離。
江渭泉用盡平生氣力,把漁線扯得越發繃緊,可到了最後竟然再扯不動分毫。
漁線刮開拇指皮肉,在關節處再也脫不開來。
兩隻拇指的鮮血流個不停,浸濕了江渭泉衣袖。
江渭泉呼呼兩口氣,再扯之下,漁線死死地卡在拇指關節這種綁法,使得他的雙臂氣力不能完全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