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9章 十年生死兩茫茫1 文 / 歲豐
第79章十年生死兩茫茫1
唐芷青倏地站了起來,對著雷蕾大聲說道:「我不管!反正他現在喜歡的是我!我也喜歡他!我,我,我不會跟人分享我辦不到。」
雷蕾別開面,淚水悄然滑落:「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我只想說一個故事。」
鎯頭皺眉沉聲說道:「蕾姐!」
雷蕾揮手打斷道:「有些事情,我已經屈在心裡好久好久了我知道蟹哥現在愛的不再是我,也知道現在的他已經是另外一個人呵呵,算上他坐的六年牢,我整整跟了他十年!十年了」
十年前,雷蕾還是十六歲的小泵娘。
那一年,雷蕾跟著同學去酒吧,然後,像很多電影上看到的情節那樣,她們遇到了黑社會。毫無例外地,有人上演了一幕英雄救美。
那個少年當時只是在「鴻興」裡負責一個泊車檔,手底下只有兩個人。那晚,少年用一柄西瓜刀斬傷了幾個混混,凶悍如虎,竟然就這樣憑著一把刀、兩個手下,唬住了對方十七、八人!
雷蕾還清楚記得,在她們湧出酒吧的時候,那個少年渾身血跡,站在門口擋住那群混混,屹立如峰,赤裸的上身,背後紋著一條飛龍
由那一夜開始,雷蕾莫名地喜歡上黑道,喜歡上那種刺激的氛圍。從此,她流連酒吧之中,只想再見一眼那飛龍少年。
幾個月後,一個下著連綿細雨的寒夜。
雷蕾與一個朋友從一間酒吧出來,驅車回家。
途經一條橫巷,就在那一瞬間,雷蕾看見裡面有很多人、很多刀光,即使在雨夜之中,猶見飛龍在天,即使在汽車之內,猶聽哀嚎慘叫。
說不上是什麼原因,雷蕾突然就叫道:「停車!」然後飛快地跑了過去,冒著寒風細雨,佇立在那條橫巷巷口。
橫巷之內有很多人!是很多人在圍著一個人!
那人身如矯龍,手上舞著一支小腿般粗細的大木棒,「噗!噗!噗!」地敲著每一個人的身體,只要是被他敲中,那些拿著閃閃長刀的漢子如敗草般一一倒下。
雨,在下;人,倒下;血,紛飛
這一幕,竟然是如此地打動著雷蕾,那顆芳心,霎時就被征服!
驀然之間,雷蕾才驚覺,那個如飛龍般矯健、如獅子般強悍、如死神般殺戮的人,眼內竟然是閃著兩道血紅的赤光!
他跳起一個旋身,手上木棒揮出,一個正想偷襲的漢子頓時半邊腦袋深深陷了下去;他向前蹬出一腳,被他踢中的那人整個人向後飛去六、七米,再也起不來;他左手打出,拳頭如大錘,硬生生把一人的半邊肩膀打得斷開,白森森的骨頭露出半截
剩下的那十來人驚了,怕了,紛紛向後跑去,從雷蕾身邊不斷狂奔。
橫巷地上,倒滿了漢子,遺留著長刀。
一雙血紅之眼漸漸逼近,「匡當」一聲,那人拋去手中木棒,右手一伸,摟著雷蕾腰肢,緊緊地盯著她道:「你,以後就是我丁蟹的女人!」
他,就是丁蟹!?
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一個才出道幾個月的少年,卻已如彗星般崛起!縱觀整個香江黑道。從來沒有人可以像丁蟹那般,只用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征服了所有人大家都相信,哪怕是神,也阻止不了丁蟹的崛起!
自那一個雨夜後,雷蕾成了丁蟹的女人。每當午夜夢迴,她仍能見到,那一條血跡斑斑的飛龍。
直到有一天的晚上,丁蟹摟著雷蕾,走在銅鑼灣的街道上,身後跟著二、三十名手下,經過一間夜總會門前的泊車檔時,丁蟹瞧了瞧泊車檔的檔主,淡淡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檔主同樣是一個少年,清瘦、高挺,雙眼如兀鷹,「我叫岑浩南!」
丁蟹回頭道:「鎯頭,給他一把開山刀!」身後的鎯頭馬上遞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開山刀給岑浩南。
「小子,敢不敢拿著它砍人?」丁蟹雖然同樣也只是一個少年,但無論是身份、還是氣勢,都與久居上位的大佬們一般無異。
「敢!」岑浩南雙眼閃著青光,他知道眼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人叫丁蟹,現在已經是「鴻興」的銅鑼灣話事人但是,沒有人知道,他更在意丁蟹旁邊的那個少女!在那一剎,他深深地恨著自己,恨自己為何竟然如此無用,只能眼白白看著一見鍾情的女人投在別人懷抱;他更恨這少女,竟然下賤如斯,為了上位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
「好!炳哈哈!我現在就是準備去滅了『東星』在銅鑼灣的所有勢力,你也跟著來且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資格成為我丁蟹的手下!」長笑中的丁蟹繼續摟著雷蕾前行,不再多看這個新收來的岑浩南。
這一晚,岑浩南第一次見丁蟹出手。
這一晚,丁蟹連踏四間夜總會、兩間桑拿館,憑著三十多人,把「東星」的人趕出了銅鑼灣。
這一晚,岑浩南身中四刀,就連身上那件襯衫也被撕裂。
這一晚,雷蕾遠遠地看見一名提著開山刀的少年,赤裸著的上身血跡斑斑,背上一條飛龍栩栩如生
原來,是他!
往後的日子,丁蟹是越來越威風八面,在「鴻興」裡的地位也是越來越高。領著六、七十名手下,從旺角南,殺到旺角北,硬是從「東星」手上搶來了旺角這塊寶地,自己再兼領旺角話事人。
重案組總督察波朗克,因為追查涉及丁蟹的多宗嚴重傷人案,在一個凌晨,全家在寓所被殺。沒有人知道到底是不是丁蟹做的,只知道,出道兩年的丁蟹,此時已經算得上是隻手遮天!
油麻地,「新義社」最富油水的地盤,丁蟹帶著喪坤、鎯頭,岑浩南、肥強等人,一行十餘人直闖如入無人之境。
「新義社」的人竟然嚇得不敢動手,就連油麻地的老大見了丁蟹,也不得不低頭,乖乖雙手讓出油麻地。
一月復一月,又是一年。
雷蕾對身邊的這個已經號稱「香江戰神」的丁蟹,依戀也是越來越重,只有在夜深人靜,才不自覺勾起那段殘缺的回憶。
如今的岑浩南,憑著自己的拚殺、敏捷的才思,獲得了丁蟹的賞識,嶄露頭角,在「鴻興」內的地位也是日益高漲。只是,他仍然深深地記住那一個夜晚,還有就是雷蕾那匆匆的一眼。
跟隨丁蟹的日子越久,岑浩南就更是越看清楚丁蟹他不怪丁蟹,也不敢怪,在多次的拚殺之中,丁蟹救他不止一次兩次。可以說,丁蟹不但是他的頂頭大哥,還是他的救命恩人,甚至是連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是丁蟹給他的。
但他還是恨著雷蕾,恨她為什麼不先找自己,恨她為了出位出賣身體這一種恨意,隨著年月,不但沒分毫的減輕,甚至是日益越濃。
若不是後來遇到了一件事,恐怕連岑浩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如此著緊雷蕾。
雷蕾跟鎯頭去了奧門遊玩,回來後的鎯頭渾身血跡。知道事情始末的岑浩南頓時就發狂了,他恨得幾乎咬碎牙齒,瘋了一般就要帶著以前泊車檔的手下三吉,準備過奧門。
在鎯頭的勸阻下,終於等到了從泰國回來的丁蟹。
岑浩南清楚記得,當時丁蟹說的那一句話。
「哪怕只是一條狗,只要是屬於我丁蟹的,誰碰誰死!」
那一夜,奧門的第三大黑幫,被丁蟹領去的「十三太保」連根拔起!
四年眨眼就過去了。昔日的十六歲如花少女,如今更是美艷動人。可以說,此時的雷蕾在香江黑道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為她的冷艷容貌,不為她掌管著蘭桂坊,只因為,她的男人是丁蟹!
如日中天的丁蟹、橫行香江的丁蟹!甚至是幾乎可以隨時統一香江黑道的丁蟹!
就在這一年,全世界的大事加起來,也比不上一件事更令整個香江黑道震驚!「戰神」丁蟹,竟然在日之國被捕,並成功入罪,被判入獄一百四十七年!
整個香江黑道沸騰了!一夜之間,大小黑幫如雨後春筍紛紛冒起,三大老牌社團為了爭奪地盤大打出手。最厲害的一次,竟然在一天之內發生大小械鬥六十七宗!
丁蟹入獄的消息傳出,岑浩南榮升為銅鑼灣話事人。他,終於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班底,與此同時,多年積壓下來的那一份恨意,並然猛發!此後兩年,他多次利用機會,與雷蕾展開各種各樣的勾心鬥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