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7章 姐姐與妹妹2 文 / 歲豐
第57章姐姐與妹妹2
唐芷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她才稍稍動了一下,鑽心的劇痛陣陣傳來。剛好一名護士經過,走進來說:「啊,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的?你的姐姐剛去了買早餐,等下就回來了。」
姐姐?她知道了?唐芷青張張嘴,說:「那,那我的男朋友呢?他,他在不在?」這個時候,她最想看見的,是丁蟹。
「男朋友?哦,是昨晚送你來醫院那個吧?哇,他是你的男朋友啊?」那護士兩眼發光,一面崇拜:「你男朋友好厲害喲!一個人就搞掂了十多個恐怖分子!現代超人啊!」
唐芷青心裡一陣甜蜜、自豪。
「他昨天晚上就走了,嗯,好像他走了沒多久你爸媽就來了。」
嗯,或許他還沒準備好見爸爸、媽媽吧。唐芷青一邊想,一邊在護士的幫助下半躺起來。
不大一會,護士跟唐芷青聊了幾句都是關於她男朋友丁蟹的閒話,就出去幫唐芷青叫醫生來檢查了。
這時候,房外卻有一名男子偷偷摸摸走了進來。
唐芷青瞧了瞧,咦?這不正是未來姐夫梁學明嗎?他還是挺有心的,一大早就來探望自己。
「學明哥,你來了?」
梁學明輕輕關好房門,嘿嘿笑道:「青青,醒了?醒了就好,嗯,醒了就好。」
唐芷青身上雖然還是劇痛,但心情大好,打趣道:「學明哥怎麼一個人了?我姐呢?你可要看緊未來的媳婦兒哦,不然到時候我姐把你甩了沒地方哭。」
梁學明突然就臉色大變,眼裡硬是擠出了一串串淚水:「青青啊,你姐,你姐她,她,她有別的男人了!」
唐芷青吃了一驚,自己跟姐姐才幾天不見,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學明哥,是不是你搞錯了啊?」
「我親眼看到的,還會有假?那次在尖沙咀『百樂門』,我親眼看見你姐姐跟著個男人開房去了。」梁學明當然不知道那晚後來發生的事,但他一心想臨走時搞點破壞,便隨口編些事情出來。
「我不相信!肯定是你看錯了,我姐不是那種人!」
「我怎麼會看錯呢?我還知道那男的名字,叫丁蟹!」梁學明為了加強可信性,說出了丁蟹的名字。
丁蟹?
丁蟹!
唐芷青一剎那間回想起唐芷希穿著男裝衣服回來的那個晚上。
真的是丁蟹?
唐芷青頓時陣陣錐心般劇痛,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丁蟹不知道雷哮天跟程霜談了些什麼,他只知道,現在的雷哮天看起來比自己還要憔悴。
整整一晚,丁蟹雙手戴著手銬,趴在桌上睡了整整一個晚上。
雷哮天胡茬青青,一頭亂髮,狠狠地抽著煙。
「你走吧!永遠也不要再回來香江了!」
丁蟹默不作聲,手指一動,那手銬的鏈子已被剪斷。
雷哮天瞧了瞧,道:「現在,我已經確定了你的身份也通過某些渠道,知道了你原來的任務已被取消。」
丁蟹抬了抬頭,手指再動,手銬脫落。
「但你應該明白,即使任務取消,你也不可能恢復身份因為,軍部不可能容忍出現了一個犯案纍纍的高級軍官!」雷哮天緊緊盯著他。
丁蟹眼裡的紅光閃了一下,把身子靠在椅上,歎了一聲,沒接話。
雷哮天抓了抓頭髮,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香江警方已經有足夠的證據隨時起訴你!」
接著,一字一句說道:「因為,已經證實了兩種指紋都是屬於丁蟹你的!」
「嗯?」丁蟹扭了扭脖子,「旮旮旯旯」一串長響。
「紅眼的丁蟹、精神分裂時的丁蟹,兩種指紋都是屬於你的!」雷哮天頓了頓,接著說:「紅眼時是正常的你,而平時那個卻是發病時的你,我說得對吧?」
「就在昨晚,有人送來了一份文件,是你在日之國的身體報告上面清楚指明了,你入獄前也就是你患病前,與你出獄時也就是你患病後,兩種時段的指紋居然不一致!」
「而這兩種指紋,與你之前在香江犯下的所有案子,全部吻合!」雷哮天搖搖頭,又點燃一支煙:「雖然我們都不明白你是如何做到,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這份文件,足以證明你是多宗刑事案的犯罪嫌疑人!」
丁蟹木然看著他,突然笑了,笑得很開心,伸手拿出一支煙,一邊點燃一邊說:「好吧,既然你們全知道了那,我只有一個條件。」
雷哮天靜靜地看著這個男人,這個自己曾經極度憎恨的男人;就是這個男人,手下不少於幾十條人命;就是這個男人,救下了飛機上整整二百個被挾持的乘客;就是這個男人,孤身來到香江,為的是執行一個隨時要被秘密處決的任務;就是這個男人,違著良心苦苦犧牲了十年,到最後竟然要被拋棄。
他是英雄,還是重犯?
他失去了最寶貴的十年,卻沒得到哪怕只是一點的補償。
他,會不會再一次危害社會?
「說吧,什麼條件?」
「我想臨走時見一次唐芷青。」
伊麗莎白醫院。
丁蟹正與鎯頭坐在喪坤的病房內。
丁蟹輕輕對鎯頭說道:「醫生怎麼說?」
赤著上身、腰間綁滿繃帶的鎯頭狠狠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煙:「招子(眼睛)算是廢了,聲帶也被破壞,幸好還是可以修復哼哼,太子出手也忒狠了!」
半躺在床上的喪坤掙扎著跳了下床,臉上的肌肉一跳一跳地、揮舞著雙手,「咿咿呀呀」叫了幾聲,纏著綁帶的雙眼似乎流出了黑色的眼淚。
丁蟹心中一酸:「鎯頭,不要去找太子我,我要離開香江了。」
鎯頭吃了一驚追問道:「蟹哥!為什麼要離開?難道你怕了太子?」
喪坤緊攥著拳頭,沿著聲音轉頭過來。
「我沒怕過任何人。但是,我得走了。至於原因我只能說,警方已經掌握了關於我的所有證據。」丁蟹望向窗外。
有些事情,即使是面對兄弟,也是不能說的。
鎯頭怔住了,定定地凝視著這個自己平生唯一承認的頂頭大哥;喪坤一屁股坐在床上,牙齒咬得「吱嘎」作響。
「蟹哥,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丁蟹搖搖頭:「我不知道,或許一年,或許十年,或許以後也不會回來。」收回窗外的視線,對喪坤說道:「喪坤,我想帶你一起走你願不願意?」
喪坤現在已經沒有親人了,他一直也沒有成家,母親幾年前過身,唯一的弟弟在越南逃回香江的路上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哪個混黑道的,不結下些仇家?原本的手下,還會把一個瞎子當作大哥嗎?「鴻興」還會把旺角交給一個又瞎又啞的人?
喪坤「啊啊」了兩聲,低下頭無聲嗚咽。
「你跟雷蕾說,是我丁蟹對不起她」自從回來香江以後,丁蟹一直沒好好地跟雷蕾說過話。
鎯頭緊緊攥著拳頭,一拳把一張木茶几打得四分五裂,好半晌才道:「到埠以後,記得給我消息。」
「肥強的屍體還在太平間看來我是趕不上了不過,我相信你會安排好一切。」
「鎯頭,你要記住,如果將來你要對上了鬼王,馬上走!有多遠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