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5章 第一聲槍聲!2 文 / 歲豐
第35章第一聲槍聲!2
單位門外,不知何時竟然來了五、六個大漢!
有公屋的其他住戶一時好奇,開門跑出來看個究竟,被那幾個惡型凶相的大漢趕回家中。
丁蟹緊緊盯著這幾名大漢,心下非常詫異。這幾人光是氣勢,就不是普通黑社會成員能比,個個渾身上下透著騰騰殺氣,絕對是那種真正殺過人的悍猛人物。
其中一個大漢踏出一步,右手一揮,一名紋身青年頓時無聲無息倒在地上,「滾!」。
剩下的兩名青年嚇得面無人色,也不顧那名倒下的同伴了,拔腿就跑。
張小雯父女顯然也被這幾個突如其來的大漢嚇著了,抬起頭呆呆地望著那幾人。
藏在丁蟹身後的唐芷希聞著丁蟹身上那陣濃烈的男性氣息,倒是沒多少驚慌,甚至覺得有了這個男人擋在前面,哪怕天要塌下,他也會為她頂起。
剛才出手的那名大漢掃了一眼張小雯父女,盯著丁蟹緩緩地說:「你就是丁蟹?」
「我就是丁蟹!」
那大漢點點頭,又問道:「你身後的是誰?」
丁蟹的頭動也沒動,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大漢,「她是我的女人!」
身後的唐芷希微微顫抖,絕想不到丁蟹居然會這樣回答。
我是他的女人?
不錯,我的確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大漢再次點點頭,緩緩自內袋掏出一把手槍,取出消聲器旋轉裝好,對準了丁蟹!
唐芷希驚呼一聲,死死地捏緊丁蟹的衣角;張小雯和她父親看見大漢拿出槍支,也是驚呼一聲,控制不住自己不停打顫。
丁蟹眼見對方竟然如此猖獗,在民居中就敢亮出手槍,還裝上了消聲器,不禁也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在香江的黑道上,群毆械鬥都很平常,甚至是因此而發生了命案,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但一般都是手持冷兵器,很少會出動到熱武器的。若是用上了熱武器,那怕只是一件尋常案子,也會變成驚天大案,不但對個人、而且對社團也是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
「現在,麻煩幾位跟我走一趟。」手持手槍的大漢不帶一絲感情,漠然說道。
四名大漢走了上來,推搡著把他們四人押下樓下。
樓下街道停了兩輛十二座麵包車,丁蟹望去,其中一輛裡面還有幾個漢子,彭友、陳鳴赫然也在其中。
幾名大漢把張小雯父女押上了彭友、陳鳴的那輛車子,又把丁蟹、唐芷希二人推上另一輛車裡。
兩輛麵包車齊齊啟動,呼嘯而去。
車內的丁蟹一邊用力地摟著唐芷希,好讓她放鬆心情,一邊暗暗思量,這些人行動老練,舉手投足儘是凜冽煞氣,到底是何方神聖?把他們幾個抓去到底又是為了什麼?若是說為了張小雯父親那十七、八萬的欠債,丁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車子飛馳,行駛了大半個小時,穿過海底隧道,已經到了山頂公園附近。
夕陽西沉,遠處樹木染成紅彤彤一片,斜暉之下,幾隻鳥雀撲起奮飛。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車內眾人下了車,那十二、三名大漢把丁蟹等六人圍住,一聲不響拔出手槍,指向眾人。
六人神態各異。
唐芷希不知想的什麼,把身子埋在丁蟹懷裡,緊緊抱著他的腰身,仿似繾綣情人。
彭友咬牙切齒,怒目圓瞪,緊握拳頭死死盯著那些持槍漢子;陳鳴臉色陣青陣白,張張嘴,還是沒說出話。
張小雯父女抱在一起哆嗦著身子不停打顫。
丁蟹臉上肌肉跳了幾下,緩緩閉上雙眼,把懷裡的唐芷希輕輕拔到身後。
金黃餘輝,灑遍大地;鳥鳴如哀,迴盪天際;風曳樹搖,婆婆娑娑。
山頂公園附近,一塊寂無人煙的空地。
陣陣涼風送爽,片片樹葉飛舞。
郊外清新的空氣格外甜潤。
一隻不知名的昆蟲悠然飛動,劃過一條無規則的路線。
戛然!
落下!
微風輕拂,那昆蟲化作飛灰!
昆蟲所觸之處,猶如一道禁咒、一堵鐵牆!風至而分掠。
半空之中,亂舞紛飛的樹葉,只要到了這人間禁地,均被無情絞碎。
層層涼氣自地下冒然升起,一團似實還虛的黑氣越來越濃,令人看不清內裡乾坤。
陳鳴只覺自己手足冰凍,渾身無力,幾欲脫力倒地。
涼涼寒意,不是侵自體外,而是發自心間。
落日霞光,映到下來竟然是毫無光澤,方圓十里就如墮進無盡修羅地獄。
那團雲霧之中,透出兩道紅光,就如是來自阿鼻地獄深處,為人間帶來無有間斷之痛苦。
陳鳴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喉頭,驚恐無比。
「小姐!你竟然動用了老大的虎僕?」
「難道不可以?」
「我說過,你吩咐的事情我自然懂得處理。為什麼你還要出動虎僕?」
「唉,你要我說多少次呢?我不喜歡這世間存在著一些無趣的東西現在,我倒有點覺得你也變得越來越無趣了。」
「虎僕是老大最大的、也是最後的保障,就為了你一己私慾,值得嗎?」
「區區十二個木頭般的打手,又怎能跟我心中的『戰神』比較?」
「你要丁蟹變回以前的模樣,也不用去殺人!」
「你要記住!一個能直面生死、漠視感情的丁蟹,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丁蟹!」
「可能要殺人!也可能被人殺!而我,不會對你作出任何保證!」
「這個任務,會極度、極度危險!你沒有退路、沒有支援!」
我,會死在這裡嗎?
眼前那射著兩道紅光的模糊人影。
周圍十二道剽悍身影,十二把漆黑手槍。
「彭!」
槍聲響起!
槍聲再響
張小雯今年已經十七歲了,正是花季少女。
由十歲那年開始,她已經懂得走上街上,徘徊於周邊小區,拾取雜物破爛,幫補家計。
十二歲那年,除了繼續拾破爛以外,更是利用空餘時間在一些手工作坊討點活計兒由那時候開始,她的學習費用,已經只能靠自己的一雙手。
到了十四歲,父親已經連散工也沒做了,家裡的一切開支完全落在張小雯身上。
前年開始,嗜賭的父親頻頻偷取她的微小積儲,甚至借下高利貸。
張小雯已經忘記了自己究竟幫父親還過多少的錢債了每一次,她都默默忍受,只為了父親那張因賭博而漲紅的笑臉;每一次,她千方百計,借錢度日,再不顧疲勞,日夜兼職。
她有一個很小很小的本子,裡面密密麻麻寫滿了這幾年來借下肥龍的每一筆欠款。
她有一份幾頁紙的驗身報告,上面清楚標明了這幾年來她一共賣過十一次血的註釋,以及所得款項。
她有一個唯一的毛公仔,是一隻可愛的、原本深橙色如今洗成雪白的咖啡貓,那是她六歲時候父親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她有一個秘密,就在那個揀回來的衣櫃背後、那塊破裂的夾板裡,藏著一張珍貴而唯一的全家合照,上面有爸爸、媽媽,還有她。
她有一個夢想,夢見她最愛的父親把她高高舉起,騎在頭上,逛了一天又一天,直到永遠永遠
「彭!」
槍聲響起。
丁蟹身如蛟龍,整個人倏然彈出,雙手一分,帶起一片鮮紅血幕!
一名漢子衝到丁蟹身前,沉腰弓步,右拳由下而上,直擊丁蟹下顎。
丁蟹猛然回手,右爪如電,後發而先至,硬生生插入他的頭骨,狂嗥一聲,右手發力一抽,「喀嚓」!那漢子的頭蓋骨整個掀了下來!揚起一片白色腦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