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由極鬧而極靜的詭異監獄飯堂 文 / 歲豐
第1章由極鬧而極靜的詭異監獄飯堂()
日之國沖繩島東南三十海里有一座孤島,島上建有一座監獄種子島監獄,號稱日之國第一監獄,關押的全是極度重犯。內有犯人二百七十一人,正規獄警二百六十三人,預備獄警一百九十四人,其他監獄員工七十三人。
現在正是中午時候,偌大的飯堂內二百多號人正在用餐,顯得熱鬧非常。
一名光頭的年輕人抹了抹嘴,神秘地對坐在對面的一個面上有刺青的男人說:「堪太,聽說華國蟹今天要放出來了。」
那男人頭也不抬應了一句:「少說話,看就是了。」
光頭年輕人嘿嘿說道:「我也不是多事的人,只是估摸著會有熱鬧看。」
旁邊一個瘦子好奇問道:「哦?誰是華國蟹?怎麼我沒聽說過?」
光頭年輕人縮了縮脖子,掃了周圍一眼才說:「我說,良之介你才進來多久?沒聽聞的事情多著呢。」
瘦子良之介更好奇了:「啊啊,佐助你就看在大家拜同一個碼頭的份上指點指點我吧,免得我這新人得罪了哪位大哥也不知道啊。」
佐助有點得意說道:「哈,良之介你這就找對人了。我佐助在這兒可算是百事通了,這就跟你說說關於這華國蟹的事」
面上有刺青的男人堪太忽地打斷他的話沉聲說道:「別吵,華國蟹要來了!」
瘦子良之介抬頭望了望四周,突然發覺原本喧鬧的飯堂驀地一片死寂,偶爾傳來一兩聲明顯是故意壓抑著的咳嗽聲也顯得格外刺耳。良之介莫名其妙猛地一陣心悸,不由自主望向門口外面的那條通道上。
通道隱約傳來一陣齊整的腳步聲,似是一隊獄警押著犯人而來。偶爾間夾雜著一串金屬撞擊著水泥地面的清脆聲,不用說,那正是腳鐐的聲音。
良之介越發感到緊張,飯堂內也散發出一種詭異的蕭殺氣息。
腳步聲越來越近,清脆聲也越來越清脆,良之介的心跳也越發急速。他不禁按著左胸,彷彿安撫那顆快要破胸而出的心臟
香江,華國南方最繁榮的港口城市,國際有名的金融大都會。
銅鑼灣,香江最興旺的區域之一。
「輝煌夜總會」,銅鑼灣區內最大型的夜總會之一。
此時正值中午,「輝煌夜總會」內只有幾個服務生在忙碌清潔。大廳的其中一個角落,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正坐在一張沙發上對著一杯加冰伏特加發呆。
內堂走出一名魁梧男子,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那女子,走了過去打招呼說:「蕾姐,來了?」那女子也不回頭,只是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那男子直接坐了下來,揚手叫服務生上了杯啤酒,說:「蕾姐,找我有事?」
蕾姐笑了一下,輕輕地跟他碰了下杯子幽幽說道:「鎯頭,你還記得蟹哥進去多久了?」
鎯頭怔了怔,緩緩說道:「當然記得,到今天為止,蟹哥已經進去兩年四個月又十八日。」
蕾姐盯著他一字一句說道:「我今天來,就是問問你,蟹哥出來了你還跟他嗎?」
鎯頭想也不想,伏地站了起來揚聲說道:「蟹哥進去了,我聽社團的;蟹哥出來了,我聽蟹哥的!」
話音剛落,大廳外傳來話聲:「換而言之,蟹哥出來了就不用聽社團的了?」接著大門被推,五名男子魚貫而進。當先一人穿一套黑色西裝,裡面也不穿襯衣,隱約露出結實的胸肌,及肩長髮又濃又密,國字口面,劍眉入鬢。他走了過來習慣性地用小指撓了撓耳朵說:「剛才我聽得不是很清楚,鎯頭你是說蟹哥出來了就不再聽社團號令了?」話是對鎯頭說的,可他卻死死地盯著蕾姐。
鎯頭漲紅著面說:「浩南哥你別誤會,我沒說不聽社團號令,我的意思是等蟹哥回來了我就回到他身邊。」
那浩南哥也不答話,打了個響指,要了杯伏特加,端著酒杯跟蕾姐說道:「今天好日子啊,蕾姐居然跑來銅鑼灣了,怎麼不打個招呼啊?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那蕾姐微微一笑說:「也不是什麼特別事,只是悶了想找個人聊天。」
那浩南哥「哦」的一聲:「蕾姐想找人聊天還不容易,銅鑼灣隨時歡迎您大駕光臨。」
蕾姐瞇瞇眼也不說話,舉起酒杯。兩人的酒杯輕輕一碰,「噹」的一聲
種子島監獄的頂層,一間偌大的辦公室。裡面坐著兩個男子。
坐在辦公椅的正是種子島監獄的獄長騰田信顯。他正一副愁眉苦面,捧著頭說:「今天華國蟹又要從水房裡出來了我說吉村先生,難道你們就不可以幫我解決掉這個人嗎?」
沙發上穿戴整齊的男子吉村先生喝了一小杯清酒,很舒服地向後一仰,翹起二郎腿說:「騰田君,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幫你解決華國蟹啊。」
騰田信顯一面疑惑,上下打量了一下吉村才說:「這個,不是我小看了吉村先生你,而是吉村先生你真有把握?我這裡的監頭都被華國蟹打怕了」
吉村哈哈一笑說:「我當然不會跟他來一場打鬥,呵呵,我還不想下半生躺在醫院裡度過。」接著他話鋒一轉,說:「騰田君可曾聽過一種刑罰?」騰田臉上一陣茫然。
吉村也不理會他,繼續說道:「從前的歐洲出現過一種刑罰,把犯人長時間單獨關進一間密不透光的黑房,無論意志多堅強的犯人,到最後都會變得精神分裂,直至瘋狂!」
騰田更是一臉不信:「就這麼簡單?」
吉村語氣凝重:「就這麼簡單。」
就在良之介快要忍受不住那種令人窒息的壓力而精神崩潰的時候,外面的腳步聲、鐵鏈清脆聲終於停了下來。
一道高大的人影擋在門口,陽光底下,人影變得模糊不清,只令人注意到那一雙猶如深淵惡魔般的、閃著紅光的雙眼。
良之介被那溢出的有如實質的瘋狂殺戮的眼神掃過,不禁渾身一陣顫抖,自心底間倏然升起陣陣寒意;感覺就似是身處無邊的黑夜中,被一隻以靈魂為食的惡鬼在飄渺的空間正漠然盯視。一股尿意不由自主地從小骯處迸然擴散。
耳際間,傳來了不帶人間絲毫感情的聲音:「我叫丁蟹,從現在開始,這座監獄的犯人,由我統治!」
整個飯堂內,不停地振蕩著這句說話的回音
四年以後
「小威,我跟你說,想當年,我跟在蟹哥身後,一柄開山刀砍遍油尖旺(油麻地、尖沙嘴、旺角三個區域的簡稱)!嘖嘖,那個時候呀,『東星』那班混球只要聽見蟹哥的名號,誰敢不低頭拐路跑的?」
「海哥,你已經說過好多次了,我的耳朵都聽出墊了我說,那個什麼蟹哥的就真的這麼厲害?」
「小威!你這什麼意思?你可以不相信我,你敢看不起蟹哥?你現在就跑出去,跑上街上,喊句蟹哥壞話試試看!我擔保整個油尖旺的混混都拿著刀追著你斬!」那個海哥神情激動,口沫橫飛,向四周看了看,又低聲說道:「你是新來的,我不怪你,但我跟你說,這樣的說話千萬千萬不要讓坤哥聽到,不然你一輩子都休想可以再用腳走路了。」
那個小威還在心中暗暗誹謗他剛才的說話,聽他說得凝重,不禁問道:「怎麼了?坤哥也是很崇拜那位蟹哥的?」
「崇拜?」那海哥嗤聲說道:「你這小子,我每逢跟你說道上的人物事跡,你就當聽故事,左耳進右耳出。我跟你說過『鴻興十三太保』沒?」
小威搖搖頭,心中想道,「十三太保」這名號倒是有點氣勢,不知道又是哪個朝代的事跡?
那海哥歎了口氣,也不再說那「十三太保」,只是抬頭望向滿眼儘是霓虹燈的夜空,說道:「現在油麻地的話事人坤哥,以前就是跟蟹哥混的;不但如此,你最崇拜的銅鑼灣話事人浩南哥、『銅鑼灣之虎』鎯頭哥以前都不過是蟹哥手下的戰將;就連尖沙嘴太子,以前在『鴻興』的排位也在蟹哥之後。你說,你如果大聲喊句蟹哥的壞話,還能不能在香江混下去?」
那小威這才大吃一驚,剛才海哥說的都是些什麼人啊,全是腳一跺,香江黑道跟著顛的猛人啊!而這些在小威看來全是傳說級別的猛人,以前竟然全是跟那個蟹哥混的?!小威倒抽一口涼氣,兩眼冒出星星,扯住海哥的袖子說道:「海哥,海哥,你大人有大量,我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你就再說說蟹哥的事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