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y之玩轉農村:我是村長 第九十四章 文 / 優宮
第九十四章
小飛為我倒滿酒,又為他自己倒滿,恭敬的舉起酒杯,說:「大眾哥,這杯酒,我敬你。」
我說:「行,我也不說客氣話了。干了。」
我舉起酒杯,和小飛輕輕一碰,狠狠的向嘴裡倒去,一口氣喝下一杯。
小飛也乾了這一杯酒。
周海霞這才笑著說:「大眾哥,小飛,你倆是怎麼認識的?你倆好像不是同學吧?」
我苦笑了笑,望著小飛沒說話。
小飛也笑了笑,笑容也有幾分苦澀,對周海霞說:「大眾哥以前在飯店幹活的時候,他做廚師,我姐姐做服務員,他們……是朋友,我常找我姐姐去,就和大眾哥認識了,大眾哥對我,很好!」
周海霞從小飛的表情中,看出來我和他姐姐之間,一定有過戀情,所以我和小飛兩人才會神色古怪,她不好意思追問下去,話鋒一轉,笑著說:「對了,剛才大眾哥還問你姐姐現在怎麼樣了,我也想問你哪。咱們交往了也有好幾個月了,你很少提到你姐姐,只說她現在在深圳。她到底怎麼樣了,你就說說吧?」
小飛望了我一眼,說:「我姐姐現在在深圳,她……生活的還好。」
小飛的表情雖然很平靜,但他說到小槐的生活的時候,用了「還好」,而不是說「很好」,這讓我心中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不舒服。如果小槐生活好了,我當然祝福她,如果她生活的不好,我會擔心她,為她牽腸掛肚的。
我勉強笑了笑,說:「還好,就好。」
有周海霞在旁邊,我不能問得太詳細,我也不確定小槐是不是真的幸福,我的心中有些慌,想知道真相,又怕知道真相。
周海霞雖然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但對於男女之間的這種細微感情,她卻並不瞭解,聽到我只說了簡單的四個字,她很不滿意的望了我一眼,彷彿在怪我不接著問下去,她就幫我問了:「小飛,你倒是說清楚呀,你姐姐是嫁在深圳了嗎?」
小飛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臉上有些沉重的意味,說:「我姐嫁得是台灣人,現在是在深圳定居。」
我以前聽姑媽說過,小槐從深圳回來,曾去探望過姑媽,小槐是嫁到深圳了,我當時聽了,以為是深圳本地人,沒想到是台灣人。我對小飛說:「噢,你姐姐的老公,是台灣人?」
小飛平靜的說:「是的,我姐到深圳打工,進了一家台灣老闆開的傢俱廠,被老闆看中了,就嫁給了老闆的兒子。」
周海霞笑著說:「你姐姐好厲害,她做了少奶奶呀。」
小飛笑了笑,沒說話。周海霞沒看到小飛的笑,我卻看到了,小飛的笑容,並不沒有因姐姐當上少奶奶沾沾自喜,反而有一種難言之隱。我的心向下一沉,莫名的顫抖了兩下小槐,可能並不幸福!
周海霞並沒有看出來小飛笑容中的苦澀,還在笑著說:「小飛,你姐夫是台灣富家公子哥,手下有無數的公司,你怎麼不去他們公司上班,去做個公司經理呀,總裁呀,也比在這個小縣城,做個小小的職員,強的多。」
小飛搖搖頭,說:「我要憑自己的能力,不想憑姐姐的裙帶關係。」
周海霞說:「你做了公司經理,以你的能力,也可以大有發展,你拿出業績來,就可以證明給別人看,你並不是憑姐姐的關係。」
小飛苦笑了兩聲,說:「我雖然嘴上說不想憑姐姐的關係,其實,要不是姐姐,我根本沒有錢讀完大學,完成學業,我欠姐姐太多了。大眾哥,小霞,你倆都不是外人,我就說實話吧,當初姐姐是為了我,才去深圳打工的,也是為了我,才嫁給台灣老闆的,她現在生活的並不幸福,她……她有她自己的苦處,我也不好明說,再說了,我姐姐一向要強,她的苦處,她從來不向我訴說,她只是一個人咽在肚子裡。」
小飛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我的心中酸楚,眼淚也流了出來。
周海霞沒想到自己的追問,卻引來兩個男人的淚水,她知道問了不該問的事情,一時慌了手腳,不知如何安慰我們兩人。
我的嗓子像被堵上了一團棉花,握住小飛的手掌,哽咽的說:「小飛,你……不要說下去了……」
小飛反過手來,握住我的手,淚光瑩瑩的說:「大眾哥,都是因為我,你才和我姐分手的,要不然,你現在就是我姐夫了,在我心中,我也一直當你是我姐夫……要不為了我,我姐就不會忍心離開你去打工,要不是為了我,我姐姐也不會嫁給台灣人……」
「不要說了,小飛,不要說了。」我痛苦的呻吟一聲,「事情都過去了,我並不恨你姐姐,我愛過她,我會一直愛她,永遠不會恨她,我和她沒做成夫妻,不是你的錯,不是她的錯,也不是我的錯,是命運!是我和你姐,沒有緣份,誰也不能怪。」
小飛望著我的眼睛,說:「大眾哥,我來的時候,聽小霞說了,你想在你們村裡辦個開發區的事,正好我們局裡有這個打算,我就是拼了全力,也要幫你把這事辦成。大眾哥,你雖然不是我姐夫,在我心中,我一直把你當姐夫看待。我畢業回來這四五年了,也想去找你,但又怕,不是怕你會怪我,我是怕一看到你,我就想到我姐姐和你的事情,我就會感到愧疚,我是怕自己不敢面對你。現在,咱們遇上了,談開了,我就不用怕了,我就敢面對你了,也敢面對我自己。」
我帶著淚水,笑著,拍拍小飛的手掌,說:「小飛,你不用對我內疚,我現在結婚生子了,生活很幸福,我也很滿足了。我和你姐姐愛過,雖然沒有生活在一起,我也很滿足了。」
小飛說:「我姐……每次我想到我姐,見到我姐,我都感到欠她太多了。我知道,我姐這輩子,只愛過你一個人,為了我能上大學,她犧牲了你們的感情,嫁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台灣人,我,我……」
我何嘗不是滿腹辛酸,卻微笑著說:「你也不用對你姐姐內疚,路是她自己走的,她想要你幸福,想要你快樂,她才走得這條路,你要是一直內疚不安,她知道了,也會不高興的,她想要你快樂。小飛,你也快三十歲的人了,現在又有了小霞這麼好的女朋友,就要看開一樣,揭過這一頁,把以前不愉快的事情忘掉,快快樂樂的和小霞過你們的幸福生活。」
周海霞連忙活躍氣氛,笑著說:「就是,就是,像我這樣又漂亮又聰明的女朋友,可是天下少有,你小飛多幸福呀,就不要想那樣不開心的事情了。」
周海霞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紙,溫柔的給小飛擦淚,笑著撫摸著小飛的頭髮,哄小孩子一樣:「乖,心肝寶貝,別哭了,姐姐疼你……」
小飛臉色紅了,輕輕的推開周海霞的手:「別鬧,大眾哥在哪,會笑話的。」
我笑著說:「沒事,讓她鬧吧,我不笑。」
這一鬧,小飛和我的情緒,都平靜下來了。我和小飛重新坐好,倒上啤酒,又碰了一杯。
放下酒杯,我問小飛:「你姐姐在深圳,會不會經常回咱們這裡?」
我們的情緒一平靜,就可以坦然面對一些事情,所以我問小飛他姐姐的事情,小飛就能平靜的回答了。
「我姐一年回家一次,都是在春節前後回來。她的公公,年齡大了,現在整個公司,都是她來管理,她很忙,一年之中,在台灣的時間不到一個月,別的時間,都是在深圳。他們的公司,有百分之九十在大陸,現在是我姐姐在管理,台灣還有兩家小子公司,是她回到台灣的公公在管理,大陸方面,是我姐姐管理。」
我說:「她們公司,很大嗎?」
小飛說:「也說不很大吧,不過在整個傢俬行業,也算是數二數三的大公司了,能和他們公司相比的,可能只有皇朝傢俬這樣的大企業了。」
我笑道:「好厲害!那一年不是要嫌幾千萬?」
小飛說:「我姐她公公掌權的時候,正是傢俬行業發展迅猛的黃金時代,前幾年經過了幾次經濟危機,各地又有了自己的小型企業,所以到我姐掌權的時候,整個行業,已經在走下坡路了,要不是我姐姐精兵簡政,力挽狂瀾,她們公司都有倒閉的可能。我姐姐的能力很好,要不然,她公公也不會選她做兒媳婦。」
我歎了口氣,說:「每個行業都不好幹呀,也難為你姐姐了。她一個小學畢業的人,竟然可以管理一個大企業,真是了不起。」
小飛笑了笑,說:「大眾哥,你當我姐姐,還是沒文化的農村婦女呀?十多年前,她進了那家家俱廠,在車間作個小工,因為工作認真,手腳勤快,很快就升為組長,又升為課長,從課長又升為車間主管,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她知道自己的文化低,要想爬得高,就要有文化,她利用業餘時間,刻苦自學,在一些有文化的朋友們幫助下,兩年的時間,就讀完了一個培訓班,拿到了中專文憑。有一次大老闆來她們公司視察,看到我姐姐非常有才幹,就和我姐姐談了一番話,開出條件,要我姐姐做他兒媳婦,以後管理整個公司,還說可以拿出錢來,讓我姐姐接受更好的教育培訓……」
說到這裡,小飛歎了口氣,說:「當時,正是我考大學的時候,家人正在為學費發愁,這是一筆龐大的數目,而且我父親的老傷病又犯了,內憂外患,全都壓在了姐姐身上。我姐姐想了很久,終於答應了老闆的條件,做了老闆的兒媳婦。後來,她一邊管理公司,一邊繼續深造。老闆家有錢,給我姐找來最好的家庭教師,再加上我姐姐天生聰明,又用了兩三年,就拿了管理碩士的認證書。我姐姐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了。」
我笑呵呵的說:「好,好,厲害,厲害。」心中卻有老大的一個疑問:那個台灣老闆有這樣大的企業,為什麼要找一個內地妹來做兒媳婦哪?就算是小槐有能力,文化知識可以後補,但畢竟是一個農村妹子,和他們台灣大老闆,有著天上地下的差距。更何況,老闆的公子,自己不會找女朋友嗎?除非……除非是老闆的公子,有什麼毛病……
我不敢想下去,也不敢問小飛,我怕問到最要害的地方。小飛一時說對不起姐姐,對不起我,如果小槐現在婚姻幸福,小飛就不會對小槐感到愧疚,也不會對我連帶的感到愧疚,一定是小槐的婚姻不如人意,小飛才感到愧對姐姐。
小飛也猜到我心中的疑問,他見我不問出來,也不主動說出來。
周海霞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但她不敢多問了,怕問出來,又惹來小飛傷心。
我笑了笑,轉個愉快的話題:「小飛,小霞,你倆是怎麼認識的哪?你倆差了好幾歲,不會是同學吧?」
周海霞快樂的笑了,說:「我有個同學,分到了他們開發辦,和小飛是同事,是他介紹我倆認識的,介紹的時候,我同學說,小飛同志是他們開發辦最年輕有為的青年,工作不到五年,就升為副科長了,要知道,小飛在縣委市委,可是沒有一點關係後台的,全憑個人能力升上去的,這樣的有為青年,這年頭難找,要我珍惜這個機會。」
說到這裡,嬌柔的瞟了一眼小飛,笑著說:「我以為是個精明能幹的有為青年,誰知道一見,就像個榆木疙瘩,老實的三腳蹦不出個……屁來,嘻嘻……」
小飛笑了,我也笑了,我笑著說:「人家小飛,這不叫老實,這叫內斂,懂不,大人物都是內斂深沉。」
周海霞笑道:「這不叫深沉,這叫陰險,整天繃著個臉,寡言少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苦大仇深,只和相處久了,才能發現他孩子氣的一面。」
我說:「你能發現他孩子氣的一面,這就對了。這說明你找到了他的優點。一個人如果沒有幾分孩子氣,是很可怕的,一個人如果天天把孩子掛在臉上,更可怕。小飛這樣,就很好,處事老到,還能保留著孩子氣和童心,這樣的男人,才值得信賴。」
周海霞說:「你倆一個姐夫,一個小舅子,你當然向著他了。」
我連忙正色說:「小霞,別這樣開玩笑,我和小飛他姐姐的事情,都過去了,人家有老公,我也有老婆,這個姐夫可不能亂叫的。」
周海霞吐吐舌頭,說:「這不是只有咱們三個人嘛,到了外邊,我肯定不會這樣亂說。」
小飛也正色的向我說:「大眾哥,你雖然沒做成我姐夫,在我心中,你就是我姐夫,你也永遠是我的大眾哥,你們村子的事,我會盡力幫你辦好。」
我說:「小飛,你盡量幫我,如果實在不行,那就不要強求。你看,我要做些什麼?」
小飛說:「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你先想個辦法,讓你們鎮上把選好的村子,推薦上來幾個,其中也有你們村子,推薦上來之後,我就假裝挑選幾個村子去考察,然後,我就把你們村子推薦給領導,說是你們村子是最理想的位置。」
我說:「就這樣簡單嗎?」
小飛搖頭笑了笑,說:「當然不會這樣簡單,這只是大體方向,裡面的彎彎道道,還有很多哪。」
我說:「你說說看,都是有什麼彎彎道道?」
小飛笑了笑,說:「首先,你要想辦法,讓你們的鎮政府,能推薦你們村子。你們鎮有二十多個村子,靠近公路邊的村子,也有十多個,鎮上一般會推薦三到五個村子,你們村子要想從十多個中間選出來,就要看你和鎮政府領導的關係了。當然,這一點,海霞可能會幫得上你的忙。」
周海霞在旁邊一笑,拱拱手:「義不容辭。」
小飛又說:「鎮政府推薦上來三個村子的時候,他們會側重推薦一個,這一個,對我們開發辦的領導來說,也是很重要的,第一眼印像嘛。所以,你倆還要想辦法,讓你們領導推薦的時候,能特別推薦你們村子。」
我說:「鎮上的事情,由周海霞幫我想辦法。開發辦那方面,就由你了。」
小飛說:「我只是辦公室主管考察業務的,最後的定奪大權,還是我們司主任。你也知道,如果那個村子能被選劃為開發區,對於一個村子,一個村長,都是一條發財之道,所以這是擠破頭的爭奪戰,到時候,找關係的,送禮的,全都擁上來了,如果有兩家同樣實力的村子,最後勝出的,肯定是關係硬的那村子,所以,司主任這方面的禮,還是要送的。」
我說:「我不認識司主任,你要從中牽線,才行。」
小飛笑道:「現在還不到時候,到時候我會叫你來和司主任見見面,拉攏拉攏感情。等到你們鎮上把推薦送上去,我就去你們村子考察,把你們村子推薦給司主任,同時,讓你和司主任見面。」
「臨陣磨槍,會不會晚了?還是早和司主任拉拉關係的好。」
小飛說:「太早了,我不說話,沒有借口請他出來吃飯。你放心吧,時間和火候,都有我來掌握著哪,就算有風吹草動,我也會早點覺察出來。大眾哥,開發辦方面,包在我身上了,鎮政府方面,你和周海霞就多操心吧。」
我說:「好,這事我就指望你和周海霞兩人了。」
周海霞說:「大眾哥,你別指望我太多,鎮上的關係,還要靠你。推薦地皮的事情,你就和劉鎮長多談談吧,對她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她不是個貪官,你要想打動她,還真不能用送禮行賄這一招,要靠你們村的實力,加上你的魅力,讓劉鎮長心甘情願推薦你們村子。」
我說:「正好明天我要和劉鎮長去規劃局一趟,就先試試她的口風。」
周海霞說:「對,你還要盡快把修路的事整整,這也算是一個潛力股,免得真的把你們村子推薦上去,開發辦的人會說,你們村子連條公路都沒有,還整什麼開發區呀。」
小飛沉吟了一下,說:「大眾哥,修路的事,你可以不用著急,這不是關鍵。你們村子修上路,也只是修在土路上,對開發區來說,不但沒有用處,反而會整得公路太簡陋。這樣吧,你們把審批手續批下來,把路基墊好,墊寬一些,先不著急修路。等到我們開發辦真得選中了你們村子的土地做開發區,可能還會批一部分款項,幫你們修路。」
我說:「你的意思是,先虛張聲勢?」
「對,先虛張聲勢,如果我們開發區萬一沒有選在你們村子,你們再修也不遲。」
我說:「如果修路隊不等,怎麼辦?」
小飛笑了笑,說:「我估計現在修路,還要經過一個小型招標,周折下來,至少也要一周到兩周,才會定錘,只要定錘了是那一家修路隊,可以找承包商談一下,只不過是遲緩一些時間,他們承包商會同意的,再說了,如果把道路加寬,當然價錢也會加多,承包商又有得賺,他們何樂而不為。」
我被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搞得暈頭轉向,一時有些消化不了,沉思著回味著小飛說的話。
小飛見我沉思,也不來打擾我,和周海霞兩人在旁邊低聲談笑,神態親密。
我只沉思了半分鐘,就已經理清了頭緒,呵呵笑著,拿來起面前的酒杯,說:「小飛,小霞,來,這一杯酒,是大眾哥敬你倆的,以後,就靠你倆了。」
小飛也舉起酒杯,說:「大眾哥,你這樣說話,就見外了,來,咱們乾杯。」
周海霞舉起酒杯,叫喊道:「乾杯,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