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十二章 防衛過當就是你的不對 文 / 神初2

    時間沉悶地一秒秒過去，林煙盯著那人後腦勺，不只一次地想動手將他收拾掉，然後逃跑。

    這是衝動！

    理智告訴他，還是稍安勿躁得好。畢竟，就算判自己有罪，也是罪不至死，也不可能判無期徒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讓林煙驚詫不已的是，他被帶到一座幽雅的四合院中，房子還是青磚壘砌的，院子裡種著林煙叫不出名的青草綠樹，顯得格外別緻。

    這裡的建築明顯有了二十年以上的歷史，身在其中，不知不覺就會心靈平和下來。

    「請吧！」這人笑道。

    望著他的笑容，林煙怎麼看都覺得他笑得好假！

    對他沒有好感，林煙悶悶地被領到大廳，已經有三個人在這裡坐著等著了。

    右邊還站了一個站得筆直的壯漢，領林煙過來的這人一進來就站左邊，和那壯漢一個身份。

    林煙目光一掃，沒發現女人，也沒發現宋元明或他那幾個同伴，便是心裡疑惑：「這些人到底是誰啊？既沒有宋元明，也沒宋元明他老媽！」

    「你就是林煙？」左邊的中年男子沉著臉問道。

    「你不會就是宋元明的爸爸吧？」林煙反問道。

    「我是他大伯，他的父親還在出差，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你們找我來幹什麼？」林煙問道。

    「就是想問你怎麼辦，關於你將宋元明用刀砍傷的事件！」

    「是他們主動來惹我的！」

    「那又怎麼樣？」

    「……你要這樣說，我也無話可說了。」林煙鬱悶道。

    「老宋，別嚇著他了。」坐中間主位、年紀也是最大的一老人和藹一笑，揮了揮手。

    宋元明的大伯聞言低不可聞地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小伙子，你過來！坐吧！」那人年紀起碼過了六十，頭髮花白，臉生皺紋，眼睛瞇成一條縫，笑得很是可親。

    他對林煙招了招手，露出的手掌很瘦，皮包骨頭，皮膚上已經生出了老年斑，表示他保養得一點都不好。

    林煙怯怯地走過去，坐了一張板凳，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啊？」

    「我們都是為政府工作的人。找你來，是想請你幫個忙。」這人笑道，「只要你幫忙，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

    「意思是我不幫忙，不是問題也是問題嘍？」林煙腹誹，說道：「我一個小孩子，能幫什麼忙？」

    「近期上頭秘密下達了一個文件，相信最多半年之後，我們整個市都要進行一次打黑行動。這件事情刻不容緩啊，我們必須得提前做好安排才行。」這人娓娓道來，聲音不急不緩。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林煙一臉迷糊。

    這人笑了笑，道：「我們發現，你和元明結怨的地點是在蜃市家園，當時元明本想報警，卻被一個人用面子給壓了下來。」

    「你們不會拿我用來對付黃天華吧？他跟我只見過幾次，沒什麼交情可言的。你們誤會了！」

    「那你那天去他家幹什麼？據我們的情報來看，黃天華可是極少讓人去他家的。」

    「他是想讓我幫一個小忙，這個忙一點都不違法。」林煙忙道。

    「什麼忙？」老人旁邊右邊一地中海眼鏡問道。

    「只是私下的一個小忙，用得著問這麼仔細嗎？」

    「你不說，我們也查得到！」地中海笑道，「你不要有牴觸心理，要知道，我們請你幫的忙，都是為國家，為人民服務，你可不許拒絕喔！」

    「到底什麼忙？」林煙皺眉道。

    「黃天華這人，知進退、識時務，是個不錯的小伙子。雖然有些方面做得是過了一些，但知錯能改就是好人。」老人道，「只要他回頭，我們可以對他的過往既往不咎！現在就看他如何選擇了！」

    地中海繼續說道：「我們請你來，就是希望你能在規定的時間和地點約他出來，和我們見上一面。把事情說清楚，看他願不願意幫助我們。」

    「你的意思是讓他叛變？」

    「嗯，這件事情至關重要，他背後的勢力隱藏很深，牽涉得也很廣。他只是一個替身，需要時拿來說話，不需要時就用來做替死鬼。這對他的前途來說，是極為不利的。我們這麼做，也是在幫他，給他一個機會！」

    「你們直接見他不就行了，他反正就在蜃市家園。要我穿針引線幹什麼？」林煙不解道，「而且，好像有個叫關司常的，跟他應該是一個身份的吧，你們怎麼只找黃天華一個人啊？」

    「這個比較複雜，我覺得你沒有必要知道。」宋元明的大伯忽然道。

    地中海笑道：「沒關係的，黃天華這人謹慎得很，我們一般是見不到的。就算見到，這人多眼雜，也不方便。而且，我們需要事先佈置，由此才能佔據主動權。至於關司常和羅開成這兩個人，都扎得太深了！都是死罪！沒得商量！只有黃天華，只要與我們合作，最多最多，做幾年牢就可以出來。理論上來講，我們還可以謊稱他是我們事先派去的臥底，那樣的話，他不但不用坐牢，我們還可以將他的身份徹底洗白，絕對做到重新做人！」

    「你們說的東西，我都聽不懂。」林煙一臉驚恐，道，「我只知道，這個忙我要幫的話，無論怎樣，我這夾在中間的人都會惹來大麻煩。萬一黃天華捨不得現在位置，我給他下個套，以後他報復我，你們能一直保護我？而且，就算他答應跟你們合作，你們就一定能將他背後的勢力全部消滅。萬一還留一兩股勢力，事後捲土重來，他們整不贏你們，整我怎麼辦？就說最後，你們把一切黑暗勢力都消滅掉，他們的一些沒參與的親戚朋友之類的，比如他們父母子女，這些沒罪的，萬一他們一時想不開，要找我報仇，怎麼辦？」

    「嗯？」老人多看了林煙一眼，笑道：「你不是不懂，相反，你倒懂得挺多的嘛！好孩子，好孩子啊！」

    林煙聽這老頭誇自己「好孩子」，不由一陣惡寒，央求道：「你們還是放我回家吧，這事我真做不了。」

    「可是，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宋元明的大伯冷冷道。

    「那又怎樣，你要殺我滅口？」林煙也是火大，忍不住想發飆。

    「殺人滅口倒不會，但關你半年還是可以的！就你在公共場合參與鬥毆事件，用刀嚴重砍傷他人來看，情節之嚴重，足以讓你坐牢！」

    林煙噌的一聲站起來，道：「喂，你侄子就算受傷，也是他自找的。你們只判我一個有罪，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雖說你是正當防衛，但你防衛過頭，就不正當了。這法律上的問題，我比你懂。」

    「你們的意思是，我只要不答應，你們就關我半年，等半年後打黑完了，再放我出來？」

    「沒錯。」

    「你也太卑鄙了吧？我們國家怎麼會有你這種蛀蟲？」林煙大怒，恨不得衝上去揍他。

    「你——」宋元明大伯臉色一沉，也站了起來。

    「誒。」老人擺擺手，讓宋元明稍安勿躁，對林煙道：「小伙子，不是我們卑鄙，而是你確實超出了法律底線。我們是給你一個抵消犯罪的機會。你拒絕我們的請求或者我們今天根本沒有見面，你也照樣會被關上一段時間，當然，絕不會超過半年。所以，這裡面沒有一絲一毫公報私仇的成分，還請你能夠理解這一點。」

    「我哪裡超出法律底線了？」

    「你將宋元明打退回去，就是正當防衛沒有錯，可你在他失去抵抗能力之後，用刀砍傷他的後背，又以此威脅他人下跪，以此侮辱他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