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開疆拓土 第一五二章 計算 文 / 梵辰
第一五二章計算
呂終飛找到的剪輯師和呂終飛差不多年紀，也離四十歲大關不太遠了，這是一個很面善的中年男子，對蘇黎他們的態度也很好。
蘇黎對剪輯的事情基本上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他只能在旁邊觀看。今天蘇黎和呂終飛一起來到了剪輯室，負責剪輯的剪輯師已經等在裡面了。
和剪輯師說了很多大致的要求，不過接下來在很多細化方面仍然需要蘇黎和呂終飛兩個人在旁邊具體選擇。
只是，在剪輯師剛剛開始工作的時候，蘇黎就覺得心疼極了——因為他們花了很多功夫才拍攝完成的膠片，在剪輯師的手裡就成了廢品，很多東西原本拍攝的時候是提供選擇的，現在也就被拋棄不用。
蘇黎心中雖然有著原版《夜店·超市》的原型，但一旦這些鏡頭具體拆分起來的話電影也變得支離破碎，所以在大體上他只能根據自己的判斷來進行一些指點。而現在他看到那一張張膠片就這樣在剪輯師和幾個助手的幫忙中變成廢品，有的經過仔細挑選之後才能勉強被放進整個電影的框架之中——蘇黎都有些不忍心去看了。
他們費盡千辛萬苦才拍出了這麼多鏡頭，但在剪輯師的手中，這些鏡頭只有兩種——能用和不能用。
不過，讓蘇黎有些意外的是他表現得還算挺不錯的了——即便臉龐有點兒蒼白，但在總體情況上並沒有太多異樣。呂終飛那個傢伙看了一會兒剪輯過程之後，終於有點兒忍不住了，他走過去拍了拍剪輯師的肩膀，剪輯師有點奇怪地轉過頭來：「怎麼了？」
「我覺得你剪掉的膠片也太多點了吧……我想可以多加上一些的……你看看……」呂終飛說著，然後接過鼠標點了點剛剛的一個鏡頭，說道：「我覺得這個鏡頭我們拍得很好啊！我們當時是重來了五次才最終通過這個鏡頭的……這樣的不一定要扔掉吧？」
蘇黎心中也有一些和呂終飛同樣的遺憾，但是他知道他們都不是專業人士，剪輯師怎麼做都有他們的道理，更何況這個剪輯師曾經還負責過很多部電影的剪輯，在經驗上絲毫沒問題。
那個剪輯師聽到這句話笑了起來：「我說，老呂啊……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搞得自己好像那種從沒經過剪輯這種陣仗的菜鳥導演似的……這些鏡頭我知道你很可惜，事實上我也有些可惜，但不剪不行啊！你看一下前後的幾個鏡頭組合，這個鏡頭如果放上的話會破壞總體協調性的！更何況，這才是剪出一個大致的樣子，接下來還要剪掉很多鏡頭的，現在就開始心疼為時過早了。」
呂終飛苦笑一下：「你繼續吧……」事實上他又何嘗不知道這些鏡頭是必須剪掉的，但看到鼠標在電腦上輕輕一點一點，一段心血就付諸東流沒辦法搬上大屏幕的時候，他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抽搐。儘管膠片不是他買的，但上面已經凝結了自己的心血。
「老呂……沒關係的。」蘇黎壓抑著心裡的可惜，拍了拍呂終飛的肩膀：「這都是精益求精……」
呂終飛笑了笑，他忽然想起，如果說自己很心疼的話，那蘇黎才會是更加心疼的人——這部電影雖然從表面上看只有他一個導演，實際上蘇黎也在擔當著副導演乃至一段時間的導演職務。加上這部電影從器材到片酬，沒有一樣不是蘇黎用自己的錢，看到那些膠片只能扔進垃圾箱，真正心疼的會是蘇黎。
想到這裡，呂終飛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麼太痛苦的權利了，想想看蘇黎的那種裝出來的淡然，他也不好意思再做那樣的姿態了。
幾個人忙活了一天早上，把工作完成了20%左右，接下來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中午吃飯的間隙，蘇黎給鍾大俊打了一個電話。現在鍾大俊是電影《夜店·超市》的宣傳負責人，他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兒急躁，說道：「蘇黎，有什麼事情麼？」
「我想問問你宣傳的進度。」
鍾大俊道：「暫時還進行得不錯……只是你得追加一些投資了，不然我們的宣傳工作進行得會很有壓力。」鍾大俊是這部電影的宣傳負責人，他們現在進行的是前期的一些宣傳活動。這樣的宣傳主要是採用一種病毒式營銷，總是就是希望能夠口口相傳，因為《竊聽風雲》最近引起的評論狂潮，加上去年《傾盡天下》的瘋狂銷售，這些因素都讓蘇黎目前在中國紅火起來，很多人都希望走進電影院看看《夜店·超市》會是什麼樣子的電影。
鍾大俊組建起來的宣傳負責組就是將人們的那種好奇心逐漸引導起來，宣傳蘇黎在這部電影裡的作用，他的表演、編劇、導演等，幾種宣傳多管齊下，《夜店·超市》的關注人群正在不斷增加。
目前，表示自己一定會去電影院觀看《夜店·超市》的人數已經達到了15萬人，而這個人數還在不斷增加之中。
頂在鍾大俊身上的壓力是極大的，因為《夜店·超市》並沒有尋找發行公司讓他們來一起承擔任務並且分擔利潤，所以《夜店·超市》的宣傳計劃基本上都積壓在鍾大俊和幾個他組建起來的班底身上。他們的宣傳都是在蘇黎和鍾大俊反覆探討之後的方案中反覆磋商才最終定下來的，現在第一階段的宣傳已經接近了尾聲，接下來就到大肆宣傳，要花錢的時候了。
「黎光電影工作室」目前的宣傳組已經擔任了很多其他部門的工作，蘇黎人手實在太少。幸好這個鐘大俊雖然長相有點磕磣，但能力是絕對不容置疑的，宣傳計劃在他的引導下正在不斷地步入正軌。
蘇黎在這邊又有些憂傷——資金問題啊！
他現在手上總共有六十萬，這些錢來自動感地帶的廣告費以及一點《傾盡天下》的銷售分成，另外的一些則是他出席活動掙的錢，這點錢投入宣傳實在少了點。
儘管錢很少，但蘇黎實在沒辦法，到處都要用錢，他也有點疲於奔命地意思了。
他對鍾大俊說道：「好吧……投資的事情我來負責，你只要管好宣傳方面的東西就夠了。」
鍾大俊在那頭嗯了一聲，接著說道：「下一步的宣傳計劃需要三十萬左右的資金，希望你能準備好。」
「我知道了……」蘇黎準備掛了和鍾大俊之間的通話，掏出本子來算一下。鍾大俊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忽然說道：「對了……蘇黎，我給這部電影聯繫了幾家公司，他們願意出錢在電影中插入一些植入性廣告！」
「呃……」蘇黎微微一愣，不過連忙說道：「這是好事，只要不破壞電影本身完整性都可以同意。」
他這才想起來植入性廣告這一回事情，植入廣告很早就出現了，近幾年來用得越來越普遍，大片《刺陵》中就使用了多處植入性廣告，一些網友戲稱掏錢買票看的不是電影是廣告！
隨著時代的發展，電影的收益來源越來越廣泛，在也不僅僅局限於票房上，還可以有包括周邊產品、dvd、小說、電視劇、主題公園、植入性廣告等等來多方面實現成本回收。只是電影的多收入來源在中國發掘得並不算太好，就是周邊產品也沒什麼出色的，不像迪士尼那樣，將主題公園直接開遍世界。中國人似乎就比較認定植入性廣告，所以國產電影的很多時裝片裡廣告也越來越多。
蘇黎聽到了鍾大俊給他的那些廣告公司的報價，首先是一個dvd播放機製作公司，這家公司願意出五萬元將《夜店·超市》裡老闆娘的那個小ktv房dvd的畫面變成變成他們公司的，這個價錢還算不錯，因為畫面出現得不算太多，所以後期處理要增加一些成本，但也能夠應付過來。另外是一些食品廠家，這些產家的廣告要求也需要後期處理。
就這樣，《夜店·超市》也實現了第一次資本回收，從幾個廣告商一共能夠收回18萬的成本。當然，這些產家做這個廣告也沒想到這部電影會有多紅火，他們做廣告都是看在蘇黎的人氣上，他們知道蘇黎的人氣能夠吸引很多人來觀看，即便不能到電影院看，也可以看盜版。
從《夜店·超市》投入拍攝到現在，很多地方都出現了超出預算的狀況，到目前為止，如果算上剛剛那答應給鍾大俊的三十萬宣傳投資的話，他已經投入了190萬元，而接下來還會有一些後續的宣傳計劃，全部疊加下來，蘇黎也快要破產了。
現在廣告收入能夠抵消一些，這樣以來，資金的後續問題雖然仍舊有困難，但也不會和前幾天那樣艱難。
鍾大俊在電話那頭嗯了一聲表示同意，接下來兩個人稍微討論了一會兒宣傳的細節問題之後，蘇黎掛了這通電話。
蘇黎仍然在腦海中盤算《夜店·超市》的收入支出，算了一些時候他還是得出這個結論——《夜店·超市》的票房必須超過500萬他才能收回成本。其他的周邊收入他可不敢指望，這部電影的周邊收入大約也就一個dvd了，蘇黎可不敢去指望那個東西。
蘇黎在腦海裡算了很久，他發現自己越來越變得精打細算，很多數字在腦海中一想就出來，不過他也對此沒什麼辦法——誰讓他錢太少呢？
呂終飛他們也快吃好飯了，蘇黎便走了回去，在剪輯室中開始下午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