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開疆拓土 第五五章 落腳 文 / 梵辰
第五五章落腳
華納畢竟是大公司，設備雍容華貴，事無鉅細。比起當時在城堡的時候，這種條件要更上一層樓，而且，這並不是他們的所有實力，蘇黎來到的不過只是一個練唱廳中的一個而已。
他看到了胡彥兵，胡彥兵是一個全能原創型歌手，能唱能寫，當年一首《紅顏》讓人望斷天涯，他也走入公眾視線之中。他的唱腔如果想要適應《斷橋殘雪》這種歌也是綽綽有餘的，就說他的知名曲《紅顏》，聲線也是跌宏起伏，可高可低。
如同一隻躺在太陽之下的貓咪，許崧的聲音裡有一種特有的慵懶，還有他異於常人的假音和深情，所以，他的《斷橋殘雪》用來搭配胡彥兵的嗓門也是相得益彰。
今天，胡彥兵是來這裡做一些合約上是商討，得到公司的一條邀請，讓他來鑒定一個新人。便讓他在這兒稍微等候一下，幸好他在這裡遇到了著名音樂家龔一川，龔一川和胡彥兵也是老相識，得知對方也是鑒定新人的時候，他們都有些意外——畢竟他們現在也是公司不大不小的兩號人物了，什麼新人有這麼大的面子？
胡彥兵以前也遇到過一些特殊情況，例如上頭指派下來一個著名人物的親親慼慼，讓他抽點兒時間指導鑒定一番，可惜，結果往往是讓他好像吃了一堆大便一般噁心。所以他對這種事情也略微有點兒排斥，當下，他和龔一川有點兒帶著抱怨的語氣道：「希望別和上次一樣，那個沒什麼水平還趾高氣昂的人，我真是受夠了。」
「是呀，好像上次就是我們兩人負責的吧？」龔一川也笑著說道。
「放心吧，這次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兩個人吐糟的時候，一道渾厚的聲音傳出來，兩人連忙轉過腦袋，看到了笑瞇瞇的趙光軍。
「老趙，你可別哄我啊……說真的，今天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龔一川和趙光軍是老相識，說話語氣也比較隨意。胡彥兵則是和他打了聲招呼便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門外，他想看看這個新人長得是什麼樣子，會不會和上次那個小子一樣，枯黃頭髮，滿耳窟窿耳釘，綠色眼影。
果然，蘇黎一閃身就走了進來，胡彥兵原本給自己準備好了解毒劑，但完全派不上用場。
眼前的青年，乾乾淨淨的著裝，清秀的長相，嘴角帶著淺淺地笑容，齊眉劉海輕輕掠過額頭，一種如水般清澈的氣質，讓胡彥兵眼前一亮。更重要地是，他想起了，這個是今年快男全國四強，蘇黎。
「你們好……」蘇黎微微鞠躬，這種必要的禮節，他做得自然而然。重新直起身子，道：「兩位前輩，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蘇黎，前來請教，打擾了。」
有人說過，蘇黎就像一泓平靜而澄澈的湖水，這下子胡彥兵也體會到了。對這個年輕人充滿了好感，道：「看過你的事跡，前輩不敢當，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龔一川也用滿意地眼神打量蘇黎：「不錯不錯，年輕人，你給我的印象很好。」
趙光軍看到幾個人相處融洽，便哈一笑，道：「那好吧，蘇黎，今天他們兩個就是你的面試主考官，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我在旁邊當一個聽眾吧。」
蘇黎點點頭，然後胡彥兵說道：「雖然聽過你的唱腔，但這也是一道工序，更何況，據說你是帶著你的原創作品來的？我就洗耳恭聽了。」
蘇黎微微一笑，道：「那我獻醜了，我這次帶來的是一首最近原創的歌曲，名字叫做《斷橋殘雪》。」
「斷橋殘雪？」胡彥兵饒有興趣，和龔一川對視一眼之後，他點點頭示意讓蘇黎開始。《蘭亭序》是他很欣賞的一首歌，甚至他這種原創才子也想要搞過來《蘭亭序》的翻唱權，他也很想聽聽《蘭亭序》作者的新歌是什麼樣子的。
因為沒有伴奏，蘇黎基本上也只能清唱，這樣就更加考校他的唱功。今天蘇黎不打算用那些技能，而是全靠自己的嗓音把這首歌唱出來。
幾個人都饒有興趣，蘇黎在大家面前，清清嗓子，開始演唱第一句。
「尋不到花的折翼枯葉蝶，永遠也看不見凋謝。江南夜色下的小橋屋簷，讀不懂塞北的荒野。」蘇黎的唱功在自己技能加點以及他自己的磨練之下，也有了長足的進步，駕馭這首歌也是綽綽有餘。所以，少了那些技能的輔助倒反而讓他將自己嗓音的空靈不含雜質緩緩傾訴出來。
清唱考人唱功，聽著蘇黎清秀空靈的嗓音，龔一川和胡彥兵兩人都微微點頭。同時，也在心裡仔細考量著他的歌詞。
胡彥兵的心裡只有一種感覺：「真不愧是《蘭亭序》的作者，那種對文字的雕刻，功力早已經渾厚無比。」《斷橋殘雪》這首歌同樣地詞句優美，文詞精湛，需要人細細咀嚼。
所以，這就造成了矛盾，胡彥兵想要仔細咀嚼前面的詞時，蘇黎的聲音已經挪移到了後面，結果他發現後面的歌詞同樣精雕細琢，讓人愛不釋手。
龔一川也有同樣的感覺，所以兩個人竟然有些手忙腳亂，不知道究竟是要品嚐前面的還是後面的。
同時，蘇黎的聲音彷彿空谷幽蘭，絲絲縷縷層層疊疊，輕輕地融化著人的心，聽他的歌聲，彷彿就走進了一場婆娑世界、天地美景之中。江山如畫，美人如詩，遠山如黛，近水無波，輕輕地讓他們心潮澎湃，又彷彿靈魂出竅，逡巡在這個美麗的世界裡。
「斷橋是否下過雪。我望著湖面，水中寒月如雪。指尖輕點融解；斷橋是否下過雪，又想起你的臉。若是無緣再見，白堤柳簾垂淚好幾遍。」詞意涓涓如履，仿若茸毛弗臉一般細膩而輕巧，蘇黎聲音的高潮不僅沒有破壞剛剛的意境，反而讓這層意境更加深刻。
「啪……」聽完蘇黎的歌聲，胡彥兵和龔一川，包括趙光軍三個人都鼓起掌來，胡彥兵還叫了一聲好。這讓和他打交道很久的趙光軍和龔一川都有些奇怪地看著胡彥兵。
蘇黎微微點頭說了聲謝謝，胡彥兵就有點兒不顧形象地猴急道：「蘇黎，快把你的整首歌的詞曲給我看看，剛剛一直沒能夠全部聽懂。」
趙光軍連忙從旁邊的檔案袋裡拿出了蘇黎這首歌地曲譜和歌詞，胡彥兵放在桌子上有點兒迫不及待地展開，龔一川也把頭湊了過來。這張承載著曲譜和歌詞的白紙，自己恬淡而清秀，拿捏得體，詞句精雕細琢，讓胡彥兵和龔一川兩個音樂狂人很快就進入了一種不管外界的討論狀態之中。
趙光軍搖頭一笑，然後看著回到自己旁邊的蘇黎，翹起大拇指：「好久沒看到這兩人如此狂熱了，蘇黎，你可真不簡單。」
蘇黎淡淡地笑：「那趙先生，你現在覺得如何？」
「我有這個權利，代表公司歡迎你的加入，從此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接下來我們需要具體商量的就是細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