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那一刀的風情 294、落袋為安 文 / 項鷹78
這個落拓男子正是林立，今天他剛剛從碧水湖底出關，而出關後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吃飯。
雖然知道自己造型拉風，但是林立並沒有在乎這些，他已經差不多三年沒有吃飯了，這三年持續不斷的體力修行著實讓他瘦了一大圈，其實這次的體力修行如果旁邊有足夠的食物的話，效果會更加好，不過當時就算有，他也基本上沒有什麼時間吃。
在所有人包含各種情緒的異樣眼光之中，林立氣吞山河地將第五桌酒菜搞定，勉強打了一個飽隔之後，著服務員帶他回房洗澡了去。
這一洗就是兩個小時，這絕對算短的，開玩笑，這貨可是三年沒有洗澡了，而且整日都可以說是浸泡在自己的鮮血之中。
看著噴頭的水將身體之上一層層血垢衝落到地上，一地血紅，林立握緊了拳頭，眼神怔怔地盯著一個不知名的方向，「三年了，這三年來我無時無刻都想早點去柳家查清楚父親死亡的真相，這次柳瀟瀟的比武招親絕對是一個好機會。」
裹著浴巾，林立站在鏡子面前，此時他右臉的之上的「鼎」字面具已經取下，這鼎字面具下面的風景居然是滿臉縱橫的暗紅色傷痕，這些傷口是他出關前的最後一次雷劫所至，這次雷劫之中他陷入幻境之中，原本已經要走出幻境，但是突然之間腦海之中無端閃過幾年前柳輕生與獨孤月的對話，幻境之中柳輕生面目獰猙，口裡說著「斬草不出根，春風吹又生」，之後林立便陷入深度的昏迷，當他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奔跑了不知道多少歲月之後，霍然醒來之時，他的右臉已經是這般。
撫摸著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疤痕之中似乎居住著魔鬼，現在還是隱隱作痛，「柳家，我林立來了。」
穿好服務員買來的一套黑色麻衣短袖與牛仔褲，再將「鼎」字面具戴在右臉之上，遮住那一道道傷口，然後抓起旁邊的那柄藏在漆黑的刀鞘之中漆黑的刀，負在背後，出門去了。
出門幹嘛，理髮，他現在的頭髮幾乎已經到了腰際。
林立在附近找到一家髮廊，進入髮廊之時，著實把店裡面的人嚇了一大跳，任誰無端看到一個臉上背後負著大刀，臉上帶著古怪面具的長髮男子也會被嚇一跳，可以在公共場所挾帶兵刃而沒有人管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異能者。
理髮師剪了十幾年的頭髮了，最緊張的莫過於第一次出師揮刀，但是現在他比那一次還要緊張的多，他不敢出絲毫差錯，如果自己剪的不好，他不會直接一刀劈了自己，沒有什麼背景的他，被一個異能者劈了，只怕帝國為了維護異能者，他連上新聞的資格都沒有。
他本是一個健談的人，但是他已經剪了十分鐘卻連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看古龍的小說知道一個道理，多說多錯，不說不錯。
「你知道柳瀟瀟比武招親具體是什麼時間地點麼？」林立突然問道。
「啊！」理髮師被林立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差一點就剪到林立的耳朵，忙道：「好像是三天後的早上八點，在洛神市中心。」
「哦，多謝。」林立出關後匆忙聽說了柳瀟瀟的事情，並不是十分瞭解，出來剪髮本就是有打聽消息的用意。
「不……不客氣。」理髮師有點受寵若驚地長吁了一口氣，暗道：「這人打扮得挺嚇人的，性格卻還不錯。」
兩人的對話就這樣結束了，林立對著鏡子照了照，他剪得是一個貼著頭皮的短寸，俗稱土匪頭，再加上臉上的面具，背後拉風的大刀，儼然就是異能版的土匪，這是他刻意而為之，他要隱藏身份，潛入柳家，如果他現在以林立的身份潛入柳家鐵定玩蛋。
試想三年前，柳輕生花費了五年的壽命只為他的尋到的下落，現在他的身份已經引起柳輕生的注意，他必須要隱忍。
回竹葉青酒館的途中，林立三年來第一次關心起與他無關的風景，車水馬龍，虹燈霓彩，這樣的生活他已經遠離了許久，這樣的現實在他眼裡既陌生又虛幻。
收斂不必要的心情，當他回到酒館之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林立的耳朵之中，聽到這聲音林立不由笑了。
「本少爺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小妞你他娘別不識抬舉。」這人的聲音正是林立都快淡忘的孫健，曾經與他搶奪進入柳家資料的孫健。
林立一進門就看到了如三年前一般一頭黃色長毛的孫健，看到孫健，林立自然想到曾經用一百萬凌辱過他的孫奎安，於是他又笑了，冷笑，隨便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叫了瓶竹葉青，沒有叫菜。
「異能者大人，你就放過我妹妹吧，她才讀初中，今天只是臨時幫我來傳傳單的。」說話的是一個鼻青眼腫的存在，林立依稀辨識出對方正是下午天還沒有黑之前招待過他的服務員，陳磊。
孫健依舊是一副二世祖醜惡的嘴臉，有腳將陳磊踢開，伸手一把抓住陳磊旁邊一個女孩高聳胸部，狂笑道：「諷刺你孫爺不識貨麼，這麼大的波，會是初中生，不過就算是初中生又如何，豈不是更加有味兒，哈哈哈……」
「孫少，初中生的話可有百分之九十的機率是雛兒，聽說雛兒的血可以強化異能，不可不吃，不可不破啊！」旁邊一個跟班獻媚，其餘四五個跟班急忙附和。
孫健大悅，笑道：「說得好，說得好……」手上又更加用力起來。
其手下的女孩淚流滿面地拚命掙扎，但是她一介弱質女流，而且對方又是一個強大的異能者，她哪裡有半分機會，她一昧踢打，落在孫健的身上卻與搔癢無異。
附近一些異能者只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沒有人會蠢到為了這麼一個小屁孩而得罪一個異能者，而且聽對方口音，明顯就是本地的地主，也不知道對方後面可有什麼背景，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如將眼前的一切當成電視劇，這樣更有利有身心健康。
但是這時……
唰！
一記漆黑的刀芒閃過，鮮血四濺，一隻齊肩而斷的手臂呈拋物線脫體而出，轟然一聲落在地上，看著這一幕，全場一片落針而聞的寂靜。
右手，異能者的右手斷了，便是廢了，雖然仍然可以續臂，但是續臂之後的異能者在其修為之上定會大打扣折，之後的境界提升更是舉步維艱，斷右臂，可謂是異能者對決之中，最殘忍的手段，一般只有生死仇敵之間才會下手這樣狠。
「啊……」看著地上的血淋淋的右臂，孫健這才後知後覺地摀住右肩斷裂處，狼嚎起來。
強忍住右臂斷裂的疼痛，孫健臉上有些扭曲地看著刀光傳來的方向，先是被林立的土匪造型震了一下，而後立刻怒意上湧，吼道：「你他娘是誰，你知道我是誰麼？」
林立灌了一口酒，壓低聲音說道：「我叫塗飛，你叫什麼我卻不知道了。」
「我靠你妹，你不認識我，你砍我，」孫健一聽更怒了，轉身踢醒旁邊幾個還沒有回過神來的跟班，吼道：「靠，發毛愣，你去把我的手撿回來，剩下的人一去上，削了這個叫土匪的。」
幾人醒過神來，一臉惡奴模樣地一起衝向林立，但是還沒有等他們扣印祭神通，又是數道黑色的刀芒閃過，四條右臂同一時間齊肩而斷，正好落在那個去撿孫健右臂的惡奴的眼前。
那惡奴被從天而降的幾隻右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過異能者這點血腥的畫面還是勉強可以承受，他適應後，盯著堆在一起的幾隻右臂，回過頭來，對著孫健說道：「孫少，你的手是哪一隻？」
噗……
全場差點一齊噴血，這話問得太有才了。
「是這一隻。」林立的聲音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氣，沒有人看到林立離開過他的位置，但是他現在的手上卻輕巧地拿著一隻右臂，從那截袖子上來看，應該是孫健的不假。
孫健不是笨蛋，他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對方完全沒有離開過位置就斷了他們五個異能者的右臂，要知道他們幾人可都是清一色的道士，甚至其中有一個已經可以織出道紙，但是這樣的修為在對方眼裡，不過一刀，一個沒有看到揮刀動作的一刀。
「我可不記得與閣下沒有什麼仇怨，閣下這樣做到底為了什麼？」說到這裡，孫健眼皮一跳，指著他剛剛調戲的姑娘，道：「她？」
林立眼睛沒有看孫健，而是貪婪地注視著孫健那只斷臂手指之中的三枚玉板指，似乎有些口喝地舔了舔嘴唇，一一將三枚玉板指取下來，這才揚了揚手中的玉板指，看著孫健，說道：「你不知道土匪有個習慣叫攔路截財，落袋為安麼？」
南瓜語：第一章送到，陪三個女人逛了一天，巨累，不過還是兩更，繼續寫第二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