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 自賞再秘 文 / 火焱兄
第一百九十九章自賞再秘
咱的馬是什麼速度，很快就把後面兩條腿跟跑或是同樣騎馬快追的信徒們甩成了望塵莫及。
故意多繞了小半圈才下馬，讓橫行帶著變異馬們自行回去鬼衛看守的馬車處，我們來到樹石密佈的仙境重地跟前。此時，天色已黑。
「啪啪……」二十多盞手提燈打開，進入。
黑夜果然是「恐怖氛圍綜合組織」最重要的成員，白天的鳥語花香感覺全然不見，若說十幾米的大樹像是張牙舞爪的妖，樹下因為風化而奇形怪狀的大石便是那攔路之怪了。
真是仙境嗎？誰知道呢，走著看吧。
無聲地繞石避樹深入了十幾分鐘，「就在這裡吧。」哈司烈炎不高不低不鹹不淡的嗓音突然響起。
大家或點頭或輕嗯地表示同意後，依照平時的習慣或分工各自開始了忙活。
幹什麼？回答是：吃晚飯！
我和唐詩吃不吃無所謂，可其他成員們都是生活規律的正常人，護胃養生的意識一個個都強著呢。
桌椅擺好，現成的飯菜上齊，我的能量「微波爐」瞬間給予加熱，行了，可以吃了。
邊吃邊聊，幾位博學廣記經多見廣者開始就「上古玄陣」開始了探討。來探仙純屬娛樂性遊戲，所以我和唐詩能不出手就不出手，還是應該多多運用凡間技術手段克服困難才比較有趣，這點無須挑明，大家也都是心有靈犀。
「蘇雪，你們賢者殿堂對玄陣頗有研究，你有沒有什麼發現？」最先起頭的當然還是講話**最強烈的老算計。
「研究倒是稱不上，畢竟上古陣法早已失傳，即便有幸一遇也幾乎都是無法破解的奇地。」蘇雪放下筷子，禮貌性地接過哈司烈炎慇勤遞來的手絹輕輕拭過並沒有沾到多少油漬的紅唇：「我派自建殿以來，每代都會有賢者來此探究，此代的二長老來過東臨仙境三次，次次無得，都是深入這樹石之林不過千步便迷失方向，很快就會陷入茫行狀態，最終又回到了外圍的起始位置。」
「我的師傅也來過數次，情形也是如此。」雍自賞溫聲接過話頭，手指虛點頭頂樹梢道：「從上面走更是不可行，只要超過四人高度，必定是濃霧瀰漫眼前，伸手不見五指。」話落，朝我瞟來了巨嫵媚的一眼。
僅這一眼，我又知道了現在的自賞是那位柔媚婆婆的性格在占主導，她嘴裡說的師傅應該就是此刻的「她」自己。柔媚的她可是難得出來一次，看得我怦然心動，但時機不對只能望媚無奈了。
我正惋惜著呢，身邊的小鐵錘手裡還抓著筷子就蹭地躥上了樹頂，孫猴子一般四處張望了幾眼，蹦下來道：「自賞姐姐，沒有霧啊，是不是還要再往裡走才會出現你說的情形呢？」
「是的，小錘兒。」自賞柔笑點頭。鐵錘輕哦一聲坐回椅內。
蘇雪滿眼溫柔地看著鐵錘這個名義上的孫女，話接前言：「二長老也是多次嘗試過從樹上直線前進，但同樣是四人高度以上時濃霧阻擋視線，腳下因找不到借力樹梢而頻頻下落，只能落下再上如此反覆，但還是會全無方向的不得而進。」見到鐵錘似乎想問什麼，了然一笑：「四人高度以下時在樹間穿行與地面行走一般無二；一人樹下一人樹上的方法也行不通，樹上之人只要腳下一動就會瞬間消失在樹下之人的眼內，哪怕僅是一步再落下就不是原地了，兩人只能回到仙境外圍才可相見。」
鐵錘再哦一聲後徹底放棄了開動腦筋的打算，她的表現完全是出於好奇而已，並不是真的自認為比「蘇雪奶奶」的賢者前輩們更有智慧。
我將鐵錘摟在懷裡悄聲道：「要不要老公施展作弊**，讓你成為第一個揭開玄陣謎團的偉大聰明者。」
「什麼偉大聰明者啊，聽著就彆扭，我才不稀罕呢。」小鐵錘在我耳邊小聲撒嬌：「一會兒要是我蹦上樹頂再落下時，你只要作弊把我拽回你的身邊就行了，別讓我找不到你呀，那樣，我會害怕的。」
「你會害怕？我才不信呢。」稍稍損她一句，我保證道：「你儘管折騰就成，老公不會把你丟了的。」
鐵錘欣然點頭地在我耳朵上獎賞了似咬一吻。
我倆竊竊私語的同時，蘇雪又介紹了多種不同方法的失敗嘗試，最後總結道：「總之，方法用盡後只能判斷出一個有價值的認知，就是陣法的玄妙應該不在眼前這些樹木和奇石上，即便把樹石盡毀也不會產生什麼有效作用。」轉眼看著我若有所指道：「況且，破壞行為勢必會引起某些脾氣不怎麼好的神靈的震怒。神之懲罰誰人不懼？呵呵，哪怕僅僅是拆毀建築。」
我撇嘴淡笑，心裡也不禁想起去賢者殿堂逼婚時自己列出的觀點——《毀殿威脅論》。
哈司烈炎聽了蘇雪此言，哈哈一笑道：「不是所有神靈都喜歡拆房子的，能成神者素質低下的畢竟是少數。」話落，不等我和蘇雪做出反應，緊接著問向傲橫眉道：「小傲，你怎麼看？」
橫眉神情認真道：「拆房子只是手段或者愛好，與素質關係不大。」
哈司烈炎眉頭一緊道：「我是問你對這個玄陣有什麼看法！」
「我只對你剛才的話有看法。」橫眉當然清楚他的意思，報以歉意微笑道：「玄陣嘛，無所謂。」
眾人皆笑。
橫眉自從加入了君氏集團就徹底地與我站到了同一陣線上，原因僅僅是我與眉影像姐弟倆兒，所以，哈司烈炎方才對我的暗損遭到了他毫不留情的駁斥。
笑得最開懷的老算計大呼痛快，落井下石道：「脾氣不好只是性格，喝著甜水卻大罵別人挖井太深的傢伙才是真正的素質低下者。」話落，不等哈司烈炎做出反應，緊接著問向古雅道：「雅姨，你怎麼看？」
平日裡再如何搞鬧，老算計和哈司烈炎對古雅這個高他們一輩的「長者」還是尊敬依舊的，所以一直這麼稱呼她。是不是感覺咱集團裡的輩分全亂套了？沒錯，是亂了，哼哼，但我喜歡。
所以，玩笑話就止在了「長者」古雅這裡。她凝眸顯思道：「我們古家有一位祖先終其一生都在探究玄陣之謎，為此他曾經在東臨仙境外圍定居了十一年，儘管也是不得而入，但他做出的結論是：『這是天、地、人三個級別中的天級大陣，天上地下和四周玄機無處不在。』也就是說，就連這環繞仙境的六座山峰都是人工而成的陣體的一部份。我對這些沒什麼興趣，所以沒有去記憶那些晦澀難懂的具體內容，大體上是這樣說的。」
古雅的話讓幾位博學者陷入了深思，我趁著這個空檔用精神力無聲騷擾雍自賞道：「今晚上別回去了，留下來好好聊聊？」自賞幾種性格裡嫵媚的這位絕對是悶騷型的典範，好不容易冒頭一次，咱怎麼捨得讓「她」輕易溜走呢。
「她」的美眸裡奇光閃爍，思維回應道：「婆婆喜歡你，我的徒弟傳娟深愛你，可不等於我也對你有好感喲。」
鬧什麼鬧，只是性格多變擁有三世的記憶罷了，還真跟我化妝三人一體同行啦？我心中小小鄙視，精神力反駁道：「那我倒要問一問您這位冒充矜持者，上次你還說甭管性格怎樣都是雍自賞，今天又是演的哪一出？還有，山洞裡強暴我的那次，你不是也蹦出來了嗎？還『哎喲，這次怎麼這麼疼呢？』……」
「討厭，不許學我，噁心死了！」「她」明顯是被我的「嬌柔」精神嗓音打擊到了，剜來一眼想道：「知道為什麼我出現的次數最少嗎？因為呀，雖然只是以記憶與性格方式存在著，可是與徒弟和師傅混在一起共用一個男人，感覺太……太混亂了。」
「哈哈，你不出來也夠亂的了，變不成神經病就行啊。」精神上這麼說著，我的心裡也確實感覺有點恍惚。因為，人們常說的某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就是指的性格或思想嗎？自賞性格變化的同時，記憶方面也一定會分出主次，這是不是真的意味著「換」了一個人？哎呀，咱不是心理學家，想這些個複雜會把自己整崩潰的。
正想繼續與她理論，她腦袋裡的思維信號對我說：「就是怕變得不正常，才盡量保持著平時那種穩定的綜合性格面對你。唉，你不要難為人家好嘛……」
她的無聲輕歎當步就把我的獸慾擊敗了，我投降道：「好，好，是我過於貪心了，你還是變回平時的完美狀態吧。」
我的精神力剛想收回，她的思維有些著急地嬌喊著：「你不理我了？」
她這一喊又當步把我弄傻了，我愣了愣道：「你是我老婆啊，怎麼可能不理你呢？你這是從何說起啊？」
她再次無聲地一歎：「你不懂的，單個人的思想都是複雜的，何況是三個人的思想混合在一起呢！婆婆，我，傳娟的三世記憶、幾種性格都是愛你的，可人都是自私的，作為你來說也一定會有比較的，我們不想以單一的性格頻繁出現讓你產生出最喜歡哪種的評斷，那會讓我們產生出一種高下區分……」
見我好像不是很明白，她又是一歎道：「好吧，今天就徹底給你交個底吧……我這個性格的本體還在世的時候，那時候傳娟還沒有出世呢，自身僅僅是我和婆婆兩種性格與記憶混在一起。有一天，一個愛慕者突然告訴我，他更喜歡潑辣狀態下的『我』，也就是婆婆性格與記憶為主導時的那個『我』。你知道嗎，那一刻，我竟然嫉妒了！我覺得原來的自己不如婆婆優秀，我自身的性格不如婆婆的性格有魅力。是的，我嫉妒了！很可笑對嗎？我竟然會生出這麼奇怪的嫉妒心。」她臉上自嘲地淡淡一笑：「我因為自己嫉妒婆婆而恨自己，從那以後，我就想主動退讓，讓婆婆的性格成為主導……不過，幸好後來總算融合出一種混合性格了……女人善妒不是嗎？」
「儘管只是聽著就有點亂腦子，但我還是聽明白了。」我的精神力極盡溫柔的撫慰著她：「親愛的，不是女人善妒，只要是人就有嫉妒心，這也是自強和不斷進步的一種動力。我理解你，你當時會那麼想很正常，換作是我也一樣的。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親愛的，我覺得這樣更好，從我這個你們共同的男人的角度來說，這樣的雍自賞才有魅力，才不平凡，才有特點，能擁有一個這樣的你們，我這心裡簡直是美死了。」
「呵呵，討厭，你是個自私的臭傢伙！」她被我的好言撫慰逗得思維失笑，表情淺笑：「儘管你這麼說，那也是不行的，單個人的思想都經常會進行複雜的思想鬥爭，更何況是『雍自賞』腦海裡的這等狀況，我們每一個不自我約束的話，雍自賞就會失控。雍自賞既是一個單體也是一個合體，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我理解，巨大理解！所以啊，我喜歡雍自賞也同樣是喜歡她的一切。」我衝她擠擠眼：「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不告訴你！」她送回媚媚一眼，思維好像很小聲很小聲地發送來一個好消息：「我決定了，今天夜裡不回去了，呵呵，留下來和你好好聊一聊。」然後不再理我，專心加入了已經快探討結束的「玄陣會議」。
唉，要麼說人都是越相處越瞭解，不來這個東臨仙境還真是不知道，咱的自賞老婆的內在比想像中還要複雜。看來，這腦袋裡裝的東西太多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情，怪不得越是文化人越喜歡多愁善感，原來都是情非得已啊！
還未探到仙就感覺此行收穫巨大的我滿意地灌了自己一杯火焱，又衝著正在好奇看我的傲雪姑娘含笑點點頭。
傲雪應付性地笑了笑，從容地移開了視線。
咱剛才和自賞無聲交流時豐富的面部表情，盡入正對著我的傲雪的眼底，她因此會產生出什麼的評判，我就不知道了。
「玄陣會議」商討結束，結論是：全無結論。
這些千古之謎不是目前的哲圻人能解得開的，全無結論也沒啥奇怪，先去探探再說，以尋常途徑實在是沒有辦法進去，那咱就親自動手弄之，反正咱不怕裡面的某神跑出來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