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就是簡單 文 / 火焱兄
第一百七十四章就是簡單
矮胖高高手不是傻瓜，他只是太過瞭解文家小姐的厲害，心中先入為主，總覺得瞞不過她，所以才這麼不經詐。
大笑聲一起便止，兩名敵方高高手同時一歎。
略高者也吐出口中含物，溫和地對文羽秀道：「文小姐，咱們文武兩家世代交好，如同一家，若不是那冊子太過重要，我們真是不想對您動粗。」他的真實嗓音頗為好聽，完全具備了廣播電台主持人的水準。
文羽秀輕輕擺手示意無妨，口吻同樣溫和地道：「我能理解，莫說居武家，若是我文家家長知道此事，索要不果，同樣會對我採取極端。」又嫣然而笑地自嘲道：「這冊子，我也是搶為己有。有能者據之，沒什麼想不通的。還有，無論對誰，我都不會主動奉上，你也莫要再勸。」
略高者重重點頭，重重喝道：「動手！」
「嗡！」三十同響，四周鬼衛同時射出早就瞄準多時的強力手弩；對方的十名武者高手連躲避意識都未興起，每人小中三箭：左右大腿，抓兵之手，各中尺長弩箭一支。
得，還未攻擊，先失武力。
「你們有埋伏？」矮胖高高手暴吼一聲，快速前衝，一拳擊出。
甭管他目標是誰，文羽秀的心腹手下，同樣是高高手的死士一掌迎敵，把矮胖者的攻擊攔下了。兩人，砰砰亢亢地幹了起來。
略高者沒那麼衝動，立刻判斷出情勢大轉，對方的埋伏之人為數不少，自己竟然毫無所察，這才是最可怕之處。他大聲喝止矮胖者：「老三，莫要鹵莽，回來。」
文羽秀在他之後也對屬下下達了停手命令，兩個幹架者同時暴退，回到了各自的原先位置。
剛才鬼衛的手弩射擊，是我通過衛星作出的指令。弩箭不粗，不傷筋骨不破主脈，只是洞穿肌肉限制了對方的活動能力，傷害並不大。
如同文羽秀所說，面對永生不死的誘惑，不動心者幾乎沒有，凡是有能力之人，都想佔為己有，包括已經永恆的我。
對方言語客氣，又不作盡屠打算，已經算是仁義之輩了；禮尚往來，咱也修正原訂計劃，不行那殘殺之舉。
我第二道命令再下，狂獅蹦落院中，鬼衛現身會聚。
「死息鬼面，左右狂獅？！」對方好幾人同時失聲驚呼，略高者更是目透詫異，奇聲而問：「文小姐，你竟然與皇家合作了？」
文羽秀輕輕點頭，正欲出言，狂獅中的「君獅」扯起獨特的金屬重音，高聲朗讀：「文羽秀小姐，於月前便與皇室達成協議，並得國主親授『尋冊小組總指揮』一職，相關一切公事，鳳翔國任何公民與官員都必須配合，違者必究！」
君獅讀罷，君狂再吼，「狂」吼可就不那麼客氣了，音量暴響，震耳欲聾：「你等賊眾，竟敢公然襲擊和圍困要務在身的國之重臣，所犯之罪，所闖之禍，足可亡家滅族，其中利害，你可知道？！」
這些不倫不類的官話，當然是出自咱的手筆，無所謂，能聽懂就成。
在場的黑頭套們，站著的，坐著，還有兩個抗疼能力最差完全躺下的，皆傻眼如呆也。
其中利害，誰會不知？死息鬼面是國主新增的最猛護衛，左右狂獅是國家軍事一把手「君瘋子」的貼身親隨，這些已是官野俱知，且，傳聞更邪乎血乎於實情。這禍的確是，闖大了！
不等他們口出解釋或辯駁，「狂」吼再起：「此事重大，必須嚴格保密！君大人有令：二十七天後，居武家主率其重要成員十人進京請罪，其他人等暫且不罪。但，期間若是導致冊秘再洩，居武一族必成灰土！你等可是聽明白了？快快回答！」
「我等明白！」對方兩名高高手都不是普通百姓，快速擺脫震驚，一齊鞠躬喝應。
我故意將罪令說得比較婉轉，就是不想造成對方沒必要的恐慌。求生不死，為己自私，這都是人之常情，畢竟，還只是見慣生死的武者內部爭鬥，沒有傷及百姓無辜，我不想整什麼嚴懲不怠；至於為什麼二十七天，純屬小小惡搞，這樣顯得咱計算精確。
接下來，我又下達了第三道命令：三十鬼衛護送文羽秀進京；狂獅乘飛艇回來我處。
行了，就這麼地吧！我切斷了直播畫面，套靴子出了紫雲的車廂，準備把文羽秀平安無事的消息告訴一直在瞎擔心的狄輕揚。
「君大哥，就這麼簡單嗎？」聽了我的幾句總結性轉述，狄輕揚也是目瞪如牛眼。
「怎麼？那還要如何？非得殺個血流染溫池，殘肢插淨莊，才顯得你君大哥能耐巨大嗎？」我面帶微笑，溫和地不講著道理。
狄輕揚呵呵而笑，好藥好養下，他已經能自行坐起，也能抬手摸鼻子掩飾小小尷尬。
諢語道過，我輕歎道：「我知道，他們想傷害你的心愛之人，又差點把你的性命奪走，你作為最大受害者，心裡一定……」
「不是的，君大哥，不是的。」狄輕揚擺手急聲打斷了我的欲行勸解，深呼吸一口，壓下剛剛扯到的傷疼，先是憨直一笑，又道：「君大哥，我只是覺得您講述得太過簡單，呵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至於對方的襲擊，我沒有任何憤恨，真的，既成夕陽武士，很多東西都看淡了。再說，那日，我親手送走了二十餘人，裡面也有寄命同行，我們只是工具，沒什麼仇怨可言。」
他講這些話時，神情自然，口吻實在，全是肺腑之言，並無自哀自憐。
一切皆由自選，生可喜死無怨。這就是夕陽武士心中的淡然。
我輕輕點頭，同時送去了讚許目光，心中稍一猶豫，還是沒忍住地很八婆地問道：「你覺得，文羽秀屬於什麼類型的女人？」
狄輕揚是個內秀的小伙子，有心眼不外露，一切都在肚子裡明白著。他猜得到我問這話的意思，帶著笑容道：「文小姐優點很多很多，但是，讓她對一個男人付出真情，卻很難很難。我觀察她快兩年了，或許，我會是這世間最瞭解她的人。呵呵，能做到這點，對我來說，已是足夠。其他的，」輕輕搖頭：「沒有可能。」
「能這麼想得開，很不錯，是個爺們！」我由衷稱讚，撐身站起，跨出車門前，低聲對他道：「沒有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關鍵是，一旦變成可能了，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我心中清楚，這個癡情的男孩子在傷好之後還是會回到文羽秀身邊，默默地注視和無聲地守護，繼續著他寄命夕陽的本分。這些是他的選擇，咱沒必要瞎建議亂點撥，不過，既然遇到了他，也十分欣賞和喜歡他，一些些小禮物還是可以贈予的。
此後的五天裡，旅遊團仍是連游帶樂，狄輕揚也在快速地康復著。
我給他紮了兩針肌肉增強、一針腦開發（希望他再聰明點，否則鬥不過文大小姐）、一針抵抗力加強，再加上初見時救他的那一絲絲能量作底子，兩天前他就可以下地小幅度地活動了。
十天以後，這四種針劑便會完全生效，他稍微努力一二，很輕鬆地就可進入武者高高手行列。
不僅僅是我對他印象好，蘇雪大宗師從賢者殿堂的頂級武學中，選了一種適合他的功法默寫成冊，又將自己的獨到見解批注其上，一本《贈輕揚》送於其手。狄輕揚輕顫接過，熱淚盈眶。唉，同樣的禮，還是由美女送出，份量格外重一些！
好的功法，專一修煉足夠終生，蘇雪的禮物已是最好的了，哈司烈炎在玄法方面沒有再傳授什麼。他每日都會去輕揚的車裡待上半小時，引導和指點小伙子對武學進行深層次認知。
能得大宗師指點一兩句，夠武者一輩子受用不盡了，何況是眼下兩位宗師的親傳親授，狄輕揚的前途已是不可限量了。
用老哈司的話講：「潛質好，肯努力，再加上方向正確，哲圻武學的顛峰層次，他是有望達到的。君小子，我說的這個層次，是指我與蘇雪這樣的，與你媳婦們那種只有能力全無境界的完全不同。」
再沒有武學素養，這兩者的區別咱也知曉，但嘴上仍與之抬槓道：「別和我這個最沒境界的人扯境界，信不信我讓鐵錘和那那聯手揍您這位境界宗師？你覺得，那個時刻，蘇雪會出手幫誰？」
哈司烈炎不接我的話茬，背起雙手凝視遠方，擺出宗師造型沉聲道：「在這片天下，什麼事情與你一沾邊，就沒有道理可言了。不知道，將來換成別的天地，會不會仍是這樣？」
我撇撇嘴，道出了心裡話：「哲圻這片天地，在我眼裡，很平和很寧靜，像是搖籃，又像情人的懷抱，我不忍心破壞她，所以，在這裡我已經是最講理了；換個亂點的鬧騰點的地方，哼哼，整個星球也只是我這個頑童手裡的小泥彈……」
「嗯，這是我哈司烈炎聽過的最狂妄最囂張的一句話。」他轉回身來，深深盯了我一眼，又嘿嘿樂道：「不過，我卻知道，你不是在吹噓，你認為自己已經很謙虛了，是嗎？」
我轉身離開前，又扔了一句心裡話：「謙虛一直都是我的美德……嗯，美德之一。」
然後，我又去了虎蛇和百留一的車廂，因為，咱們曾經的馬賊女頭子，百女士的特異功能終於姍姍覺醒了。
唐詩說過，覺醒得越晚，所得能力反而更會令人滿意。資料庫裡記載，基因改造產生的特異功能中，最容易修煉成強者的三種能力：控火，控電，純意念。
注意：不是說這三種能力最強，能力沒有強弱，關鍵看擁有人的功力如何；而這三種能力威力強大卻便於掌握，修煉起來進境快速，期間的危險和波折都很少，屬於最令基因戰士嚮往的三種特異能力。
創造唐詩的那個高科技世界裡，沒有地球武術或是哲圻玄法這類東西，當然，他們的身體構造裡裡外外都與人類不同。
那個世界的個人能力增長，都是來自於基因改造。
滑稽的是：
他們經過改造，體質肯定會得到大幅度增強，但覺醒特異功能的比例相當小，十中只能產一；
而人類的大腦領域雖沒有他們發達（人類的大腦其實很牛叉，可是只能開發利用到很少一部分，其他大部分都是白長了），身體結構卻比他們完美，更適合基因改造。這不，咱的三個屬下都覺醒了各自的能力，只是虎蛇的比較**，一直不肯說而已。難道是床上的某種功能？口水暴流中……
這些能力如同內家功法一樣，都要經過熟練掌握和勤力修煉才能逐步強大；與內家功法不一樣的是，就算是同一種控火能力，也是千人千樣，各自不同，完全總結不出規律性的東西方便後輩走捷徑。所以，只能靠自己在危險中細細摸索，絲絲壯大。
否則：玩火者一不小心整成個爆體成灰；捅電的，一時心急超出了自身負荷，化作焦碳；意念者把自己搞成徹底瘋狂，學貓變狗都是可能。
可怕吧？即便如此，以上三項還是最令人嚮往，最為稀少的能力呢！
當然，也有一點不危險的，但，不危險就意味著沒威力。例如：
身體任意變形，估計雜技團會歡迎之；
透視能力，不好意思，人家那裡科技太發達，此類眼鏡地攤就有賣的，而且，各種防範措施也多得很；
隱身能力，還不好意思，科技也能做到，還是在地攤上買個眼鏡就能抓住隨便隱身不懷好意的傢伙；
等等等等……
扯了這麼多廢話，該說說人家百留一是什麼特殊能力了吧？
不好意思，我還沒進車門，沒見到她本人呢。
敲門，得進，兩名女屬下都在。
虎蛇淡淡笑來；百留一仍是那麼甲裝暴露，褐色的健美大腿平伸在軟榻上，晃著咱的眼。
「覺醒啦？啥能力？」我一屁股坐在脫鞋板凳上，直接問出了中心思想。
百留一於榻上坐挪靠近我，些許迷茫地道：「我還不確定呢，只是，今早上無意間碰到你給我們的那種手燈，突然一下，我覺得一絲熱流進到身體裡，有點麻麻的，很舒服的感覺。而且，手燈再就不亮了。」
「嗯，把手燈給我。」不出意外，她應該是很幸運地獲得了控電能力。我接過手燈，拆下電池念力一測，果然，沒電了！
我的右手摸上了她的大腿，念力感覺其體內，沒錯，手燈電池的那點電力完全分佈到了她的全身，此時，她身體的所有細胞都帶有了一絲電力。當然，不摸人家大腿，咱的念力一樣可以感覺到這些，這不是有便宜不佔，純屬傻蛋嘛！
我收回色手，點頭道：「你的能力很偉大，可以儲存、釋放、操控電力。知道電力是什麼嗎？」
百留一被咱摸得臉雖未紅，卻有了淡淡羞意，畢竟旁邊還有虎蛇在嘛。她搖頭道：「不太清楚，是打雷閃電的那種電嗎？」
我點點又搖搖頭，心裡在合計著如何讓她懂得這些基礎知識，電這東西可不是玩笑，兒童和無知者，不可輕碰之……
「啊！」百留一一聲慘叫，在榻上坐蹦而起。
咋的？答案是：我覺得再如何言語教導都不如親身品嚐來得印象深刻，於是，我根據她的承受能力，用能量模擬變化成了一道強力電流，食指一戳，直接將其電得小便險些失禁，暴蹦加慘嚎。
剛剛那道電流，武者大師挨上一下，心臟可能都會瞬間停跳，她畢竟是控電者，雖剛覺醒，卻也吸收歸己了大部分，只是因為麻疼和意想不到才這般反應強烈。
百留一姿勢怪異地扭躺在軟榻上，神情間滿是不解和委屈。
「這就是，電！」我微笑著把她凌空吸近，在她肩頭輕拍兩下，安慰道：「電這個東西比烈火都危險，剛才我發出的那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道，意思是告訴你，你掌控了這種東西，輕輕一下就可以將敵人電斃，一不小心也會如此傷了親近之人，比如是咱們虎蛇姑娘。明白嗎？」
百留一明白了我的用意，委屈消失，但仍是餘悸未盡地探指碰了碰我的手，感覺無恙，才輕輕吁氣，塌實而坐。跟著這麼一個反覆無常的瘋子老闆，也不是件輕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