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八十四章 癡情王子 文 / 火焱兄
第八十四章癡情王子
鐵錘迎戰與自己實力接近的超級高手,我是半點也不擔心。不擔心的原因不是鐵錘在戰鬥方面具有超凡天賦以及豐富經驗,而是我隨時可以作弊陰人。哼哼,只要鐵錘出現哪怕一絲絲凶險的苗頭,咱就會下手陰之。
這位超級高手四十歲左右,身材高瘦,雙目深陷,長相普通。
他落地後,先對鐵錘抱拳施禮才朗聲問道:「請問姑娘如何稱呼?如此年紀,如此功法,很是令人佩服!本人遼前程。」
他這一自報家門,嘉慶樓響起一片了然呼聲。
遼前程,大陸西邊超級大國「遼海國」人氏,著名武者,傳奇人物。他出名不是因為玄法或勢力,而是因為他曾用二十年時間走遍了大陸所有國家,應是大陸上去過國家、城市最多的人,用他自己的話說:「我之生命,盡在前程。」
如此人物還是不要傷他了,因為不管他為人如何,這份執著,這種精神,我佩服,如果能力處在相同的水平上我一定做不到。
「她是哈司烈炎的孫女,此戰作罷,小錘兒回來。」我站在窗前沉聲而言。
我的話全樓都能聽到,隨即,再響起一片驚歎聲:原來哈司烈炎的家人,怪不得這麼厲害!……
哈司烈炎是鳳翔的驕傲,更是古絲的驕傲,他的家就在古絲。
在場的客人中必定有去過酒館認識鐵錘的,但是古絲之人一直不知道酒館是哈司烈炎的兒子開的,只知道退休老闆叫鐵拳,現在的年輕女老闆叫鐵錘。
鐵錘顯然也不想和遼前程這等人比鬥,無論勝敗都將無趣,聽到我的退兵號令,她直接躍起,來到窗前被我一把攬入懷裡當眾賜了一吻,以示獎勵。
鐵錘輕錘了我一下,臉蛋兒的顏色卻是絲毫不變,昂首挺胸地顯擺著小驕傲回到了坐席,開始接受姐妹們的讚揚。不容易害羞,不懂得謙虛,這也是她身上讓我喜歡的兩種特質。
「哈司大宗師的後代,當是如此。」遼前程朗朗稱讚後,輕身躍回了三樓房間,轉身衝我抱拳遙道:「這位兄弟,剛才的事情,抱歉了。」
「沒關係,這不怪你。」我對他淡淡一笑,探手指了指他身邊的俊秀青年,意思是:怪他。
那青年絲毫不怒,對我手勢比劃了幾下,轉身朝他所在的包房門口行去。
看來他是打算過來了。唉,來就來吧,都是些執著之人。
稍待,俊秀青年帶著遼前程,還有另外三個高高手走進了我的包房,房門早被我用能量打開了。
「來,去那邊坐,省得你們用眼神佔我妻子的便宜。」說話的同時,我起身走到了旁邊空著的大圓桌。這個包房有三張大桌子,至少能坐三十人,是最大最豪華的。
他們五人在我對面坐定,那個俊秀青年自進門起就開始盯著那那然然,現在終於暫時性地不盯了。
那那然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狼眼,站起來和三千金又換回了最初的座位,「千金牌肉牆」再次把她遮擋住了。嗯,三千金真是挺好用。
「差不多就行了,有你這麼看別人老婆的嗎?」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別人的妻子,看久了很可能會成為自己的,這你都不知曉?」俊秀青年大大咧咧地回我一句,然後四下一瞅道:「也沒人來上茶?」他此言剛落,身邊一名高高手立即站起,出門安排去了。
俊秀青年手中把玩著一枚玉珮,面色認真口氣鄭重道:「況且,她還不是你真正的妻子!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我會,想盡所有方法,得到她。」最後這一句話,他注視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重音咬出。
我眉毛一揚無聲失笑,略一想,問他道:「你是遼海國的王子,還是王爺?」
「將來的太子。」他神態平穩中透著掩飾不住的隱隱自豪。
「行啊你!這種身份還敢跑這麼大老遠強搶人妻,你也不怕回不去?你可是將來的國主啊,若是一不小心夭折在國外,你不覺得可惜嗎?」我不惱不怒,始終保持著平心靜氣。這種情種,還是先好言相勸幾句再說其他。畢竟,年輕人追求心中愛慕還是情有可原的。況且,他的直接,雖顯稚嫩卻也坦誠。
「我來鳳翔當然是另有要事……看你也一定是身份極高之輩,我可以對你透露一句,我的到來對你們國家極為有利……但是,遇到了她,最重要的事情反而就變了,因為她不應該是你的。至於國事,我會當作是得到她的籌碼。用一個女子換取國家的利益,你們國主會同意的。而且,我即位後,將立她為後。」俊秀王子對我侃侃而言,神情自然口氣輕鬆,好似地球青年在和朋友談論著打火機的歸屬問題,只有最後一句才稍顯堅決。
這個傢伙腦子不好?我微微皺眉道:「我有三個問題要問你:一,是什麼讓你認為,你現在沒有危險?二,是什麼讓你認為,她適合做王后?三,是什麼讓你認為,我會聽鳳翔國主的話?好好想想再回答我。」說完,我往後一靠,讓主動過來身邊的小芸給我斟茶。
俊秀王子聞言一愣,目光看向身邊的遼前程。遼前程對他搖了搖頭。王子開始沉默……一直沉默到,招待前來給他們都斟完茶,再退出包房。
王子盯著手裡的玉珮,緩緩地道:「第一點,我現在知道了,剛才自己判斷失誤,你應該很厲害,而且相當危險;第二點,我覺得,我不是第一次見她,我在夢裡見過她很多次了,她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她會適合的,這點我不會判斷錯;第三點,我不知道,或許你真的可以不聽。唉!」最後,他長歎一聲,又是望向那那然然那邊,可惜千金肉牆的面積太大了。
「嗯,放棄吧,很快你就會知道自己的放棄是明智的。另外,你在夢裡見到的人絕對不是她。至於原因,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看著瞬間有些萎然的王子,我嘴上規勸,心裡在想:那那然然現在的臉是出自咱的手筆,原來的那張,保證你做的是噩夢。
此時的那那然然坐在三千金的陰影裡,緊緊攥著紫雲的手一聲不吭。紫雲正輕聲安慰她。畢竟,一個大姑娘被兩個男人如此公開談論著,緊張也是難免的。況且,一個是神靈老公,一個是將來的大國國王。
「你若是不動用暴力手段阻止,我還想再盡力試試,咱們用其他方式公平競爭,如何?」王子還不死心,自我振作了一下,上身前探,目光殷切地問來。
「不好意思,我只擅長暴力手段,其他的都沒學過。還有,她本來就是我老婆,我為什麼還要競爭?」我努力控制著不笑,正色地實話實說。這個王子的情商咋這麼低呢?
我不笑,不等於如嫣她們不笑。聽到我倆兒的對話,包括當事人那那然然在內,所有女孩子都「噗嗤」而樂。
「可我不甘心,我這次來是為了救你們鳳翔,我卻遇到了夢裡的她!你讓我怎麼甘心?我堂堂國家繼承人,居然連自己心中鍾情的女子都得不到。我還要救你們國家,我……」年輕俊秀的癡情王子臉皮尚嫩,被一屋子美女笑毛了,大為激動地高聲急語起來。
他身邊的遼前程見主子有些語無倫次,急忙大力扯袖勸阻。
癡情王子對遼前程道:「你別勸我,我心裡又數,就是因為這裡不是自己的國家我才這麼心急,一旦錯過了,就真的沒機會了。別的事情我都無所謂,但她對我太重要了,她就是我企盼了很久的那個人。今天讓我遇到她,這一定是上天安排好的緣分。人海茫茫,錯過今日,我再去哪裡找她?……」王子拗執地把袖子從遼前程的手裡拽了出來,他的這些話既是說給手下聽的,也是說給所有人聽的,既是對自己的莽撞進行解釋,也是變相的愛情表白。
他口口聲聲地要救鳳翔,咋救?不窺他,自己想,咱的智慧齒輪應該經常性的潤滑一下。隨即,我腦子裡電速思索起來。
鳳翔與七國相鄰。
西面「西元國」,西北「克亞國」,北面「貫國」,東北「東氏宛國」。此四國,敵對。
東面是兩個兄弟國家「聖光明國」和「聖京龍國」,此二國與鳳翔被連綿赫連山相隔,一直處於友好。
南面三分之二是海岸,其餘與「高山國」接壤,與高山國更是向來沒有衝突。
而這個王子的「遼海國」地處大陸西北,幅員遼闊緊靠大海,國土面積有兩個鳳翔大,處在「克亞國」與「貫國」的背後,與「西元國」也有少處邊界接交。
「遼海國」和「克亞國」是夙敵,與「貫國」也常有對掐,與「西元國」在歷史上記載中只有兩次不大不小的普通摩擦。
那麼,應該就是這樣了……我心中迅速做出了猜測。
「遼海國,準備出兵打誰?」我直接問向還在朗朗而言的癡情王子,打斷了他的目透深情地「癡」訴。
王子和遼前程聽到我的發問,一起抬頭看著我,表情都很平靜。
牽扯國事,王子一點也不糊塗,此刻的他對遼前程打了個眼色,又轉頭看向那那然然的方向,眼睛裡的專注程度,彷彿能把三千金透視了一般。
三千金明明知道他看的不是自己也有點不自然了,下意識地拽了拽衣襟。
「雖然您與哈司大宗師的關係非比尋常,但這種事情還是應該先對貴國國主稟告。抱歉!」遼前程先對鐵錘點頭致意,又衝我抱拳致歉。
我淡淡一笑,點頭表示了理解。
不過,他已經變相地回答了我,遼海國必會出兵,而且最少要攻打四國中的兩國才能稱得上一個「救」字!我心裡已經基本上明白了。既然明白了,那就可以窺他了。隨即,精神力在遼前程腦海裡略微一劃拉就知道了所有。
遼海國得到了四國即將聯合侵犯鳳翔的情報後,好一頓合計後做出了趁機佔便宜的決定。等這場戰爭打得差不多慘的時候,出兵攻打「克亞國」和「貫國」。但,鳳翔必須出錢!
拿了鳳翔的金子,再掠奪一下其他兩國,發發戰爭財,條件允許的話,或許還能佔領個十城八城的。反正與這兩個國家本就一直掐架,無所謂得罪不得罪。而且,遼海國背靠大海鄰國不多,暫時沒有後顧之憂。
如此便宜,若不佔,的確傻瓜。我心中也表示贊同。
眼前的這位癡情王子十有**會成為太子,他叫宗徹,年僅20,是遼海國當今75歲老國王的第三十六子,卻是王后最小的也是唯一兒子。
老國王疾病纏身,現在真正掌權的是王后,而且,當今王后的娘家在朝堂上勢力極強,所以宗徹王子的太子之位基本上已是定局。
宗徹從小就聰明好學,很受國王喜愛,成人後才品更是出色,而且他心地仁良,為人坦蕩,更受大臣們支持。不過,他打小就包圍在千嬌百寵的溺愛下,從未受過什麼挫折,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性格上難免會有些任性。
宗王子在男女方面很是潔身自好,與皇家的『淫』風亂氣完全不符,若不是他確實有兩個紅顏嬌嬈陪伴榻上,王后都會擔心自己唯一的兒子喜好男風。只怪他長得太過俊秀,比起美女來都差不了多少。
這次出使鳳翔,遼前程全權負責,宗王子是跟出來見世面和完成皇家歷練的。他們是由水路繞開敵對國家,再順「返千蜿河」來到古絲,準備在這裡遊覽兩天,走陸路去鳳翔國都。
此次出使本是極為隱秘的事情,沒成想,因為遇到了企盼已久的夢中愛人,任性癡情的王子便把此行目的徹底暴露了。
知道了這些,我對遼前程正色道:「把你的王子勸走吧,我不是你們可以招惹的。至於你們來鳳翔的目的,我已經知曉。我估計,不久之後鳳翔國都我們仍會再見。請。」說完,我抬,不送。
宗王子不等手下來勸,搶先對我道:「我想與她說句話,說完便走。」他口氣堅決,任性中卻隱帶凜然神色,顯然是在告訴我:不讓我和她說話,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走。
我瞅了瞅他,心中一歎,點頭同意。
宗王子昂首大步走到三千金跟前,抱拳施禮。
三千金見我已經同意,起身橫跨一步,把那那然然露了出來。
那那然然這個丫頭外柔內剛,剛才還嬌弱羞澀,事情真臨頭了反而從容鎮定。她站起身來,禮貌地點頭示意,目光絲毫沒有躲避。十年鬼丑,把心理素質倒是練得不差。
宗王子凝視了那那然然足足十秒,低下頭柔聲道:「我知道,你應該屬於我,卻被他搶先了。若不幸福,拿著它來找我,任何時候。」說罷,抬頭使勁再看一眼,手中玉珮往桌上一放,轉身快行地出了包房。他的手下急忙跟隨而去。
他剛才的最後一眼還真是震撼人心,他很絕望卻更深情,他不甘離開,卻只能離開。他那一眼,讓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已經把那那然然深深地烙於心中,此後,夢中之人會一直出現,但,他若想見,還是需要閉上雙眼。
他的離去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但我們都知道,那是他不想讓眼中的淚水在人前落地。
他走了,留下了他的玉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