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十三章 邋遢祭祀 文 / 火焱兄
第七十三章邋遢祭祀
很久，凡馳部落才平靜下來。
他們把我也當做了草原之子。
神弓勇士足以媲美甚至可能遠距離擊殺武者大宗師，是傳說中的存在，是整個草原的驕傲，是所有持弓者心中的夢想。
下午2時，我借口道：要出去喚馬，很快便回。然後用精神力囑咐妞妞不要飛遠，我離開一會兒，很快就回來。妞妞鳴聲答應。
隻身自凡馳部落走出，行遠，隱身躍起，進入飛艇。
大陸南部，鳳翔國，國主寢宮內。
我對懷裡的如嫣輕聲道：「如嫣，最近幾天的下午我都有事，就不能來看你了。」
「哦，我知道了……那晚上呢？」如嫣仰臉看來，表情很是可憐兮兮，眼神裡充滿著殷切希望。
我笑著哄道：「呵呵，晚上也別等我。我若是回家，肯定來接你，好嗎？最多也就三五天。」她和鐵錘一樣，都特喜歡粘人。
如嫣坐起身來，唉聲歎氣道：「唉，跟著你，把心徹底瘋野了。現在自己一個人時，連一天都待不住了。五天啊？忍吧！」
剛剛在我懷裡還是一副少女神態，現在卻又擺出一副怨子不歸的老太婆模式，如此差別，當步把我剛入口的「火焱兄弟」從鼻孔中嗆出。
整啥呢？玩氣質變化，有這麼玩的嗎？我又是擦臉又是撲拉胸地好一頓忙活，然後一把將其按倒在榻，哧哧啦啦把她扒成精光，再然後，啥都不說啥都不做地揚長而去。
玩變化？好像咱也會。
告別幽怨的國主陛下，我又回到家裡請假，自然經受了大發凶嗲之鐵錘悍女的折磨。
好不容易在大美人紫雲的善心下得到了逃脫，又遭到潑婦名雲月的無理糾葛。
名雲變態女把我拽到屋外無人處，足足享受了三次『自殺』式飛天狂降後，醉酒般扭著肥『臀』，晃著豐胸，滿意地踉蹌而去。
昨天還被捅得走不了路，今天就活蹦亂跳了？我眼瞅著她穿過院門不見，心裡又是奇怪又是佩服。
我仰首精神方式問天：「自由與幸縛，哪一個重要？」
天未答我。嗯，別難為老天了。隨即高高躍起，入艇，回草原。
草原上我找到了橫行，很意外，它自己一馬在溜躂，竟無女馬陪伴？
給它上著馬鞍的同時，精神力問道：「咋了？怎麼這麼孤單？你的女朋友們呢？」
橫行的馬嘴裡斜叼一根長草，歪頭瞅著我，思維回道：「忙活完了，該走就走，時間一長賴上我怎麼辦？家裡裝不下呀。」
「夠無恥，夠流氓，這些是誰教的？」我綁好馬鞍，用力拍了拍它的厚背。
「天性！噗！」橫行吐掉了口中草，問道：「回家嗎？」
我躍上馬鞍，伸手一指道：「不，去那邊！我給咱家添了一個會飛的小丫頭，很可愛。走，極速。」
凡馳部落暫駐地。
橫行一出現，那可是驚歎之聲合音成雷，部落再次沸騰起來。
養馬為生，馬背半生，愛馬一生的草原人，隨便提溜起一個流鼻涕的小屁孩兒，那都是懂馬識馬的行家。橫行之不凡，在這裡受到的矚目盛於其他任何國度。
恐怖的巨大體形，光可鑒人的油亮黑毛，遍佈全身的強健肌肉，優美曲線勾勒而成的整個馬體，等等等等。這些只是我這個外行人的評價，人家看起來，一定還能找出更多值得驚贊之處。
族長帳篷前，凡馳族民們禮貌且規矩地保持著合適距離，裡外層輪流換著人觀賞讚歎。
族長查查可巖微笑讚道：「神弓勇士，應騎神駒。這馬才配得上你，才配得上你的弓。如此神配，僅是見過便沒有遺憾了。此次馬賽你若參加，冠軍已定。」說完，手勢邀請我入帳。
我點頭入內，大漢查因察也隨後而進。
女祭祀查霧寧也在，見到我微笑點頭。這個女人年紀不大，聽說應是二十多歲，但是打扮極為破舊老土，穿得灰不溜秋，不利不索的，無形中加大了年紀。祭祀不都是一身白衣服嗎？那多乾淨？看你把自己弄得，髒了吧唧的。長相還是很不錯的，仔細端詳端詳，應該在85分以上。
我衝她點頭回禮，然後找了位置坐好。對這種整日舞神弄鬼的女性，潛意識告訴我，敬而遠之比較妥當。
「主祭，你看到神弓勇士的神駒了嗎？」查因察顯然是愛馬如命之人，看到橫行後一直都顯得特別激動。
「剛才便看到了，的確世所罕見。」查霧寧微笑答完，又轉臉對我若有所指道：「想不到，驌驦馬竟可以長得如此神駿。」
我暗呼厲害，正色道：「以後稱呼我『兄弟』就可以，別勇士不勇士的，聽著彆扭，咱不來這套成嗎？」
帳篷內的眾人皆大笑著點頭答應了。
大漢查因察問道：「君兄弟，這次的碧落風弛，你參加嗎？」
我想都不想，直接回道：「不了，把機會留給別人吧，我參加有失公允。」橫行參加，那是作弊。這流氓馬，如果化驗一下尿液，估計得幾十種什麼什麼呈陽性。
眾人一致點頭表示同意。看來，他們也都認可我的說法，橫行若參加，比賽就太沒有懸念了。
今天在部落裡待著，明天去找附近的馬賊玩玩兒，來了草原一趟，受到人家如此熱情招待，自己總得做點什麼。我心裡盤算著，並開口詢問了出來。
「催血團，首領『桀刷子』，這是外號，真名沒人知道，草原最凶殘也是規模最大的馬賊，五千餘人，皆騎催風馬，所過之處不留活命，並且每次都用人血刷遍一處房屋或者帳篷，以示留名。我們凡馳部與他們爭鬥多年了。」族長查查可巖說起這些牧民大敵，臉上的笑容終於不見。
「催風馬是草原之上最好的奔馬之一，比驌驦馬要高一個層次。」女祭祀查霧寧彷彿知道我要問什麼，柔聲做出了補充。
我猛一轉頭盯上她，心道：你再這麼神道兒，晚上摸去你帳篷，裝鬼嚇你個半昏。
女祭祀古銅色的面容上，對我露出微微一笑。
草原女子臉上的皮膚都不好，黑且多斑，估計是長年日曬風吹所致。她作為祭祀，臉上無斑，膚色古銅，在這裡已經算是保養得很到位了。唉，就是看起來髒乎乎的，就不能每天洗洗臉？查因察都比你穿得乾淨利索好幾倍。
又聊了片刻，該問的都問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我站起身來，對眾人道：「馬賽前的事情一定很多，你們忙吧，我自己出去轉轉，還要給我的鷹繼續治療。」
然後，謝拒了族長查查可巖要給我安排專人導遊，學著撫胸施禮後，在眾人的相送下出了帳篷。
別人送完，都轉回帳篷裡了，惟獨邋遢祭祀查霧寧卻快走了幾步，追上來與我並肩而行。
「您來到大陸，是為了什麼呢？您來草原又是為了什麼呢？」她沒有任何前戲鋪墊，直接砸出了令我愕然的問題。
我稍微一愣，淡淡回道：「你都知道什麼？」如果不是看她臉上帶著格外友好親善的笑容，口中又突然尊稱「您」，我直接就精神力拷貝了她。
「我什麼都不知道。是這樣的，我能成為祭祀，是因為我在心靈感覺方面有特別之處。我能感覺出您的心靈之力大至無邊，您不是大陸人，您應該是神靈對嗎？」她有些激動地注視著我的眼睛，面上呈現出濃重的崇敬之色。
她說的心靈之力，不知道是不是咱一直認為的精神力？嗯，看來她屬於特異功能人士。想到這裡，我停下腳步正色道：「你很有靈性，沒錯，我是力量之神。我來大陸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為了體會人生，享受人生。成神之路甚為痛苦枯燥且漫長，以至於很多人生經歷都錯過了，或者遺忘了。我要為自己，補回它們。」
雖然咱是在冒充大神，但是其他的話都是真心。沒錯，除了給唐詩找到石頭，助她成人，我的確要把自己遺失的很多人生經歷找回來，而且要無數倍找回來。還有，要找到方法，留住我重視之人的生命。這些就是我這一百年裡的工作計劃主線。
「哦，我明白了。那從現在起，我就把您當成普通人了，並且會為您保密。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女神棍查霧寧此刻的表情與口氣很是有趣，崇敬中帶著凝重，認真中透著期盼，沉穩中夾著輕顫。
「有，太有了。你，現在，立刻，馬上去把自己弄乾淨點兒。」我大皺眉頭，很不高興地斥責道：「你看看你髒成啥樣了？溝通和侍奉神靈的祭祀，怎能如此呢？」
她聽到我的話立即呆掉，俏臉瞬間通紅，嘴唇蠕動了半天才一臉詫異地問道：「可是草原祭祀千年來都是這樣的，難道是錯的？」
「有神靈下過這樣的旨意嗎？有明文規定必須這樣嗎？」我沉聲問完，見其搖頭，又溫聲道：「也不知道是你們這行的哪個邋遢前輩造成的誤解，這不怪你。找個日子，嗯，就在馬賽前你主祭時，我降道神旨，命令草原所有祭祀做好個人衛生。這麼髒，即便供奉了祭品，我們也不會吃，你以為神靈就不拉肚子？好了，你去收拾自己吧。」說完，扔下一臉羞愧的她，轉身離開。
叫上還在被圍觀的橫行，出了帳篷聚集區。許多孩童想繼續跟隨，都被大人扯回了。神弓勇士無論想做什麼，都不能被打擾。草原人的此種觀念，如同其他國家之人對武學大宗師的尊崇一般，甚至更富神話色彩。
來到草地無人處，我把妞妞喚了下來。
妞妞降落到我伸出的小臂上，歪頭看著橫行，思維簡單的小腦袋裡奇怪地想著：這個四腿馱夫，怎麼這麼大？
橫行瞅著我胳膊上的小傢伙，思維問道：「老大，它就是你說的小女孩兒？上午我在天上看到好幾隻這種大鳥。」
「嗯，她叫妞妞，以後就是咱們家裡最小的成員了，必須嚴格疼愛！以後要稱呼『她』，知道嗎？」自從知道橫行已經智商頗高後，我已經不把他們當它們了。
見到橫行猛點馬頭後，我掏出七種針劑各一，稍一催眠妞妞，溫柔地給她注射了六針。分別是：肌肉增強，腦開發，角質鋼化，皮膚強韌，反應神經強化，骨骼再生增強。嗯，個頭方面，趕上並略超雄鷹就可以了。
最後一針，隨手捅上了橫行的馬屁股。
橫行問道：「老大，這一筒打的是啥？」
「愚蠢針，你太聰明了，會變成害群之馬。」我口氣冰冷，表情淡然。
「啊，不要啊！我很老實的，老大，我不要愚蠢。」橫行的思維大聲求饒，身體卻沒有移動半點，任由我給他注射完畢。
我笑著解釋道：「逗你的，還是腦開發針，我想讓你更聰明一些，學點文化知識什麼的。不過，這種針是最後一次了，我怕太多了，你的腦子會受不住。」稍一嚇唬即可，這小子表現得一直挺不錯。
「哦，哦，好，好，我一定好好學習。」橫行放下馬心，連聲保證。
我微用能量撫愈好妞妞的扎針之處，不想讓她清醒過來後感到疼痛。隨後，精神力喚醒。
妞妞在我胳膊上原處踱了幾下，甩了甩鷹腦，歪頭想了想，隨即鷹目看著我，眼神中全無高傲和凌厲，竟是溫柔和感謝之意。她一定是感覺到那些暖流在身體裡緩緩流動起來，動物的某些本能感官超出人類很多。
妞妞低頭輕啄了我的胳膊一下，振翅高飛。天空，會讓狀態大好的她，更加舒暢。
「妞妞，跟上我，橫行也來。」我看著妞妞在藍天上盡情翱翔，後背也感覺發癢，招呼一聲，縱身便躍，遠離帳篷區域向草原深處蹦去。橫行急忙全速追來。
藍天之上，我撲騰著能量凝形的翅膀，向妞妞學著各種高空飛翔技巧。旋轉翻騰，圓形滑翔，側身疾衝，快速折彎，以橫行為目標俯衝撲擊……
妞妞老師比我這個學生更為興奮，拿出全身絕技，還不時高聲鳴叫。
橫行在下面草地上蹦跳雀躍著，思維不停地喊：「老大，我也要飛，你給我也裝上翅膀吧……」
天空，賦予了充足的自由；飛翔，給自由增加了更多的淋漓酣暢。
我騎著一身羨慕之癢的橫行回到凡馳部落暫居地時，天將要黑了。部落帳篷區的各個空地上，開始點燃篝火。
篝火燒烤和飲酒歌舞，馬賽的前五天就要開始，直到賽後的第五天深夜才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