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帝君 381章 什麼叫特權 文 / 短刃
381章什麼叫特權
在地球上建立人界的天庭府邸,稱不上勢在必行,卻也是早晚的事兒。
因為對於許正陽來說,他捨不得離開地球跑到另一層空間裡的天庭去逍遙自在去。去過一次天庭的許正陽就已經明白,那一片廣闊無際卻空空蕩蕩毫無生氣的地方,實在是沒什麼讓人留戀的東西。
充其量也就是有些稀有的用來製作神器的東西而已。
也許那些在當年的眾神之戰中殘破不堪的神器碎片,拿到人間後隨便出手,就能賣個好價錢。可對於許正陽來說,金錢實在是沒什麼意義了。因為他想要多少錢,就能有多少錢……
在人間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府邸之後,那麼許正陽就無需再神識出竅,有所不便了。
現如今的他已經不會再去隨心所欲的安排鬼差,更別提神祇了。
在他掌握的一些數據和資料中,一些國家乃至聯合國的領導人,無論從各方面都相對來講要優秀許多的領導者,都已經納入了天庭府將來的職務當中。
天庭府現在缺少的是什麼?規模!
規模要大些,那就必須得有更多的神祇下屬。
到那個時候,天庭府作為超然於世外的存在,掌控全球,且不說為了世界和平全人類美好生活的夢想,單是許正陽自我的滿足感,會達到什麼程度?
簡單點兒說,許正陽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受到膜拜和尊崇,因為他帶給了全世界的和平。
這是何等大的榮耀?
想想就令人心動,心顫。
不過這個夢想似乎還很遙遠,起碼……他需要再等上十幾年,甚或是二十幾年。
尤其是,現如今那該死的天條和馭神令,竟然不會和他探討有關天庭府擴大及各類神祇乃至許正陽自己要做些什麼了。
它們在背後是不是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協議?
許正陽心裡很鬱悶,倒不是過於擔心馭神令和天條會密謀害他,他現在有足夠的實力不去畏懼這些。只是失去了和天條與馭神令的密切聯絡,總讓他有種光桿司令的感覺。偶爾,也會有些惶惶然。
李冰潔提出在大海中尋找一處孤島,用以建立天庭府邸的建議,讓許正陽頗有些心動。想想傳說中神仙不就是居住在海外仙島之上嗎?仙山隔雲海,霞嶺玉帶連的美妙奇景,許正陽也曾經無數次的想過。
所以在那次和李冰潔划船之後,回來許正陽就開始在網絡上仔細的搜索世界上各處無人佔據的孤島,尋思著哪裡看著合適了,就出錢買下來。
然後,就在上面大興土木,建起府邸了。
不過這個計劃似乎短時間內也無法實現,首先是距離陸地太遠的地方,許正陽不願意去,到時候家裡人居住在上面也不方便;距離大陸近的,則是被各國佔據,要麼開發要麼就是有居民住在上面。還有,要在島嶼上面建立府邸,必須得有材料吧?得有人工吧?各方面算下來,耗費資金多少且不說,單是動用人工,這就是個很容易引起世人關注並且會瞠目結舌的事情。
富豪也不帶你這麼做的吧?
因為許正陽的想像中,天庭府邸的規模那是相當大的。
雖然許正陽沒打算再次建立起所謂的九天之分,可人界的區域還是要有系統的規劃分制。仔細劃分出來,全球一共有將近兩百個國家,以及七十多個主權特殊地區、區域。如此算下來,哪一個國家起碼得有兩三個神祇參與管理吧?鬼差可以就地建立城隍府乃至州隍府的分支機構。
可神祇們年年召開系統的工作會議,或者有別的事情要聚在一起的時候,也得有個舒坦點兒地方啊。
更何況,天庭府,不氣派點兒怎麼行?
新神歷九年春末夏初的時候,許正陽和李冰潔兩口子應葉家的邀請,去了江京市。
對於此次邀請,許正陽和李冰潔兩口子都是心知肚明,無非就是葉皖知曉了許正陽免去了陳朝江的神職權限,故而心中頗有些擔憂,至於陳朝江,估計也是明白許正陽對他們的做法頗有些不滿了。
這樣一來,葉榮琛雖然不至於心有餘悸,可還是覺得不踏實。
有必要和許正陽好好談一談啊,不至於求他網開一面放寬心,但是態度上總要表示表示。
說是談一談,其實無非就是一個態度上的表示而已,誰都不是傻子,心裡明白就行了。
有些話,不能說在明處的,那樣會讓雙方都比較尷尬。
一頓飯吃下來,葉榮琛一家也就放下了心。從許正陽的隻言片語和表情上,葉皖和父親明白,許正陽顯然對他們行使特權,讓陳朝江的罪責減輕了不少,而且服刑後可以,應該是每週到服刑的監獄報到一次就可以了。
不過好在是,許正陽這種不滿,只是表現在了把陳朝江的神職貶去,並未強硬的要求陳朝江必須服刑。
這就比什麼都強,至於陳朝江的神職職位,有無暫且不要緊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許正陽兩口子不急著回去,既然出來一趟,自然是要在這邊兒住上些日子,旅遊觀光是必不可少的。
葉榮琛是沒有閒工夫陪他們,原本職務級別越高,要處理的事情就越多。更何況最近一些和其他國家的領土爭端問題,出現了特殊狀況,所以作為江南之地的軍方最高將領,他的工作愈加繁忙了。
陪同許正陽兩口子的,自然是葉皖。
在江京市住了一個星期,即將準備離開的那天,許正陽才提出到西湖市看看去,那邊兒風景不錯,上次去看望陳朝江,倒是沒閒心就地旅遊觀光。
葉皖心裡頗有些尷尬,西湖市是陳朝江服刑所在地。自許正陽來到江京市之後,陳朝江就乖乖的到監獄服刑去了。
今天許正陽突然提出到西湖市,會不會提出去看望陳朝江?
去時的半路上,葉皖心裡面還有些猶豫著,是不是乾脆把陳超帶出來,和許正陽兩口子一起轉轉。
既然許正陽什麼都知道,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不是?
沒等葉皖決定下來,許正陽已經微笑著開口道:「把朝江也叫出來吧,一起吃頓飯,到錢塘湖邊觀觀景。」
「啊?」葉皖怔了一下,連忙欣喜的說道:「好,好。」
李冰潔在旁邊微笑不語,她最瞭解自己的丈夫了。若不是官職在身,礙於許多方面身不由己,他肯定打心眼兒裡希望著把陳朝江這個最好的朋友,從監獄中釋放出來。而之所以把陳朝江降職,倒不是因為脾氣還沒消,完全是用來立威的。
沒辦法,陳朝江這種事兒如果他不做出點兒什麼來,很難服眾的。
初夏時節,錢塘湖畔綠柳蔭蔭,湖面波光粼粼,遊客或划船游弋湖中,或邁步湖邊石徑,或坐於涼亭之中。
許正陽和陳朝江二人閒散的在一處幽靜的矮山石徑上走著,陳朝江稍落後半步,亦步亦趨跟著。
葉皖和李冰潔則是坐在湖畔一處涼亭下閒敘,她們才不會去打擾兩個大老爺們兒間的談話。
「心裡有不滿?」許正陽微笑道。
「沒有。」陳朝江搖搖頭,歎口氣道:「還能做人,和老婆孩子家裡人經常團聚在一起……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
「怎麼?還真不想做神了是嗎?」許正陽淡淡的說道。
陳朝江愣了下,說道:「不是。」
「那就好。」許正陽點燃一顆煙,道:「心裡有數就好,天庭府的新的工作會議,沒有讓你參加,我親自來告訴你……當然了,你現在沒有神職,不過我還是要讓你知道,天庭府以後的工作重點,除卻懲惡之外,更多的則是揚善。一味的殺戮,固然能帶來最快的效果,但是很不理想。」
「是,這些日子我也想過許多。」陳朝江微微躬身。
「多想想是好的。」許正陽點頭,道:「以前也是我考慮不周,你的心性倒是很合我的脾氣,可現在不同了,觀念,規矩,都要變一變……踏踏實實過了這些年,別嫌長,也別忘了你的身份,將來總是要用你的。」
陳朝江低頭沉思著。
「別想跑。」許正陽笑著轉身抬手指了指陳朝江,「你小子現在是輕省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神職也沒了……我還是要天天操心那麼多事情,將來我得多給你安排些工作,讓你勞累,把這些年該干的全都給我補回來!」
「是。」陳朝江哭笑不得,許正陽在他心目中朋友和上司的角色轉換過於快了,他還真有些難以適應,而且越發的畏懼。
接下來倒是沒談論這方面的話題,許正陽轉而開始微笑著打趣陳朝江閒聊起來。
你那老丈人有權勢,在江南真是呼風喚雨一手遮天,你媳婦兒對你也真夠上心的……我要是不遷就一下,恐怕你小子就得丟了這個好老婆!
陳朝江一直是尷尬訕笑。
閒聊著走回到涼亭旁,和李冰潔、葉皖二人一起,在錢塘湖畔的那些風景勝地頗為悠閒的逛游著。
在來到有名的白堤橋時,遠遠便看到那裡圍滿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似乎有什麼爭執。
原本對於這種事兒,許正陽他們是不屑於去理會的,不過葉皖倒是好奇心很大,而且喜歡湊個熱鬧,便拉著李冰潔喚著陳朝江、許正陽往那邊兒走去。
等到了跟前兒,才看到幾名警察正在勸慰著群情激奮的遊客。
而在人群之中被包圍著的,則是幾個穿著黃呢子軍裝的人,面露不屑和囂張的模樣,似乎一點兒都不在乎圍著他們的這些人,一旦失控衝上來的話,一人一口吐沫就會把他們淹死在當場。
看到那幾個人之後,許正陽的眉頭也皺緊了,滿臉的厭惡之色。
陳朝江和葉皖、李冰潔三人也是抿著嘴,臉上怒意明顯。
也難怪眾人及許正陽他們會如此看不慣那幾個囂張的外籍遊客。原因是,那幾個傢伙是倭國人,而穿著的軍裝,則是數十年前他們國家侵略這個國家時的軍人所穿,當時的倭**隊殘暴,喪盡天良,更是在距離西湖市不遠的江京市,進行過慘無人道的大屠殺。
如今他們故意穿上那個年代的軍裝到這裡來拍照留念,什麼意思?
許正陽認為,他們這是在找死。
礙於他們是外籍遊客的緣故,幾位警察雖然也是心頭怒火萬丈,可畢竟職責所在,考慮到方方面面,也只能盡力勸慰著群情激奮的民眾,不要作出過激的事情來。
與此同時,又有幾輛警車匆匆趕至增援,生怕出現大的問題。
更是有一位警官上前厲聲呵斥那幾位倭國遊客,讓他們立刻道歉,並且換下身上的衣服,警告他們的行為,已經嚴重侵犯了本國公民的尊嚴,帶有很強的侮辱性。
不過顯然那幾位倭國人並不在乎,他們說既然出了這種事,那麼咱們到警局再談吧。
顯然,他們心裡也是擔心萬一警方控制不住激憤的民眾,一擁而上把他們干死在當場,即便是引起了外交糾紛,到最後還是個道歉的事兒,充其量有幾個人也許會受到些刑事上的懲罰。
可他們可捨不得就這麼丟了命,反正目的已經達到。
許正陽神識微微一掃,便知曉了這幾個倭國人的目的。前兩年倭國政界動盪,全國大亂,導致到現在經濟都還沒有完全復甦,在全世界都成了笑話。他們這幾個都是屬於有著強烈極端且自戀的民族主義色彩,隱隱的猜測到當年國家動亂和這個國家有著莫大的關係,所以才會抱著羞辱人的變態心理,來這邊兒耀武揚威一番。
他們很清楚這個國家注重形象,對於這種事情通常情況下不過是嚴詞警告一番,到不會作出過激的事情來。
不過今天……
許正陽表情平靜的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奇怪的是,並沒有哪位警察阻攔許正陽這個陌生人。
以目前許正陽的能力,自然可以讓在場的警察們放棄對他的警惕性,或者是讓他們根本看不到許正陽。
「你們不怕死?」許正陽微笑著問道。
幾個倭國人很疑惑,為什麼警察沒有阻攔這個傢伙?其中兩名倭國人更是提高了警惕,惡狠狠的拔了一下他們的當作道具用的軍刀。
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像是其中的領頭者的傢伙輕蔑的說道:「死?難道你們國家政府和警方,會允許你們的國民因為一些狹隘的民族仇恨,當中毆打甚至殺死外籍遊客?」
「你的意思是,外籍遊客的身份,算是你們的特權,對嗎?」許正陽依然保持著微笑。
幾個倭國人雖然沒有直接承認,卻也各自頗有些得意的聳聳肩,一副你能把我們怎麼樣的表情。
許正陽笑著搖搖頭,道:「那麼,我也不介意讓你們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特權。」
「你要做什麼?」那名倭國人心裡顫了下,從面前這個青年的語氣和表情上,他似乎感到了一種恐怖的可能性。
許正陽沒有理會他,而是轉身看著圍觀的那些依然滿腔怒火的眾人,揮揮手說道:「大家都散了散了,他們幾個要『自殺』,別濺到你們身上血……」
眾人在許正陽的話說完之後,頓時靜了下來。
出奇的安靜。
大哥,你不是開玩笑吧?好端端的人家幹嘛要『自殺』?
「正陽,你……」李冰潔趕緊上前勸慰道。
那些警察也是滿臉詫異的看向許正陽,這個人什麼時候走到那幾名外籍遊客身邊的?而且……他剛才說什麼?
哦,『自殺』!不對,那個青年該不是要殺人吧?警察們頓時緊張起來,趕緊圍攏上前想要阻攔許正陽。
「都別緊張,冷靜些,讓眾人先散開。」許正陽笑著對圍過來的警察說道。
正在往人群裡擠著的警察,還有圍過來的十幾名警察微微愣了下,繼而都露出疑惑猶豫的表情,然後……他們竟然真的就轉過身,伸開雙臂推搡並勸著眾人散開散開,騰開地方,不要圍觀……
許正陽伸手攬住妻子的腰,微笑道:「不要緊,沒事兒的。」
「這樣不好……」李冰潔小翼的勸慰著。
許正陽搖搖頭,然後掃視了一下眾人,說道:「誰有攝像機的,準備拍攝下來作證。」
立刻有部分群眾拿起了攝像機,照相機,還有的拿出手機,今天這事兒有些蹊蹺,有些古怪,指不定出多大事情吶。
幾名倭國人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他們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正陽,以及那些不加以阻攔,反而好像支持許正陽的警察。
「那,看好了啊。」許正陽看向那位領頭的倭國人,「你們今天都得死在這裡,哦,那個小子,你走狗運,可以回國去告狀。」
說罷,許正陽伸手一指站在最邊兒上的那名倭國人,道:「你先來。」
話音一落,那個被許正陽指著滿臉詫異的傢伙,立刻屈身下跪,用腦袋死命的和石頭橋面較上了勁兒,砰砰砰的磕頭聲中,那傢伙頓時額頭上的鮮血如注般流了出來。
他旁邊的人驚恐萬狀的上前阻止他拉他。
終於把這傢伙拉起來之後,那貨竟然一口咬斷了自己的舌頭,仰著臉晃著腦袋狂噴鮮血,隨即掙開拉住他的人,然後一頭撞在了石欄杆上。
眾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氣,還真玩兒『自殺』啊?
隨即,已經徹底嚇傻了的那幾名倭國人,除卻最年輕的那個,其他的都開始紛紛跪地磕頭,大有不撞破橋面不罷休的氣勢。
血流遍地,現場慘不忍睹。
許正陽摟著妻子施施然從滿面震驚中的人群中走過,離開了此地。
而那位僥倖活下來的倭國年輕人,則是嚇得萎頓在地,褲襠褲腿全濕透了,一股騷臭氣瀰漫在空氣中,混合著血腥氣,著實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