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帝君 373章 神威不可犯 文 / 短刃
373章神威不可犯
任何一個凡人,不管你有多麼睿智的頭腦,怎麼敏捷強悍的身軀,或者是有著雄厚的勢力背景和極高的地位身份……當神祇極其清晰真實的出現在了你的面前時,那種對於視覺和精神上極具震撼性的衝擊力,可想而知,有多麼的強大。
起碼,在那一瞬間,沒有人心頭會生出如何解決掉神祇的想法,有的只是驚懼恐怖,甚感自己渺小和無力的想法。
而馬索裡這些常年處於廝殺和戰火中,各部族領袖們,在表面囂張跋扈的梟雄色彩之下,掩蓋著深深的恐懼和擔憂,因為他們承擔著更大的壓力,除了自身的權勢隨時有可能被外族掠奪霸佔之外,還要在乎部族的生死存亡,人民的生活安定。
另外不得不很無奈的接受著外來勢力的有條件支持……
所以,當神祇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聲色俱厲的訓斥他們的罪責,並且讓他們做出休戰的決定,另外又保證另一個部族勢力不對他們產生威脅的時候。
這些部族的首領,內心裡除了緊張和恐懼之外,緊隨而至的則是一絲的幸福,和巨大的輕鬆感。
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刻選擇停戰。
或安靜的,或忐忑不安猶豫不決的等待著,神祇的召喚。
因為神說了,要和平,不要戰爭。
誰不肯聽從神祇的旨意,那麼迎接他的,必將是神祇的雷霆之怒,無盡的責罰。
這不需要現實的例子來證實給他們看,如果非得有誰想要看到懲罰的嚴厲和殘酷,那麼……就由你來演給別人看吧。
在這種匪夷所思的強大壓力下,原本從內心深處都不願意戰爭,只是迫不得已情況下,或者為了自保,或者為了自私種種原因而不得不發動戰爭的人,很快就安靜了下來。他們不肯聽從聯合國和其他強國的勸解,因為事實上真正幕後挑起戰爭的,就是那些表面仁義冠冕堂皇的國家。
但是對於神祇的話,他們願意聽從,也極度希望著和平。
當然這其中不乏會有些倔強的戰爭狂人,不過他們當他們很離奇詭異淒慘的死去之後……
這個戰火紛飛的國家,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突然間就再沒有了槍炮聲。
無論其他國家如何挑唆,慫恿,沒有人肯去先發制人。
甚至某些個暴怒的部族首領,乾脆安排手下把挑起事端的傢伙,關了起來,狠狠的痛扁一頓,用槍口頂住他的腦門兒罵道:「你他媽的,有種你去把你們國家的人拉過來在這裡干一仗……死的是我們的人,武器還得買你們的,有了利益你們賺取,去你媽的!」
也許除了對於神祇的恐懼和服從之外,更多的則是因為他們也承受不起戰火的摧殘了。
在整個國家的戰火硝煙消失之前,某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
來自山越國的軍火販子阮金山,懷著濃濃的失望和惱火之色,與這個部落的首領瓦爾迪開始了最後一次試圖挽回局面的談判,結果在談話中,忽然起身竭盡全力的撞擊著那張可憐的結實的桌子,然後把自己狠狠的撞死在了當場。
瓦爾迪徹底的服了站在他面前的神祇——王勇敢。
這個讓全世界都頭疼不已,戰亂斷斷續續將近二十年依然是處於戰亂中的國家,就這般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裡,突然間穩定了下來。
而且各武裝勢力及部族紛紛表示願意和談,但是拒絕由其他國家或者聯合國出面調停。
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令所有國家都感到了震驚、疑惑,除此之外,區分在於許多國家或欣慰、或頭痛的奇跡。是的,沒有哪個國家可以確保,當這個國家真正和平之後,會完全聽從於誰,會附和哪一方的利益。
於是一些國際暗地裡就開始忙碌策劃準備起來,試圖參與其中,能夠誘惑幫助某一方在和平談判後取得更多的利益,然後成為他們的傀儡。
也許他們都沒有想到,結果完全掌控在冥冥中,讓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過的某個超然存在的勢力手中。
即便是那些武裝勢力或者部族的首領,對外和對民眾的解釋是,他們受到了神的旨意。可是世界各國,誰會去相信這種荒謬的理由呢?也許他們想到過在東方的那個國家中,有一位類似於神祇的詭異人物,許正陽。
但是也沒人會相信,許正陽會大老遠跑到那個戰火紛飛的國家裡,去做這種事兒。
一來是沒有人會覺得一個人的能力會有這麼強大,如此短時間裡可以做到;二來,根據各情報部門收集到的相關資料,許正陽這個人曾經明確的表示過,不會參與到政治鬥爭中。
就像是傳說中的神祇一樣,超然於世外,不干涉人世。
許正陽二十九歲了。
國內連續幾個月的近乎令人沒有喘息機會的一連串強力的打擊之後,各地方竟然陸陸續續出現了一些自首主動交待的犯罪人員及官員。
沒辦法,強大的壓力之下,他們都已經成為了驚弓之鳥,每日裡坐臥不安,深恐下一個被打擊的對象就是自己。要知道,一層層的保護傘,都會透過各種各樣的方式,暗示下面的人,犯了錯誤,主動交代坦白吧,沒人會護得了你。
自古至今,無論哪個國家,何時曾出現過這種詭異的情況?
而剩下的有些犯過一些小錯誤,生活偶爾不小心不檢點,被警告過暗示過躲過一劫的官員,哪還敢去違法犯紀?一門心思的撲到了工作上,去爭取表現了。
從上到下各個部門在經歷了恐怖的幾個月之後,猶若骯髒的玻璃被強有力的水槍沖洗過一般,清亮亮一片好乾淨。
天庭府緊張忙碌的工作,也終於在許正陽的點頭下,可以稍稍舒緩一下。
當然了,鬼差們還是要繼續忙碌的,他們要負責巡查各地,大事不去管,小事還是不斷的。
春寒料峭,京娘湖四周的山中依然是枯黃一片,淒淒涼涼,幽幽靜靜。
山莊別墅的書房之中,許正陽和遠道而來的李瑞慶對坐在籐木圓几旁,品著茶看似閒聊著。
「正陽,你這邊兒可算是鬆了下來……」李瑞慶苦笑著說道,「半年多來,國家的公檢法部門幾乎都沒有停歇過,甚至我們這些人,也都無心去做其他的事,每天關注這國內的情況。」
「二叔言重了,不至於。」許正陽笑道。
李瑞慶眉毛一挑,道:「不至於?你說的倒是輕鬆……你也沒算算這半年多,全國處理了多少官員嗎?這是多大的風險……」
話說了一半,李瑞慶倒是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有些話過於敏感,不適合說出來。
許正陽疑惑道:「有多少?一半兒?」
「去,胡鬧,要是處理一半的話,那國家的運轉豈不是要停止了嗎?」李瑞慶笑著斥道,「半年多時間裡,受到處分的將近十萬,問責五千多人,因犯罪被判刑的官員,也有六百多人啊!」
「這麼多?」許正陽愣了下,他還真沒想到,不過轉念一想,便說道:「也不算多,還有沒查到,慢慢來吧。」
「現在還有許多自首,自動承認錯誤檢討著……」
許正陽點點頭,說道:「我這邊兒先放一放,下一步重點打擊犯罪案件,不過我這邊傳回來的消息,各地打擊犯罪的力度,也加強了許多啊。」
「確實是這樣,全國的犯罪率都降低了不少。」李瑞慶點點頭,說道:「我倒是希望,什麼時候你許正陽能夠馬放南山,刀槍入庫。」
許正陽微笑著喝了口茶,說道:「二叔,您怎麼不想想,為什麼犯罪率降低了?」
「嗯?公安部門打擊力度強的話,震懾作用還是很明顯的嘛。」李瑞慶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看不是。」許正陽搖搖頭,一邊喝著茶,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要是這樣管用的話,國家年年打擊,怎麼還是有增無減?」
「嗯?」李瑞慶疑惑的看向許正陽。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許正陽歎了口氣,平靜的說道:「一,小賊靠大賊,大賊靠後台,後台撐起保護傘,保護傘都沒了,他們還敢胡來嗎?二,保護傘變成了打賊的鞭,自然害怕不敢犯罪;三,沒有太大的積怨,天下清平,恐怕沒幾個人願意去犯罪……」
李瑞慶皺眉思考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苦笑著點了點頭。
事實本如此。
可真正要做到這種程度,沒有冥冥中超然的力量輔助震懾,誰能做到?
接下來,許正陽和李瑞慶避開了這些話題,開始閒聊起了一些真正屬於普通人家庭的那種話題,孩子的教育,家人的狀況啊等等。
保姆小周來喚他們一會兒下樓吃飯時,許正陽似乎想起了什麼事,平靜的說道:「和山越國的邊境地區,要加強戒備,過些日子山越國政府方面可能要出現一些亂象……當然,也可能不會鬧的太大,不過有備無患,提前注意些吧。」
李瑞慶怔了怔,繼而問道:「怎麼回事?」
「海沽口市那次刺殺我的事件,是山越國政府情報部門策劃的……」許正陽起身,微笑著說道:「他們的那些高層領導們,總有一個兩個也知曉此事的,所以得動一動……走吧,二叔,下樓吃飯,今天上午咱們多喝幾杯。」
「哦。」李瑞慶有些心驚的起身,皺著眉頭和許正陽一起下了樓。
當然,在下樓的時候,李瑞慶已經恢復了一副微笑平和的表情,仿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不過在李瑞慶的心裡面,如今確實波瀾起伏,帶著深深的恐懼。
他甚至替許多國家慶幸,你們只是調查許正陽,只是暗中監視過,搜集過他的情報,沒有對他動殺機或者付諸於行動。不然的話……
哦,好像之前倭國,就受到過一番幾乎難以承受的懲戒了。
但是許正陽似乎又是一個很矛盾的人,他一方面說自己不會干涉政事,一方面又在不斷的將他神祇的觸手伸出來,如果說在本國針對犯罪來實施打擊,只不過是神祇希望國家清平,人民能夠過的更幸福安康,還可以理解的話,那麼他把手伸到國外,甚至把一個國家搞的亂七八糟,這又算什麼?
坐在飯桌前,李瑞慶心頭忽然冒出了一句很粗俗的話語——婊子立牌坊。
許正陽神色平靜,面帶微笑的看了看李瑞慶,然後端起酒杯舉了舉,也沒說話,只是示意李瑞慶喝酒,然後便輕輕的抿了一口放下。
李瑞慶心裡咯登一下,剛才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也會讓許正陽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否,也算是對神的褻瀆不恭?
這一點擔憂,讓李瑞慶似乎像通透了一點,那就是……許正陽也許沒有想過主動的去對國外做些什麼,只是不要招惹他。
「嗯。」許正陽莫名其妙的應了一聲,然後笑著舉起筷子招呼著:「來來,吃菜,吃菜……」
桌上正在吃飯的家人都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許正陽,唯有李瑞慶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惶恐。
而李冰潔則是嗔怪的瞪了許正陽一眼,微笑著給二叔倒了一杯酒,說道:「二叔,今天多喝些。」
「好,好。」李瑞慶笑著應道。
許能現如今見到親家那邊兒的人,也沒有了以往的那種拘謹和恭敬,到也是心態平靜,立刻端杯和李瑞慶敬酒碰杯,熱乎的聊著天。
小傢伙許笑天很懂事的沒有來大人吃飯的桌子上湊熱鬧,他坐在客廳茶几旁的一把小凳子上,捧著小碗吃著飯菜,一邊喝著果汁看動畫片。
其樂融融的一家子。
神歷九年春。
二月初五中午,山越國國家情報局副局長胡古軍在邊安市跳樓『自殺』;同日晚,情報局分支機構一名負責人在首都駕車遭遇車禍,當場身亡;
初八,兩名情報部門成員在政府大樓內向總統匯報兩名『自殺』身亡的情報局高官情況時,突然衝上前,將總統一頓拳打腳踢,並且試圖將總統從窗戶扔出大樓,所幸總統的保鏢即時出現,持槍將兩名情報人員打傷,救下了總統;
初九,在特護病房中住院養傷的總統,被前來匯報工作的安全局局長刺殺,安全局長亦被總統保鏢當場射殺;
震驚全球!
山越國國內政局出現了巨大的震盪。
各黨派紛紛表示怒火萬重山,要譴責,譴責,追究責任……結果吵來鬧去,發現沒有要追究的責任人,充其量就是保鏢的失職,而譴責誰去?
算了,別追究這些事兒了,趕緊準備在最新的選舉中如何獲勝吧。
山越國東部邊境緊鄰大海的越關山上。
王勇敢意氣風發鬥志昂揚的迎風而立在山巔,官威十足。
幾名鬼差在他身後分列兩側,手持打魂尺,腰掛州隍府鬼差令,面容肅穆陰沉,煞氣四溢。
在鬼差們中間的空地上,跪著幾個哆哆嗦嗦渾身顫抖的鬼魂。
確切的說,他們不是在跪著,而是用上半身在那裡戳著,因為他們的腿部都被卸了下來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你們可知罪?嗯?」
執事功曹七品大官王勇敢扭頭,抖擻著官威沉聲呵斥道。
幾位鬼魂哪兒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過啊,幹嘛這幾天裡不由分說把他們給折騰的死去活來,受盡殘酷的懲罰,至於嗎?
「求大人饒命,求大人饒命……」
王勇敢小眼一瞪,道:「你們已經死了,饒個屁啊?」
幾位鬼魂面面相覷,可不是嘛,已經死了,於是立刻改口:「求大人恕罪,恕罪……」
「恕罪?不妨告訴你們吧,這種苦頭,你們將永遠的承受下去,什麼時候帝君大人想起來還有你們幾個垃圾東西在受罪,憐憫你們了,興許還能讓你們去投胎轉世做豬……」王勇敢滿臉的幸災樂禍,哪兒半分七品神祇大人的風範?
幾位鬼魂徹底崩潰。
不過事到如今,那位當過總統的主兒終於還是撐起了膽子問道:「我們到底犯了什麼罪,要遭受如此酷刑懲罰?」
「什麼罪?」王勇敢嘿嘿冷笑道:「你們當初不是要殺死許正陽嗎?」
「啊?」
幾個鬼魂全都愣住,就為了這個?
總統鬼魂淒慘的哀求道:「可是他沒死啊。」
「廢話,就憑你們這些凡俗之人,也能殺死許正陽?」王勇敢故意頓了頓,冷笑道:「知道許正陽的真正身份嗎?」
幾個鬼魂搖頭,驚懼,後悔著。
「許正陽,就是天庭帝君陛下!」王勇敢驕傲的揚起臉來,好像他就是許正陽似的,牛逼哄哄的說道:「褻瀆神威,意圖弒殺神祇帝君……嘖嘖,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承受無盡酷刑……」
幾個鬼魂全都癱軟倒地,想要昏死過去,變相的安慰自己這只是做了個噩夢。
可惜,昏不過去,很清醒。
王勇敢高傲的挺身負手而立,俯視著這幾個可憐的鬼魂。他心想大人也真是夠仁慈的,這次就這麼不疼不癢的幹掉幾個人,那怎麼能洩憤啊,起碼搞得他們整個國家動盪不安,然後對全世界宣佈,這就是得罪帝君大人的下場!
以後誰還敢造次?
便在此時,憑空傳來炸雷般的呵斥聲:
「王勇敢,好大的官威啊?耍夠了威風,趕緊給我滾回來!」
王勇敢嚇得一個哆嗦,趕緊一招手,領著幾名鬼差押著幾個鬼魂匆匆往北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