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州隍 325章 他們,和你們有仇嗎? 文 / 短刃
325章他們,和你們有仇嗎?
要說這沿途的風景…
嗯,是有些新鮮,初時行駛在廣袤無垠的曠野上,聽著外面肆虐的狂風呼嘯,沙塵飛揚,偶爾天晴風停,舉目四顧,總是會讓許正陽喚著朱駿停下車來,而後下車站在路旁,在人煙車輛極為稀少的大路上感受一番天地廣闊兮的情懷。
他甚至能想像到詩詞中所描繪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那般壯麗情景。
只可惜這般情緒很快就被氣候環境驅散,再無一絲的欣賞風景的愉悅,更別提感慨萬分了。
十有**的時間裡都會裹夾在遮天蔽日的塵沙中,換做誰也得膩歪……
當然了,行出這一多風沙的地帶之後,沿途總會有各種別樣的風景,另許正陽大開眼界,心曠神怡。
草原,綠洲,城市,村莊……路途中還可以看到許許多多野生的動物。
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到了齊木魯烏市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
這難免會讓許正陽有些想家的感覺,家裡有父母,有妻子,還有……未出生的孩子。啊,生活是如此的美好,世界是如此的美麗。他尋思著,待從齊木魯烏市建了城隍府之後,就回家住上一段時間。
齊木魯烏市是疆新省的省會城市,三面環山,北部平原開闊。
因為是多民族聚居城市,各民族文化藝術、風情風俗,構成了這座城市極具有民族特色的人文景觀。不僅如此,此地更是自然風光優美,天山山脈分佈著高山冰雪景觀、山地森林景觀、草原景觀,為遊客觀光、探險提供了豐富的內容。
而地理位置的獨特性,更使得這裡的成為了國家對外經濟貿易的重要城市,與周邊八個相接壤的國家開放口岸,成為整個地區乃至相鄰國家的商品貿易集散地。
旅遊,貿易,都讓這個城市的經濟發展成為了西部地區首屈一指的最前沿城市。
景輝物流公司早在去年夏天,就在齊木魯烏這裡建立了分公司。
吳娟在作出這一決定的時候就說過,我們公司要鋪展開全國的物流網絡,那麼西部地區首先就要在齊木魯烏市建立分公司,全國各地與齊木魯烏市的貨運物流量,絕對不亞於沿海的一線城市。而且由齊木魯烏市,我們可以打開向中亞國家的國際物流大門。
事實證明了吳娟的決斷是完全正確的。
景輝物流公司雖然暫時還沒有實力去把物流線路網點鋪到國外,但是已經與幾家齊木魯烏市和周邊幾個國家有著物流經營的公司達成了協議,承接下來他們向國內十多個大型城市的貨物部分往返運輸業務。
作為景輝物流公司的幕後大老闆,許正陽也沒想著到了齊木魯烏後去分公司看看。
不過前一天吳娟給他打電話匯報了物流公司要與榮華集團合作,共同出資把景輝物流公司快速打造成大型的國際物流集團。而齊木魯烏,成為了重中之重之地。因為除卻海運,陸上鐵路運輸及航空方面,齊木魯烏肯定是最先展開國際物流業務的分公司之一。
現在,吳娟就在齊木魯烏分公司,親自調研各方面的市場份額及物流對外的缺口。
許正陽到達齊木魯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一些。
鑒於吳娟恰好在齊木魯烏,許正陽覺得自己這個甩手掌櫃,還是很有必要到分公司看看。即便不去對所有的員工慷慨陳詞一番,也應該見見吳娟,問候一下,哪怕是說上幾句閒話。
說起來也是,他這位甩手掌櫃平日裡對公司不聞不問,有點兒過分失職了。
電話聯繫過後,自然有吳娟安排的公司車輛轉呈到市外國道路口接到了許正陽所乘坐的車輛,然後一起到了景輝物流齊木魯烏分公司。
分公司處在自由路與西環路交叉口外環路西側,公司規模不算太大,包括庫房停車場元及辦公樓在內,佔地面積不足一畝。有著一幢三層高的樓房作為辦公樓,在盡量的節儉要求下,辦公樓一層正門兩側皆改成了庫房。
天色早已暗了下來,外環路上的路燈已經亮起,景輝物流分公司院內院外也是燈光明亮,院外門口兩側停放著三輛等待著裝貨的大型火車。
吳娟和分公司總經理及各部門負責人在院門口迎接董事長的到來。
白色的奧迪a4在一輛銀灰色現代轎車的引領下,行駛至分公司大門口。
許正陽招呼朱駿還未到門口時便停下車,而後推開車門下了車,微笑著向吳娟幾個人走去。
「董事長,您好!」吳娟滿臉笑意和激動的急忙上前兩步與許正陽握手。
「吳經理好,景輝物流公司全靠你奔波勞碌了,呵呵。」許正陽笑著和吳娟握了手,繼而與幾位負責任一一握手問好。
很顯然,幾位沒有見過許正陽的負責任臉上笑容和尊敬的表情下,未能掩飾他們的驚訝,真沒想到,公司的董事長竟然這麼年輕。
紛紛向許正陽問好的同時做著自我的介紹,倒也省得吳娟去一一介紹了。
聽著吳娟簡單的介紹著分公司的一應情況,幾個人簇擁著許正陽走進了公司院內,院裡的庫房前正有一輛車在卸貨,而另一輛車在裝貨,偶爾還會有送貨拉貨的小型箱貨進進出出。
員工們並沒有因為許正陽的到來而停下手裡的工作,只不過在忙碌的同時不免會疑惑的往這邊兒多看上幾眼,尋思著是什麼重要人物來了,竟然能讓公司所有的負責人全部到門口迎接去。
在分公司總經理的引領下,許正陽跟隨著他們一道往辦公樓一層最北側的廚房走去。
那裡已經擺手了酒宴為董事長接風洗塵。
這也是吳娟吩咐過的,哪怕是董事長來了,也不能專門鋪張浪費去酒店設宴,公司在高速發展時期,有那些搞排場的錢,還不如當作給員工們的福利或者獎金發放。
許正陽對此並不介意,微笑著詢問著在這裡公司有沒有什麼難處啊,員工們是否還滿意啊等等官面話。
餐廳是一處只有五十平米的房間,有著七八張小桌,今天因為許正陽的到來,專門用兩張桌子拼湊到一起,廚師多做了幾道好菜擺上。
剛剛落座,許正陽隱隱的聽著遠處似乎傳來吵雜的聲音,間或者還有些慘叫痛呼怒罵聲。
對此許正陽倒是不怎麼在意,全國各地無論哪個地方都不乏一些鬥毆爭執的事件發生。
只不過這倒是提醒了他,意念中吩咐九州錄,馬上對齊木魯烏市的所有信息進行收集整理,在此地建立城隍府。
九州錄在許正陽的腦海中開始時閃爍起流光……
吳娟和許正陽自然是先後簡單的客套了幾句,而後喝了兩杯酒,接下來許正陽就聽著各位負責人談論起分公司的事情。
分公司從上到下有員工總計三十二人,其中不乏當地少數民族的人。
公司為了節省開支,物盡其用,辦公樓一層改為庫房,二層辦公,三層則是公司經理及各負責人的宿舍。另外院內靠西側也有兩間簡易的宿舍。員工們全部是管食宿,伙食上的待遇也是相當的好。
按照吳娟所說,在這多民族聚居地,尤其要注意各方面的管理及對員工的待遇,不然容易引發一些敏感的問題。當然,即便是在別的城市裡,任何分公司乃至總公司,在食宿薪水待遇上,景輝物流做的都非常好。
庫管負責人是當地少數民族的人,笑道在齊木魯烏市,景輝物流公司可以說是待遇最好的了。而在外界傳言的當地少數民族多排外等等話題,亦是有些過分的誇大,很多情況下雖然大部分人心底裡有些民族感上的情緒問題,但是大部分人還不至於過分極端,人心都是肉長的,誰不願意踏踏實實過日子?
笑談了一會兒之後,許正陽起身舉杯,示意大家同飲,正打算開口說上幾句客套話時,就聽著外面忽然傳來了鬧哄哄的聲音。
隨即,痛呼聲傳來,繼而打罵聲也亂七八糟的響起!
在座幾位紛紛錯愕,許正陽更是皺起了眉頭。
在他們還未反應過來往外走的時候,淒厲的警報聲、警笛聲響徹在了夜空中,鬧哄哄的聲音更是越來越大,似乎外面所有的地方都亂了套。
院子裡更是響起了噪雜慌亂的腳步聲,驚呼聲,怒罵聲,辟里啪啦光鐺鐺砸東西和呼啦啦玻璃碎裂的聲音……
許正陽看了看吳娟和其他幾人,皆是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許正陽轉身往外走去,其他幾個人趕緊跟了出去。
卻見並不算大的院落裡,因為停放了兩輛大貨車和一輛小廂式貨車的緣故,更顯得狹小擁擠。
而就在這狹小擁擠的院落裡,一幫人正揮著砍刀、鐵棍、管刺一類的物事追著人砍打著。挨打的一方都穿著景輝物流公司藍色的工作服,他們紛紛跑進屋內,或者庫房內,司機則是慌不擇路鑽進了駕駛室關上了車門,很快車玻璃被砸爛。
幾個窮凶極惡的歹徒拿著汽油瓶扔進了堆滿貨物的南側庫房平台上的貨物中,頓時燃起了熊熊大火。
被員工緊緊關閉了的宿舍門遭遇到了歹徒的瘋狂砍砸,更是有歹徒衝進了辦公樓。
樓內驚呼聲四起,敲砸的聲音不絕於耳。
有兩名裝卸工因為慌亂中躲進了辦公樓一層的庫房,沒來得及關上庫房們,結果被三名揮著砍刀的歹徒追了進去,慘嚎聲打罵聲響起。
說來話長,其實這一切發生的極為迅速短暫。
以至於許正陽他們走出餐廳還沒徹底反應過來時,一切都早已經亂了套。
「去救人!」許正陽沉聲命令道。
同時,許正陽意念中已經吩咐王勇敢:「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於是一直謹慎的擋在許正陽身前的朱駿二話不說,立刻向那兩名裝卸工躲避卻被人追殺進去的庫房跑去。
鬼差王勇敢飛身離去。
而就在此時,四五名手持砍刀和管刺的歹徒注意到了他們,隨即便哇哇大叫著衝了過來。
許正陽根本來不及去詢問到底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當地的黑社會?
或者是當地一些物流公司因為景輝物流公司搶了他們的生意,故而才採取這種惡性的競爭方式?
公司幾名負責人驚恐的大叫著迅即的扭頭就跑!
而吳娟倒是在尖叫一聲後,幾乎本能般勇敢的擋在了許正陽的身前,她還一邊大喊著:「快去餐廳!」
一把寒光閃閃的厚背砍刀迎面劈向了吳娟。
伸開雙臂擋住許正陽的吳娟雙眼睜的滾圓,在那一刻腦海中一片空白,愣愣的看著雪亮的刀刃衝自己砍來。
就在那刀刃距離吳娟鼻尖還有兩公分左右的距離時,一隻皮膚細嫩光滑的手像是憑空陡然出現一般,捏住了厚背砍刀,嗆啷啷一串兒清脆的響聲,緊接著便是一聲痛苦的悶哼,拿著砍刀的那名兇徒身體猛的後仰,離地三尺多高,凌空倒飛了出去,噗通一聲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那柄砍刀竟然片片碎裂散落在地上。
另外幾名歹徒稍稍滯了下,便不顧一切的揮著凶器向許正陽和吳娟頭上身上招呼。
許正陽一手將吳娟拉至身後,雙臂暴漲,不見如何伸縮動手,卻見燈光下手掌和臂膀的影子翻動,許正陽的偶爾出一記腿……
眨眼的功夫,幾名兇徒被撂翻在地,抽搐著痛呼著怒罵著。
那邊兒一層的庫房內,痛呼聲中,兩個人影踉蹌著滾了出來,隨即連滾帶爬的往公司院外跑去。
其他在宿舍和庫房前正打砸燒的兇徒見狀揮著手中的武器衝了上來。
只不過他們似乎行動的晚了些,許正陽已經衝向了他們,拳砸腳踢,頃刻間全部撂翻,然後看也不看他們一眼,便轉身撲向了辦公樓內。
此時從庫房中衝出來隨即就跑向辦公樓內的朱駿剛剛踏上一樓的樓梯。只覺得身旁一陣風閃動,他略略一怔,便看到許正陽的身影衝到了樓梯拐角處,一手微微打在扶手上,不見他如何用力,整個人便騰空躍起,不,是飛起……消失在了樓梯處。
朱駿急忙加速向上衝,抓著樓梯扶手用力直接翻到樓梯另一面,兩個騰躍上了二樓。
只是在二樓稍稍看了一眼,朱駿便沒有任何猶豫的衝上三樓……二樓用不著他了。
樓道內痛呼怒罵聲不斷的傳出,七八個人狼狽不堪的翻滾著踉蹌著從樓梯上滾下去。
後面,許正陽面沉如水的踏步跟著,偶爾抬腳踢一下萎頓在樓階上痛呼抽搐的兇徒,助其一腳之力,讓他滾下去。
院子裡並不大的空地上,躺了十好幾個或呻吟或痛呼的暴徒。
前一刻他們還在囂張凶殘的見人就砍就打,縱火打砸。短短片刻功夫,躺在地上連起來的氣力都沒有了。
公司大院的鐵門已經被員工們緊緊的關閉上。
更是有七八名裝卸工手持鐵棍木棒守在了門口和牆根下,警惕的防止著再有人進來。
許正陽對這些暴徒們並沒有下死手,因為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有一幫這號人進來打砸燒的。雖然著實可恨,可這群菜鳥對許正陽根本構不成任何的威脅,故而許正陽大人還真不至於去拳爆他們的頭,腳碎他們的骨。
吳娟等人早已經報了警,現在公司所有的員工都在吃驚且畏懼的看著這位年紀輕輕的董事長。
他剛才……好厲害!
許正陽也沒去問這些兇徒們,為什麼要來行兇。
對於州隍大人來說,即便是現在齊木魯烏市的城隍府還沒有建立,但是知曉這些傢伙們的淺層意識,那絕對不費吹灰之力。
許正陽才懶得去審問他們。
意念掃過這些人的心思,許正陽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雙眼微微瞇縫起來,寒芒爆射。
而此時,鬼差王勇敢從外面疾飛而入院內,單膝跪地,表情緊張的說道:「大人,外面全部是暴亂的歹徒,打砸搶燒,根本沒有任何明確的目標,也不是為了報仇,已經有眾多無辜群眾被殺害……到處都有被點燃的車輛,整條街上的店舖都被點燃哄搶……」
許正陽雙拳緊攥,繼而鬆開,沉著臉邁步向外走去。
外面驚恐的喊叫聲和痛呼慘叫聲以及打罵聲、警笛聲,呵斥聲,偶爾還有爆炸聲、槍聲……噪雜的響徹了整個夜空。
「董事長,您,您別出去。」吳娟和幾名負責人趕緊上前攔阻。
「回去,都待在公司別出去。」許正陽扭頭寒聲呵斥道。
眾人頓時不敢動彈,也不敢言語了,因為這位董事長的聲音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上散發的那種威勢,讓人不敢再上前勸阻他,一句話都不敢說。能做的,也許只有聽從董事長剛才的吩咐,命令!
朱駿上前把鐵門打開,許正陽邁步而出。
迎面,是幾名眼中噴薄著邪惡火焰的歹徒,揮著砍刀、鐵棍砸了過來。
許正陽腳步未停,亦沒加快,雙臂也不見如何伸展,便在電光火時間打碎了一把砍刀,一根兒臂粗細的鐵棍被生生擊的寸寸碎裂!
四條人影來不及慘呼,便悶哼一聲倒飛出去十幾米遠,重重的摔落在人影噪雜的路中央。因為速度和力道極大的緣故,與其說是摔落在地,倒不如說是撞擊在地上,頓時鮮血迸濺,腦袋碎裂!渾身骨頭都碎了!
「把門關上!」
許正陽沉聲吩咐了一句,繼而身影一晃,朱駿根本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兒,卻見許正陽已經出現在了二十多米遠的那群正在向一排商舖樓內扔著燃燒瓶的兇徒中間。
外環路上,警燈閃爍,警笛聲四起。
一輛輛警車將外環路分段隔開,警察們驚恐不安的喊話想要制止暴徒們的惡行,卻無法上前阻止,因為還有許多莫名其妙被煽動的群眾也逐漸加入到了打砸搶燒的行兇隊伍當中。遠處不時的還有消防車,軍車趕來,全副武裝的軍人從車上跳了下來,在急促的命令聲中集合,繼而排成一堵堵的人牆阻擋暴亂的人群。
因為接到了上級的命令是不允許開槍,不允許對群眾動武,以防誤傷無辜群眾。
這些年紀輕輕的軍人們,只能用身軀和防暴盾去抗衡著失去理智般的暴徒們,將他們盡量的向小範圍內壓制,不讓事態和範圍擴大化。
磚頭,石塊,紛紛砸向軍人的隊列中。
時不時就有戰士被砸的頭破血流……
一些商舖緊閉的房門被砸開了,暴徒們衝了進去,淒厲的慘叫聲響起,有的人頭破血流的從樓上的窗戶中跳了出來……
到處都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亂了!
法不責眾嗎?
不!
只是因為一旦軍隊這種強悍無匹的戰車開動,武力鎮壓的話,速度必將會快到令人瞠目的地步,事情很快就會被解決。然而鐵血的鎮壓,難免會造成更多無辜者的傷亡,會讓一些真正的犯罪分子,一些幕後主使者,越發的興奮,他們期待的就是這種結果。同樣,國外的輿論,社會上的輿論,都會使得各方面受到極其沉重的壓力。
說到底,真正的惡人借用的,便是民眾容易被迷惑和煽動的情緒,去幫助他們做事,達成他們的目的。
他們根本不會去顧惜別人的生命。
就好像許多恐怖組織製造的恐怖襲擊事件一般,他們才不會在乎死去的人是否無辜,是否會使得許多無辜的家庭承受多麼大的痛苦……他們要的,只是結果,他們變態的瘋狂的自戀的成就感。
而今晚……
還有一個獨特的人物,不會去顧惜極少數人的性命,瘋狂的展開殺戮!
這個人就是——東方蒼天庭人界現任州隍,許正陽。
當聽得鬼差王勇敢的匯報後,許正陽的血脈頃刻間暴漲,整個人渾身上下都籠罩上了一層泛著血紅色的金芒。
他將神力發揮到了極致,神識與腦海間的轉換速度快到了比任何超級計算機的速度還要快。在急速的飛奔中,確定著暴亂人群中那些挑起事端煽動人群的暴徒,繼而出手,出死手!
瘋狂揮舞著砍刀正在對兩名已經倒地不起的行人砍殺的三名暴徒,突然間猛的止住了暴行,他們發現自己的一個同伴忽然間沒了頭顱,揮舞著砍刀的手臂詭異的持續擺動了幾下,身體踉蹌著跑了向一側跑了幾步後,便摔倒在地上。
而發愣的兩名暴徒隨即就發現,天旋地轉。
他們看到了兩具熟悉的無頭身軀詭異的像是在跳舞一般搖擺了幾下之後萎頓倒地。
好像,好像是我的身體?
當他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整個人的意識已經完全的沉入了黑暗當中。
有的群眾和警察、軍人看到了這一幕,只不過他們沒有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因為就在那一瞬間,似乎有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三名暴徒的身邊,繼而閃電般出手將他們的腦袋脖子生生打斷,隨即那道人影像是鬼魅一般消失。
當再次注意到這條恐怖的身影時,他已經出現在了另外一群暴徒旁邊。
掀起的,又是一團恐怖的血舞,無頭的屍體,或被打斷了脖子腦袋滾落一旁,或者乾脆是腦袋被擊碎了……
路口處的監控攝像頭,拍下了一組畫面,然而在事後無論怎樣放緩播放的速度,都無法看清楚那條詭異的身影到底是什麼人,什麼長相。
軍人和軍車、警車組成的方陣前,一些群眾在呼喝著怒罵著,拾撿著亂七八糟的物事向軍隊中投擲著。
這些人沒有注意到,嚴陣以待的軍人們卻注意到了。
在那些暴亂的人群中,一條詭異的身影閃動著,拋起一顆顆頭顱,掀起一片片血霧。
很快,那條人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從軍隊的上空一閃而過…撲向了遠處。
這時正在與軍隊發生著衝突的人群中才響起了驚恐萬狀的慘呼聲……人群頓時慌亂起來,怎麼回事兒?我們在做什麼?怎麼我們的人會突然間如此恐怖慘烈的死去,他們一時間慌了神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知道今天的所作所為是對是錯。
我們瘋了嗎?這是要幹什麼啊?
許正陽殺的累了……
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精神上的抽搐,噁心。
短短五分鐘時間裡,他殺了多少人?六十七人!他記得清清楚楚。
從未有如此的殘暴的進行過這般血腥的殺戮……
兩名暴徒剛剛砍殺了一家商舖中的四口人,揮著血淋淋的砍刀從商舖中走出來,後面商舖中被砍的血流滿面奄奄一息的一名婦女,硬撐著最後一口氣抱著被砍斷了脖子的女兒聲嘶力竭的喊叫著:「救命啊!」
兩名暴徒剛剛走出門口便愣住了,他們怔怔的看著一個穿著黑色衣服,渾身是血的青年正從他們認識的一個同夥胸膛上抽出了手,胸口處,被擊穿了一個大洞。
許正陽看看兩名暴徒,再看看商舖內剛剛喊完那聲救命便死去的婦女一家。
「他們,和你們,有仇嗎?你們認識他們嗎?」許正陽的聲音,竟然帶著些哽咽的哭腔!
兩名暴徒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傻傻的看著滿臉鮮血如同煞神一般的許正陽。
「給我個理由。」
許正陽從小到大,在動粗之前,根本沒有說過廢話,然而今天,在極其殘忍血性的殺戮一番後,他……「累了」!
兩名暴徒渾身顫慄著,砍刀已經跌落在地。
許正陽走山前去,雙手抬起,放在了兩名已經傻了般呆呆站立的暴徒頭頂上。
雙手用力……
喀嚓,喀嚓!
兩顆充滿罪惡和骯髒思想的腦袋,被生生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