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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城隍 189章 消遣一把 文 / 短刃

    189章消遣一把

    時間不受任何事物的控制,靜靜的無法抗衡阻止的流逝著。

    隨著時間流逝而去的,還有一幕幕生活中或大或小,或單調或精彩的畫面,成為過去式,留在記憶裡。

    暑假很快過去,許柔月和歐陽穎、刁一世他們要回京城了,陳朝江和他們一起走,到京城的分公司處理一些事物。

    同時要離開滏河市的,還有李冰潔。

    葉皖早已經離開,回了江南的老家,李冰潔說,葉皖暑假過後,也要到京城上學,和李冰潔同校,只不過葉皖想要學的是藝術攝影。許正陽對此沒什麼好奇的,對於她們這類的家庭,想要去哪裡上學學些什麼,似乎都是隨性隨心隨著自己的喜好而已。

    至於陳朝江和葉皖兩人的關係發展到什麼情況,許正陽懶得過問,也不去操心,因為那是感情問題。當然,必要的幫助和給予方便,作為兄弟的他還是要做的,比如這次就特意安排陳朝江去京城分公司忙活,還不是考慮到葉皖就在京城上學的原因嗎?

    只是在許柔月他們都一一離開去往京城之後,許正陽就覺得越發的孤單了。

    老話講「小廟容不下大佛。」

    這時候的許正陽,便深刻的體會到了這句老話更深一層裡的含義。

    就像是他現在,不願意待在這滏河市裡,想要出去轉轉,看看,經歷更多的一些事情,讓生活變得更豐富多彩,多一些挑戰,多一些新意。

    滏河市在他看來,絕對算得上是巴掌大的地方了。因為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所謂高?

    地府之中的事情還需要慢慢來積攢足夠的神力,才能去建立恢復大號的各種神器,諸如明孽台等等,還得安排地府鬼差……這是一件極其耗費神力和時間的事情。倒不是許正陽捨不得浪費神力,他覺得重新建立陰曹地府之後,自己可以享受的信仰力那就多的多了,因為一應東南閻王殿所管轄的陰曹之內,所有的鬼魂哪一個不得聽從自己的吩咐?不得信仰自己?那是多少靈魂的信仰力?無數……

    所以重新建立陰曹地府,哪怕耗費再多的神通能力,也絕對是筆很划算的投資。

    嗯,許正陽是小生意人出身,無利不起早。

    這樣的話,他衝向最終永生的目標,速度就會更快了。

    只是目前的神通能力,恢復的很慢,他現在還不確定要想把東南陰曹地府一應物事全部建立齊全,需要耗費多少的神通能力。所以他現在很閒,閒得有些寂寥。

    故而,當他訛詐了京娘湖旅遊公司的大老闆鄧慶福一筆錢,安排了鬼差在京娘村設立了辦事處後,有鬼差隨後報告鄧慶福調查許正陽的身份背景時,許正陽並沒有去未雨綢繆,去將可能要發生的事件扼殺在搖籃之中。因為根本沒有爆發什麼危險性的可能,在這滏河市地界之中,鄧慶福想要做什麼,敢做什麼,換回的結果無非就是被打擊失望,被……訛詐。

    純屬許正陽拿他尋開心,做寂寞時的消遣而已,當然,如果能再次訛詐到一筆不義之財,許正陽是很樂於接受的。

    所以城隍大人對鬼差隊長蘇鵬的吩咐就是:鄧慶福沒有真正實施行動的時候,不要去理會他,讓他去做周密的安排吧;當然,如果鄧慶福要對許正陽不利了,蘇鵬必須立刻通知城隍大人。

    滏河市警方對以鄧慶福黑惡勢力團伙的暗中調查搜集證據,也已經接近尾聲,即將實施抓捕了。

    也許大家要說了,這都一個多月了,怎麼不早點兒把鄧慶福一幫人給繩之以法?

    唔,之所以要拖到現在,也是無奈之舉,許正陽總不能把所有事情都用神通能力去徹底的解決掉,那樣太惹人注目了。適當的在背後推動下,起到一定的效用,又合乎正常,這才是作為一個神應該做的。還是那句話,什麼事兒都讓神干了,那人……還幹什麼去?要不許正陽天天站到大山頂上去點石成金,給全天下的人挨個兒的發金疙瘩吧,誰也不用幹活兒了,也不用去勾心鬥角了,都過好日子享福吧。

    扯淡了是不?

    所以這案子,還是要由警察來做。

    偵破一件大案要案,並非是之前許正陽想像中的那麼簡單,要將犯罪團伙一舉端掉,必須要掌握充分的證據,方方面面牽涉到的人物都要連根拔除,根本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解決的問題。能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就搜集到如此詳細的線索證據,這還是得益於許正陽暗中安排鬼差提供了絕對性的幫助,迫使京娘村的一些知情村民偷偷舉報,甚至有兩名旅遊公司內部管理人員,都在某種強大詭異恐怖的震懾下,乖乖投案自首,從而成為了警方暗中的線人。

    難以避免的是,京娘湖風景旅遊區是鄧慶福經營日久的地盤,警方的暗中調查,以及部分村民手下有些異常的表現,自然引起了鄧慶福的警覺。

    於是鄧慶福近期也開始遣散了賭場,禁止了賣『淫』售毒,讓所有的手下都別惹是生非。鄧慶福靜靜的盤踞在自己的巢穴中,觀察著,小心著,同時又不捨著。如果僅僅只是自己在懷疑的話,就趕緊跑路,他實在是捨不得。說到底,鄧慶福對這片土地有著深厚的感情,他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而且他相信,即便是這次真的出了事,他鄧慶福也完全可以在暴風雨下全身而退。

    因為,有許多人,不僅僅是京娘村的普通村民,還有站在上面的一些人,不希望他出事,也不敢讓他出事。

    當然鄧慶福並不知道,他真要是因為發覺情況有些不對而選擇暫時躲出去避風頭的話……是跑不掉的。躲得過警方的暗中監控,你躲不過鬼差的監視啊。

    這種不安,讓鄧慶福很惱火,這條地頭蛇盤踞著身子,吐著芯子,要適當的作出些行動來發洩下心頭的怒火了。

    許正陽當然是第一目標。鄧慶福實在是想不到除了許正陽之外,自己最近還得罪過哪路神仙。

    這小子言而無信,卑鄙無恥,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心眼兒比針鼻還小,明明是沒有吃虧,還沾了大便宜,既然收了錢談了和,為什麼還要動用你的勢力非得把人置於死地?要麼你別訛我的錢啊!

    許正陽到底有什麼樣的背景,如何與高官搭上線的鄧慶福不清楚,可是他卻知道許正陽委實是個土包子的身份。

    自從知道了許正陽部分底細後,鄧慶福已經忍了好久。他覺得事情過去一個多月了,現在動手的話,警方應該不會把重點的懷疑對像放在他這邊兒了。

    鄧慶福一直都認為,人的生命其實是很脆弱地,所以要殺一個人或者幾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於是在某個月朗星稀的夜晚,兩輛卸了牌照的麵包車駛入了雙河村。

    村東,最大的最新的最有氣勢的那套宅院,就是許正陽的家了。

    兩輛麵包車上的七八個人都已經做好了一應的準備,繩索,尖刀,手槍……計劃就是翻牆而入,製造一起駭人聽聞的滅門案。

    後半夜,凌晨兩點多鐘。

    村裡村外,靜悄悄的,只有遠處傳來的陣陣隱約的蛙鳴聲,和附近草叢裡蟲兒的低鳴聲在夜色中輕輕的響著,讓人覺得這個夜晚越發的寧靜。

    兩輛麵包車緩緩駛到那處宅子的大門前,七八個人利落的下車,低聲的商量著由誰先進去打開院門,然後怎樣怎樣做。這裡是村外,更有利於他們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

    就在他們剛剛商議完畢,準備要動手的時候,一聲輕響從院門東側的樹影下傳來:「噓……」

    眾人心神一凜。

    卻見那處黑暗的樹影裡,一個穿著大褲衩、背心兒、拖鞋,剃著板寸短髮的年輕人叼著煙表情平靜的走了出來。

    皎潔的月光如銀,將院門前空地鋪灑的一片清亮,給這個夏日炎熱的夜晚,帶了些許清涼的感覺。

    樹木、人、牆壁、門坊、車,月光,陰影。

    很安靜。

    嘩啦啦的連串聲音突然響起,幾個人似乎剛反應過來,忙不迭的掏出了尖刀、手槍。倒也沒有大聲呵罵警告,而是其中一人低聲道:「做了他!」

    幾個人便要動手。

    「小點兒聲。」年輕人輕聲的好心提醒道,同時意念中向鬼魂下了命令。

    是的,是鬼魂,不是鬼差。幹這些事兒,用鬼差的話就有些殺雞用牛刀了,而且鬼差有他們各自該幹的事兒,比這裡的事情重要。

    於是幾個人很「聽話」的站住,不言不語不動作。

    「走,到村外聊聊去。」許正陽搓了搓手,最先走到麵包車旁,拉開車門上了車。

    七八個人神情呆滯,陸陸續續的跟著上車。

    麵包車引擎微微響動,倒車,拐彎,按照遠路返回。

    兩輛車一直駛出村子,向西又行駛了二里地之後,才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上停下。

    路兩側稻田中蛙鳴聲陣陣,大樹上偶有睡不著覺的知了很突兀的鳴叫幾聲,吵得路北的小渠溝旁側草叢中的青蛙噗通通躍入水裡。

    月華如霜,如銀瀉地……

    許正陽下車,往前邁出幾米遠,扭動著脖子,活動著四肢,像是一位準備上場比賽的散打隊員在熱身。他轉過身來,等著七八條大漢從麵包車上陸陸續續下來,規規矩矩的列隊站好。

    「別單挑了,你們不行,一起上吧。」許正陽表情平靜,很有點兒高人風範。

    不過這廝可沒那麼實誠,話音一落,腳上用力蹬地,整個人便如同離弦的箭矢般射向那幾個傢伙。

    之前早已經對鬼魂們吩咐過,盯好他們,動拳腳動刀都可以,別他娘想著開槍,誰敢開槍就直接一頭扎進渠溝裡淹死。

    那幾人陡然精神一鬆,正在詫異怎麼會突然到這兒了,便聽著許正陽很囂張的要他們一起上。而且這傢伙完全沒有身為一名高手高手高高手的風範,一招都不讓的最先發動了進攻。

    慌亂中,殘忍凶悍的傢伙們也忘記了剛才心頭疑惑,紛紛喝罵著與許正陽廝打起來。

    無需鬼魂的幫助,許正陽打架的架勢雖然不怎麼好看,可效率還是相當高的。

    三下五除二,慘呼聲和叫罵聲聲中,八名大漢全部被撂翻在地,斷胳膊斷腿鼻青臉腫的蜷縮在地上抽搐著,悶哼著,呻吟著……

    兩把手槍,六柄尖刀,散落在地上。

    「盯好他們,不允許碰地上的槍和刀。」許正陽在意念中吩咐了一句,接著從褲衩兜裡摸出了手機,然後掏出之前鄧慶福給他的名片,按照上面寫的手機號碼撥打了過去。

    嘟嘟聲響了有十幾秒後,才被接通,鄧慶福有些不耐煩和疑惑的聲音傳出:

    「喂,誰啊?」

    「我是許正陽。」

    「嗯?」鄧慶福怔了有幾秒鐘,「許兄弟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真是讓我受寵若驚,這麼晚了……有事?」

    許正陽微笑道:「有件事要鄧老闆幫個忙啊。」

    「你說。」鄧慶福的聲音陰沉下來。

    「真是感謝你天天還惦記著我,麻煩鄧老闆下次再派人來的時候,多派幾個能打能殺的,就這麼幾個人……不給力啊!那,就留了倆還能湊合著開車,其他全都廢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哦,不明白啊?」許正陽語氣有些為難,繼而說道:「那行,這樣吧,明天上午十點前,讓人給我送一百萬現金,不然我要你倆兒子的命,明白不?」

    「你什麼意思?」

    「訛你吶,這都不明白?」

    「欺人太甚……」

    許正陽笑道:「明白就好。」

    電話掛斷,許正陽歎了口氣,確實很不給力啊,本想著在他們身上好好找找武林高手的感覺,疏鬆疏鬆筋骨,練練手的,哪兒曾想這麼不經打?要不回頭,找李成忠過過招?或者跟陳朝江干一架……

    看著地方躺著的那群還在呻吟痛哼的笨蛋,許正陽撇了撇嘴,心想好嘛,怪不得陳朝江給人的感覺總是那麼拉風,感情一人挑翻好幾個,確實很猛,別人看著爽,自己也爽啊!只可惜這大半夜的也沒個觀眾,尤其是年輕的女性觀眾。

    要不要下次再有這樣的好機會,就換作大白天,用鬼差來押著一幫人弄到某所大學女生宿舍前,彪悍拉風一把,那將是何其壯觀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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