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卷 第745章 白髮老婦 文 / 言鼎
第745章白髮老婦
越過通道，來到這如此詭異之地，為何還會有人居住？難道是神界所謂的神秘門宗？張小風此時是如何也明白不了，故而順著山間小道，張小風繼續查探而去。
隨著深入峽谷，張小風的神識發現，谷內深處，也就是兩岸懸崖上，順著蜿蜒的山道，山崖半腰有一座猶如鑲嵌在山壁之中的道觀。望眼看去，猶如渾然天成，似乎這道觀本就是應山而生，而此道觀建築風格分明也是凡間的道家風格，此時還有幾縷香煙之氣，從道觀之中飄出，飛昇天際，最終消散而去。
可是自始至終，張小風都沒有找到這道觀的門牌，也就是不知道這道觀究竟叫什麼名字。而朝著道觀裡面看去，頓時讓張小風驚訝起來。
道觀所擺放的，不是什麼道祖神像，而是一座座凶神惡煞的鬼神像，每一座神像都有之一張猙獰的臉孔，極是恐怖的擺著各種姿勢。
帶著驚訝之心，張小風便收回了九龍鼎，背著黑衣人往道觀而去。作為修真者，本就可以不按常規，去走那些蜿蜒山道。在修真者看來，所有的千險萬阻，也就是如此擺設一般，可以忽略。再加上如今張小風擁有天神初期的修為，此去道觀，也就是幾個挪移的距離罷了。
此時張小風背著黑衣人落在了道觀門口的小院子上，剛想進去看看時，卻迎面碰上了一名傴僂的老太婆。只見其白髮蒼蒼，身形消瘦無比，無盡的滄桑佈滿了其面容，流淌著歲月的痕跡。一身樸素的打扮，更如出家的尼姑一般。此刻手中提著一個竹製的籃子，籃子之中還有幾束香火，看來是來此燒香的。
而張小風從其頭部開始打量到腳底，發現其腳上穿著一雙布制的鞋子，尺寸與之自己在剛進忘憂谷時，望見的那座草屋門外的腳印相符合，故而張小風可以猜測此老婦便是草屋的主人。
只是讓張小風有所驚奇的是，看這老婦枯瘦無比，而且好像也弱不禁風，余度殘年之態，但是其修為境界，居然有之天神的境界，可是修為卻在神人後期。如此張小風也可以確定，對方肯定不是凡人，而是一介神民。
對之張小風的突然到來，老婦見狀頓時嚇了一跳，差點沒倒跌在地。在張小風打量自己的同時，老婦也同時在打量張小風，只是不管怎麼看，對方都陌生的很，加之看不出對方的境界，這讓老婦更是有些恐慌起來。
「呃……這位大娘，在下路經此地，無意冒犯，失禮了請多多包涵！」張小風將黑衣人一舉扔在了地上，抱拳作揖道。
「嗯？」
老婦見此刻張小風的舉動，頓時一愣。似乎對之這樣的舉止，感到極其的詫異，甚至還帶著些驚訝之色。
「你是何人？為何來我忘憂谷？」老婦終於開口道。
張小風見對方此刻模樣，還以為被自己嚇壞了，忙再次道：「老大娘，沒事吧？沒嚇著您吧？我只是路過，並無惡意。」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究竟是何人。」老婦瞪著雙眼，再次詢問張小風道。
「這……」
張小風顯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好，故而微微一笑道：「呵呵！老大娘，我是何人這個應該不重要吧，如今我當真只是路過，若是有你指點一番出去之路，在下現在就可以馬上離開，不會打擾半分。」
「你當真是不說麼？」老婦聞言，似乎有些微怒道。
「呃……」
張小風顯然有些不能明白，這老婦為何執意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自己的身份肯定是不能隨意說出的，故而有些猶豫起來，是否現在就離開此處，不再搭理這眼前的老婦人了。
「你不說是麼？那麼就由我來問你，你不是神人對不對？」老婦似乎一心想要弄清楚張小風的身份，故而詢問道。
「這……？」
張小風查探了下自己身上的月影珠，感覺月影珠此刻尚在，而且依舊散發著月華之光。也就是說自己的氣息依舊是被屏蔽的，但是這眼前的老婦為何能看出自己不是神人呢？難道自己是哪裡出現了破綻？
但是自己上下看了看，根本就沒有地方有遺漏，加之自己的境界本就比對方高出眾多，對方是不可能僅憑肉眼就能看出自己的身份。
「呵呵！老大娘，這話你可不能亂說啊！不過，既然你說我不是神人，那我又是什麼呢？」張小風不禁警惕的看了老婦一眼，小心的詢問道。
「你應該是凡人吧！」老婦人不管張小風此刻的辯解，隨之正言道。
「呃……」
張小風聞言，心中不禁再次疙瘩了一下，心想自己肯定是哪裡出破綻了，要不對方怎麼能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假如不是對方的問題，那麼就是這道觀，這地方或者這空間的問題了。
老婦見此刻張小風的表情，確信張小風乃是凡人之後，手中的籃子頓時由於驚訝而掉落在了地上。
「多少年了，有多少年了……」老婦此刻有些因驚訝而顫抖著身子，朝著張小風走進，隨之顫抖著雙手，想好好瞧瞧張小風來。
「呃……」張小風被老婦的舉動，倒是嚇了一跳，原以為對方是想攻擊自己，不過此刻看來，對方的眼神絲毫沒有任何的惡意，更多的是驚訝之色，而且有些開始模糊起來，眼角也出現了淚光。頓時詫異的不知所措，心中也極是不解，莫非是這老婦人認識自己？但是這念頭張小風頓時甩掉，畢竟自己可是第一次來神界，而且又是第一次跑到這麼一個神秘的地方來。
「難道是我前世認識？」張小風心中又猜測道，可是縱使認識，自己好歹也要有一點感覺吧？
「老大娘，您這是……？」張小風百般猜測都無解，故而直接開口詢問道。
老婦似乎也被張小風此話，問得有些清醒而理智起來。隨之再次打量了一番張小風後，便沉默起來，轉身之後，默默的撿起了自己的籃子。如今回頭之時，張小風都分明看到了一絲淚痕，不過眼神卻充滿了無盡的滄桑之外，現在倒是有了幾分安慰之色一般。
更是讓張小風詫異的是，這老婦人居然不再搭理張小風一般，提著籃子便繞過張小風，逕直的離開了去。
此前還如此的執意相問，現在怎麼好像就立馬變了個人一樣，快得讓張小風有些反應不過來。
「喂，那位老大娘，請問該怎麼離開這裡啊？」張小風覺得此老婦定然有文章，故而以問路為理由，追了上去。
老婦見此刻張小風追了上來，還擋住了去路，定睛望了望張小風道：「你既然是身為凡人，外面乃是擴大的神界，到處都是神人，那麼你還出去做甚？」
「呃……話不能這麼講啊！畢竟我是從外界進來的，我肯定是要出去的啊！再說了，我連這裡是哪裡都不知道，不如您指點一二？」張小風聞言，老婦話語之中，似乎參雜了一絲替自己著想之意，詫異的同時也順意瞎扯了起來，用以套近乎。
「這裡想必不用我說，你或許也看到了谷外石頭上刻著的字，乃是忘憂谷。谷內的宗旨，是以忘記一切憂愁。看你這般實力，也不會高到哪裡去，不如就在此地修行，比之其他凡人來說，沒有比這裡更是安全的地方了。」老婦望著張小風，提議道。
「這膜拜鬼神，就當真可以忘卻憂愁麼？愁乃是心中之劫，非自己想通不可，外物可沒有這等療效。」張小風不由得辯駁起來。
「你若是忘不了憂愁，順著山道往上，去到山峰之巔，那裡生有一種奇異的紫色草，名為忘憂草，取之服用，便可忘卻心中煩惱憂愁。」老婦轉頭，抬起枯瘦的手指著山上道。
「這……」
張小風聞言，沒想這天底下還真有這樣的東西。不過張小風轉而又道：「若是心中的憂愁，自己並不想忘卻，就算服用之後，心中也仍舊潛移默化的存在，待醒來之時，豈不是更加憂愁？大娘你居住在此，定然是心中有之未能了卻之事吧？莫非是牽掛著什麼人？」
「這不需你管！你若是想走，也可以，饒過山頭，你順著山路一直往前走，也可以離開忘憂谷。」老婦聞言，不禁身子一顫，不過下一刻卻鎮定了起來，看了看張小風，有些歎息一般，說完也就再不理張小風，繼續饒過張小風下山而去。
看老婦那般表情，張小風顯然知道自己是猜測對了幾分，只是對方不說自己也不是什麼愛管閒事之輩，故而道：「老大娘，這忘憂谷就只住了您一人麼？」
「此處乃是天機道人所建，並非我所有。我也只是受到天機道人的收留，才能居住於忘憂谷內。」老婦沒有回頭，繼續前行著回答張小風道。
「天機道人？天機……」張小風心中默念著老婦口中所提的人名，可是這越提就越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起初是認為有人取這樣的名字很是玄奧，可是多念了幾句，張小風卻覺得似乎在哪聽起過，可是卻一直想不起來。
隨著張小風思路的翻轉，突然張小風頓時一震，便想再次詢問老婦，可是此刻老婦已然到了山下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