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三十章 世界樹 智慧泉 文 / 蒼穹絕戀
第三十章世界樹智慧泉
紫羽本可以直接從天空飛往世界樹，然而路易斯卻沒有像紫羽那種可以飛天的本領，紫羽也無法帶人飛行九龍帝冠所附帶的「龍騰九霄」技能，只對紫羽本人有用，無法加諸在別人身上，甚至連帶人飛行也不可以。
於是，兩人只好從地面殺出一條血路了。
北歐神界的面積並不算太大，跟洪荒大陸沒法比假設洪荒大陸的總面積是地球表面面積的一萬倍的話，北歐神界大約是地球面積的一百倍左右吧。
然而，即便如此，要想從北歐神界的一端去到另一端，也不是那麼輕鬆的一件事情，雖然紫羽擁有速度夠快的「天啟」，但在如今已經完全被巨人族所佔領的北歐神界，用舉步維艱來形容亦不為過。
到處都是或巡邏、或駐守的巨人族軍隊，在這裡，哪怕是一個小兵，至少也是首領級的。首領級以上的敵人，都已經具備有瞬間秒殺掉普通同級玩家的招式，當一大群的首領級敵人衝上來時，不說紫羽招架不住，就連路易斯，也不得不暫避其鋒芒。
憑借稱號「超越者」帶來的巨大能力加成，以及手中九龍帝劍的犀利，間或間爆發的能一擊秒殺一大片首領級敵人的絕頂霸道的神龍之氣，加上路易斯「極速之陣」能極大提高友方移動速度的輔助，配合上路易斯那強悍的範圍攻擊技能，總算讓紫羽在對上一大群首領級敵人時尚且游刃有餘。
為了尋找拯救索菲蒂婭的線索，兩人捨生忘死浴血奮戰，生生的在從傳送陣到世界樹的幾萬里路之間，殺出了一條血路。
艱難的放倒無數的首領級敵人，以及近百位史詩級敵人之後，紫羽只覺得自己的心，早已經殺得麻木了，在系統的設定之下，北歐神界裡的所有巨人族，和自己早已經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根本沒有任何可溝通的可能，見面就要立決生死。
史詩級敵人，必然會出史詩裝備。紫羽已經記不清撿了多少史詩裝備和金幣，甚至還有幾樣胡佛一直在苦苦尋找的製造宇宙戰艦的珍稀材料。由於負重上限的關係，紫羽竟然連大把大把的暗金裝備，也都拋棄了。雖然紫羽自己也不想，還想拿回去存放到國庫裡，但是時間上並不允許自己這麼做，只好再當一回敗家子了！如果被其他玩家知道的話，絕對要吐血千升，鬱悶而死，然後跑到論壇上，瘋狂要求一定要刪掉這敗家子的號！
「叮咚！恭喜玩家紫夜！由於您所拋棄的暗金裝備數量已經達到1000件，系統特獎勵您稱號『敗家之王』，您獲得成就『哥們，您吐血了嗎？』！下面將進行全系統公告，請問是否隱藏姓名？」
紫羽一愣，連扔裝備也能扔出這種事情來？「隱藏姓名！」紫羽不假思索的道。
「叮咚！全系統公告！全系統公告！由於某玩家所拋棄的暗金裝備數量已經達到1000件，系統特獎勵其稱號『敗家之王』，並獎勵其成就『哥們，您吐血了嗎？』！」
如此公告一共三遍，頓時，全宇宙大部分玩家立馬就是吐血千升，無比華麗的回復活點去了！
至於現實中到底掀起了如何翻天覆地的大風浪，紫羽已經管不著了。此時他又收到了一條系統提示。
「叮咚！尊敬的玩家紫夜，由於您身上裝備有傳說級武器，擊殺史詩級敵人對您而言已經不再具備史詩級難度，故而系統決定，從現在起，為了防止高階裝備氾濫以致影響遊戲平衡，以後所有的玩家在使用高階裝備去擊殺低階敵人的時候，爆率將調低！」
（註：高階裝備擊殺低階敵人，比如使用史詩級裝備去擊殺首領級或更低階敵人、使用傳說級裝備去擊殺史詩級或更低階敵人、使用神話級裝備去擊殺傳說級或更低階敵人等情況）
聽到系統忽然採取了這麼條措施，紫羽雖感覺有點遺憾，倒也無所謂，反正既然已經擁有傳說裝備，還需要爆那麼多的史詩裝備幹嘛？
果然，自收到這條系統提示起，紫羽就發現，用九龍帝劍殺死再多的史詩級敵人，都不再爆史詩裝備了，只出暗金裝備；而殺那一大片首領級的士兵則更慘，只出黃金甚至只是白銀級的裝備。要知道，以前紫羽殺死100級以上的首領敵人時，至少也是出暗金裝備的！
路易斯已經換上了一身史詩裝備，斬殺起敵人來更是如魚得水。而紫羽，憑藉著手中九龍帝劍的犀利，以及越來越變態的戰鬥技巧，竟然發揮了不輸於傳說級的路易斯的實力，所放倒的敵人數量，加起來比路易斯的還要多。
原本在現實中僅僅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明師指點、完全不通武技的紫羽，在經歷了同遊戲中無數實力遠遠要高於他的高手之間的戰鬥之後，竟在瞬間立判生死的戰鬥中，無師自通的漸漸的成長成為一名頂尖的絕世高手！
敵人，永遠是最好的老師！
越來越強橫的、在戰鬥中救了自己性命無數次的可怕直覺，無比驚人的、能發現敵人破綻並伺機給予死亡一擊的致命觀察力，堪稱先知、簡直能料敵先機並瞬間作出回應的敏銳判斷力，靜若處子、動如脫兔，讓敵人幾乎無法捕捉身影的愈來愈詭異的恐怖身法，紫羽的全身上下，正在蛻變著。
從最初只能躲避大半普通攻擊、基本無法躲避技能攻擊，到現在的可以躲避大部分技能攻擊、甚至是秒殺招式的攻擊，遊戲中的紫羽，已經完全具備了所有成為一名頂尖絕世高手的條件！
僅僅只是在遊戲中如此麼？如果此時紫羽能夠下線去觀察一下現實中的自己，一定會為自己的變化感到無比的震驚。
鮮血飛濺，手中九龍帝劍暴閃出無比奪目的光華，劍上盤繞著的金龍全身一亮，劍身上所印的九條龍猶如活了過來，一聲令天地為之顫抖的龍吟響起，一條金光閃閃的九爪金龍從劍中直飛而出，無情的掃過整個戰場，所有首領級巨人士兵被瞬間放倒，那個史詩級的巨人隊長，也瞪大了眼睛在強烈的不敢置信中轟然倒下！
「叮咚！恭喜玩家紫夜！由於您經歷了無數生死之間的戰鬥，打倒了無數比自己要強大許多的敵人，在戰鬥練就了無比詭異的身法，您成功的領悟了守護者的職業技能：乾坤挪移！」
乾坤挪移：被動技能，可以在敵人的技能攻擊命中你的瞬間，強行挪移身體，使你有一定機率完全規避掉該技能攻擊！
在沒有職業訓練師教導自己的情況下，竟然領悟職業技能了？紫羽只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或許是因為遊戲中沒有守護者這個職業的訓練師，系統改用這種方式傳授技能吧。要想領悟技能，必須經歷無數捨生忘死的戰鬥，簡直是為戰鬥而生的職業，哪裡有像其他職業那樣直接在訓練師那裡交幾個金幣就可以學到技能來得安逸自在？
正在思考「乾坤挪移」可能會給自己帶來的巨大用處時，又是兩聲系統提示音響起。
「叮咚！恭喜玩家紫夜！無數瞬間立判生死的戰鬥磨練了您的堅強意志，讓您漸漸具備了發覺敵人招式破綻並伺機給予反擊的可怕能力，您成功的領悟了守護者的職業技能：斗轉星移！」
「叮咚！恭喜玩家紫夜！同無數強者之間的生死血戰，讓您學會了在戰鬥如何加強防守，掌握了以天地的力量保護自身的本領，您成功的領悟了守護者的職業技能：天雷結界！」
斗轉星移：主動技能，當施展出來時，可在自身正前方形成一道不停旋轉的真氣屏障，可以將對您的攻擊盡數反射回去（對超過自身承受極限的攻擊無效）！
天雷結界：主動技能，施放後，在自身周圍形成一層充斥天雷之力的結界，可吸收一定量的傷害，並以天雷之力還擊近身攻擊自己的敵人，給其造成傷害並附帶麻痺的效果。
竟然一下子領悟了三個防禦技能，正是紫羽目前最緊缺的技能。可以想像，有了這三個防禦技能，在接下來的征途中，生還的機率肯定能增加不少！
清除了所經過道路上的最後一波敵人，紫羽一行人已經來到世界樹的跟前。
只有接近世界樹，才發現它究竟有多麼的高大。直插雲霄、根本看不到樹冠頂部的聳立樹身，少說也有一百個足球場對接起來那麼大的樹幹，每片都能頂得上一個足球場大小的樹葉，令紫羽心中不禁震撼了一把。
「哇！哇！這就是世界樹！我要拍下來！」小精靈激動得滿臉通紅，就要飛到空中去拍照，可是她忽然停了下來，「可是，實在太大了，根本沒法把完整的一顆世界樹拍下來，只能拍到幾片樹葉……」
「如此巨大的樹，必有古怪。而且它歷經神器餘波的衝擊卻絲毫無損，必然不簡單！」路易斯謹慎的道，「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哎呀，小心個什麼呀！」小精靈大聲道：「世界樹是北歐神界的根基，沒有了它，整個神界位面就要崩潰。它的果實，就是孕育神族誕生的根源，只要它還在，總有一天，北歐神界還會緩慢恢復成以前的樣子。過去啦！不要緊的！」
來到世界樹的外圍，紫羽發現，前方有一道綠色的結界，將整棵世界樹保護了起來。想必就是這個原因，才能避免被那場毀天滅地的戰鬥餘波給傷害到吧。
當紫羽來到綠色結界的旁邊時，突然，一個老者的聲音在所有人腦海中響起。
「遠方的客人，尤古拉希爾歡迎你們！請來到我的樹冠頂端。」
隨後，眾人只覺得全身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所包圍，竟不由自主的雙腳離地而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直飛向了天空，直接穿過了綠色的結界，來到了世界樹的頂端。
「遠方的客人，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世界樹尤古拉希爾！自你們進入神界時起，我就一直在關注著你們。我已經知道你們此行的目的。只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花費一點時間，來聽聽我老人家講一點故事？」世界樹的聲音，直接在眾人所處的空間響起。
路易斯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要救索菲蒂婭，必須得要爭分奪秒，此時此刻，他怎會有時間來聽一位老人家講什麼故事？
就當他就要開口拒絕時，紫羽卻阻止了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焦急，紫羽朝著前方拱拱手道：「世界樹老爺爺，您帶我們上這裡來，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跟我們說吧。既然您已經知道我們前來神界的目的，能否請教一下，我們應該如何去做？」
世界樹不答這個問題，緩緩問道：「你們，相信命運麼？」
路易斯搖搖頭：「命運只是無能者的一個悲觀借口！我更加相信命運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紫羽沉思了一下，點點頭：「我相信，命運確實存在！但是，它可以被扭轉！」
世界樹不置可否，繼續道：「世間萬物，有生必有死，有存在必有毀滅，沒有什麼可以永恆。能永恆不滅的，唯有超脫於世間萬物的天道。」
「現在我來跟你們講講關於主神奧丁的故事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奧丁就通過創世預言，知道了即便是高高在上、凌駕眾生的諸神，也不得不接受命運的支配，終有一天會面臨『諸神的黃昏』，包括他自己在內的一眾神族，都將逃脫不了被覆滅的命運。他不願意束手待斃，坐等末日的到來，決定親手去改變命運。」
「為此，他聯合眾神，殺死了創世始祖巨人伊米爾，將神族的敵人巨人族逼到了龜縮防守無力反抗的地步；為了擁有洞悉天下事的能力，他寧願付出損失一目的代價，喝下了智慧之泉；為了增長實力，他孤身一人殺死世界之蛇並獲得了神槍『岡尼爾』，後來還獲得了『創世之心』；為了迎接末日之役，他勵精圖治，想方設法增長神族的實力，甚至還想出了讓瓦爾基裡到人間收集勇士英靈轉化為英靈戰士加入神族的方法。」
「然而，他卻沒有想到，千方百計想要與命運抗衡，卻恰巧是他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讓本是巨人族的洛基跟在身邊，伺機盜取了『創世之心』，並趁被派出去的時機，放出了巨狼芬裡爾和魔龍布拉德恩，最終引發了諸神的黃昏，身為主神卻也無法擺脫滅亡的宿命。」
「年輕人，說了這麼多，我想要對你說的是，即使是強如主神，也無法輕易扭轉自己的命運！往往在你認為你已經成功的時候，實質上卻是命運和你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最終你會發現，自己付出的所有努力，依然無法改變早已經注定的事實。你真的深信自己有可以扭轉『諸神的黃昏』命運的能力嗎？」
緩緩的點了點頭，紫羽傲然道：「我相信！」
無窮無盡的傲氣，從心底升騰而起，直衝雲霄，令天地為之變色！
我是誰？我就是我！「主神」也無法改變的命運，就讓它在我！
「很好，年輕人！從你身上，我看到了比當年的奧丁更加自信的勇氣！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步入和他一樣的結局！」世界樹讚許的道。
「當年，奧丁以一目為代價，飲下了智慧之泉，轉化成為智慧之眼，獲得了其他神所不具備的神奇能力，讓他最終成為了統治神族的主神。年輕人，如果你也想獲得對抗命運的能力，我也希望你喝下智慧之泉！」
喝下智慧之泉？
對喝下智慧之泉所獲得的神奇能力，紫羽也頗為心動，只是，紫羽不相信會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奧丁付出了一隻眼睛的代價，那自己是否也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如果我想要喝智慧之泉，需要付出什麼代價麼？」紫羽問道。
「當然，要飲智慧之泉，你也必須要付出代價！」世界樹道：「年輕人，你願意付出身體的哪一部分作為代價？」
紫羽心道，反正現在是身處遊戲中，就算損失（和諧！）身體的一部分，也不會帶到現實中來，有什麼可擔心的！想到喝下智慧之泉會給自己帶來的巨大好處，紫羽一咬牙，娘的，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干了！
「就以一指為代價，行不行？」紫羽伸出了左手食指。
「可以！」世界樹道：「年輕人，智慧之泉就在我的樹根底下，你自己去喝吧！」
一道白光罩住了紫羽，只見紫羽身形一閃，便從路易斯和幽幽兩人面前消失。
「你們，都不具備飲智慧之泉的條件！」世界樹對路易斯和小精靈道。
紫羽只覺得眼前景物一變，已經來到了世界樹的根部。只見眼前有一汪清澈見底的小小泉水，正不斷的從地底往上冒。
這就是智慧之泉？跟普通泉水相比看不出一點差別。
紫羽俯下身，對著那汪泉水狠狠的灌了一口。
「啊！！」左手食指猛然間傳來絞痛萬分、如同被狠狠切斷般的劇烈疼痛，都說是十指連心疼，紫羽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媽的，這是怎麼回事！在遊戲中怎麼可能竟會這麼疼！要知道，跟怪物打鬥時，哪怕是被怪物打到半死，也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啊？！紫羽忍不住心中大罵起來。
在現實中，躺在遊戲艙中的紫羽，忽然大叫一聲，左手食指竟然在簌簌的顫抖，臉上疼得冒出了冷汗……
「哎呀！」火鳳驚叫一聲：「這大壞蛋，怎麼那麼早就觸發了那個劇情……完了，完了，他會死得很難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