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京華煙雲 220匪患很嚴重（中） 文 / 光景
?夜闌人靜，但李想難以入睡——
袁世凱就把進攻的矛頭直接指向江西工農武裝割據地區，拉開大圍剿的序幕。於是，幾萬佔領南京的精銳北洋軍，猶如滾滾惡浪，一波又一波地撲向他在江西的敵後根據地。
戰雲滾滾，敵大軍壓境。
贛中地區的戰爭形勢越來越緊急。
在武昌軍事委員會作戰室裡，從佈滿赤色區塊，藍色圓圈、曲線和箭頭的長江兩岸地圖上，李想清楚地看到當前的軍事態勢。
曾高和李西屏的目光卻落在李想的身上。沒有受過什麼正規軍事訓練的李想，如今卻掛著「名將」的頭銜，麾下將領也都習慣這樣仰望他，無形之中叫他壓力山大。
「我情報顯示，李純把江西境內的7個師編成三路縱隊，限定在5天內集結於袁水南岸，準備一舉把林動的主力聚殲於清江和分宜地區。」李想開口了。把形勢簡略的介紹一下。
「打南昌的形勢發生變化了。」曾高說道：「袁世凱竟然向江西增兵了。」
「作戰計劃要改變了！」李西屏說道：「我們是不是從北線調兵進入江西？」
「準備中原大戰的部隊不能動。這個大方針不能變。」李想雖然不怎麼懂指揮作戰，但是身為穿越客，戰略眼光超前，特別對打游擊，很有心得。
「那怎麼打南昌？」李西屏又問道。
李想沉聲道：「現在不是打不打南昌的問題，是如何粉碎北洋軍圍剿的問題。」
「不打南昌了？」曾高輕咳一聲問道。
「當前不是進攻大城市的問題，而是積極防禦的問題。」李想托著下巴，沉思良久，說道：「只有頂住袁世凱這次圍剿，江西戰事繼續僵持，北洋軍只有不斷的向江西投放兵力，結果就是抽調其他防區的部隊，河南的北洋軍也勢必會削弱。」
曾高深知他心意，說道：「林動能頂住壓力，守住敵後根據地嗎？」
李西屏臉上也升起了一團烏雲，略帶陰鬱地一笑，說道：「李純集結在江西的可是七個師……」接著便不言聲。
李想心裡盤算著，一笑道：「游擊戰爭的作戰指導原則是什麼？即「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簡稱「十六字訣」。「十六字訣」包舉了反「圍剿」作戰的基本原則，包舉了戰略防禦和戰略進攻兩個階段，在戰略防禦時又包舉了戰略退卻和戰略反攻的兩個階段。「十六字訣」的基本精神是，從敵大我小、敵強我弱的基本特點出發，利用根據地創造的有利形勢，靈活地使用兵力和變換戰法，趨利避害，揚長擊短，在戰爭中務求保存和發展自己，以多打勝仗、消滅敵人的辦法，逐步改變敵強我弱的形勢，奪取戰爭的勝利。……」
李想再次借用偉人的戰略，他說到這裡，他打了一個頓，皺眉又道：「要在四面都是強大而又兇惡的敵人的政治環境中，使新生的弱小的革命政權得以生存、發展，就必然要採取一套不同於常規的特殊作戰原則。我們既要會打仗，又要會打圈。敵人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們就要「退兵三捨」。退，敵人不知我們去向，就得重新調查。我們先領他兜幾個圈子，等他的弱點暴露出來，就可抓得准，打得狠，打得乾淨利落，有所繳獲。這就像做買賣一樣，賺錢就來，蝕本不幹。總之，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你來打我叫你打不著，我來打你一定把你吃掉。」
最後，李想簽發命令，令林動誘敵深入赤色區域，待其疲憊而殲滅之。同時決定主力移到贛江東岸。
具體部署是：以討袁軍第一團為中路，准於本月5日在新淦對河附近渡江，向樟樹前進；以討袁軍第四團、第十二團為右路，於5日開到峽江城，6日渡江，經崇仁向撫州前進；以第三團為左路，擔任贛江西岸一帶地區擾敵工作等。
……
李純來到了南昌市郊的一個山丘上。這裡距贛江岸邊約400米，離南昌城約1800米。南昌城內籠罩在煙霧中，雨後的贛江水很渾濁。
在北洋軍再此派兵進入江西後，準備進攻南昌的討袁軍於昨天渡過贛軍，估計討袁軍暫時沒有進一步動向。
李純在山丘上向南昌城及左右看了約四十分鐘，返回了南昌。
南昌街道到處是穿來走去的難民、市民和殘兵，很混亂。擔任一行人護衛的親兵很擔心難民中混有江西討袁軍的游擊隊的成員並會襲擊他們，顯得很緊張。
李純對戰況極為擔憂。一路上給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在路上不斷碰到的北洋軍官兵，不管是乘馬的，還是徒步回城的官兵，遇見一行人就又是笑又是歡呼，看不到負傷者的影子，很快笑容就又沒有了。官兵的態度使人總感覺哪不對勁。
「這幫人的組織和戰意都喪失了！」李純在搖晃的馬上這樣感覺。
王占元也有此同感：「真像是離解體只差一步的軍隊！」
兩位北洋大將都是這樣認為的。
李純來到了設在南昌市新國民學校的江西都督剿匪指揮部，見到了張敬堯。
「我偵查到，敵人兩個團的主力東渡贛江，向其根據地轉移集結，在永豐、南城一帶以戰備姿態開展工作。林動同江西亂黨的偽省行委政府從峽江出發，沿贛江西岸後撤，到吉安佈置軍民撤退。」張敬堯興奮的說道。「他們怕了！」
李純可興奮不起來，他走到地圖前面，沉思著，發覺討袁軍主力東渡後，害怕是說道：「討袁軍會不會去攻打樟樹、臨川？我們必須調整佈置！」
張敬堯覺得李純膽子也忒小了。
「令第3縱隊兩個師繼續沿贛江西岸向南推進。」李純說道：「急令第1、第2縱隊4個師和總預備隊1個師東渡贛江，尋求亂黨匪軍主力作戰。」
……
「敵主力已渡江東進！令討袁軍第三團由七琴地區，第四團由崇仁地區，第十二團由宜黃地區，地二十團由八都地區，第三團由贛江以西油田地區，逐次向根據地的中心實行退卻，以保存實力，待機而動。」林動說道。
把勝利的希望寄托予工農武裝割據。李想的游擊戰思想在贛西南地區得到了具體的體現。贛西南武裝割據根據地擴展到了興國、寧都、瑞金、宜黃、廣昌等20個縣境，佔領9座縣城，地域為3萬平方公里。根據地的人口約200萬。
林動在短短幾個月內，把根據地都擴展到了閩西，擴大到龍巖、上杭、長汀等7個縣境，佔領兩座縣城，地域約為1萬餘平方公里，人口80萬。
在武昌的李想看來，有280萬百姓的支持，有數萬平方公里的地域屬於自己的地盤，4萬餘主力討袁軍一定能夠取得戰役的主動權。
按照李想的戰鬥思想，討袁軍主動放棄吉安城，林動由吉安出發前往永豐的滕田與主力討袁軍匯合。
沿途林動特別留意了吉安境內的戰備情況，發現這裡並沒有做堅壁清野的工作。
林動問道：「第20團是怎麼搞的，為什麼對總前委的指示置若罔聞？這是打仗，不是爭論問題。」
立刻上來打小報告說：「聽說第20團對誘敵深入的方針懷疑，認為該和敵人決死一戰。」
林動眉頭皺了一下，當即說道：「這樣的地方，無法作為戰場。我們能得到的東西，敵人同樣能夠得到。看來，必須整頓這個20軍了。」
「那些原贛軍的將領，很沒有軍隊紀律！早該整他們了！」
…………
凌晨三點，北洋軍開始進至吉安、吉水、永豐。
南昌。江西剿匪指揮部。
「報告，沒有發現敵情！」
李純分別得到進至吉安、吉水、永豐等地的報告，都是一個意思：沒有發現匪軍主力。
李純心裡嘀咕起來，戰線越拉越長，再往前就進入了赤化很嚴重的地區了，看來林動早有準備。
張敬堯很自信的說：「匪軍在吉安、吉水、永豐沒有兵力，看了匪軍兵力不多，我們可以一舉搗毀匪軍老巢，徹底贛南剷除匪患。」
就在王占元低頭思考的時候李純發出命令：「各部隊放慢進軍速度，防止匪軍回竄。」
張敬堯在旁邊撇嘴，暗罵：「膽小鬼！」
……
也就在李純和張敬堯在相互暗罵之際，遠一點地方的討袁軍司令部前進指揮部也開始異常忙亂起來。
林動在下午四點，相當於北洋軍進入吉安、吉水、永豐的時候，和武昌進行了無線電聯絡，轉達了位於前線的各軍準備的作戰報告，以及稱北洋軍當前的行動。武昌在接到林動的連絡後，回復說，可以把戰略退卻的終點選在根據地中部。
林動回到討袁軍總部後，立刻通知作戰計劃，宣佈總參的決定，把這次戰略退卻的終點選在根據地中部。
後來，林動又在永豐簽署命令，決定把主力開赴東固、龍岡地區集結待命。
3天後，經過反覆考慮，再令討袁軍主力在寧都縣的黃陂、小布、洛口之線集結。
從地圖上看，北洋軍自吉安到宜黃，形成了一個約90度的扇形包圍圈。而討袁軍則擺出一個三角陣，隱蔽待機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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