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宇宙傭兵 第一五三節 第二神跡 文 / 鉛筆刀
第一五三節第二神跡
卡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騎上烈牙的，他只知道，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在冰冷的風雪中，神的寵物帶著他從空中掠過，捲起的冰霧就彷彿一道冰龍。狂風撕扯在身上有如刀刮般的痛楚，但卡爾心中卻只有震撼與激動。
烈牙的速度很快，只用了不到一小時就抵達了卡爾的部落。
卡爾的部落就位於一個叫做冰凌谷的小峽谷。這裡因為地形的關係。給部落的居民創造了一個天然的避風港灣。而最重要的是，在這個峽谷的最深處有一處極為罕見的溫泉。這對於整個部落來說真是太重要了。事實上為了這個溫泉，部落還曾經和其他部落發生過衝突。
在寒冷的羅特斯卡星，一個溫泉的寒意就代表這生命的延續。沒有人敢忽視這個意義。這也是為什麼卡爾的部落很窮，卻依然有不少女孩願意嫁過來的原因。
卡爾趕回部落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部落裡大部分男子都出去狩獵了，在漫長的狩獵期裡他們很少會回來。只有狩獵到充足的食物，他們的身影才會再次出現在部落裡。不過因為殘酷的環境，每年都有一些人再也不會回來。
卡爾回到部落的時候，整個部落都轟動了。
這倒不是他有多麼高調，實在是烈牙的出場太過震撼了。身穿專用鎧裝的烈牙可以在低空飛行。當它捲著冰碴降落在峽谷的空地時，所有看到的人都目瞪口呆。
對於生活在近乎原始環境中的羅特斯卡人來說，飛行……那是神和神戰士的領域。
第一個看到烈牙的是一名強壯的女子。當時她正在屋外切割一隻冰原象。看見烈牙從天而降，她先是一呆，然後猛的尖叫起來。刺耳的尖叫聲傳遍了部落。只一瞬間，就有數十個男子抓著武器從冰屋中跑了出來。
但他們看見烈牙之後也愣了。
「這……這是什麼？」一個男子指著烈牙問道。他的聲音帶著顫抖，隱隱還有這些些許期盼和懼怕。
作為神戰士的後裔，這些男子從小就是聽著神戰士傳說長大的，哪怕他們再沒眼光也能看出烈牙的鎧裝是多麼的特殊。和傳說中神戰士使用的眾神武裝是多麼的相似。
當下就有一個男子瘋一樣跑了回去，只過了一會。就領著一個老者搖晃著走了過來。
正是部落的長老。
「這是吾主的神寵啊！」果然不愧是部落的長老，只一眼就看出烈牙的不凡。他顫抖著跪伏在地上，不敢相信的看著烈牙身上的鎧裝，不放過任何一絲紋理和細節。身為長老，他顯然比一般人更有知識，也更知道烈牙這一身鎧裝意味著什麼。
他的表現使得所有在場的人都跪了下來。眼中露出狂熱的目光。每個人都心中都激動的難以自控，更有不少人當場就哭了出來。
多少年了……已經多少年了……
當那天空燒焦之日過後，他們再也沒有看見神的身影。都以為神已經拋棄了這個地方。沒有了神的眷顧，他們再也不服當初的榮光。寒冷與飢餓壓迫著每個人，每一年，都有數以百計的嬰兒死去。他們的心也被恥辱和痛苦填滿。
不親身經歷的人，永遠也無法理解信仰崩潰的絕望。可以說在過去的無數年中，羅特斯卡人就是在絕望中掙扎下來的。如果不是他們的長老一直在告訴他們，神還會回來，恐怕他們早就在恥辱與絕望中死去了。
神戰士的光輝被玷污，對於每一個後裔都是一輩子也抹不去的污點。
但是今天，突然有一個神寵出現在部落裡。就好像黑暗中突然出現的燈火。讓人們心中燃起了希望。
卡爾早就從烈牙身上跳下來了，近乎連滾帶爬的跑到長老身邊，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長老仔細的聽著，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尤其是當烈牙從突擊艙中跳出來的部分。末了，他認真的問道。
「那個降神器還在原地嗎？」
「是的，大長老。」卡爾急忙點頭，然後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個烈牙給他的金屬片，雙手奉到長老面前。
「這是吾主賜予我的聖物，請長老收下。」
按照部落的規矩，任何收穫都是公有的，只有長老有權分配。卡爾這一舉動符合部落的規矩。
這也是神戰士的傳統，嚴格的紀律性。
大長老顫抖了一下，老眼昏花的目光漸漸落到了那枚金屬片上。不知不覺留下了眼淚。「這是吾主的恩賜啊……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請大長老不要激動。」旁邊有個女孩急忙說道。大長老年紀大了，太激動很容易出事。
大長老擺了擺手，示意那個女孩不要多言。這才用手撫摸了那個金屬片一會。金屬片的能量發揮作用，立時驅散了他身上的所有寒冷。大長老不禁舒服的***了一聲。過了一會之後才睜開眼睛，對卡爾說道。「你做的很好。我一定會重重獎賞你。至於這個聖物，既然是神寵賜予你的恩寵，那麼就由你保管吧。」
「大長老。」卡爾有些意外的說道。這不符合部落的規矩。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大長老搖搖頭。「但這不同，你要知道……在過去，神戰士獲得的神恩一向屬於神戰士私人所有。任何人，在沒有神戰士的允許下，都不得分享神恩。這才是最大的規矩。」
「啊！」卡爾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長老您說什麼……您是說……神戰士？」
「你以為是什麼？」大長老看了卡爾一眼，眼中閃爍著睿智的目光。「神寵的出現，意味著吾主再次將目光投向這裡。沉寂了無數年啊……我們終於又要沐浴神恩了。所以我們必將奉獻出最好的戰士，才對的起吾主的眷顧。卡爾，你是我們部落最出色的戰士，神戰士的光輝必然會有你的一份。」
「大長老！！」卡爾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雖然早就有這個企圖，可是當大長老真的說出來時，卡爾卻有著一種做夢的感覺。
神戰士……那是多麼榮耀的稱號，難道自己……也可以成為其中的一員嗎？
「好了。你先不要激動。眼下還有你要做的事。」大老張搖了搖頭說道。
「請大長老吩咐。」卡爾急忙低下頭，恭敬的回答。
大長老卻沒有立即說話，而是悄悄抬起頭偷看了烈牙一眼。此刻的烈牙整被整個部落的人圍繞，好奇的四下打量著。一身銀色的鎧裝在陽光下閃爍著獨特的光輝。其中甚至可以看見某些精密的機械在運轉。而在它周圍，所有人都恭敬的低著頭，等待著大長老的指揮。
「你知道……怎麼和神寵溝通嗎？」
卡爾心中一跳。「我不知道。」
「是嗎？」大長老有些頭疼。雖然在傳承下來的信息中有記載神寵都喜歡什麼。可烈牙顯然與眾不同。事實上在那個時代，神的寵物大多是強大的高等生命。而像烈牙這樣的低級生命幾乎沒有。（雖然烈牙是幽冥豹，但它的生命等級並不高，頂多是第五世界的層次。）
一時間，大長老也有些為難了。神寵代表著神的榮光，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慢。可不能瞭解神寵的喜好他們就沒辦法侍奉好。這可是影響族群的大事。
好在卡爾的腦筋還不錯，馬上想起了和烈牙初見時的情景。急忙說道。「好像神寵大人喜歡冰蟒肉。」
「真的？」大長老的眼睛一亮。這就好辦了。他對旁邊的女孩說道。「去，把全族的肉食都拿出來，讓神寵大人挑選。」
「大長老！」女孩微微一驚。全族的肉食，這可是他們生存下去的希望，沒有了肉食，生下來的嬰兒會很快夭折，在這寒冷的星球，沒有肉食就代表著死亡。
「去！」大長老不容置疑的低喝道。
女孩臉色微變，急忙退下了。然後大長老才把目光轉向卡爾。「現在還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是，大長老。」
「那個降神器。」大長老目光凝重。「你馬上帶幾個人，去弄回來。」
「嗯？」卡爾一愣。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降神器的體積雖然不大，可重量不小，光憑他們可太費勁了。但大長老的命令不容違背，卡爾還是答應下來。
接著他目光轉動，想要挑選幾個人手。可看了一會之後突然愣了。「大長老，默克怎麼沒在？」
默克是本次狩獵期留守的戰士，按照規矩，他應該無時無刻都留在大長老的身邊。
「默克被我派出去了。」大長老說道。「因為不止你一個發現了神跡，還有一個戰士也發現了。只是當時他無法去查看。所以我叫默克去了。」
「還有神跡？」卡爾的心跳動了一下。大為驚訝。「您是說，是吾主親自降臨了嗎？」
「我不知道。」大長老搖搖頭。「也許那只是一次偶然的雪崩，但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絲希望。好了，你先去做事吧。神寵就由我們侍奉。」
「是！」卡爾大聲答應，轉身走向了冰屋。
而在他身後，大長老仰首向天，若有所思。「難道……這是真的嗎？」
大長老的臉上……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