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十七章 三司會審 文 / 和佛祖一起打牌
. 義把圭偉講宮告御狀的事情瑰了出來,沐連白頓時面訌隙口六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王偉居然會如此擺了他一道,而且一出手就是如此狠毒,分明是要致他於死地!
田義見沐連魚眉頭緊鎖,在一旁捏緊著拳頭,對沐連魚極力勸道:「沐兄,事到如今你不如一走了之罷了,反正天下之大盡可去的,其他的事情田某自然會代為安排。」
難道事情真的已經壞到如此地步了麼?見沐連魚依舊不一言,田義急的直跺腳:「沐兄,你還猶豫什麼?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萬曆朝這十幾年來還未曾有過,就算皇上有心放你一馬,言官們也不會放過你的,而且此事牽連極大,田某也已經深陷其中。」
沐連魚確實有些慌亂了,可他真的能一走了之嗎?他走了,沐家怎麼辦?沈幽若,艾蘭香又怎麼辦?難道這些罪名要牽連到她們身上麼?
沐連魚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小有道是天無絕人之路,一定會有辦法的。仔細思索了良尖,沐連魚驀然抬頭望著田義,沉聲說道:「田兄。我現在陪你去見皇上。」
「沐兄,你莫不是吃錯了藥。這是何苦呢?」田義吃驚的望著沐連魚。
沐連魚苦澀的笑了笑:「如果連魚這個時候走了,豈不是陷所有人於不義?就連田兄你恐怕也脫不了干係。恐怕王偉此復最想生的事情就是連魚負罪潛逃。」
「可是,」田義還績再勸。
「田兄不必再勸了。」沐連魚擺了擺手道,「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
田義見說服不了沐連魚,正猶豫著要不要派人強壓他出城。就在田義猶豫之間,聽得嘈雜的腳步聲在外面響起,田義臉色一變,只見王虎領著錦衣衛的人馬闖了進來。
田義咋見王虎。心裡吃了一驚,故作不悅的問道:「王虎,你來做什麼?」
王虎手摁刀柄冷冷的望著兩人。對田義皮笑肉不笑的施禮道:「田公公,指揮使大人實在不放心田公公一人前來,這才命下官帶錦衣衛人馬前來襄助。」
如若不是沐連魚執意不肯離開,恐怕現在已經被王虎擒獲了。田義被驚出一身冷汗,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對王虎皺眉道:「王虎,本公公辦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田公公不必動怒。」王虎這才笑道,「王虎這也是報答公公的恩德。」
聽聞對方話中有話,田義忍不住哼了一聲。王虎卻轉而看向沐連魚:「沐公子,請吧。」
沐連魚深深的凝視了王虎一眼。叫來艾曼莎和艾秀兒交代一聲,大步走了出去。田義緊隨其後,王虎『淫』穢的目光在艾曼莎玲瓏有致的身材上打量了一眼,這才跟了出去。
出了沐府,王虎隨即命人拿出一副腳鐐就要替沐連魚考上,田義一把推開那人,對王虎怒道:「王虎,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虎面無表情的同田義對峙著:「下官這麼做也是為了田公公著想,萬一沐連魚中途逃脫了怎麼辦?」
田義氣極反笑:「你是什麼東西。皇上只是命本公公宣沐連魚進宮見駕,未曾說要以腳鐐相加,你到底存了什麼心思?莫不是真以為本公公制不了你了?」
王虎深知田義為人心狠手辣,此刻見田義了威,心裡面倒也有些惴惴不安,只得對自己的手下揮了揮手。
田義緊跟著沐連魚上了同一輛馬車,王虎也趕忙跟了上來。田義心中不悅,不過似乎也有所顧忌,只是冷哼一聲未再說話。
一路上,眾人各懷心思。馬車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田義有些心神不定的掀起車簾往外瞧了一眼,忍不住皺眉道:「王虎,這是去哪裡?」
王虎瞧了一眼閉目養神的沐連魚,這才對田義應道:「此事非同可。指揮使大人已經懇請皇上三司會審,會審的地方就設在刑部。」
所謂的三司會審,是明代在唐代三司推事基礎上形成的。在審判重大、疑難案件時,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個中央司法機關會同審理。簡稱三司會審。一般由皇帝下令,三大司法機關承命,審理結果報請皇帝批准執行。
田義聽的三司會審也不免有些沉默!別的不說,單單都察院的那幫言官們就不好糊弄,沐連魚這一次恐怕在劫難逃了。只是以沐連魚算無遺策的謀略,怎麼會犯下如此重大的錯誤,田義實在是想不通。權衡再三之後,田義自覺已經保不住沐連魚。暗自盤算著如何置身事外。可一看到王虎那副嘴臉,心火就不打一處來。
王虎彷彿看穿田義的心思,也不怕當著沐連魚的面,冷冷的說道:「田公公,不要怪兄弟心狠小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可您對兄弟都做了什麼?您當上了司禮監掌印之職。兄弟還只是一個小小小的錦衣衛千戶。如若不是你背棄誓言在先,兄弟又怎麼會不事先告知一聲?」
「你***少得意。」田義聞言怒叱道,「這件事同本公公毫無關係,王偉那老東西能耐我何?」
「那就走著瞧吧。」王虎也不屑同田義爭辯,得意的哼起了曲。
田義恨不得上前抽他兩耳光。沐連魚見狀在一旁勸阻道:「田兄,這事情未曾定論,一切也都是未知之數,同這麼一個小人爭辯,豈不是有損你的身份?!」
「本公公就看不慣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田義餘怒未消,指著王虎的鼻子罵道,「你小子給本公公等著,只要本公公能安然無恙。必定生吞活剝了微」
「那下官就等著了。」王虎嘿嘿的笑道。
就在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馬車也已經穩穩停在了刑部門口。沐連魚下了馬車活動了一下筋骨,隨即抬頭瞧了一眼「刑部」兩個描金大字。這一次是萬曆皇帝旁聽,內閣大學士輔申時行親自主持三耳會審又身為司禮監掌印太監叉是東廠廠督,大堂!卜倒也有二地。
沐連魚甩開正打算押他進來的兩名錦衣衛,昂挺胸的自己進了刑部。此匆刑部的大堂之上,各方勢力的早已經齊聚一堂。沐連魚緩緩的掃視了一眼眾人,最後把目光定格在萬曆皇帝的身上。同萬曆皇帝對視了一眼,沐連魚跪下行了君臣之禮。隨即又在眾目睽睽之下站起身來,引來眾人一通議論。
「大膽。」王偉見狀在一旁怒喝道,「沐連魚,在諸位大人面前,為何不跪下說話?」
沐連魚瞧了王偉一眼,指名道姓的反問道:「王偉,皇上金口未開。申輔也未曾講話,你不過是錦衣衛指揮使,一個小小的正三品,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話?」
王偉聞言心神一凜,轉頭瞧見萬曆皇帝正面無表情的望著自己忍不住嚇了一跳,趕忙跪下道:「皇上恕罪,微臣實在是因為氣憤所致,所以一時間失了禮數,懇請皇上莫怪。」
萬曆皇帝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轉而看向自己左手邊的一位目光炯炯、美冉飄拂的老者,此人正是內閣大學士現任輔申時行,也是今天三司會審的主審官。申時行見皇上授意,對沐連魚問道:「沐連魚,你可知為何招你前來?」
「連魚不知。」沐連魚一臉平靜的搖了搖頭。申時行見沐連魚神色如常不由一陣,他瞧了一眼王偉,對沐連魚繼續問道:「王大人狀告你在會試中營私舞弊,可有此事?」
沐連魚故作驚訝的反問:「居然有這等事?連魚實在不知。」
申時行見沐連魚矢口否認也不在意,隨即對王偉開口道:「王大人。麻煩你,」
申時行話音未落,沐連魚卻突然開口叫道:「輔大人且慢。」
申時行疑惑的看向沐連魚:「還有何事?」
沐連魚先是對申時行施了一禮,道:「沐連魚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如今王大人卻當眾質疑在下的品性,連魚實在委屈的緊。」
「這個,」申時行聞言有些為難的看向王偉。
王偉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萬曆皇帝,這才對沐連魚皺眉問道:「那你要如何?」
沐連魚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當下對萬曆皇帝拱手道:「皇上。此事既然已經驚動了諸位大人,事後也必定會在民間傳的沸沸揚揚。沐連魚自問無愧於心,因此失了顏面也就罷了,可這會置數百位來京參加會試的舉子於何種尷尬境地?天下數十萬士子的顏面又何存?所以連魚懇求皇上在此事調查之前,先請王大人給一個交代!」
沐連魚義正言辭的說出這番話來。整個刑部大堂頓時一片沉寂。申時行不由重新打量起自己面前這個年輕人,此子不但榮辱不驚而且善於掌控局勢,絕不是簡單人物。一想起先前關於此人的種種傳聞,申時行的眉頭不由皺的更緊了。
田義見沐連魚如此自信,心思也隨之活絡起來,他絕不會放過任何打擊對手的機會,當下站起身來對萬曆皇帝跪下道:「皇上,沐連魚所言極是,此事不單單關乎他一人的名譽。而是牽連到普天之下數十萬學子。如若真是王大人惡言中傷,難保不會寒了學子們的心。諸位大人也都是科舉出身,難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後學受此冤屈麼?」
田義的這番話也極為厲害,一句話就把王虎孤立了起來,在座的除了田義、王偉以及萬曆皇帝之外。都是從科舉一步步爬上來的。錦衣衛可算是聲名狼藉,那幫言官沒少深受其害,現在就連田義都為沐連魚開口,更是極大的博取了眾人對沐連魚的同情,尤其是都察院那幫言官們的同情。
王偉見眾人竊竊私語,原本極其自信的他居然也有些動搖,因為這不比被鄭貴妃鼓動兩句,真要當著這麼多同僚的面下了保證,如若沐連魚真有辦法脫身,那自己可就沒有一點退路了。思慮及此,王偉有些不安的對萬曆皇帝叫道:「皇上
萬曆皇帝對沐連魚很有好感,也有些討厭王偉的不知趣,尤其是王偉同太后走的極近,平日裡沒少在太后面前打自己的小報告。可偏偏萬曆皇帝對太后十分畏懼,不敢拿他怎麼樣,此刻有這麼好的機會又怎麼會放過?
不待王偉把話說完,萬曆皇帝便擺了擺手道:「王愛卿,沐連魚同田愛卿說的也沒錯,此事關係甚大,聯聽聞負責閱卷的內閣學士言及沐連魚此次應試的文章極佳,如若不是生這等事,該是本此會試的會元。王愛卿你說怎麼辦?」
萬曆皇帝暗中拿話點撥,王偉只得咬著牙恭聲說道:「稟皇上,如若沐連魚真的未曾作弊,微臣願意」微臣願意引咎辭官。不過田公公亦曾當著皇上同微臣定下賭約,如若沐連魚真的作弊,那田公公也應該有所交代才是。」
王偉擺明了要拖田義下水。萬曆皇帝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王偉可是他的心腹,迄今為止還未有人能替代,如果沐連魚真的出了事連累了田義,那自己去哪裡找人替他?可當著群臣的面,萬曆皇帝又不屑同王偉辯解說適才在鄭貴妃處只是戲言。為了自己的面子著想,萬曆皇帝只得看向田義。
事情再無周轉的餘地,田義這回把王偉可算是恨透了,這個老東西簡直就如同跗骨之蛆非要把自己拉下水。可想歸想,田義也沒辦法,只得順著萬曆皇帝的意思點了點頭:「皇上,臣願為沐連魚擔得。」
輔申時行在一旁見兩人扛上了。愁眉卻並未展開。官場上一向暗波洶湧,這件事情不但扯上了此次會試的會元,更是令朝廷兩大勢力直接交鋒,事情恐怕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思慮及此,申時行的心裡面總感覺到有些不太踏實。
但願只是自己多心了,申時行暗自苦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