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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七十八章 狹路相逢 文 / 和佛祖一起打牌

.    義擺了擺。」一

    董貞依言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對田義試探道:「公公何時能把董貞引薦給皇上?」

    「你的心思本公公明白,可這件事情急不得,一急就容易犯錯。」田義皺起眉頭,搖了搖頭道,「在宮中犯錯可不比尋常,那是要掉腦袋的。明日你依舊隨著眾人一起進宮,一切待本公公熟悉了宮中事務再為你安排不遲。你也正好藉機熟悉一下宮中規矩。對你的將來大有稗益。」

    董貞雖有不願,但也知田義講的確實有道理,略一猶豫便點頭答應下來。田義忽又對董貞問道:「董貞。如若你再見沐連魚,你會如何做?」

    董貞並未有絲毫的遲疑,盈盈一笑道:「沐大哥是董貞的知己,董貞對他就如同時待自己的親大哥一樣,所以董貞不明白田公公為何有此一問。」

    「難道你不想為你爹報仇了麼?」田義又問。

    董貞故作惘然,對田義不答反問道:「田公公,我爹的死是因為刑部下的文書,與沐大哥又有何干?」

    田義見狀暗自點頭,此女確實是介,乖巧人兒,如若再加雕琢日後定有大用。思慮及此,田義一臉正色道:「董貞,你果然是個聰明人,不過本公公也希望你能記住今天說的話。沐連魚此人絕非你能惹的起的。不是本公公誇口,就算他日你能的蒙聖寵,也最好不要為了這點私人恩怨而與他為敵。如果你膽敢因此壞了本公公的大事,本公公絕對不會輕饒於你。」

    董貞的心思被田義一眼看穿。不由心中一凜,趕忙正色道:「公公請放心,董貞承蒙公公知遇之恩,絕不會擅自行動壞了公公大事。」

    「你明白就好。」田義一臉凝重的說道,「如今朝中勢力複雜正是用人之際,就算沐連魚不能站在我們一邊,也決不能讓他站在我們的對立面上。」

    「董貞明白了。明日一早,董貞便去向沐連魚賠罪,公公以為如何?」

    「也好。」田義點了點頭,適才他同沐連魚喝了不少酒,此刻酒勁上湧也有些支持不住,當下對董貞又囑咐了兩句,正準備起身離去。

    「田公公。」董貞見田義要走,趕忙出言叫道。

    田義停下動作,疑惑的望著董貞有些不解的問道:「還有何事?」

    董貞緊咬著朱唇小心翼翼的對田義問道:「董貞想知道公公為何會選中奴家。」

    田義豎起三根手指,對董貞緩緩說道:「原因有三,第一,你的容貌雖然只是中上之姿,但卻有內媚之象。這一點極的難得,而且你還是官宦人家出身,確有足夠的本錢令皇上垂青。第二,你生性便是無情之人,夠狠;第三,也因為你同沐連魚之間的關係,這世間能讓沐連魚感覺到有一絲歉疚的女人雖然不是沒有。但也屈指可數,如若能善加利用對本公公有很大的好處。最重要的是沐連魚絕對不會看上你,所以本公公很放心。」

    田義說自己有內媚之象,董貞雖然有些欣喜但卻並未放在心上。可田義斷言沐連魚絕不會看上她,這讓董貞大為不解,正待出言相詢。

    田義似看出董貞的疑惑,不待董貞開口,便擺了擺手道:「這件事情無關緊要。你本就是無情之人。又何必追根究底?時間不早了,本公公先回去,明日一早你來客殘便是。」

    董貞見田義已有不耐之色,不敢再問,趕忙把田義送出門去。董貞目送著田義的背影離去,腦子裡面卻在仔細琢磨田義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此復回想起來,自己的言行舉止確實有些輕浮,日後定要多加注意才是。

    一陣夜風吹過,董貞突然感覺到一絲寒意,趕忙回身從地上撿起外裳批上。儘管渾身冰寒,但此刻董貞的心裡卻已經滿是喜歡。有田義的照顧提攜,想必見到皇上應該不會是什麼難事,想到自己日後有可能成為皇上的女人,董貞突然感覺到一陣莫名的興奮。相比之下,沐連魚又算的了什麼?董貞冷哼一聲。皇上是真龍天子,等到自己有了權柄,沐連魚你就給我本姑娘等著。

    董貞正思忖間,押送宮女的一幫衙役惴惴不安的走了進來,對董貞陪著小心道:「董姑娘,田公公臨走前有什麼交代沒有?」

    董貞這才回過神來,目光落在已經包紮好的官差的身上,柔聲說道:「官爺,適才多有得罪,妾貞給您賠禮了。」董貞說著,施了一禮。

    偏偏就是這一禮,令官差原本就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無比的臉色變的更加蒼白。

    董貞絕美的臉蛋上無比真摯的笑容在他的眼裡卻是那麼的恐懼,官差腿一軟趕忙跪下道:「董姑娘。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

    「起來吧。」董貞淡淡的說道。「本姑娘有些困了,明早還要會再去拜會田公公,就不陪諸位了。」董貞說完揚長而去,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董貞正待回房,冷不丁見到對面屋簷下似有人影晃動。董貞心裡一驚。趕忙喝問道:「是誰?」

    「貞兒,是我。」魏婉兒隱身從暗處走了出來。「原來是姐姐。」董貞藉著月光看清楚魏婉兒的面容,這才鬆了一口,走上前去牽著魏婉兒的手。只覺對方手涼無比,不禁疑惑的問道:「姐姐,你莫不是在這裡待了很久?」

    「姐姐擔心妹妹的安全,有心放心不下。」魏婉兒淡淡的應了一句。

    董貞心中感動,輕聲埋怨道:「好姐姐,你太多心了,妹妹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再說這天寒地凍的,適才你在柴房就已經凍的不輕,要是凍壞了自己身子怎麼辦?」

    董貞說著,把魏婉兒趕緊拉回房,又在暖爐上燒了些熱水。

    魏婉兒想幫忙,董貞不讓。看著董貞忙裡忙外的背影,魏婉兒張了張嘴,猶豫了半晌,這才對董貞輕聲問道:「貞兒,適才聽那些官爺們說,你,」魏婉兒你了半天,還是說不出那句話來。

    董貞聞言手中一頓,緩緩的轉過身來,對魏婉兒苦笑道:「姐姐你都知道了?」

    「那官差是可惡。」魏婉兒點了點頭,「可身體膚皆受之父母,你這樣做,實在

    「姐姐是想說妹妹實在太過殘忍了些是麼?」董貞接上魏婉兒的話頭。咬牙切齒道。「姐姐,你實在太善良了些,你想想先前若不是你以死相逼,妹妹現在恐怕早就被那賊人侮辱了。難道妹妹的清白還不比上那個惡賊的一隻手麼?說起來倒是妹妹心慈手軟,只砍了他一隻手。此麾想來應該都砍了才解氣。」

    「貞兒,姐姐不是那個意思。」別看魏婉肌兒節時為護董貞挺身而出的那種決然,實際卜卻是個文靜帆此刻被董貞誤解,情急之下,一時間不知如何解釋。

    董貞見狀噗嗤一聲笑了,上前牽著魏婉兒的手道:「姐姐的愛護之情妹妹知道,頂多妹妹答應你,以後再不做這種有傷天和的事情便是。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明日一早還要再去客棧一趟。」「還去客棧做什麼?」魏婉兒疑惑不解的問道。

    「今日妹妹奪門而出讓沐大哥下不來台,明日貞兒便上門賠罪去。」董貞故意歎了口氣道,「等日後進了宮,恐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就算想賠罪也不行了呢。」

    魏婉兒想想也有道理,遂不再多問。

    兩人洗漱完畢,並肩躺在床上再沒有動靜。過了好半的,魏婉兒突然輕聲問道:「貞兒,你睡著了沒有?」

    「沒有。」董貞翻過身來望著魏婉兒,「姐姐為何睡不著,莫不是也有心思?」

    魏婉兒的俏臉微微一紅,董貞見狀促狹心起,伸手去撓她。

    魏婉兒吃不住頓時笑的不停,連聲討饒。一時間鶯燕紛飛,春光外露,董貞挾持著魏婉兒,不依不饒的問道:「快說,為什麼睡不著?莫不是思春想男人了?」

    「哪有的事情。」魏婉兒趕忙辯解道,「婉兒是待罪之身,哪還敢如此奢望?」

    董貞被觸動了心思,頓時沉默下來。她鬆開魏婉兒,微微歎了口氣。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過了良久。魏婉兒終於打破沉默,咬著朱唇對董貞說道:「貞兒,明日你去客棧能不能帶上我一起去?」

    董貞聞言有些詫異,轉頭望著魏婉兒奇道:「姐姐為何想去?」

    「沒什麼,只是想順便出去走走透透氣。」魏婉兒極力掩飾。

    董貞見魏婉兒言辭閃爍,知道她在胡編亂造,正思忖她為何要去客棧。突然心中一動,趕忙坐起身來吃驚的望著魏婉兒:「姐姐,你莫不是看上沐大哥了吧?」

    魏婉兒被董貞說中心思,頓時羞的滿臉通紅,諾諾的說道:「莫須有的事情,要是你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時辰已經不早了,快睡覺吧。」

    董貞不信,伸手把已經側過身去的魏婉兒扒拉過來,魏婉兒不肯與董貞對視,伸手拉過被子埋著頭,只一雙明據的秀眸裸露在外,故作不悅的問道:「貞兒,不鬧了,睡吧。」

    董貞見狀已經心知肚明。用手臂支揮著皓,若有所思的望著魏婉兒。魏婉兒被董貞看的心裡毛。尷尬的問道:「貞兒,你看我做什麼?」

    董貞沉默了半晌,突然噗嗤一聲笑道:「想不想知道沐大哥的事情?」

    魏婉兒聞言俏目一亮,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說來聽聽。」魏婉兒說完這話就已經後悔了。

    董貞卻是躺下身子,仰面的望著帷帳緩緩的說道:「沐大哥本名沐連魚,是沐家的三子

    董貞話還沒有說完,魏婉兒卻吃驚的問道:「貞兒,你是說?」

    董貞嘴角邊夾雜著一絲苦澀。肯定了魏婉兒的猜測:「妹妹也萬萬沒想到當年沐家懦弱無能的沐三公子如今已經是解元公,其實當初我爹本打算同沐家聯姻,只是妹妹看中咋。的是沐家二公子沐敬之,哎」

    董貞一聲長歎,離開杭州之前她無意中聽到過沐敬之的消息,據說沐敬之因為花錢大手大腳,又嗜賭成性,如今日子過的極為淒慘。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沐敬之同沐連魚雖然分家,但打死不離親兄弟,看在沐連魚的份上也都借錢給他,可後來才現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醒悟過來的眾人深怕自己借出去的銀子打水漂,紛紛上門討債,沐敬之如今是東躲西藏苦不堪言。

    魏婉兒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等淵源,在一旁催促道:「後來呢?」

    「後來?」董貞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茫,喃喃自語道,「後來我爹見沐連魚把錢莊經營的有聲有色,終於按耐不住同揚州的鹽商曹元聯手逼迫沐連魚,豈料沐連魚將計就計給我爹設下一個圈套。在利益面前,那位姓曹的鹽商背信棄義連累我爹,我爹被下了監獄,刑部下令秋後斬,可憐我爹在獄中不堪受辱自盡而亡。」

    「啊」董貞驚訝出聲,吃驚的叫道,「如此說來,那沐公子豈不是同妹妹?」

    「這也怨不得沐大哥。」董貞黯然說道,「當初如不是我爹眼紅沐家的家產也不至於弄的如此,今日你也見到了,沐大哥對貞兒一直心懷歉疚,其實應該是我們董家對不起他才對。」

    魏婉兒見董貞神情低落當趕忙寬慰了幾句。董貞振奮了一下精神,對魏婉兒笑道:「姐姐,你為何喜歡沐大哥?」

    「我也不知道。」魏婉兒歎了口氣,勉強笑道,「沐公子以後前程似錦,以婉兒如今的身份哪裡還配的上他?只是胡亂想想罷了。算了。早點休息吧,天都快亮了。」

    董貞原本就折騰了一夜,此刻也確實有些累了,當下點了點頭,躺下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東方已泛白,董貞卻突然「啊」的一聲驚叫,從床上猛的坐起。魏婉兒正在梳洗打扮,見狀趕忙放下手中木梳,坐在床沿上輕撫董貞的後背,關切的問道:「貞兒,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董貞嬌俏的鼻尖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兩旁的鬢也已經被汗水濕透緊緊的貼在臉頰上,一臉驚恐的神色。

    「貞兒,你沒事吧?」魏婉兒嚇壞了,趕忙起身倒了一杯熱水。

    董貞哆哆嗦嗦的接過水杯喝了幾口,這才感覺好些。魏婉兒見董貞面色慘白,順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卻是熱的燙。董貞已經回過神來。她掙扎著就要下床。

    魏婉兒見狀嚇了一跳,趕忙阻止道:「美麼,你這是感染了風寒,還是不要起床了,快躺下休息。」

    董貞望了一眼屋外的天色」倔強的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

    「我不能休息,田公公他們今日便要啟程進京,再不去就沒機會了,而且我已經答應田公公,我一定要去。」

    魏婉兒急得直跺腳,董貞卻是拉著她的手,心急尖燎的問道:「姐姐。我的臉色是不是很難看?你幫我打一盆熱水,我要敷臉,我要打扮漂亮一點。」

    「妹妹,你」魏婉兒見董貞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知道勸說不住,趕忙去打水了。

    與此同時,沐連魚也已經從宿醉中甦醒過來。沐連魚痛苦的搖了搖頭。昨日喝了太多,只感覺口乾舌燥「過沐赤咎涕討來的醒酒湯,沐連魚口與喝宗。有此愣薦世!「協不知甄洛現在哪裡,過的好不好。」

    沐無咎見狀歎了口氣,對沐連魚勸道:「少爺,甄兒她不會有事的。再有三四日便是會試了,您就別擔心了。」

    沐連魚勉強點了點頭,穿好衣服用鹽沫漱了口。網一出門便見田義正坐在樓下的大堂上優哉游哉的品著香茗,一身官服煞是威風。

    沐連魚在田義的身旁坐下,拿過包子咬了一口,對田義調侃道:

    「田兄起的挺早啊。」

    田義呵呵笑道:「田某早就恭候沐兄了,就只為同沐兄道別。」

    說到道別,沐連魚先是微微一愣,隨即醒悟過來此處距離京師極盡,兩人同行確實不太方便。只是此次一別,兩人恐怕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了,彼此之間也會多了不少提防。沐連魚感慨之下,端起茶盞亦對田義笑道;「既是如此,那連魚以茶代酒,祝田兄官運亨通。」

    田義也舉杯道:「也祝沐兄金榜題名,早日娶妻沈姑娘與甄洛為妻,到時候田某一定會送上一份大禮。」

    田義說話見,就見董貞同魏婉兒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田義見狀眉頭微皺,董貞氣喘未定,對兩人微微一福道:「田公公,沐大哥。」

    田義冷。號一聲並未說話,董貞緊咬著嘴唇,一時間不知所措。魏婉兒見狀,趕忙在一旁為董貞辯解道:「沐公子,貞兒她昨夜得了風寒,身子不適,聽聞公子今日便要進京,特地趕來道歉的。」

    沐連魚見董貞的臉色果然不對,暗自歎了口氣,在一旁圓場道:「董姑娘想必還沒吃早點吧,快請坐,這位一定是婉兒姑娘了,一起坐吧。」

    魏婉兒沒想到沐連魚還記得自己,心中一喜。董貞心中卻是忐忑不安,哪裡還敢入座,對沐連魚再次施禮道:「沐大哥一片好意,昨日貞兒卻任性之至居然甩手而去,一直心中難安。貞兒也知今日一別再見面已是遙遙無期,故特來道歉,還請沐大哥原諒貞兒的嬌蠻任性。」

    「董姑娘這是說哪裡的話?」沐連魚見狀趕忙伸手扶起她道,「大家總算是相識一場能幫的也就幫了,不知董姑娘以後會有什麼打算?」

    董貞淒然一笑,對沐連魚應道:「沐大哥,貞兒已經決定入宮。」

    沐連魚聞言吃了一驚,忍不住看向田頭。田義卻是聳了聳肩膀,劉沐連魚苦笑道:「田某已經盡力了,只是董姑娘她是自願進宮,本公公也沒辦法。」

    沐連魚詫異的望著董貞,疑惑的問道:「董姑娘莫不是有什麼難處?如是銀錢方面的問題,你儘管開口

    「能夠得到沐大哥的眷顧,貞兒甚為感激。」董貞平靜的回應道。「只是沐大哥的好意,貞兒心領了。如今爹娘已去,貞兒又是舉目無親,天下之大早已經沒有了容身之所,去哪裡也都是去,宮裡宮外早已經沒有任何區別。」

    沐連魚聞言有些沉默,不管如何,他也算得過董貞的照顧,眼看著董貞自願入宮,心裡面也不是滋味。一念至此,沐連魚對董貞開口勸道:「董姑娘,承蒙你叫一聲沐大哥,如若不棄的話,你可以來沐家暫且住下。

    董貞心中百感交集,如若沐連魚昨夜這麼說,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可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就算她願意,可田義會答應嗎?董貞下意識的望向田義,觸及到田義陰霾的眼神心裡一驚,趕忙拒絕道:「沐大哥前程似錦,貞兒不想拖累沐大哥,此事就此作罷,貞兒告辭了。」

    人各有志,沐連魚見董貞一臉堅決也不再強求。董貞慌忙告辭,魏婉兒最後偷看了一眼沐連魚也跟著董貞往門外走去。

    只聽的「啊呀」一聲,卻是董貞一不小心被人撞倒在地。魏婉兒趕忙上前扶起董貞,董貞心頭火氣正待同對方理論,卻見對方身著金黃烏飛魚服,身後更是跟著一個彪形大漢。頓時語氣一窒。

    對方冷眼瞧了一眼董貞,冷哼一聲:「姑娘走路小心一點。」

    董貞有些驚恐不安正不知如何是好,對方卻已經同她擦身而過往沐連魚行去,口中兀自叫道:「沐公子,老夫苦等多日,終於把公子盼來了。」

    董貞聞言微微一怔,聽著語氣這個氣度非凡的老者同沐連魚似乎很熟。董貞一時間也不急著走了,反倒是走了回來,魏婉兒一時間防備,只得硬著頭皮跟了過來。

    這位老者不是錦衣衛指揮使王偉又是何人?沐連魚見到王偉心裡不由暗暗叫苦,王偉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時候出現,事情恐怕絕不會這麼簡單。

    沐連魚苦笑之下,只得站起身來故作驚訝的對王偉問道:「王大人怎麼會在這裡?」

    王偉望了一眼田義,對沐連魚笑道:「沐公子在臨清大戰反賊的事情早已經傳的滿朝皆知,老夫心憂沐公子的安危,本打算親自帶著錦衣衛前去臨清為公子助威,沒想到公子卻是兵貴神,早已經到了良鄉。」

    王偉只是同沐連魚打招呼。卻絲毫不提及田義,在讓田義心中極為惱火。好在他城府極深,雖然心中震怒卻也不動聲色。與此同時,田義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他雖然是位極人臣,但同沐連魚私闖漕軍大營斬殺主將的事情終究不是什麼見得了光的事情。此事可大可萬一被有心人利用,恐怕會禍福難測。此刻聽王偉的口氣,朝廷上下對此似乎褒獎聲一片。有鑒於此。田義也懶得同他計較。

    王偉似乎這才瞧見田義,故作驚詫的叫道:「喲,這不是田公公嘛?」

    田義心中暗罵,老東西你眼睛難道瞎了不成?不過表面上去卻是滿面笑容,同王偉虛與委蛇:「王大人快請坐,這麼一大早讓堂堂的錦衣衛指揮使守在門外,田某實在是過意不去。」

    王偉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冷哼一聲。一旁的董貞剛剛還在猜疑這位老者的來歷,沒想到居然是錦衣衛指揮使,見他同沐連魚的語氣如此熟絡,董貞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她流離的眼神複雜的看著沐連魚,心裡面這才明白田義昨夜對她的那番告誡:沐連魚絕不是你能惹的起的!現在看來果真是如此。

    大明朝赫赫有名的兩大特務機構的最高官員同時出現這裡,令現場的氣氛三時間變的有些尷尬,客棧內也有不少各地進京的官員,他們本打算上前拜見一番,見雙方火藥味濃重哪裡還敢上前找不痛快,早已經退避三舍。

    唯一能打圓場的也就是沐連魚。沐連魚暗自苦笑,正待四白貞卻凡經上前一步,對王偉拜見道!只卜女子揮使大人,適才有所衝撞,還請大人見諒。」

    王偉知道董貞是哪根蔥?不過董貞當著田義的面對自己的如此客氣,臉色稍緩,對董貞問道:「姑娘是?」

    「賤妾董貞,乃是杭州人士。」董貞垂應道。

    杭州人士?王偉有些疑惑的看向沐連魚,沐連魚只得無奈的解釋道:「王大人,董姑娘是原杭州知府的千金,同在下熟識,適才衝撞大人,還請大人不要見怪。」

    「原來是沐公子的朋友,難怪生的如此俊俏。」王偉捋著鬍鬚。對沐連魚笑道,「沐公子真是年少風流,在舊都的風流韻事老夫也已經聽說。想必這位董姑娘也是沐公子的紅顏知己吧。咦。這位姑娘是?」

    魏婉兒見王偉看向自己,俏臉微紅,趕忙斂為禮道:「魏婉兒參見指揮使大人。」

    「魏婉兒?」王偉見魏婉兒依稀有些面熟,當下面容一肅,仔細打量著了一眼魏婉兒卻是眉頭緊皺。董貞見王偉如此打量魏婉兒,心裡面有些不舒服,卻又無可奈何。沐連魚見狀不動聲色的咳嗽了一聲,王偉頓時驚覺,對魏婉兒笑道:「婉兒姑娘,老夫施禮了。」

    沐連魚有些詫異一向眼高於頂的王偉為何會對一個陌生姑娘如此感興趣,不會是看上這個姑娘了吧?沐連魚這才仔細打量了一眼魏婉兒,也不免微微有些詫異,細看之下此女確實有不俗之處,就好像,對了,就好像一株青蓮。

    魏婉兒見沐連魚緊盯著自己。哪裡承受的住,俏臉更紅了。幸好沐連魚很快就收回目光,轉而對王偉招呼道:「王大人,請坐。」

    王偉還未落座,田義在一旁哼了一聲道:「沐兄,田某急著進京見駕就不奉陪了,告辭。」田義說完。也不等王偉有所反應,帶著自己的手下從王偉的身旁大搖大擺的走了。

    王偉緊盯著田義揚長而去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機。董貞見狀,也趕忙施禮道:「沐大哥,王大人,董貞也告辭了。」

    「兩位姑娘慢走。」沐連魚微微領。

    「公子告辭。」魏婉兒低吟一聲。也趕忙告辭。

    沐連魚送兩位姑娘出門,回轉過來對王偉問道:「大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王偉看了有一眼四周,對沐連魚搖了搖頭道:「這裡說話不方便,進公子房間再說。」

    「大人請。」沐連魚把王偉領進自己的房間,跟隨王偉的那位錦衣衛被留在了門外。「

    沐連魚見此人陌生,一邊替王偉到茶。一邊隨口問道:「大人,怎麼不見王虎兄弟?」

    「他另有要事。」王偉接過茶盞喝了一口,隨即對沐連魚皺眉道。「沐公子,田義此人面慈心狠,公子又怎會同他走在一起?」

    沐連魚知道王偉定然會猜疑。當下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的講了一遍。只不過隱去了一些容易讓人聯想的細節。王偉並未起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沐連魚勸道:「這也怪不的公子,不過公子最好還是不要同此人走的太近為好,公子日後是要當官的,外官同內臣走的太近極易惹人非議。」

    「連魚明白。」沐連魚點小了點。

    「沐公子,老夫且問你,楊靖究竟是怎麼死的?」王偉突然有此一問,沐連魚早知道王偉會由此一問,把他同田義事先商量好的事情講了一遍。王偉仔細聽著,最後歎了口氣:「想那楊靖也是一代名將,沒想到」哎,平白讓田義撈了好處。此番皇上龍顏大悅。東廠的氣焰恐怕越囂張了。

    「大人不必太過憂心。」沐連魚在一旁勸道,「有皇后娘娘與太后為大人撐腰,就算明義再如何,也不會威脅到大人的。」

    想起自己同皇后的那段孽緣小沐連魚也忍不住浮想聯翩。王偉並不知情,當下對沐連魚笑道:「沐公子,你若是不提,老夫差點忘記感謝公子了。」

    「謝我?」沐連魚有些愕然。

    王偉微微頜道:「公子不知。娘娘對公子的才華讚賞有加,也不知同皇上說了些什麼,皇上還特地因此招老夫進宮大加讚賞了一番,賞賜了黃金百兩,綢緞五百匹。哦,對了,娘娘昨日還招老夫進宮問公子有沒有到京城,詢問公子的境況。」

    沐連魚聞言只感覺後背涼颼颼的。皇后如此討好自己,背地裡打的什麼主意,他難道會不清楚?

    王偉不知沐連魚心中所想,謹慎的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冊遞到沐連魚的面前。沐連魚拿在開,疑惑的望著王偉問道:「大人,這是?」

    王偉下意識的左右看了一眼,對沐連魚低聲說道:「這是今年會試的考題。」

    沐連魚聞言吃了一驚,也難怪王偉如此謹慎了,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那可是要掉腦袋的。沐連魚突然有了一種『淫』蕩的想法,如果王偉知道自己搞了他的女兒,他還會不會如此不遺餘力的幫助自己?

    王偉見沐連魚表情怪異的望著自己,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自己,沒現有什麼不妥,不禁奇道:「沐公子你怎麼了?」

    沐連魚這才回過神來,對王偉乾笑道:「沒什麼,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大人是怎麼把這考題弄到手的?」

    王偉也不由感歎了一聲:「老夫為了弄這東西,可算是煞費苦心,費了老大的人情。」

    「連魚明白。」沐連魚點了點頭,緩緩的打開書冊,沒想到裡面除了考題之外,就連答案也已經準備妥當,看來王偉卻是費了不少苦心。沐連魚仔細看了一遍,這位答題者絕對是高人,不禁措辭優美而且引經據典,一般人絕寫不出這等文章。沐連魚不禁有些遲疑道:「大人。這些文章出自何人之手?」

    王偉誤以為沐連魚擔心會出問題,不以為意的時沐連魚笑道:「沐公子不必擔心,這些文章乃是一位滿腹經綸的無名氏所作,而且此人也已經」

    王偉對沐連魚比劃了一個砍頭的動作,沐連魚見狀心裡一驚,暗呼可惜,如此才華橫溢之人就算不是大儒也算是名士了,沒想到居然就如此命喪黃泉。觀王偉的表情,似乎只是殺了一隻狗一樣,不由心神凜然。

    王偉絕沒想到沐連魚對他更加防範,反倒是對沐連魚正色道:「沐公子,憑此文章就算不入一甲狀元,二甲也是綽綽有餘。加上如今皇上又對你格外關注,殿試一途也應該不是問題,不知公子日後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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