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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七十六章 命運的轉折 文 / 和佛祖一起打牌

.    自秦朝建縣以來,良鄉因人物俱良而得名。此匆天色已晚,良鄉距離京城又是極近,沐連魚同田義決定在此停息一晚,待到明日再入京師。

    董貞遠遠瞧見衣著光鮮的沐連魚同田義下了馬車,忍不住心中有些苦澀。想當初,沐董兩家本有聯姻之意,可她偏偏看中了沐敬之,對這個懦弱無能的沐連魚不屑一顧。沒想到時過境遷之後,沐連魚不僅中瞭解元,而且家產越豐厚,江南又有誰沒聽過沐連魚的名字?反觀自己,如今已是家破人亡,以前的千金小姐現在只不過是一個要入宮服役的卑下之人,巨大的反差令董貞一時間感慨萬千。

    就在此刻,運送宮女的車隊卻突然停了下來,董貞不由掀起車簾,對那領頭的官差疑惑的問道:「官爺,為何在此停下?」

    官差苦笑著應道:「董姑娘有所不知,那家客棧絕不是我們這種下等人能住的地方。以小人之見,不如等安頓好了再另行去拜見,董姑娘以為如何?」

    董貞抬頭望去,見客棧門口來往的都是一些穿著官服的官員,心知官差所言非虛,猶豫了一下,這才緊咬著朱唇點頭應了下來。

    車隊轉過一條馬路,行了約莫半盞差的功夫,在一家看起來十分冷清的庭院門前停了下來。

    董貞下的車來,見住處如此破舊。忍不住秀眉微蹙。

    官差推推搡搡的安排好其他宮女,把董貞領到單獨的一間客房,陪笑道:「董姑娘,這裡雖然破舊一點,但還算乾淨。一會小人命他人來打掃一番,姑娘暫且在此將就一晚。」這一路上,董貞可沒少受他的氣,此刻見他如此謙卑,心裡面頓時舒坦多了。董貞打量了一眼房間內的環境。還算是差強人意,這才冷漠的哼了一聲:「看來也只好如此了。」

    官差對董貞陪著小心,對其她人可就沒那麼客氣了,指著其中一位舉止文靜的女子叫道:「你,過來這邊打掃一下。」

    眾女聞言頓時議論紛紛,對著董貞指指點點,臉上均有憤憤不平之色。被官差點名的那位女子默默的放下手中行囊,過來替董貞打掃。官差自去忙活了,董貞本就有些自來熟的性格,綺在門邊望著對方打掃著房間,忍不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聞言,停下手中的活計,順手拭去額頭的汗水對董貞笑道:「魏婉兒,你呢?」

    「董貞。」董貞有些好奇,「姐姐為何會被配宮中?」

    魏婉兒苦笑著輕搖皓,重又俯下身子打掃地上的塵土。董貞見魏婉兒一身素裳、舉止文雅,不禁心生好感,捲起袖子便來幫忙。

    魏婉兒見狀微微一愣,董貞卻是笑道:「兩個人一起打掃快些,反正房間夠大,姐姐你晚上不如就留下同貞兒一起住如何?」

    「這不太好吧。」魏婉兒遲疑道。

    「姐姐莫不是怕被那些人說三道四?」董貞面有不屑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她們這是嫉妒。姐姐你莫要害怕,有貞兒在她們絕不敢欺負你。」董貞說著,附耳對魏婉兒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通。

    「真的?」魏婉兒吃驚的望著董貞。有些羨慕道,「婉兒也聽說過田公公的名頭,若真有田公公照顧。董姑娘你興許就不用進宮了呢。」

    董貞面有得意的點頭道:「一會貞兒便去拜見田公公,反正左右無事,姐姐你也跟著一起去吧。或許」到時候我們兩人都不用進宮了也說不定。」

    「這不太合適吧。」魏婉兒笑著搖頭道,「能有貴人相助是妹妹的福氣,婉兒可不想給妹妹添什麼麻煩。」

    魏婉兒搖頭拒絕,反倒是讓董貞對她越得有好感,趕忙對她勸道:「貞兒同姐姐都是背井離鄉的苦命女子,能夠在這裡認識也是有緣。姐姐你就不用客氣了。」

    「這,」魏婉兒還是有些猶豫。

    「姐姐莫不是看不起妹妹?」董貞似有不悅。

    魏婉兒見狀也不好再拒絕,遂點頭答應下私

    良鄉這地方雖但卻是繁華之地。華燈初上,街道上煞是熱鬧。田義估摸著明日進京之後就要分開,再見面也不知是何年馬月。特命人備了酒菜同沐連魚兩人把酒言歡。

    回憶起這一路上來的坎柯經再。沐連魚也是喘噓不已,兩人放下心事頻頻舉杯。

    酒過三巡,田義持杯在手,突然想起一事,對沐連魚問道:「沐兄。上次拜託沐兄寫的東西?」

    「早已經寫好。」沐連魚放下就酒杯,取出底稿遞給田義,「如有不妥之處,還請田兄多多指教。」

    田義也不細看,對沐連魚笑道:「這件事田某自有分寸,不過今夜不談公事,只聊風月,來,為了我們的相識乾了這一杯酒。」

    沐連魚也正有此意,酒杯沾唇正待飲下,就聽的門外有人敲門道:「公公,門外有人求見。」

    田義心頭火氣,隔著門怒喝道:「狗奴才,不是交代過了麼?今晚什麼人都不見。」

    田義的手下悻悻離去,此刻,董貞同魏婉兒一行三人頂著寒風,可憐兮兮的等在客棧門口,就見田義的手下陰沉著臉走了出來。

    「大人,田公公怎麼說?」官差急忙上前一步問道。

    對方丟下拜帖,冷哼一聲道:「田公公同沐公子正在喝酒,什麼人也不見。」

    官差臉色一僵,魏婉兒見董貞一臉失望,忍不住勸道:「妹妹,既然田公公不見,那我們還是回去吧。」

    董貞卻是急了,她見對方轉身要走,一把拉住時方衣袖哀求道:「大人,勞煩您再進去通傳一聲,就說是沐公子的朋友,田公公一定會見的。」

    如若是一般人,田義的手下自然不會放在眼裡,不過沐公子同田公公的關係那是非同小可,所以一時間顯得有些猶豫。董貞見狀,暗自咬牙摘下自己手腕上唯一值錢的手鐲,雙手遞到對方面前,陪著笑道:「大人,這是小女子的一點心意。還請大人收下。」

    田義的手下掂量了一下玉鐲。又打量了一眼董貞,試探著問道:「你真是沐公子的朋友?」

    董貞趕忙點頭道:小女子如何敢欺瞞大人?一會見了沐公子便見分曉。」

    「也罷。」田義手下哼了一聲。「你們在這裡等著,本大人再進去通報一次便是。」

    董貞見對方肯幫忙,自然又是一番千恩萬謝。

    田義的手下把手鐲收好,帶著萬般小心敲了敲房門。田義的性格本就火爆,又聽到敲門聲,頓時火冒三丈,

    一二的站起身來拉開房門六不待對方開口,田義凡經山仁甲朗在對方臉上,怒道:「你***是不是活膩味了?」

    對方捂著臉,趕忙認錯道:「公公息怒,奴才罪該萬死,只因來人是沐公子的朋友」小人深怕誤了沐公子的事情,這才斗膽通傳。」

    沐連魚聽說是朋友,心中一動,以為是甄洛回來了,趕忙走上前來問道:「是不是女的?」

    田義的手下拚命點頭,努力回憶道:「好像是什麼貞兒。」

    甄兒?沐連魚心中狂喜,田義也以為是甄洛,當下又是一腳,責罵道:「混賬東西,那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請?」

    田義的手下早就習慣田義的喜怒無常,屁都不敢放一個,趕忙去請董貞了。田義悻悻的回到位置上坐下,對沐連魚笑道:「這幫兔崽子辦事忒不牢靠,沐兄,田某就說甄洛姑娘遲早會想通的,你看這不是回來了麼?」

    沐連魚心情有些激動,心裡面正盤算著一會見到甄洛應該怎麼說。沒過一會。董貞三人便出現在沐連魚的眼前。沐連魚遲疑著指著董貞問道:「董姑娘,怎麼會是你?」

    董貞見沐連魚同田義兩人均滿臉愕然,不明所以,帶著疑惑對兩人施禮道:「貞兒拜見沐公子,田公公。」

    貞兒?沐連魚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忍不住心中苦笑,對董貞皺眉道:「董姑娘匆忙拜訪,難道有事麼?」

    沐連魚問的如此直接,不免令人有些尷尬。董貞卻是淡淡一笑,上前把著酒壺道:「沐公子同田公公兩人喝酒未免有些無趣,貞兒願在一旁伺候。」

    田義一聽這話樂了,用他那獨特的嗓音笑道:「難得董姑娘有心,這位姑娘是?」

    董貞暗自對魏婉兒使了一個眼色。魏婉兒會意,對兩人施禮道:「奴家婉兒,見過田公公,沐公子。」

    田義指了指自己的身側,對魏婉兒示意道:「原來是婉兒姑娘,快請坐。」至於那位官差。田義從頭到尾就沒正眼瞧過。

    魏婉兒猶豫了一下,看向董貞。董貞笑道:「姐姐,田公公也是一番好意,你就快坐吧。」

    魏婉兒無奈,一臉矜持的在田義身邊坐下,卻見田義一雙賊眼在她身上滴溜溜的打了個轉,魏婉兒心裡頓時一個突兀,趕忙往一旁稍稍挪動了一下身軀。

    董貞卻已經為田義已經空了的酒杯滿上酒,對沐連魚嫵媚的笑道:「沐大哥,你還愣著幹什麼?坐呀。」原本的沐公子此刻的沐大哥,在董貞的口中轉換的如此自然。沐連魚心中歎了口氣,依言坐下。田義這才瞪了那位官差一眼:「你又是何人?」

    「小人」

    不待對方說完,田義卻已經揮了揮手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官差微微一愣,悄悄的望了董貞一眼,董貞卻當著沒瞧見一般,官差忍不住心中暗罵,無可奈何之下悻悻離去。

    房門重又關上,氣氛略微有些沉悶。董貞舉杯對沐連魚嬌笑道:「沐大哥,杭州一別已經數月,沒想到公子解元高中,貞兒敬你一杯。」

    沐連魚悶著頭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不待董貞繼續開口,對田義告罪一聲,把董貞拉到隔壁。

    「沐大哥,你弄疼我了。」董貞弄眉微蹙,對沐連魚叫道。

    沐連魚鬆開手,對董貞沉聲問道:「董姑娘,你來這裡幹什麼?」

    「想見你呀。」董貞吃吃一笑,突然一把抱住沐連魚,喃喃自語道。「沐大哥,你知道嗎,自從你離開杭州之後,貞兒每日茶不思飯不想。腦子裡全是沐大哥的影子。你聞聞這胭脂的味道,是你當初你送貞兒的,貞兒一直都捨不得用」

    董貞說的曖昧,沐連魚猛的一個激靈,極力掙脫開董貞的擁抱。歎了口氣道:「董姑娘,我知道你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但田義這個人絕不是你能惹的起的,你還是離去吧。」

    董貞見沐連魚如此絕情,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悄然滑落,對沐連魚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貞兒究竟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貞兒如今已經家破人亡,最疼愛我的雙親都已經去了,貞兒如今孑然一身沒有一個親人,又是戴罪之身,沐大哥,你倒是告訴我,你讓我去哪皂?我又能去哪裡?」

    董貞越說越傷心,蹲在地上嚶嚶的哭泣起來。

    沐連魚頓時沉默下來。當初老爺子過大壽,紫暖不小心打碎壽碗。如不是董貞求情,紫暖必定受罰。如今董家家破人亡,沐連魚也有責任,怎麼說也是沐連魚欠了她一個人情。

    思慮及此,沐連魚臉色稍緩。扶起董貞正色道:「董姑娘,是在下魯莽了,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出來,連魚盡量滿足你便是。」

    董貞聞言心中暗喜,淚眼婆耍的抬頭望著沐連魚,一臉歉意道:「沐大哥,適才貞兒也是一時激憤,絕沒有怪罪沐大哥的意思。」

    「我知道。」沐連魚苦笑著點了點頭。

    「沐大哥,其實」董貞緊咬朱唇。皓輕靠在沐連魚的胸前,閉上美夢喃喃自語道,「其實貞兒早就喜歡沐大哥了,所以貞兒別無所求。只想一輩子伺候沐大哥,為你洗衣做飯結婚生子。」

    美色當前,再加上董貞如此乖巧委婉。沐連魚很難不動心,可這件事情卻是萬萬不能答應的,一則是兩人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二則是沐連魚已經欠下太多的情債,絕不想再有任何的羈絆。

    沐連魚婉轉的拒絕道:「董姑娘,婚姻乃人生大事,在下何德何能令董姑娘情有獨鍾?如果董姑娘不想進宮,連魚定當在田公公面前代為周旋,所以董姑娘大可不必如此。」

    董貞面色微變,秀美的雙眸緊盯著沐連魚問道:「沐大哥,你這是在嫌棄我?嫌棄我已經不是千金小姐?還是嫌棄我不夠嫵媚動人?」

    「董姑娘絕不是這個意思。」沐連魚趕忙搖頭,「姑娘有閉月羞花之貌,只是連魚乃一介凡夫俗子高攀不起,更何況連魚已經有家室,實在不敢耽誤了姑娘。」

    董貞聞言,頓時吃驚的問道:「沐大哥已經婚配了?」

    「已經有意中人,只是尚未三媒六聘。」

    「就算是偏房,貞線也絕無怨言。」

    「董姑娘,連魚絕不是這個意思。」

    董貞暗自咬著銀牙,望著沐連魚:「就算是偏房,沐大哥也不願意娶貞兒過門?」

    沐連魚硬著心腸,斷然搖頭。

    「沐大哥,你會後悔的。」

    「絕不後悔。」

    董貞凝視了沐連魚半晌,突然一言不的轉身就走。

    沐連魚見狀,只得無奈…四;搖頭,跟著老回房間六魏婉兒同田義兩人共處室心燦幾侄是心慌意亂,所幸田義只是言語調笑了兩句並未真對她動手動腳。此亥見董貞面無表情的走回來,魏婉兒趕忙起身對董貞問道:「妹妹,你怎麼了?」

    「沒什麼?」董貞抬眼看了一眼沐連魚,轉而對田義嬌笑道,「田公公,怎麼一個人在喝悶酒?來,貞兒陪你喝。」

    適才田義已經命人棄了酒杯換了大碗,此刻董貞心中有氣,一連干了三碗。田義看的也不免有些愣。對落座的沐連魚遲疑著問道:「沐兄,董姑娘她?」

    「田兄。」沐連魚正色道,「連魚想求你一件事。」

    田義見沐連魚一臉正色,而且他也知道沐連魚從未求過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董貞,肅然道:「沐兄這是哪裡話?是不是董姑娘入宮的事情?」「正是。」沐連魚微微頜。對田義開口道,「連魚欠董姑娘一個人情,還請田兄幫忙消了董姑娘的奴籍。」

    「她們都是要送進宮的宮女,均已經記錄在案,要想在這上面動手腳。恐怕不太好辦。」田義故意皺眉。見沐連魚正視著自己,忽而笑道。「既然沐兄開口了,這件事情就交給田某了,你放心便是。」

    田義話音網落,董貞卻是重重的放下酒碗,望著沐連魚冷冷的說道:「沐公子的好意小女子不想領,也不願領,時辰已經不早了,婉兒姐姐我們走。」

    董貞拉著魏婉兒揚長而去。田義不禁苦笑著望著沐連魚:「沐兄。強扭的瓜不甜,你看這如何是好?」

    「對董貞,沐連魚始終是有些愧疚。」沐連魚也忍不住苦笑道,「不管她領不領情,這件事情還請田兄多多幫忙。」

    「看吧。」田義模稜兩可的應了一聲。

    ,,

    官差在樓下等了許久,見董貞怒氣沖沖的走下樓來,小心的問道:「董姑娘,田公公什麼時候可以見小人?」

    董貞望見官差頓時心裡一驚。勉強笑道:「官爺,田公公同沐公子正在飲酒,改日吧。」

    對於這位在官場混跡了幾十年的官差來說,董貞這副表情如何能瞞的過他?當下面色一冷:「董姑娘,莫不是你得住了田公公?」

    「沒有。」董貞強辯道。

    官差也不再追問,冷笑道:「既然見不了天公公,兩位請回吧。」

    一行三人頂著寒風回到住處,董貞正待同魏婉兒回房,官差卻是突然擋在兩人的面前,一臉譏諷道:「見不著田公公還想住單間?做夢去吧。你們兩人今晚睡柴房。」

    董貞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快就露出小人嘴臉,不禁怒問道:「你還有沒有人性?沒見天公公之前,董姑娘前董姑娘後的叫的別提多親熱,現在卻又是這番嘴臉,那柴房是人住的麼?」

    官差也不以為意,順手在董貞的胸口捏了一把,陰測測的喝道:「小賤人,不要給臉不要臉,給你們一間柴房就已經不錯了,惹毛了本大爺讓你們在院子裡面站一宿。」

    「你」董貞猝不及防之下被對方佔了便宜,氣的滿臉通紅。

    魏婉兒見對方目光陰寒深怕董貞再吃虧,趕忙護住她,對官差嚇唬道:「官爺,董姑娘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擔待點。」

    官差不理,他見董貞昂著頭。『淫』笑道:「不服氣怎麼著?不服氣老子今晚就讓你服氣。」說著就要伸手來拉董貞。

    董貞怎麼說也是書香女子,此刻早氣昏了頭,推開魏婉兒,一把往官差的脖子上抓去,口中兀自叫道:「你這個畜生!本姑娘和你們拼了。」

    聽到動靜,屋內的姑娘們紛紛出來圍觀,見董貞被打卻沒有一個上來勸架的。

    官差的脖子上立即留下了兩道深深的印著血記的抓痕。這下可算捅了馬蜂窩了,官差件手一摸,眼看著見了紅,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毒,絲毫不顧憐香惜玉地在董貞嬌嫩的臉蛋上甩了幾個巴掌:「不識抬舉!看老子怎麼整治你這個賤貨!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這是真理!可女人在力氣上始終不如男人,這也是人間至理。眼看著官差就要把董貞拖進房間,魏婉兒情急之下挺身護住董貞。

    官差拖拉不動兩人,只得停下手來,對魏婉兒怒道:「魏婉兒,這沒你的事,你讓開。

    魏婉兒卻是昂道:「官爺。你若是再不住手,我就死在這裡,到時候出了人命,本姑娘看你如何交差。」

    官差見魏婉兒的眼中有一絲決然的神色」裡面也忍不住害怕起來。這群宮女雖然是卑下之人,但怎麼說也是要送進宮的,萬一在良鄉出了事被追究起來,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可若是就這麼算了,面子上也放不下。

    這位官差正猶豫著,一旁的下屬深怕受到牽連,上前低語了幾句。他這才面有不甘的鬆開手來,對一旁圍觀的眾人喝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把這兩個賤婢關進柴房。」

    董貞被打的極慘,被魏婉兒攙扶著進了柴房,門被從外面鎖上了。魏婉兒扶著董貞坐下,打量了一眼周圍。只見柴房裡面散落著一些柴火。除此之外空無一物。寒風從縫隙中吹進來,魏婉兒都能聽到自己牙齒打架的顫抖。

    董貞抹去嘴角的血跡,望著魏婉兒歉意道:「姐姐,真是連累你了。」

    魏婉兒在董貞身側坐下,淡然的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正如董姑娘所言,大家都是背井離鄉的苦命女子,能幫的也就幫了。」

    「謝謝。」委貞雙了口氣。

    魏婉兒遲疑了一下,有些對董貞好奇的問道:「董姑娘,既然沐公子開口替你說項,而且田公公也已經同意替你贖身,你為何又斷然拒絕呢?」

    「我不用他假好心。」董貞恨恨的說道。由於寒冷,董貞也學著魏婉兒一樣雙手環膝蓋。

    魏婉兒卻是苦笑道:「人活著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董姑娘,你實在太任性了。」

    董貞心裡面也有些後悔,可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得罪了官差,她們一定會被嚴加看管,如何還有機會再見沐連魚一面。

    沉默了半晌,董貞突然開口道:「婉兒姐姐,既然大家都是苦命人。不如我們就結拜成姐妹吧。」

    此情此景,卻是容易讓人心貼的很近,魏婉兒欣然點頭。兩人互報了生辰八字,魏婉兒芳齡十九,二月生。比董貞恰好大了一歲。兩人當下便正式以姐妹相稱,董貞認魏婉兒做了姐姐。反正天冷也睡不著,有了這樣一層關係兩人更是變的熟絡。彼此傾談了起

    星夜滿天,沐連魚喝的酪酣大醉回房睡覺去了。田義替沐連魚掩好房門,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清明,叫來手下詢問了幾句,隨即帶人出了客棧。

    天氣越來越寒冷,柴房內,董貞同魏婉兒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彼此用身體取暖。突然,魏婉兒聽見門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似乎是往柴房走毛

    魏婉兒趕忙推了推迷迷糊糊的董貞。董貞睡眼惺忪的望著魏婉兒問道:「姐姐,怎麼了?」

    「好像有人來了。」魏婉兒輕聲說道。

    這麼晚了還會有誰來?莫不是?董貞頓時吃了一驚,恐懼的對魏婉兒問道:「姐姐,你說會不會是?」

    「不會的。」魏婉兒勉強搖了搖頭,其實她心裡面也是忐忑不安,除了押送她們的官差,她也實在想不出還有何人會在這時候來柴房。

    就在兩女驚恐不定的時候,門外已經傳來開鎖的聲音,緊接著柴房門被猛的推開。一股涼氣撲面而來。藉著朦朧的月光,董貞看的清清楚楚,不是官差又會是何人?

    董貞望著一步步逼近的官差,心裡面十分恐懼,聲厲色茬的叫道:「你,,你要幹什麼?你不要過來,否則本姑娘就死在你的面前。」

    出乎董貞的意料之外,對方真就止步了,隔著幾步遠狠狠的抽了幾下自己的嘴巴,對董貞苦著臉道:「董姑娘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先前多有得罪,還請姑娘請勿見怪。」

    對方如此動作,董貞忍不住同魏婉兒兩人面面相覷,不知對方究竟玩的是什麼鬼把戲。魏婉兒硬著頭皮道:「官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田公公想見見董姑娘。」官差陪著笑臉道。

    田公公?董貞心中一喜,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小人怎敢欺瞞?」官差苦笑道。「董姑娘,剛才的事情是小人不對,一會若是田公公問起,還請董姑娘多多擔待。」

    董貞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正待站起身來,豈料身體已經被凍麻,險些摔倒在地上。官差見狀正待上前攙扶,卻被董貞怒喝一聲,悻悻的住了手。

    董貞站起嬌軀,對官差冷冷的說道:「要想我不在田公公面前提起也行,你現在就讓姐姐回房休息,再弄些熱水。」

    官差趕忙點頭道:「這一切都包在小人身上,來人啊,帶婉兒姑娘去客房休息,吩咐老媽子燒點熱水。」

    官差吩咐完手下,隨即有對董貞問道:「不知董姑娘還有什麼要求?」

    「暫時沒有了。」董貞跺了跺腳,隨即對官差皺眉道,「還愣著幹什麼?前面帶路。」

    魏婉兒就董貞就要跟著官差離開,始終有些放心不下,在一旁小聲囑咐道:「妹妹,一切多加小心。」

    「姐姐,你就放心吧。」董貞點了點頭,跟著官差往大堂走去。說實在的,董貞心裡面也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田義這時候見自己究竟所為何事。,

    大堂之上,田義悠然自得的品著香茗,周圍負責押送宮女的一種衙役俱都噤若寒蟬,不敢出一絲聲響。

    等了約莫半盞差的功夫,田義臉色漸有不耐,這才見董貞走了進來。只見董貞上前對田義施禮道:「董貞見過田公公。」

    「董姑娘不必多禮。」田義笑道。隨即見董貞臉上似有淤痕,忍不住疑惑的問道。「董姑娘,你的臉?」

    田義問出這話來,官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深怕董貞說出實情。董貞故意停了片刻,這才笑著解釋道:「適才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真是如此麼?」田義失笑非笑的望著官差,突然面色一冷,「大膽奴才,董姑娘乃是本公公的朋友,你給我說實話,董姑娘臉上的傷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田義的威壓之下。官差立即就崩潰了,「撲通」一聲在田義面前跪下,磕頭求饒道:「田公公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公公饒命啊。」

    田義並不開口,轉而望著董貞笑問道:「董姑娘,你說怎麼處置這個狗奴才?」

    「這」董貞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時間有些猶豫。

    田義見狀,重又對官差問道:「狗奴才,你是用哪只的董姑娘?」

    「右手,不,不,左手,不。不。田公公,這都是一場誤會。」官差驚恐之下,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來人啊。」田義臉色平靜的對手下吩咐道,「把他的兩隻手都給本公公砍下來。」

    在場的眾人除了田義同他的手下之外,一聽要砍手,俱都面色白兩腿軟。官差更是被冷汗濕透了後背,一股難聞的騷味從他的身上隨即傳了出來。卻是被嚇的失禁。田義的手下可不管這些,有兩人摁住他的左手,另一人抽出雪亮的長刀,就要動手。

    「董姑娘,董姑娘。」官差面無人色的對董貞哀求道,「求你為人求個人情小人再也不敢了,下輩子做牛做馬再來報答姑娘。」

    董貞聞言緊咬著朱唇,臉色一時間有些陰晴不定,心裡面也有些不忍。可一想到先前受到的凌辱,董貞就感覺到自己心氣難消。最終董貞還是轉過頭去,對官差的哀求置之不理。

    這一切都落在有心觀察的田義眼中,董貞也絕沒有想到就在這一剛。她的命運已經悄然經歷了一次轉折一如果董貞集言為此人求情,田義就會履行對沐連魚的諾言放董貞出宮,可現在董貞卻轉過頭去。

    田義擺了擺手,砍刀在距離官差的右手不足一毫米的地方驟然停下。死裡逃生的官差拚命的對田義謝恩道:「謝公公開恩,謝公公開恩。」

    董貞有些不明白田義的意思,她疑惑的望著田義。

    田義從自己手下的手中接過砍刀。遞到董貞的面前道:「董姑娘,田某想來想去,覺得還是由你親自動手為好。」

    田義說出這番話來,董貞愣住了,官差臉上的笑容也頓時凝固住。董貞似乎沒有多少猶豫就從田義的手中接過砍刀,轉頭望了被摁在地上的官差一眼。「董姑娘,董姑娘,你答應過我的,你說不再追究的,你要說話算數。」官差勉強抬頭驚恐的望著董貞。原本在他眼中弱不禁風隨時都可以凌辱的弱女子,此刻卻主宰著他的一切。這讓他十分恐慌。

    董貞見對方在自己面前如此恐懼、如此低聲下氣,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快感,那是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爽快感覺。董貞忍不住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一步步的往他逼去,垂在地上的砍刀劃過地板帶出一連串刺耳的音調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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