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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十九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文 / 和佛祖一起打牌

.    小何榮不語,何夫人似乎明白了此什麼,怒罵鑿!「瞧餉糊劃府當的,當年要不是,」

    不待何夫人罵完,卻聽「啪」的一聲,何榮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積壓了一下午的怒氣瞬時爆了出來:「不就是當年你們家老爺子給了何某一點小恩小惠嗎?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還用時時掛在嘴上?凌遲是何等酷刑,你一個婦道人家卻總是時不時的掛在嘴上。難道就不怕折壽麼?」

    何夫人捂著臉,怒視著何榮冷笑道:「兒子都死了,老娘還怕折壽?」

    何榮聽了越火大:「兒子死了,兒子為什麼死了?還不是你慣的?慈母多敗兒,平日裡我教他的時候你總是護著他,要不然他就敢膽大包天在街上調戲良家女子?不就是女人麼,看中了娶回家便是了,要娶多少小妾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現在出事你就知道心疼了?還想把人家凌遲,你知不知道對方是誰?一個鬧不好,你夫君我就被人家凌遲了。」

    何夫人頓時被嚇的沒了聲響。可憐巴巴的對悶頭生氣的何榮問道:「夫君,你可別嚇我啊,這何府上上下下都指望著你,你要真出了事。那」那我一個婦人能怎麼辦呀,你倒是說句話呀,別不吭聲。」

    何管家也在一旁勸道:「妹夫。有什麼事情就說集來大家商量著辦,別放在心裡。」

    何榮這才緩和了一下情緒,歎了口氣道:「我老來得子,難道還會不心疼他麼?可為天兒報仇的事情急不得,越急越容易出事,對方是什麼來頭,來臨清做什麼,是不是專門針對我的,這些一概不知,又如何敢貿然動手?」

    何夫人疑惑的問道:「夫君的意思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耽誤之急是必須弄清楚對方的來路。」何榮臉上露出一絲猙獰,「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在東昌府這一畝三分地上,就算是皇上,我何某人也能讓他有來無回。」

    何榮話音網落,就聽的門外有下人通傳:「老爺,有位姓曹先生來訪。」

    何榮並不認識什麼姓曹的先生,他心中憋悶,頓時怒喝道:「混賬東西,家裡面生這麼大的事情還見什麼客?」

    豈料下人收了對方好處,又恭聲稟告道:「老爺,曹先生說他有要事相商。」

    何榮正猶豫不決,何夫人趕忙在一旁說道:「夫君,對方也許真有要事也說不定,天兒的後事就交給他舅同妾身料理吧。」

    在何夫人的極力勸說下,何榮這才稍事整理了一下衣裝去了前廳。廳冉一位老者端然正坐,漫不經心的喝著茶水,此刻見何榮進月,趕忙站起身來。

    何榮在主位上坐下,疑惑的打量著來人:「先生是?」

    「在下曹元。」曹元對何榮拱了拱手,隨即笑道,「何大人真是健忘啊,十幾年前曹某還同大人在濟南有過一面之緣。」

    經過曹元的提醒,何榮這才恍然大悟,忙不迭的點頭道:「原來是曹兄啊,你看何某這記性。哎,人老了,這記性也差了。」

    「大人何必自謙?隔了這麼久大人還能記得曹某,曹某已經深感榮幸了,一些薄禮不成敬意。」曹元說著,從袖中取出一疊銀票推送到何榮面前。

    何榮漫不經心的瞧了一眼,見銀票的數目巨大,眼角不由微微一跳。故作不解的問道:「曹兄這是為何?莫非有什麼事情需要何某幫忙?」

    「正是,曹某此來確實有件事情需要何大人相助。前不久,曹某有兩位朋友坐船進京,不料在臨清附近遭遇水匪不知下落,曹某想請何大人幫忙尋找這兩位朋友的下落。」

    「不對呀。」何榮故作不解的自語道,「東昌府這裡一向水運繁忙不假,卻從未聽說過有水匪出沒。曹兄會不會搞錯了?」

    曹元微微一怔,隨即會意過來,連忙點頭道:「原來是曹某搞錯了。並不是遇到水匪而是船隻漏水。曹某心想,臨清乃是水路要隘。如若我那兩位朋友真的還活著,應該還在臨清附近,大人乃是東昌府府尹。要找兩個外鄉人應該不是難事。如若大人願意幫忙。事成之後,曹元願以十萬白銀相

    十萬白銀?何榮心中一驚,不動聲色的問道:「曹兄的這兩位朋友是?」

    曹元命程百年取出兩幅畫像,在何榮面前緩緩展開:「這便是曹某兩位朋友的畫像,還請大人在各路要道設下關

    畫中兩人正是沐連魚同田義無疑,曹元定下在山東境內伏擊沐連魚的毒計,遲了兩天一直尾隨其後。本以為定能讓沐連魚同田義命喪大運河,豈料兩人福大命大居然逃脫升天,曹元安排的人手隨之也杳無音訊。

    本已經就此回轉,曹元卻又心有不甘。因為根據消息回報,沐連魚同田義兩人幾乎已經是窮途末路。此復必定還在山東境內,但山東這地方地廣人稀且沐連魚同田義均不熟悉,所以兩人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便是臨清。

    曹元不甘心失去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猶豫再三之後,這才掉轉船頭直奔臨清而來。也正是曹元此番猶豫耽誤了時日,比沐連魚晚了兩日抵達臨清城,也讓沐連魚同田義再次僥倖逃過一劫。

    十萬兩銀子如果放在平時,何榮絕對不會拒絕,但此刻正經歷喪子之痛,何榮也一心為兒子報仇,立即婉言謝絕道:「曹兄,不是何某人不想幫忙,實在是,,哎,不說也罷。

    何榮的婉拒,令曹元感覺到十分意外,想起剛剛隱隱聽到的哭聲,忍不住問道:「何大人,府上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犬子剛剛不幸身亡,何某要操辦後事,實在是無暇分身年榮自然不會告訴曹元。他要騰出手來對付沐連魚同田義兩人。

    曹元卻在心裡面歎了口氣,看來真是天意如此,沐連魚同田義兩人命不該絕。曹元正待起身告辭,就見一位步伐沉穩的漢子走了進來,此人正是康壽。

    原來康壽回去同康福兄弟倆一商議,雖然對何公子的死並無絲毫同情,但畢竟心中有愧,覺得住在何府修養始終不妥,這才讓康壽前來向何榮此行。

    何榮雖然也有些怨慰這兄弟倆。覺得他們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兒子,但這兩人均受了重傷,而且還是錦衣衛百戶,也不打算為難他們,當下點頭同意。康壽得到何榮的准許,正待離開。突然瞧見曹元拿出來的那副畫像。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詫。心有所屬的何榮並未察覺,不過這一幕卻恰好落在曹元的眼中,忍不住對康壽問道:「康大人可曾見過畫中這兩位?」

    「沒有。」康壽慌忙搖了搖頭。適才哥哥康福已經把他狠狠刮斥了一頓,此刻如何還敢再多說一字半言?

    康壽異樣的表情並未逃脫曹元的敏銳的眼神,不過當著何榮的面曹元也不便多問,當下對何榮告辭而出。出了前廳,曹元就見康壽匆匆忙忙的往門外走毒,悄悄的跟了過去。

    臨清一家客棧的廂房內。

    康壽坐在康福的床頭,有些興奮道:「哥,俺剛剛在何府見過那兩位公子的畫像,畫的可真像呢。不知兩位公子現在還在不在臨清了,否則康壽到想同他們再較量一番。」

    「胡說康福狠狠的瞪了康壽一眼,怒道,「你忘記我交代你的話了?那兩位絕不是好惹的,更何況現在何大人的兒子已經死了,何大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種渾水誰蹼進去誰到霉,你還想自找麻煩?」康家僅剩下他們兩兄弟,康福對於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弟一直愛護有加,就深怕出了什麼事情。

    「哥,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康壽有些苦惱道,「何公子死,了。何府是呆不下去了,哥,你說我們這要是回去,千戶大人會不會

    「那還用說?。康福哼了一聲。「你以為千戶大人為何讓我們來保護何公子?還不是藉故打我們出來?以後這錦衣衛恐怕也是回不去了。」

    「不回去也好,省的看那老東西的臉色康壽想了想,在一旁對康福勸道,「哥,不如咱倆去投軍吧。聽說李如松李將軍素有威名

    再聽下去都是兩兄弟的閒話。對曹元來說毫無用處,當即轉身離開了。半路上碰到程百年,氣喘吁吁的對曹元開口道:「曹爺,都已經打探清楚了,何榮的兒子確實死了。說起來死的也算冤枉,他不過在街頭調戲了一位女子,沒想到卻被人打成重傷,不治身亡。」

    「是今天的事麼?」曹元若有所思的問道。

    「是黃昏時候的事情。」程百年點了點頭,隨即對曹元問道,

    「既然何大人不肯幫忙,曹爺,我們是回揚州,還是?」

    曹元並未答話,而是捋鬚笑道:「我們哪也不去,就留在臨清。如若老夫猜的沒錯,沐連魚同田義此刻就在臨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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