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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十二章 爭風吃醋 文 / 和佛祖一起打牌

.    黃長老毋沐連白面有難煮,反而對成淮聳責難道!「幫心明船秋毫。此人現在已經無話可說,所以這根本就是他們的栽贓陷害,大傢伙說說應該怎麼辦?」

    黃長老話音未落,立即就有人附和道:「是啊,黃長老對幫主忠心耿耿,而他們只不過是兩個外人。幫主如此輕信外人之言,實在是讓幫中弟兄寒心啊。」

    每一個群體都會或多或少的有著本能的排外性,怒蛟幫顯然也不例外。似乎在他們看來丟了兩萬兩銀子並不是最重要的,反到是自己同田義兩人倒成為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沐連魚能理解這種情況,可也感覺再說下去沒有意思,立即保持了沉默。田義的眼神中卻是閃過一抹譏諷,虧沐連魚還一力袒護他們,現在看來這幫人也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李進在一旁見沐連魚臉色難看,心中更是得意,揮了揮手:「大家靜一靜,容李進說兩句。」

    李進在幫中的威望很高,地位也僅次於成准秀同幾位老一輩的長老。眾人聞言頓時安靜下來。李進對成淮秀抱拳道:「卑主,既然事實現在已經很清楚了,姓沐的根本是無中生有,請幫主立即驅逐他們出幫。」

    成淮秀萬萬沒想到一向明辨是非的李進居然也跟著起哄,秀眉微蹙。沐連魚見狀,在一旁接口道:「淮秀幫主,連魚確實是外人,所以幫主也不必為難。

    不過我沐連魚也並非可以隨意被人污蔑的,所以在走之前,這件事情必須搞清楚還在下一個清白。」

    沐連魚轉而望著那位黃長老。一字一句的問道:「究竟是沐連魚栽贓陷害,還是你黃某人中飽私囊?」

    被沐連魚凌厲的眼神緊盯著,黃長老心中一寒,兀自強辯道:「黃口小兒,你是什麼身份?難道我堂堂怒蛟幫的長老會同你計較?今日姑且看在幫主的面上放你一馬,離去,否則

    「說這麼多,你可是怕了?」

    「我黃某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什麼?。

    「既然不怕,為何不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沐連魚迫問道。

    「你說查就查麼?。黃長老面有不屑的望著沐連魚,「如果查不出問題怎麼辦?」

    沐連魚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的成淮秀在一旁沉聲說道:「黃長老。如果賬目真的沒有問題,我成淮秀自動辭去幫主之位,給黃長老一個交代

    成淮秀此言一出,就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田義也都愣住了,心中不免有些疑惑經過這段時間同沐連魚的交往,田義十分相信沐連魚的能力,既然他說賬目有問題那就肯定有問題,可成淮秀為何會如此相信沐連魚,並為此下了這麼大的賭注?一向自私自利的田義無論如何也想不清楚這個問題。

    李進心中一急,立即對成淮秀勸道:「幫主,就為了這小子,值愕麼?」

    「難道你們以為我是在袒護沐公子麼?」成淮秀的美眸逐一從眾人的身上掃過,痛心的說道,「我這麼做絕無半點私心,完全是為了怒蛟幫。大家想想看,如果賬目沒有問題,那就是我成淮秀偏信一面之詞。對不起黃長老,居然不相信自己幫中兄弟,試問淮秀還有何面目繼續留任幫主之位?可如果賬目真的有問題,我身為幫主卻不管不問,又如何對得起幫中上千名信任淮秀的兄弟?所以這賬目一定要查,不僅是給沐公子,同時也是為了給黃長老一個交代。」

    成淮秀這番義正言辭的話震撼了所有人的心靈,眾人俱都面有愧色的垂下頭去,不敢正視成淮秀的眼睛。李進頓時無話可說,成淮秀平靜的望著黃長老問道:「黃長老。你意下如何?」

    黃長老面色蒼白,額頭有大滴大滴的冷汗冒出,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幫主,不用查了,那兩萬兩確實是我私吞了。」

    誰也沒想到黃長老會突然認罪,周圍死一般的沉靜,孟霸額頭青筋暴露,指著黃長老劈頭就罵:「姓黃的。你腦子被驢踢了還是怎麼了?剛剛老子還替你說話來著,你怎麼就敢拿銀子?幫主為了幫中兄弟在外面奔波勞碌,肚子餓了也只願意啃幾口饅頭,你***居然吞了兩萬兩銀子,老子,,老子錘死你孟霸氣糊塗了,操起銅錘就往黃長老的頭上落下來。

    黃長老只是跪在地上一躲也不躲。眼看著銅錘就要落在黃長老的頭上,成誰秀俏臉寒霜的一聲斷喝:「孟堂主,住手。」銅錘與黃長老的額頭擦肩而過,「咚。的一聲狠狠的砸在地上,地磚頓時被砸的四分五裂氣勢驚人。

    「孟堂主暫且息怒。」成淮秀說著,轉而望向黃長老,「黃長老,你還有什麼話說?。

    「事已至此,黃某無話可說。銀子也早已經被花銷一空,是黃某對不起幫主,更愧對幫中兄弟,現在只求死。」黃長老彷彿一下子就蒼老了十歲,雙目也早

    李進深知成淮秀的個性,忍不住在一旁勸道:「幫主,黃長老雖然中飽私囊,但念在他往日的功勞就饒他一命吧。」

    眾人也紛紛為之求情:「是啊。黃長老只是一時糊塗犯了錯,幫主就饒他一命吧

    成淮秀望著癱到在地的黃長老。心中黯然,她如何不知黃長老為了幫中事務日夜操勞?

    「隆慶二十三年,長老為救老幫主,身負三十餘處刀傷差點斃命當場;隆慶二十五年,為了拿到漕運的差事,長老不惜捐出全部家財」隆慶二十八年,老幫主去世。長老又不辭辛苦代為打理幫中事務並且撫養淮秀成*人,對淮秀恩同再造。」成淮秀一字一淚,把黃長老往日功績一件件的敘述出來。

    想起自己以前經歷過的風風雨雨。黃長老不禁面露微笑,腰桿也挺直了。孟霸心氣已消,其實他與李進平日裡的交情很不錯,自己不在幫中的時候,都是李進幫忙照顧老母,當下時成淮秀勸道:「幫主。要不」要不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不就是兩萬兩銀子麼,大家湊一湊補上便是!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弄成這樣?」

    成淮秀並未理會孟霸,卻是在黃長老面前緩緩跪下了。

    「幫主,您這是?」黃缺吃了一驚,趕忙伸手欲扶住成淮秀。成淮秀卻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站起身來,緊咬著朱唇道:「淮秀這三個響頭是謝您這麼多年來的養育之恩,黃家無後,淮秀以後也就是您的女兒。可是國有國法,幫有幫規,淮秀實在沒有辦法詢私枉法,所以是誰秀對不起你,不是幫中兄弟對不起你,念在你往日的功勞傷,你自盡吧。」

    成淮秀不忍再看一眼黃長老的眼睛,默默的轉過頭去。

    「幫主開恩眾人齊齊跪下。孟霸不死心的求道,「黃長老已經知道錯了,以後也不會再犯了。您就饒他一命吧。黃長老。你倒是說句話啊。」

    萎長老望著這麼多為自己求情的兄弟,眼眶濕潤,對眾人抱拳道:「諸位兄弟,如果你們還認黃某人是兄弟的就都起來,不要讓幫主為難

    眾人猶豫了一下,這才站起身來。李進則是怨毒的望了一眼沐連魚,不安的叫道:「黃長老?。

    「李進兄弟,這件事情不怪幫主。也不怪這個小兄弟,一切都只是黃某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黃長老勉強笑了笑,拍著孟霸的肩膀道。「孟兄弟,你老娘早就等著抱孫子了。你也該成家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孟霸虎目含淚,重重的點了點頭。黃長老同眾人一一打過招呼。最後走到沐連魚的面前。

    沐連魚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黃長老卻是笑道:「這件事情與小兄弟無關,不必自責,不過黃某到是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該不該說

    沐連魚點了點頭:「長老請講。」

    「黃某想請公子加入本幫擔任長老之職。」

    沐連魚絕沒有對方會提出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要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眾人也是跟著一片嘩然。沐連魚極力推辭:「黃長老,在下無德無能,恐怕難當大任。」

    黃長老卻是一臉正色道:「公子說笑了,黃某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什麼人沒見過?公子才華橫溢,如若有公子加入本幫,黃某就算走也走的安心了。」

    沐連魚對黃長老心中也有愧疚。兩萬兩銀子對於他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卻要了這個功勳卓著的怒蛟幫長老性命。沐連魚正值猶豫不決。觸及到成誰秀乞求的眼神,終於心頭一軟,點了點頭道:「沐連魚答應你便是。」

    「多謝沐公子成全。」黃長老暢快大笑,隨即對成淮秀抱拳道:「幫主多多保重,屬下先行一步。」黃長老話網說完,還沒待眾人反應過來就已經將一把匕插進自己的心房。

    「是條漢子。」饒是田義也忍不住端襟正坐,讚歎了一句。

    眼看著黃長老帶著一絲愧疚、一絲遺憾離開了人世,同時也用自己的死洗刷了身上的恥辱,眾人早已經是一片哭聲。成淮秀看到這一幕。只感覺到五雷轟頂,嬌軀一軟。沐連魚趕忙伸手扶住,柔聲問道:「幫主,你沒事吧?」「我沒事成淮秀輕搖皓。勉力站直嬌軀對眾人吩咐道,「黃長老因公殉職,喪事由本幫主親自操辦,通知所有幫中兄弟要將黃長老風光大葬,今日之事誰也不准透露半句,如有違者幫規處置。」」

    怒蛟幫生這麼大的事情,尋找沐無咎同夜叉的事情一時間耽擱下來。沐連魚也不好意思催促。

    如若是在京城,田義倒也能幫上忙。可這裡是臨清,有了前車之鑒。田義也變的極為謹慎,不敢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此玄,田義喝著小酒,卻說著風涼話:「沐兄,沒想到這個成難秀倒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你現在當了怒蛟幫的長老,別弄不好有一天也把你給坑進去。」

    「喝你的酒。」沐連魚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望著忙裡忙外的成淮秀,心裡面卻是一聲歎息,誰又能知道成淮秀殺伐果斷背後的情感?

    對一個正值花季妙齡的女孩子來說,壓在她肩頭的擔子太重太重。她不單要承擔自己的生死,還要承擔怒蛟幫幾千人的命運一這些足以讓任何健壯男子崩潰的重任,誰又能知道她的苦楚?

    田義持杯在手,湊到沐連魚的身旁。對沐連魚皺眉道:「沐兄,你不會是真打算留在臨清當這個有名無實的長老吧?」

    見沐連魚搖了搖頭,田義這才放下心來,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對沐連魚勸道:「別怪惡弟沒提醒你。那個李進看你的眼神像是要把你生吞活錄了。」

    「李進配是我的對手嗎?。沐連魚面無表情的反問道。區區一個李進,他沐連魚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張獻媚的嘴臉田義在一旁恨聲道,「還以為自己就是幫主的男人了,我要是淮秀幫主,早就把這噁心的傢伙一腳踢開了,什麼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說曹操,曹操到。田義話音網落。就聽的門外傳來敲門聲,李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沐兄,在嗎?」「真晦氣田義格了拍沐連魚的肩膀,「我先去外面轉轉,你快點打他,然後我們一起找地方喝酒去。哎,以後在一起喝酒的日子恐怕不多了。」

    田義暗自搖了搖頭,打開房門。

    李進見到田義正待招呼一聲,田義卻當他空氣一般擦肩而過。誰都知道一隻手無法自握,李進空紮著手,不禁面色一僵。沐連魚在一旁淡然問道:「李堂主找我有事麼?」

    李進並不答話,翻身先關上房門。沐連魚見狀眉頭微皺,這小子神神秘秘究竟想幹什麼?沐連魚正思忖著,李進也已經開口說話了:「沐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要怎樣才肯離開怒蛟幫?」

    沐連魚故作不解的搖頭道:「在下不太明白李堂主的意思。」

    「沐兄看起來也是斯文人,又何必如此猩惺作態?」李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本堂主鄭重的奉勸沐兄一句,你最好不要想打幫主的主意。

    幫主平日裡舞刀弄槍慣了,不會喜歡你這種弱不禁風的公子哥的。」李進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其實說心裡話,李進心裡面也多少有一些羨慕沐連魚,羨慕沐連魚身上那種江湖草莽所沒有的文雅。

    沐連魚聽了直想笑,他見過的人多了,還從來沒見過如此自戀兼狂妄之徒,也難怪田義都看不慣他了。沐連魚眼神中蕩漾著笑意,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對李進笑問道:「李堂主何以認為在下就是弱不禁風的公子哥?」

    李進不屑的打量著沐連魚:「這還用說麼李進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沐連魚手中的酒杯已經悄無聲息的化為細微的沙粒。李進不由瞪直了眼睛,吃驚指著沐連魚問道:「你。你會武功?」

    沐連魚不以為意的謙虛著:「平日裡無聊,所以學了一些粗淺功夫。倒是讓李堂主見笑了

    「那又如何,只不過是彫蟲小技罷了李進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份量,硬著頭皮道,「李某同幫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幫主也早已經對本堂主芳心暗許,萬萬輪不到外人來插足

    「那是淮秀對你表白了?還是李堂主在信口雌黃?」沐連魚不禁失笑道:「既然李堂主如此自信,根本無需害怕,莫不是李堂主對自己沒有自信,還是對淮秀沒有自信?」

    鬥嘴皮子,李進如何是沐連魚的對手?李進說不過沐連魚,頓時惱羞成怒,對沐連魚**裸的威脅道:「淮秀也是你叫的麼?我怕什麼?你個臭小子,***什麼東西!你和淮秀到底是什麼關係?你***知不知道淮秀是我看上的,也不出去打聽打聽老子是誰,敢和我搶女人,你他媽活得不耐煩拉?」

    男人從來都是靠實力說話!在怒蛟幫這一畝三分地裡,李進的感覺一向不錯,可沐連魚的出現,卻帶給了這個自戀的傢伙深深的自卑和挫敗感。這一匆,沐連魚突然覺的李進真的很可憐,一個男人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這樣的男人恐怕也和廢物沒有什麼區別吧?!

    「男人並不是會舞刀弄槍才是真男人。對於淮秀幫主,連魚心中也只有敬意。你若是喜歡大可去追,不必在這裡對在下威嚴恐嚇沐連魚望著如同瘋狗一般的李進,逐漸失去了耐心,像一把出了鞘的劍般。高挺筆直卓立在李進面前,兩眼精芒閃爍:「李堂主,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最好不要招惹我,因為我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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