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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十一章 倒打一耙 文 / 和佛祖一起打牌

.    二夜叉的勸解!下。沐無咎終千同意步回尖休息。夜火仇瀾木無咎往回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望去,望著緩緩關上的城門,夜叉心裡面也是一陣莫名的失落。心中默默念叨:沐公子,有像沐管家、沈姑娘這樣可愛可親的人在等著你回來,你可千萬別丟下他們不管啊!

    夜叉不忍再看,回過頭去。

    與夜叉一牆之隔的城門外,幾匹快馬風塵僕僕而至。沐連魚一行數人經過連日奔波,終於在傍晚時分抵達臨清城。成准秀見城門正在緩緩關閉,立即翻身下馬,對城樓上將官叫道:「城上的兄弟,且慢關城門。」

    對方垂望了一眼,見是成淮秀,趕忙笑道:「原來是淮秀幫主,來人啊。打開城門讓幫主進城。」

    原本已經關閉的城門,在絞索的拉扯下重又打開。成淮秀牽著駿馬,領著沐連魚等人進了城。

    此刻已經是晚飯時分,大街上人煙稀少,沐連魚四處觀望,並沒有現沐無咎同夜叉的身影,一顆懸著的心始終放不下。他在臨清人生地不熟,家族事業還遠未展到這裡,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沐公子不必擔心,貴家人一定不會有事的,只要他們還在臨清。淮秀一定幫你把人找到。」成淮秀早已經聽說沐連魚的事情,在一旁勸道,「天色也已經不早了,沐公子就請同田兄一起到鄙幫暫且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聽聞成淮秀肯幫忙。沐連魚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田義也在一旁勸道:「是啊,沐兄你不必太過擔心,無咎同夜叉姑娘不會有事的。」

    沐連魚由衷的感謝了一句。

    「既是朋友,客氣什麼?」成淮秀翻身上馬,勒住韁繩道,「沐公子,上馬。」

    怒蛟幫在臨清城的西面,沐連魚本以為上千人的幫派會是一個何等壯觀的所在,可等到了怒蛟幫的駐地一瞧,沐連魚不免微微有些愣。先不說通往駐地的泥路是如何的坑注,單單那些殘差不齊的茅屋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成淮秀看出沐連魚的疑惑。在一旁淺笑道:「沐公子是不是沒想到怒蛟幫會是這等落賓的光景,所以很失望?」

    「確實。」沐連魚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

    「在幫的都是一些苦哈哈、靠出賣勞力換口飯吃的窮苦老百姓。如今這日子也越來越難過了,哎」成淮秀似有感觸,深深的歎了口氣。

    「幫主?」

    成淮秀頓時回過神來。對沐連魚笑道:「淮秀一時感歎讓兩位見笑了。兩位裡邊請。」

    沐連魚同田義牽馬跟在成淮秀身後,此刻早已經有人將幫主回來的消息高聲叫喊了開去。原本安靜祥和的怒蛟幫頓時人頭攢動,很多人都是自願從屋內走出來夾道歡迎。其中不僅有白蒼蒼的老者,更有有不諳世事的孩童,他們都爭先恐後的同成淮秀打招呼。那種至內心的崇拜和擁護讓沐連魚也感同身受,渾身熱血沸騰。

    田義卻是在一旁皺起眉頭,對沐連魚一語雙關的說道:「沐兄,看來幫主在這裡很受歡迎啊。」身為東廠廠督。田義本能的感覺到一絲的不安。

    「田兄想岔了。」沐連魚望著這些衣衫襤褸的老百姓,微微搖頭,「天底下最能忍的其實並不是我們這些在商場、官場煎熬的人,恰恰就是這些窮苦的老百姓,只要有口飯吃。你讓他們做什麼都願意。這一路行來,田兄看的難道還少嗎?」

    「也許吧。」田義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想為了這些小事同沐連魚爭辯。

    成淮秀領著兩人來到了一所府邸面前前,這裡便是成淮秀的住處,同那些破舊的茅屋相比,成淮秀的居所稍微好了一些,至少大了許多。成淮秀命人把馬遷走,對沐連魚同田義招呼道:「兩位就先請在淮秀的府上暫住,尋人的事情淮秀稍後自有交代。最遲明晚便有消息。」

    「有勞幫主了。」沐連魚轉頭見剛剛跟在身後的孟霸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不禁疑惑的問道,「幫主。孟兄呢?」

    成淮秀回笑道:「孟堂主已經一月未歸,這會應該回去照看他的老母親了,兩位裡面請吧。」

    沐連魚不禁暗自點頭,沒想到孟霸外表那麼粗狂,卻也是至情至性之人。成淮秀領著兩人在大堂坐下。沐連魚打量了一眼周圍的格局一

    大堂很寬敞,兩邊整齊擺放了十幾張椅子。想必成淮秀平時就是在這裡商議幫中大事。大堂的正中央掛著巨幅的「義」字,沐連魚回想起成淮秀這段時間來的所作所為,心想用這個義字來形容成淮秀到是最為貼切不過。沐連魚正思忖間,成淮秀在一旁招呼道:「兩位請用茶。」

    沐連魚確實感覺到口渴,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喝茶看的是心情。茶盞中雖然並不是什麼絕頂好茶,但卻清香宜人。沐連魚突然想起賬目的事情,隨後放下茶盞,對成淮秀開口道:「幫主…

    豈料沐連魚話還沒有說完,就聽的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沐連魚轉頭望去,只見一位個。子不高。但卻強橫紮實,眉毛粗濃,臉上有幾條縱橫交錯的刀疤的男人走了進來。此人進入成淮秀的府邸如若一進門就對成淮秀笑道:「淮秀,怎麼回來也不通知我一聲?咦,這兩位是?」

    成淮秀站起身來對來人介紹道:「李堂主,這位是沐連魚沐公子,這位是田義田公子,都是淮秀在路上結識的朋友。兩位公子,這位是李進

    沐連魚一路上倒也同成淮秀學了不少江湖禮節,見兩人交情匪淺。趕忙起身抱拳道:「原來是李兄,幸會幸會

    豈料對方只是上下打量了沐連魚一眼,鼻孔裡哼了一聲,對沐連魚不理不睬。

    成淮秀對田義與沐連魚有救命之恩,一路上田義雖然自持身份但也對成淮秀禮敬有加,可這個。李進又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如此傲慢無禮!田義是與沐連魚一道前來。不給沐連魚面子就是不給,見狀頓時心中火氣,他也未起身。手中的茶盞卻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茶水四濺。

    李進臉色頓時一變,怒視著田義:「這位兄台莫不是對在下有意見?。「意見實不敢當田義冷哼一聲,看也不看李進一眼,轉而對成淮秀抱拳道,「幫主一番美意,田某心領了,救命之恩來日定當報答。告辭

    田義說完,站起身來就要走。沐連魚對李進的囂張也很是反感,可他一時間卻也不好開口,畢竟李進是成淮秀的人,他一個外人又怎能越俎代庖?至於田義,沐連魚也無法勸阻,畢竟田義是為自己打抱不平,自己真要是出言相勸,豈不是寒了田義的心?沐連魚左右為難,眼看著田義就要出了大堂,成淮秀趕忙出言叫道:「田公子請留步

    成淮秀的面子,田義不能不給,不情不願的停下腳步,望著成淮秀問道:「幫主還有何事?」

    「李進,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向兩位公子道歉?」成淮秀對李進厲聲斥道。

    李進不敢置信的望著成淮秀:「淮秀,你就為了這兩個外人」

    「住嘴成淮秀面色一冷。「幫中有幫中的規矩,兩位公子以禮待你。你豈可如此失禮?還不快向兩位公子道歉?」

    李進在外人面前被成淮秀厲聲斥,一時間拉不下臉來,居然扭頭就走。成淮秀氣的嬌軀輕顫,大聲叫道:「李進。你給我站住

    李進卻是頭也不回,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原本和諧的場面頓時變的極為尷尬,田義見成淮秀如此斥李進,心裡面倒也過意不去,轉而對成淮秀勸道:「幫主,算了,只是一件小事。

    「幫有幫規成淮秀擺了擺手,「兩位稍作片刻,淮秀必定會讓李進給兩位一個。交代

    成淮秀如此一說。田義更加不好意思離開,只得回身坐下。成淮秀匆匆追出門去,沒過一會,就見李進垂頭喪氣的跟在成淮秀身後走了進來,一臉勉強對沐連魚同田義拱了拱手道:「沐公子,田公子,李進失禮了

    成淮秀也在一旁賠禮道:「李堂主平時不是這樣的,如有失禮之處。兩位請多多包涵

    田義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亦笑道:「幫主不必客氣。」

    成淮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隨即對兩人問道:「兩位今後有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沐連魚不禁苦笑。「如今連魚最關心的是兩位家人。一切也只能等找到他們再做打算了。否則良心難安。」

    沐連魚又想了賬本的事情。可畢竟這是人家幫內的事情,沐連魚猶豫了片刻,這才對成淮秀開口問道:「幫主。有件事情不知道當不當講?。

    成淮秀見沐連魚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不禁奇道:「公子不必客氣,但講無妨

    「是關於那本賬冊的事情

    成淮秀微微一怔:「莫不是那本賬目有問題?」

    「恐怕是有一點小小問題沐連魚顯得十分謹慎,措辭也盡量用的十分婉轉,「根據在下的仔細核對,賬目上大概有兩萬兩銀子對不上賬

    「真有此事?」成淮秀似乎顯得的十分震驚,猛的站起身來。兩萬兩對於沐連魚來說也許只是一個小數目,可對於一分一毫都盡可能節省開支的成淮秀來說,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小事。

    沐連魚見成淮秀如此震怒。趕忙解釋道:「當然了,也有可能是連魚學藝未盡,粗心算錯了也說不定

    「沐兄何必自謙田義沒心沒肺的在一旁攪局道,「就算是兩百萬兩的賬目你也能算的清清楚楚,何況只有區區兩萬兩?」

    成淮秀彷彿沒聽見田義的話,灼熱的目光緊盯著沐連魚:「沐公子,此事非同小可,每一分銀子都沾著幫內兄弟們的血汗,你究竟有沒有可能算錯?」

    成淮二…術壽如此凝重。沐連白只得點了點頭!「其實前天見憂已經現賬目的問題,不過連魚也知道事關重大,一時間不敢貿然相告,昨天又仔細核算了一遍,」

    「那就是真的咯?」成淮秀臉色頓時變的蒼白無比,因為沐連魚沒有必要說這個謊,如果事情是真的話,那事情就嚴重了。成淮秀絕不願意懷疑自己的兄弟,可」

    為了防止冤枉好人,成淮秀再次拿出賬本,讓沐連魚一一為她指出賬目中可疑之處。沐連魚每指出一處,成淮秀的臉色便蒼白一分。過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成難秀終於緊咬朱唇,大聲叫道:「李進,立刻叫諸位長老來聚義廳。」

    李進有些猶豫,對成誰秀極力勸道:「幫主,外人之言豈可輕信?」

    成淮秀不怒而威的望了李進一眼,李進頓時心中虛,不敢再辯駁一句,趕忙去請諸位長老。沐連魚在一旁試探著問道:「幫主,這是你們幫派中內部的事情,在下同田兄是不是應該先行迴避?」「兩位既是幫中貴客,自然無需玄意迴避。」成淮秀擺了擺手。「而且這件事情還需沐公子同黃長老當面對質。」

    「那就依幫主的意思。」沐連魚見成淮秀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再多言。

    田義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悠然自得的喝著茶。

    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李進領著一眾人等進了聚義廳,就連回家侍奉老母的孟霸也匆匆趕來,成淮秀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等到眾人依次落座,成淮秀一揮身上的披風,站起身來沉聲說道:「諸位長老。自從祖師爺開創怒蛟幫百年以來,幫中眾位兄弟都是靠著這運河水養活一家老賺的銀子也都是有血有汗,可萬萬沒想到怒蛟幫今日居然出了大事。」

    成淮秀話音網落,眾人頓時議論紛紛,當下就有人問道:「幫主,究竟是什麼大事?」

    成淮秀一字一句的說道:「幫內有人居然中飽私囊,侵吞了足足兩萬兩銀子。」這番話猶如在平靜的湖面丟入一塊巨石。長老們頓時炸開了鍋。

    「是哪個。***敢這麼做?」孟霸立時就怒罵道,「如果讓老子知道了,定要把他的皮,抽他的筋骨,下油鍋炸了吃。」

    沐連魚瞥見其中有位中年男子面色頓變,猜想他可能就是成淮秀口中的黃長老無疑了。細觀此人,雖稱之為長老,其實不過四十多年歲,臉面保養得很好,鼻粱略作鷹勾,配以細長但精光閃閃的眼神,應該是一個精明之人

    此刻,成淮秀的矛頭便直指此人:「黃長老,你還有何話說?」

    黃長老站起身來,卻是一臉委屈道:「誰不知道我黃某人一直為幫派盡心盡力?這十幾年來更是兢兢業業,打理了這麼多年賬目也從未出錯,幫主莫不是因為這兩個外人的話,便懷疑本長老?」

    沐連魚同田義兩人的存在本就引起了眾人的猜疑,只是剛剛一時間無暇問起,如今聽黃長老一說,眾人的視線都集中了沐連魚同田義的身上,也有與黃長老平日裡交好的,紛紛為他開脫。

    在眾人的注視質疑下,田義根本就置若罔聞,饒有興趣的剔著指甲。氣的眾人牙癢癢。對於沐連魚來說,這種場面也根本就無法給他半點壓力。他站起身來平靜的說道:「黃長老,以前賬目沒出問題。並不代表現在就沒問題,有道是曲直是非自有公論,所以黃長老不必如此盛氣凌人。在下只問黃長老一句話,你敢對天誓說這本賬目中有硃筆標記的地方沒有問題?」

    「沒有。」黃長老信誓旦旦的應道。

    也有懂算計的長老從沐連魚手中接過賬冊,略微翻看了一下對沐連魚皺眉道:「這位公子,硃筆標記的地方沒有錯啊,老夫還記得這筆賬總共是一千七百兩,是老夫親自經手的。」

    沐連魚一聽這話就知道此人絕對是外行。記賬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相較於黃長老這種類似流水般的單式記賬,其實較為科學的應該是複式記賬。所謂的複式記賬,就是每筆款項按相等金額在兩個或兩個以上有關賬戶中同時進行登記的方法。

    簡單一點來說,因為銀子不可能憑空產生也不可能憑空消失,所以每一筆款項的生,一定會引起資金的兩個或兩個以上項目的增減變動,這樣就能很直白清晰的看出來賬目究竟有沒有問題。而這種問題。要想對外行人言簡意核的講清楚就如同秀才遇到兵,對方的腦子恐怕一時間也轉不過彎來。其實,黃長老狡猾也就狡猾在這裡,如若只是單單的一筆流水賬也就算了,偏偏其中有很多交叉的地方,外行人確實很難看明白,也絕對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

    黃長老見沐連魚面有難色。反而對成淮秀責難道:「幫主明察秋毫。此人現在已經無話可說,所以這根本就是他們的栽贓陷害,大傢伙說說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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