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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五十九章 一場平局 文 / 和佛祖一起打牌

.    ,連白壞待說此什麼,就聽的身後有人叫道!,幫辛原爾出一里,真是讓本官一頓好找,這位是?。

    「史縣令來的正好成淮秀替雙方介紹道」這位是沐連魚沐公子,來臨清做生意的,也是淮秀的朋友。沐公子,這位是史思賢史縣令

    沐連魚適才遠遠的瞧見過此人,此復對面打量,只見此人寬肩後背,前額很寬,生得方臉大耳。貌相威奇,只嫌一對眼細長了點,但眸子精光閃閃,予人深沉厲害的感覺。沒想到巨鹿這個窮山僻壤居然還有此等人物,沐連魚暗暗心驚。不動聲色的招呼道:「原來是史大人,幸會幸會

    史思賢望著沐連魚,眼神中也閃過一絲詫異,對沐連魚頜為禮道:「沐公子年紀輕輕便出來闖蕩,果然是少年英雄,史某區區一個縣令,能結識公子真是幸事,不過史某找淮秀幫主有點私事,沐公子?。

    這是要迴避了,沐連魚趕忙施禮道:「那在下就不打擾兩位了。告辭

    史思賢望著沐連魚消失的背影,眉頭緊皺?成淮秀在一旁奇道:」史大人,莫不是沐公子有什麼不對?」

    史思賢回過神來,對成淮秀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好奇罷了,老夫觀這位沐公子似乎不是一般生意人。怎會出現在巨鹿又同幫主走在一起

    成淮秀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原來如此史思賢微微頜,對成淮秀轉移話題道。「幫主,還請進府中一敘,老夫有話要說

    且說沐連魚回到酒館,孟霸早已經酒足飯飽正同玉兒談笑著。田義則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一旁,顯得有些百無聊賴。見到沐連魚,田義不禁埋怨道:「沐兄,你究竟去了何處?讓田某一陣好等。」

    「同幫主說了會話沐連魚笑了笑。

    玉兒趕忙起身去廚房端來飯菜,對沐連魚招呼道:「沐公子。玉兒替你留了些飯菜。爹爹怕你們南方人吃不慣大餅,還特地悶了一鍋米飯,你快些趁熱吃吧」

    「多謝姑娘沐連魚拾起碗筷,在金針木耳蘑菇湯中潤了潤筷子,就著剩菜吃了起來。

    玉兒在一旁笑道:「你們南方人還真是共雅,聽田公子說,你們已經好幾天沒吃上肉了,居然還能如此慢嚼細咽?。

    「讓姑娘見笑了沐連魚夾起一塊罈子肉放入口中,不禁連連點頭,「這罈子肉確實做的不錯

    玉兒有些得意的說:「那還用說,罈子肉是我爹的拿手絕活。巨鹿城大大小小誰不知道我們家的罈子肉?」

    沐連魚確實是餓了,就著米飯把剩下的罈子肉,半條糖醋鯉魚一掃而空。放下碗筷對玉兒悄聲問道:「孟堂主是姑娘的心上人吧?。

    女兒家終究臉薄,望了一眼已經瞌睡的孟霸,頓時羞的俏臉通紅,赧然說道:「孟堂主乃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只怕玉兒高攀不起。五年前。若不是孟堂主拔刀相助,玉兒同爹爹恐怕早已經陰陽相隔了,就連這家酒館也是孟堂主出的銀子呢

    沐連魚能看的出玉兒臉上的幸福,不過就憑孟霸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恐怕是難解女兒心了,不由暗自搖頭。

    玉兒一邊把盤子歸攏在一起,一邊對沐連魚歉然道:「公子稍坐一會,玉兒先把這些收拾了。」田義在一旁望著玉兒妖好的背影,又望了望睡的流出哈達子的孟霸,卻是微微歎了口氣,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田兄可是羨慕?。沐連魚冷不丁在一旁問道。

    「哪有?。田義立即強辯道,「以本以田某的身份,不管什麼樣的姑娘都能弄上手,這種鄉野村姑如何看的上眼。」

    「我不是說你看上玉兒沐連魚笑道,「你真要是對玉兒有什麼歹念。你就不怕孟霸那百八十斤的大銅錘落在你腦袋上?。

    田義偷望了一眼那兩隻碩大的銅錘,心裡面還確實有些膽寒。原本朦朧中的孟霸卻是睡姿不穩。撲通一聲,從凳子上摔了下去。田義見狀頓時哈哈大笑,孟霸已經醒了。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對田義瞪眼道:「姓田的,你笑什麼?」

    「我笑我的,你管得著麼?。田義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兩位別吵著行不行?。沐連魚無奈的歎了口氣,對聽到動靜從廚房走出來的玉兒問道,「玉兒姑娘,你看有什麼貨讓我們幫忙做做?。

    玉兒連忙擺手道:「公子何必客氣?。

    「反正左右無事沐連魚指著橫眉豎目的那兩個,對玉兒苦笑道,「你再不找點事情打他們,一會估計就要打起來。」

    玉兒推脫不過,想了想。把眾人領到後院。玉兒他爹正在劈柴。孟霸上前一步,從老頭手中奪過斧頭,對田義叫囂道:「姓田的。敢不敢比劈柴?誰要是輸了就學狗叫

    田義拾起另外一把斧頭,冷哼了一聲:「比就比,難道還怕你不成?。

    劈柴都能較勁,沐連魚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正待勸阻。田義卻是瞪了沐連魚一眼:「沐兄,你要再攔著我,我就跟你急。」

    沐連貝川二煩誘了泣兩傢伙,聞言也不禁來了火與,怒道!「誰切聯,臣,兒,你再去找把斧頭來,我們三個人就比一比,誰輸了就學三聲狗叫,***。」

    沐連魚從不輕易火,可一火誰都怕,田義悻悻的嘀咕道:「比就比?。

    玉兒有些為難的望著孟霸,孟霸捋著袖子喝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

    劈柴是有講究的,絕不是比力氣大,趁著這當頭,沐連魚請教了一下玉兒他爹。田義雖然有些不屑,可耳朵卻豎的尖尖的。

    不多一會,冉兒借來一把斧頭,身後還跟著成淮秀同史思賢。沐連魚接過斧頭掂量了一下,成淮秀剛剛聽說了此事,對孟霸斥道:「孟霸,兩位公子乃是貴客,你這是做什麼?簡直瞎胡鬧

    孟霸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成淮秀,立即如同受氣包一樣萎縮了下去。沐連魚在一旁同田義異口同聲道:「淮秀幫主,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別管,你過來幫忙遞柴火。」

    孟霸膽氣一壯,也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是男人之間的事情

    成淮秀微微一怔,表情有些尷尬。

    沐連魚學孟霸捋起袖子,對兩人問道:「準備好了沒?以一炷香時間為限,誰輸了誰就學狗叫。」

    在沐連魚的建議下,為了公平起見,把其他三人也牽扯了進來,於是六人分成三組,孟霸同玉兒一組,田義同玉兒他爹一組,沐連魚同成淮秀一組。

    成淮秀有些哭笑不得,也覺得有些荒唐,但在沐連魚的指揮之下,居然欣然接受了,這連她自己都感覺到有些意外。史思賢則在一旁饒有興趣的望著沐連魚,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玉兒找來香爐,點匕一支香。

    「開始沐連魚一聲令下,田義搶先劈下一斧子,木柴頓時應聲而開,雖然被反震的手麻,但好歹也是佔了先機。

    孟霸平時來巨鹿,沒事的時候就幫著玉兒他家劈柴,早已經輕車熟路。

    沐連魚既沒佔先機,也不是熟練工,他是最吃虧的。田義同孟霸都劈了三根了,沐連魚才劈了兩根。成淮秀是同沐連魚一組的,也不免暗暗替他著急,忍不住叫道:「沐公子,加油

    沐連魚回望了成淮秀一眼,居然停下手來,對她耳語了幾句。成淮秀顯得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輕點皓。

    玉兒同玉兒他爹兩人都是在田義和孟霸劈完之後,再遞上柴火。雖然柴火已經被鋸子鋸過,但也並不是十分平整,兩人還要花時間放直。成淮秀得到沐連魚的示意之後,把那一根根柴火提前放好。沐連魚提著斧子。只需一根根照著順序劈過來。如此週而復始,進度很快就過孟霸同田義。

    史思賢看到這一幕,眉頭緊鎖,似乎在考慮什麼。田義同孟霸則同時愣了一下,孟霸氣的停下手來,對沐連魚大罵:「沐連魚,你不要臉。」

    田義卻是手下不停,吩咐玉兒他爹也是有樣學樣。

    就這麼一會,孟霸同田義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面頓時被打破,玉兒在一旁急的直跺腳:「孟堂主,快點劈啊

    孟霸瞧見這情形,臉漲得通紅,也不敢多說廢話,悶頭開劈。玉兒也是個玲瓏人兒,把柴火排成一排。

    劈柴絕不僅僅是個,體力活,必須順著紋理才能勢如破竹。沐連魚一開始之所以沒有像田義那樣生劈應砍,就是在找規律。劈了差不多二十多根之後,沐連魚早已經掌握其中的訣竅,一斧頭下去,豎著的柴火無比應聲而開。田義一開始對玉兒他爹講的還有些不以為然,等到自己虎口隱隱滲出血跡之後,也終於心神一凜,仔細體悟起來,劈柴的度也大大增加。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隨著史思賢一聲:「時間到。」沐連魚手中的斧頭落在最後一根柴火的上方,並沒有劈下去,孟霸也是如此,田義卻偷雞劈了一根。由此可以看出個人心性,沐連魚絕對是一個遵守遊戲規則的人,孟霸則完全是個老實人,至於田義,無疑是一個不肯吃虧之人。

    此亥,院內如山的柴火早已經被劈的差不多了,三人劈開的柴火數目也很快就清算出來,沐連魚劈了一百六十七根,田義也是一百六十七根,孟霸最少只有一百六十六根。

    田義心裡面暗自鬆了口氣,孟霸則恨恨的丟下斧頭,他那個氣啊,對沐連魚指責道:「你耍賴,這不算。」

    沐連魚拍了拍手,對孟霸笑問道:「孟堂主,你到是說說我怎麼耍賴了?。

    「你還不承認?」孟霸怒道,「幫主適才幫你把柴火都豎起來了,要不你們都輸了

    沐連魚笑而不語,田義在一旁奚落道:「孟堂主某不是輸不起?成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決不能耍無賴

    「田兄?」沐連魚在一旁不悅的叫道。

    田義剛剛偷雞,心裡面有鬼,當下不敢再說。孟霸始終有些不服氣。成淮秀在一旁正色道:「既然你們一開始沒有約定不允許這樣,所以沐公子不算壞了規矩,願賭服輸。」

    孟霸也不敢再反駁,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堂堂一;公凡了的堂辛,在江湖上可是有名有姓的,讓他學狗叫矣灶拋蜘下臉來。

    史思賢在一旁笑道:「不若老夫來說句公道話吧,大家可有意見?」

    「史大人德高望重,我等自然不會有意見,大人請說

    史思賢笑道:「兩位遠來是客,孟堂主實是禮讓為先,以老夫之見,這就算一場平局可好?。

    史思賢是睜眼說瞎話,沐連魚卻笑著點了點頭道:「史大人果然公道,就以大人之見,是平局,田兄以為如何?。

    甩義眼珠一轉。見史思賢大有深意的望著自己,頓時心裡一凜,知道自己作弊的劈下的那一根也沒逃過他的眼睛,也就沒在堅持,哈哈笑道:「那就依沐兄的意思吧

    孟霓心裡面頓時鬆了一口氣,玉兒一直懸著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畢竟誰也不願意自己的男人學狗叫不是?

    史思賢若有所思的望著兩人,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如何不明白田義剛剛說的那句話?田義之所以肯以平局論,絕不是給自己面子。或者說,在他的眼裡,自己根本就算不上什麼。而且史思賢也敏銳的嗅到田義身上有一股官味,這兩人究竟是何人?史思賢有些不解!不過史思賢在官場摸爬滾打的數十年。雖然心中疑惑,表面上卻故作不知。對眾人笑道:「原來是客,不如就由老夫做個東道,今晚在府上擺上一薄酒,算是為諸位接風洗塵如何?。

    沐連魚同田義對視了一眼,笑道:「史大人何必客氣?。

    「應該的,應該的,還請務必賞臉史思賢對眾人拱了拱手。「縣衙還有些事要處理。老夫就先告辭了

    「淮秀送送大人成淮秀跟了出去。

    成淮秀跟著史思賢走了一路,見史思賢眉頭緊鎖,不由遲疑道:「史大人,莫不是有什麼不對?」

    史思賢回過神來,趕忙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幫主請回吧

    成淮秀也不多問,同史思賢告辭。史思賢獨自愣了一會,這才離開。

    入夜,沐連魚一行數人應約而來。

    史思賢雖說是縣官,可府上卻顯得有些寒酸。從大門而入走了幾步便是大堂,史思賢迎著眾人在酒桌上坐下。除了史思賢這個主人之外,僅有一位姓王的師爺作陪。另外就只有沐連魚,田義,孟霸以及成淮秀四人。沐連魚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忍不住問道:「史大人。為何府中如此冷清?。

    史思賢一邊為眾人倒酒,一邊解釋道:「自從賤內十年前去世之後,老夫一直寡居至今,平日裡吃住都在縣衙,倒也難得回家。」

    「史大人為國為民,實在是忠心可嘉。」沐連魚客氣了一句。

    「不說這些了史思賢放下酒壺,舉杯道,「今日同兩位公子相識也算是有緣,老夫敬兩位公子一杯

    沐連魚拉著田義站起身來。同史思賢碰了一杯,田義勉為其難的喝了下去。酒杯中並不是什麼好酒。田義喝的直皺眉頭,史思賢也不在意同成淮秀又碰了一杯。

    酒雖然不是好酒,不過史思賢卻是個能言善道之人,幾杯酒下肚,饒是田頭那麼挑剔的人對他也不禁舌目相看。大家砒籌交錯你來我往,微薄的酒席喝的好不熱鬧。

    史思賢似乎喝的有些多了,舉著酒壺對沐連魚搖頭晃腦道:「沐公子。你可知巨鹿雖然看起來不起眼,卻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

    沐連魚夾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並不接話,靜待對方繼續說下去。

    史思賢喝了口酒,這才繼續說道:「楚漢的巨鹿之戰,西漢末王莽與劉秀之爭,東漢末黃巾起義盡皆生在此處。就連明王朱林的靖難之役也與巨鹿有不小的淵源,當年若不是明王他老人家舉起義旗,恐怕也不會有後來的永樂之治了

    沐連魚有些不解史思賢為何如此推崇明王朱林,在大明王朝的歷史上,明王朱林雖然開創了永樂盛世,但他得到皇位的手段卻並不光彩,實是從他侄兒手中搶來的。可史思賢並未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深入下去,而是對沐連魚問道:「聽說沐公子明日便啟程去臨清?。

    「正是沐連魚點了點頭。

    「臨清真是個好地方啊史思賢歎息道。「其實巨鹿距離臨清不到百里,可你看看巨鹿,再看看臨清,實在是天壤之別啊,等公子到了臨清便知老夫所言不虛了,來,喝酒

    臨清距離巨鹿不過百里?沐連魚手中的酒杯一頓,陷入了沉思。臨清乃是南北漕運要隘,如若在巨鹿囤積一支軍隊的話,恐怕不消三日便可到達臨清城,史思賢說這番話是有意還是無意?

    沐連魚不禁抬頭打量著史思賢,見他醉態畢現,便放下心思,對史思賢舉杯道:「史大人,連魚敬你一杯。」

    一位名不見經傳的縣令,一個微不足道的師爺,一位權傾朝野的宦官,一位富可敵國的商賈,一位巾煙不讓鬚眉的幫主,再加上一個勇猛無濤的莽夫,這六人本不可能坐在一起,可命運就是如此奇特。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一桌人,日後卻改變了大明王朝的歷史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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