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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四十九章 人性的考驗 文 / 和佛祖一起打牌

.    木凍白替綠珠解開繩索,綠珠對沐連白是有感激!情的冬萬萬沒想到沐連魚居然說出這番話來,不禁怒道:「沐公子,你這是何意?」

    面對綠珠的質問,沐連魚淡淡一笑:「綠珠姑娘何必動怒?本公子這不是在幫你麼?如若這位劉兄真的在乎你,他會選擇你的,你又行必對本公子聲色俱厲?」

    「你」綠珠頓時語塞,一時間無法反駁沐連魚。

    功名與美人,殃殃中華究竟有多少人曾經面臨過這樣的選擇?恐怕數也數不清了。就在沐連魚出誘惑的同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專注著劉彥博,想看看他究竟會如何選擇。是拋棄綠珠保住自己的功名。還是為了美人從此退出名利場?

    人性面臨著考驗,劉彥博額頭頓時冷汗直冒。沐連魚也不迫他,回到田義身旁坐下。悠然自得的喝了口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綠珠緊咬著朱唇,美目一瞬不動的望著自己的情郎,捏著裙角的手指也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有些泛白。

    良久,劉彥博終於抬起頭來。同綠珠對視了一眼,隨即對沐連魚笑道:「沐公子,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情這東西,乎於心,表達乎態。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也。在下深愛綠珠,情有獨鍾。豈可以他人易之?也正因為有愛才有情,有情才有欲。如果隨便換一個什麼女人都可以的話,那豈不是如豬狗一般了麼?」

    這一刻,綠珠心頭也彷彿放下一顆巨石,動情的叫道:「劉郎。」

    「緣珠

    眾目睽睽之下,兩人含情脈脈相對而視。圍觀的那些逍遙苑的青樓女子們,就連一直妒忌綠珠的那些人也仿若在同一時間鬆了一口氣。她們為劉彥博忠貞不渝的愛情所感動。或許在她們的心中,也時刻期待著有這樣一段感情來臨吧。男人們則都是喘噓不已,看劉彥博那個窮酸樣,綠珠姑娘那麼風華絕代的女子怎麼就看上他?

    眾人正各懷心思,老鳩尖銳的有些不屑的聲音突然在眾人的耳膜處響起:「說的真是比唱的好聽,可哪個貓兒不沾腥?老娘過了幾十年的賣笑生涯,偏就不信這個。你們男人不都是喜歡漂亮女人麼?見你也是個雛兒,老娘替你找兩個年輕漂亮又懂風情的姑娘來,保定你一夜風流之後就不說這話了。」

    「媽媽不要費心了劉彥博笑道。「除了綠珠,其它就是月中妹娥,巫山神女,我劉某恐怕也無此雅興了。」

    老鶴不禁呆了一呆,逍遙苑上的陰暗處。夜叉靜靜的望著這一切的生,也不免為這位劉公子的癡情所感動。沐連魚彷彿有所感應,抬頭望去,兩人的目光觸碰在一起。沐連魚從夜叉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種得意,一種挑釁。

    這是沐連魚從未在夜叉眼神中見過的情感,對於夜叉的愕意與挑釁。沐連魚只是淡淡一笑以作回應。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天平。就看你怎用磚碼了。在這個天平之上,男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礎碼太低;女人也無所謂忠貞。忠貞只是因為受到的引誘不夠。

    在這個寂靜的空間內,一陣「啪啪」的鼓掌聲響起,卻是沐連魚再次站起身來,輕易就彙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劉公子,本公子確實很欣賞你的愛情觀,也很欽佩你對綠珠姑娘的忠誠,可是怎備辦呢?本公子也看上她了。你現在就開個價碼吧,我買了。」

    沐連魚的這番是對愛情**裸的褻瀆,一時間所有在場的女人都嘩然了,一臉鄙視的望著沐連魚,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做?綠珠也萬萬沒想到沐連魚會說出這番話來。不禁氣極反笑道:「沐公子,別以為誰都像你那樣在乎錢,錢並不是萬能的。」

    「可是錢能買到一切,包括你們之間的愛情。」沐連魚平靜的望了一眼綠珠,轉而對劉彥博笑道,「劉公子想必也不好意思開口,這樣吧,五千兩,五千兩把綠珠賣給我

    區區五千兩?眾人頓時訝然失笑,這位公子是打要飯的吧?誰都知道綠珠的身價起碼三萬兩,五千兩?來逍遙苑玩樂的這些人隨隨便便就可以丟出個五千兩來,這位沐公子還真是喜歡開玩笑。

    沐連魚把眾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裡,嘴角邊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緩緩的增加了籌碼:「五萬兩。」

    眾人嘲笑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所有人的心裡面也都開始暗暗算計。要知道一個五口之家一年的花銷也只需花費五兩銀子左右,五萬兩就可以讓一萬戶五口之家快樂的過上一年。若是買姑娘的話,又可以買下多少個姑娘?

    「沐公子,你也欺人太甚了,五萬兩難道就可冉買下綠珠麼?。綠珠終於怒了,她是個活生生的人,絕不是任人買賣的牲口。

    沐連魚絲毫不在意綠珠的怒氣,對劉彥博笑了笑:「既然五萬兩嫌少。那就五十萬兩吧。」

    足足五十萬兩啊,對於大多數的人來說,一輩子也掙不了這許多。所有人都在這一刻都愣住了,他們目瞪口呆的望著這個談笑風生的少年。不知沐連魚身份的人暗忖此人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開口就是五十萬兩,他能拿的出來嗎?

    青青卻是面色蒼白,昨日她幫沐連魚更衣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厚厚一疊銀票,都是一萬兩一張的。好奇之下。青青仔細數了數,居然有六十八萬兩之多。就在那一刻,青青也動了貪念,只是猶豫了整晚,最終也沒敢動手罷了。

    此刻,面對眾人的質疑。沐連魚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數了五十張丟在劉彥博的面前,冷冷的說道:「這是五十萬兩銀票,只要你點頭,隨時都可以去沐家錢莊支取。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拿銀子,就此帶著綠珠遠走高飛。」

    娼妓們見到銀票,頓時一陣驚歎。恨不得自己就是綠珠。如若真的有肯為自己一擲五十萬銀子的男人。他也一定是愛自己的,既然有這樣的男人,為什麼不選擇呢?

    劉彥博是死死的盯住銀票,豆粒大的汗珠也一滴滴的滴落下來。綠珠見狀突然感覺到一陣害怕,拉著劉彥博勸道:「劉郎,這個人已經瘋了,我們走,我們走,,劉郎,你到是走啊。」

    綠珠語帶哭腔,拚命的拉扯劉彥博。劉彥博卻穩如磐石,腳下紋絲不動,他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對綠珠勉強笑道:「綠珠,這可是五十萬兩啊。」

    「不是的,這銀票肯定是假的。他是騙你的,劉郎,你千萬不要相信,我走吧

    綠珠話還沒有說完,田義就在一旁朗聲說道:「本公公乃堂堂東廠廠督,一力擔保沐公子這五十萬兩銀子是真的,難道堂堂沐家錢莊的沐公子還拿不出五十萬兩銀子出來麼?」

    眾人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誰也不敢再懷疑銀票的真實性。就

    此,川彥博突然甩開綠珠,對沐連白陪笑鑿!,「沐公子。綠踩了。」

    「劉郎?」綠珠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若鵑啼,衝擊著集人的心神。

    聽到這一聲悲啼,沐連魚眼神中有一絲不忍閃過,劉彥博的身子也隨之頓了頓,這一玄,沐連魚真的希望他能回心轉意,豈料劉彥博卻是對綠珠開口勸道:「綠珠,你放心,我現在已經有了這麼多銀子,我會用這些銀子賺更多,以後一定會把你贖回來。」

    「啪。的一聲,綠珠一巴掌甩在劉彥博的臉上,朱唇上已經咬出血來,面無表情的指著門外對劉彥博吼叫道:「你現在就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綠珠?」劉彥博捂著臉,還待再解釋什麼。

    「西城楊柳弄春柔,動離憂。淚難收。猶記多情。曾為系歸舟。碧野朱橋當日事,人不見,水空留。昭華不為少年留,恨悠悠,幾時休。飛絮落花時候。一登樓,便作春江滿是淚,流不盡,許多愁。」這情意綿綿的《江城子》昨夜支撐了她的心靈,而此刻卻似乎是對她的一種無情諷刺。

    綠珠一字一淚,心中苦澀,夾雜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腥腥的,麻麻的,彷彿是痛,是流血,似近又似遠。回憶起兩人驛邊橋頭初次見面的場景,兩人第一次的牽手,兩人的相依相偎互訴衷腸,綠珠又感覺到一陣暖意在心中緩緩流過。

    可現如今,這一切都已經不復存在。這個世界除了黑,已經再沒有了其他的顏色。綠珠流著淚,呆呆的望著劉彥博,眼神中有種說不清的東西,不是迷醉也不是清透,滿是朦朧。等到淚逐漸干了,冷卻了。綠珠似已心灰意冷!

    被綠珠凝視著,劉彥博這張毫無愧疚之意的陌生臉龐終究露出少許尷尬。綠珠忽而一笑,只見她從地上撿起那厚厚一疊銀票,在劉彥博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連同那薛濤箋一起撕扯碎片。

    「不要」劉彥博見狀心知不好。立即瘋一般伸手來本。綠珠卻是輕輕揮了揮手。

    望著滿天飛舞的紙屑,她笑了。在撕碎用來寄情的信箋的同時綠珠的心也早已經如同這碎紙一般被撕的粉碎。什麼君當如磐石,妾當如蒲草,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這一切是妄言。或許,愛在男人眼裡就像這一堆紙片,是可以用錢來衡量的紙片。周圍死一般的沉靜,就如同定格一般,所有圍觀者的表情在這剎那間凝固,而沐連魚的心情也同樣沉重。古語有云:以利相交者,利盡而疏。可如今的世情,那有顧的上緩急二字的?

    在這個商品經濟興起和繁榮的時期。專門用於商品生產和交換的手工工場已初具規模。隨著商品經濟的迅展,金錢和利益在社會生活中的地位日益提高,傳統的價值觀念已經受到嚴重挑戰,根深蒂固的封建門第也終於在金錢和利益面前開始動搖,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隨之由宗法倫理向利益驅動轉變。

    沐連魚親手導演了這一場悲劇。挖出了人性最為陰暗面的同時也已經印證了這一點,可這能完全怪他麼?劉彥博原本可以帶著綠珠就此遠走高飛過著幸福生活,但他卻最後卻選擇金錢。不僅如此,縱觀沐連魚同田義,田義同沐連魚,青青同沐連魚,曹元再陳履常,綠珠同老鳩。甚至於劉彥博與綠珠之間也都是建立在金錢和利益之上的。這恐怕也正是綠珠不斷積累銀子的原因,她幻想著用自己賣笑得來的銀子換取劉彥博的愛情。

    綠珠無疑是一個,聰明,美麗而多情的女子,但因命運不辰落得風塵困瘁,飽經**的折磨和精神的蹂躪,過著人間地獄般的生活。她渴望擺脫這種非人的處境,做一個真正的有價值的人,因而久有從良之志。但是,一個女人,特別是處於社會底層的故女,要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又談何容易?更何況,綠珠所追求的。絕不是一時的歡愛,一般的婚姻。她要追求一種人間真情。

    可惜她太天真了!這是一個封建禮教占統治地位,同時又交織著利害關係的社會。在這樣的社會裡。沒有生長真情的土壤;在這樣的社會裡,真情就像柔弱的嫩芽,沒有養料和水分,只有枯萎和死亡。

    一個曾經對自己感激涕零的人,一個自己真心愛的人,只為五十萬兩。為個人私利。就不惜背信棄義。斷然出賣自己,而且還面有喜色,心無愧意。試問天底下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容納下這樣一個弱女子,可以容納她追求美滿的生活?試問。又有何藥物可以治療她那顆破碎的心。可以撫平她靈魂的創傷?

    綠珠的心死了,令她心死的其實並不是劉彥博,而是人性,是道義,是良知,是人心。因為這個社會容不下這些東西。,成為一個金錢和利益的犧牲品。她看錯的也不是劉彥博,而是看不透封建制度和禮教對人性的毒害和摧殘,看不透金錢和利益對人間真情的踐踏與戕賊。

    綠珠最後望了一眼手舞足蹈如同小丑一般的劉彥博,緩緩閉上美眸,還不待眾人反應過來,突然往一旁的立柱上撞去。誰也沒有反應過來,只聽的一聲悶響如同春雷在眾人的耳邊炸開,綠珠一頭猛的撞在立柱上,鮮血四濺。沐連魚心裡一驚,趕忙衝了過去,田義同夜叉也是先後趕到。

    「沐兄,綠珠姑娘怎麼樣?」田義一臉焦急的問道。

    沐連魚探了探綠珠的鼻息,心裡面這才鬆了口氣:「還有救

    沐連魚攔腰把綠珠抱起,就要把她送到房內救治,劉彥博卻是一把扯住沐連魚的衣袖道:「沐公子,銀票是被綠珠毀了的,和小生無關,你要賠我。」

    沒想到他現在居然還有臉說這樣的話,沐連魚不禁怒火中燒,正待用腳踹他。田義卻已經先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踹出老遠,陰沉著臉道:「趕緊滾蛋。如果你再不走,本公公立刻送你進大牢,十八般酷刑伺候你這個***

    綠珠早已經昏死過去,沐連魚不敢耽擱,趕緊把綠珠抱回房,安放在床上。

    「公子,讓我來吧。」夜叉接替過沐連魚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替綠珠止血。

    沐連魚在一旁看著昏迷不醒的綠珠,心中暗自歎了口氣。也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瞭解這個女人,她太有尊嚴了。就算被心愛的男人背棄。她原本也大可不必走此極端,因為她還有青春,美麗,還有金錢,甚至還可以另結新歡。就算是獨自一個人,依然也可以生存下去,但她卻選擇用死來反抗這個暗無天日的社會,來保存自己的尊嚴和清白

    沐連魚感覺到一陣心煩意亂,田義察覺到沐連魚眼神中的迷茫,在一旁對沐連魚勸道:「沐兄,這裡有夜叉姑娘照料,必然不會有事,走。在下陪你去喝酒。」

    沐連魚卻是損搖頭:「田兄。我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你們都出去吧刁一

    「也好。」田義也不強求,把其他人等都趕了出去。

    夜叉望著沐連魚欲言又止,最後微微歎了口氣,也走了出去。沐連魚在床邊坐下,望著綠珠故好的面龐,一時間有些愣神。

    沐連魚心裡面很清楚,在這個利慾熏心的社會裡,在這個充滿銅臭的人與人的關係中,絕對什麼真情可言!綠珠的希望是注定要破滅的,她的悲劇是注定要生的。可如果沒有自己那麼做,至少綠珠不必過早的承擔這一切,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綠珠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隨著又一聲嚶嚀。那原先覆蓋著眼簾的彎曲柔軟的捷毛,緩慢地抬了起來。

    可原本明媚靈動的眼眸此玄是那麼的暗淡無光,沐連魚心中愧疚,趕忙握著綠珠的手,柔聲呼喚道:「綠珠姑娘,你醒了?」

    綠珠望著沐連魚,嘴唇翼合之間。對沐連魚輕聲問道:「沐公子,你現在滿意了?」

    沐連魚的嘴角邊頓時露出一絲苦澀。「其實也不能怪你,是綠珠太天真了。」綠珠空洞的眼神從沐連魚的臉上移開,呆呆的望著帷幕,隨之一聲歎息,「原來綠珠一直堅信的愛情居然如此脆弱不堪,不過是一場遊戲一場夢,是綠珠癡心妄想了。」

    沐連魚不禁默然,誰都知曉廁情是一場遊戲,可世間究竟又有幾人能看透一場遊戲一場夢的本質?

    「綠珠姑娘也許不信,其實連魚到是相信愛情。」沐連魚突然語出驚人。

    綠珠聞言,眼神豐不再那麼空洞,而是多了一次詫異。

    「我相信愛情,也相信所有的人性。」沐連魚同綠珠對視著,肯定的點了點頭,「綠珠姑娘,實不相瞞。我也並不否認金錢的魔力,如果剛剛換成是我,我也不敢保證能堅持住不受到誘惑。」

    「極是如此,那你還相信?」綠珠一臉不解。

    「相信,也許在一般人眼中我已經有了富可敵國的財富,也許在一般人眼裡,他們不會明白我為什麼會不惜暫別心愛的女人走上仕途,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不希望我的愛情和人情受到別人金錢和利益的考驗罷了。綠珠姑娘。愛情是無價的,就正如剛剛連魚用銀子買到的只是你的身體一樣,試問你愛我嗎?」

    綠珠搖了搖頭。

    「綠珠姑娘還真是直言不諱。」沐連魚苦笑著撓了撓頭。

    我之所以這麼做,無非不希望我的愛情和人情受到別人金錢和利益的考驗罷了。綠珠仔細揣摩著沐連魚的這句話,似有所悟,隨即瞥見沐連魚略帶誇張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笑。

    沐連魚見綠珠笑了,心裡面頓時鬆了一口氣,心知她應該不會再尋死了,不過心底的創傷恐怕不會那麼輕易恢復。沐連魚轉而見綠珠秀顏憔悴,柔聲問道:「綠珠姑娘,耍不要連魚去幫你弄點好吃的?有時候我心情不好,就命人做一大堆好吃的,吃啊吃的心情就好多了。」

    「公子是怕綠珠再尋死吧?」綠珠看穿了沐連魚的心意,冷哼一聲道。「原以為公子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沒想到公子卻也有柔情一面。適才聽聞公子說自己已經有了心愛的女子,她一定很幸福了?」

    「應該幸福吧,其實我也不確定。」沐連魚坦言道,「其實每個人活著都不容易,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可人總是要活下去的,難道不是麼?」

    「你說的沒錯。」綠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綠珠姑娘,這次算連魚欠你的。」沐連魚一臉正色道,「如果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連魚一定照辦。」

    「真的麼?」綠珠望著沐連魚一字一句的問道,「如果綠珠希望公子能讓天下再沒有像綠珠這般時刻被金錢考驗的悲劇生,公子能做到麼?」

    「這個不可能做到。」沐連魚搖了搖頭,對綠珠笑道,「不過我可以買下逍遙苑把她交給你,至於如何去做,你自己掂量著辦。」

    「此言當真?」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難道還會騙你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不成?」沐連魚鄭重的點了點頭,此復他又不禁想起自己在杭州買下的那個妓院。這段時間自己事情太多一時間就忘記了,看來有時間要好好思考一下了,在善待那些苦命的女子的同時。又能讓她們的生活不至於太過淒涼。沐連魚絕沒有想到因為自己這一時的善念,為他日後的化解了一場危機。

    綠珠見沐連魚一口答應,想些自己那些苦命的姐妹,心情也舒暢了許多。可昨夜被束縛了整整一夜。早已經疲憊不堪,加上剛剛受了那麼重的傷,原本就柔弱的體質頓時有些不支,同沐連魚交談了一會之後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沐連魚望著綠珠熟睡的臉龐帶著淡淡的微笑,心裡面也鬆了一口氣。溫柔的替綠珠蓋好被褥,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深怕驚醒她。

    門外,夜叉依牆而立,見沐連魚出來,表情怪異的望了他一眼:「沐公子,你剛剛對綠珠說的都是真的麼?人間真的有愛情這東西存在?莫不是哄那傻女人,好讓你良心稍安?」

    「你,」沐連魚氣結,正待開口。夜叉卻已經自顧自的走開了。

    小心你以後沒人要。」沐連魚等到夜叉走遠。這才哼了一聲。

    沐連魚記起剛剛答應綠珠的事情,正打算去找老鳩,想了想,轉而問清楚田義的所在,往田義的房間走去。

    敲了敲房門,沐連魚推門而入,就見田義正伏案寫著什麼。田義見沐連魚進來,對他招了招手道:「沐兄,你來看看,田某的措辭可算恰當?」

    沐連魚走到田義的身側一瞧。原來田義寫的是一份奏折。

    沐連魚順著讀下來,卻是彈劾揚州知府陳履常的,奏折中事無鉅細的交代了他強迫綠珠為妾的事情,除此之外,還有陳履常這些年貪贓枉法的一些事情,件件都有根有據。

    沐連魚心中凜然,一方面,田義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握這麼多證據。看來東廠的勢力真是不可小覷。另一方面,田義之所以把這份堪稱機密的奏折給自己看,恐怕也有投石問路的事情。

    果然,田義在一旁見沐連魚良久不說一句,忍不住試探著問道:「沐兄以為這份奏折如何?」

    「田兄大才,這份奏折寫的是可圈可點。」沐連魚回過神來,對田義笑道,「不過要想達到田兄心中所想,絕非除掉一個陳履常就可以達到目的。」

    「沐兄的意思是?」

    沐連魚笑而不語,手指蘸了一點茶水,在案上寫了數筆,隨即用袖拂去,對田義問道:「田兄以為如何?」

    「英雄所見略同。」田義同沐連魚兩人不禁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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