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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四十四章 離別 文 / 和佛祖一起打牌

.    小沐連白敬酒。莊秀秀斟忙在圍裙卜擦拭了下。端勉腦制小沐連魚碰了碰。沐連魚知莊秀秀酒量驚人,此剪才剛剛三杯酒下肚,卻已經臉頰緋紅,不由訝道:「秀秀,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沐連魚如此一問,莊秀秀的臉蛋更紅了,低聲說道:「並非身體不適。只是已經有了身孕,所以不勝酒力。」

    顧憲成聞言大喜,握住莊秀秀的手,激動的問道:「秀秀,你真的有了?」

    莊秀秀含羞的輕點皓。

    不孝有;無後為大,顧憲成如今三十有餘,這才娶了莊秀秀這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沒想到剛剛成婚不足兩月,卻已經有了喜訊。

    沐連魚也在一旁替莊秀秀高興,沈幽若羨慕之餘,卻是對顧憲成埋怨道:「顧大哥怎麼做人丈夫的。連妻子懷孕也才現在知道?」

    「弟妹教的是,是顧某大意了。」顧憲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嘿嘿一笑。

    沐連魚見顧憲成一臉窘樣,忍不住出言解圍。沈幽若沒好氣的瞪了沐連魚一眼,轉而拉著莊秀秀的纖手道:「秀秀,這些下酒菜毒過油膩。留給他們兩個臭男人喝酒去。我們去開小灶沈幽若不由分說。拉著莊秀秀去了自己的房間。

    別看沈幽若平時對沐連魚千依百順,偶爾也會撒嬌蠻橫一回。沐連魚也樂得如此,少了兩個。女人在側。頓時輕鬆愜意了不少。兩人兢籌交錯。喝的暢快無比。

    卻說沈幽若吩咐廚房做了幾個淡雅的小菜,拉著莊秀秀回自己的房間坐下。兩女雖是初識,卻也一見如故。渾然不管輩分錯亂,認了姐妹。沈幽若比莊秀秀長了一歲,便是姐姐。

    兩人傾談了片玄。沈幽若見莊秀秀打扮素雅。突然想起什麼,對莊秀秀笑道:「秀秀,你同姐姐來。姐姐有好東西給你。」

    沈幽若拉著莊秀秀走到閨房的一面牆前用力一推,居然推出一個門來。莊秀秀吃了一驚。想不到沈幽若的閨房內還有這等地方。

    「這裡是什麼地方?」莊秀秀仔細打量著裡面富麗堂皇的陳設,終於忍不住問道。

    「自然是好地方,快進來瞧瞧。」沈幽若心中得意,這是她有一次同沐連魚顛鸞倒鳳的時候無意中現的。

    自從現這裡之後,沈幽若立即就把這裡改造成了自己的私人儲物空間,自己所有的飾衣物都放置在這裡。每當沈幽若感覺到疲倦。沐連魚又沒有時間陪她的時候。她便一個人呆在這裡對著銅鏡換試衣服飾,疲勞也會一掃而空。

    莊秀秀帶著好奇走了進去,這才現裡面的空間其實並不是很大,四周也沒有門窗。光線同空氣都是借助屋頂的通氣孔而來,不過由於設計巧妙,身在其中卻沒有感覺到一絲憋悶」

    在屋內的四周錯落有致的安放著一排排的木架,上面都是些外觀精美的錦盒。沈幽若指著其中一排木架對莊秀秀笑道:「秀秀,這邊都是一些新送來的飾,你信手從中拿下五盒,這五盒就當是妹妹送與你的見面禮。至於好不好,那就要看你的運氣了。」

    「姐姐的東西哪有不好的?只怕是太珍貴了,妹妹消受不起

    「真是貧嘴。」沈幽若噗嗤一聲笑道。

    莊秀秀在沈幽若的一再催促下,這才走到木架前挑選,只見架子上每一個錦盒的大小雖然有別,卻無精細之分。莊秀秀隨手拿了五個中等大小的盒子,沈幽若也未曾見過其中的物件,當下也有些興奮,對莊秀秀笑道:「看妹妹你的手氣如何?」說著,自己動開了一個錦盒

    這個盒子裡面裝的是一朵美麗的牡丹花,莊秀秀本是官宦人家女子。也見過不少世面,但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好看的飾,直比她見過的真牡丹還要好看。莊秀秀從沈幽若手中接過,仔細欣賞。這朵牡丹的花瓣是用血紅色的珊瑚薄片製成,四片綠葉子配的是碧綠的翡翠。那葉子雕的可真好,對著光線一照。裡面細細的暗黑紋路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同時,花瓣同葉片之間以頭絲細的銅絲連綴而成,莊秀秀越看越愛。

    「秀秀,把它別到髻上看看。」沈幽若含笑道。

    莊秀秀依言插在左邊的髻上。隨即對沈幽若問道:「姐姐。好看嗎?。

    「好看,不信你自己對著鏡子比照比照

    莊秀秀走到銅鏡面前左右打量著自己,鏡子裡那個臉龐端莊身材窈窕的少*婦,在牡丹花的襯托下更顯的俏麗動人。

    期待中,莊秀秀打開了第二個錦盒。盒子裡裝了兩隻金釵,每個金釵上均勻鑲嵌著八顆珍珠,更為難的是每顆珍珠的大小如一。又因為金釵閃著黃光,珍珠閃著白光,兩色交相輝映,甚是耀眼。莊秀秀有些愛不釋手,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第三個錦盒,裡面是一隻完全由純金打造的鳳誓,鳳頭鑲紅珊瑚,鳳眼裡鑲著兩顆黑珍珠,風嘴則叼著一串光溜溜、紫瑩瑩的玉珠。如若插在髻之上,走路之間玉珠微微擺動。煞是好看。

    第四個錦盒裡面的東西稍稍有些普通,是一塊花玉雕的蝴蝶配飾。最後一個盒子裝的卻有些奇特,原來是一根珠纓。莊秀秀把珠纓提在手中,立刻光彩四射原來這是一根梅花珠纓,淡黃色的纓帶上精細的結了五朵梅花,梅花的每個花瓣上鑲嵌著一顆淺黃色的珍珠,正中是一顆直徑半寸的白色明珠,而兩朵梅花之間又以一個,金環相連,環上鑲著赤橙黃綠青藍紫七顆瑪瑙。整個珠纓近半人長。

    雖然愛極了這串珠纓,但莊秀秀也是識貨之人,知曉這根珠纓的價值決不低於兩萬兩銀子,有些戀戀不捨的放回到錦盒中,對沈幽若搖頭道:「姐姐,這些東西都太貴重了

    「傻丫頭,只要你喜歡就好,這些東西就算再貴重也都是身外之物。姐姐覺得這根珠纓與你倒是最

    沈幽若取過珠纓替莊秀秀掛在外衣紐扣上,仔細打量了一番欣喜的點頭道:「妹妹生的俊俏,這串珠纓與妹妹相襯果然是相得益彰。」

    替莊秀秀帶上,沈幽若又道:「秀秀,我們女人啊,也總要對自己好一點,不能台委屈了自己。姐姐平日裡忙裡忙外,都要花時間打扮。妹妹閒賦在家相夫教子,就更應該好好裝扮一下自己,打扮的漂亮了。不僅僅是給男人欣賞的,也能讓自己看著舒服。」

    「姐姐說的極是。」莊秀秀點了點頭。

    兩人正談的興起,廚房的膳食也送了過來,稍稍用了膳食之後,沈幽若又拉著莊秀秀試衣服。兩人一時間玩的興起忘記了時辰,等到兩女精心打扮妥當,正準備給沐連魚同顧憲成一個驚喜的時候,卻現兩人早已經爛醉如泥,喝的不省人事。

    沈幽若同莊秀秀兩人相視苦笑,分別扶著自己的相公、夫君回房。在顧憲成的細心指點之下,沐連魚的學業突飛猛進。轉眼已是月餘。按照沐連魚事先計戈」再過幾日便要趕往京城參加會試。

    相聚的快樂總是短暫的,離別的愁雲已經籠罩在眾人心頭。沐連魚也沒想到這一天是來的如此之快。這一日,沐連魚剛剛同沐無咎商議完進京事宜,就見顧憲成同莊秀秀相挾而來。

    「沐兄,叨擾了許久,顧某也該告辭了。」

    沐連魚見顧憲成手中提著包裹。訝然問道:「顧兄莫不是現在就要走?」

    「憲成還要趕回去處理公務。再不回去恐怕會耽誤冉事。」

    沐連魚不禁有些默然,在這個靠車馬代步的年代,一朝分別再見面恐怕就要看緣分了。顧憲成卻是灑脫一笑:「沐兄何必如此,有緣終究會再見的。」

    沐連魚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那我送送兩位。」

    沐連魚送顧憲成夫婦到了門口,正待一同登上馬車,顧憲成卻勸阻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又何必徒添傷感?就此告辭,沐兄多多珍重。」

    「珍重。」沐連魚望著逐漸遠去的馬車」裡面有些空落落的。

    不過他也知道。人生就是這樣總是聚散無常。想起再過些日子,自己也要離開南京北上,沐連魚一時間有些黯然,

    「少爺,他們已經走遠了,外面風寒,還是回去吧。」沐無咎在一旁勸道。

    沐連魚深吸了一口,放下心中失落。隨即對沐無咎吩咐道:「無,咎。過幾日就要進京了,你去錢莊把幽若叫回來,我有事同她交代。」

    沐無咎應了一聲,往錢莊走去。

    沐連魚正待回府,聽的背後有人叫他,轉過身來就見李氏領著她那不足十歲的孩童匆匆而來。其實早在馬大掌櫃伏法之前,沐連魚就已經打通關節,把李氏的丈夫戶部侍郎從錦衣衛的監牢內救了出來,原本被查封的府邸也在沐連魚的關照下也已經奉還。李氏母子便遷出回原處,這段時間一直未有往來,不知此刻匆匆而至,究竟所為何事?

    「聽說公子就要進京會試,家夫身體還未康復,不能前來致謝,特命賤妾前來謝謝公子的救命之恩。邵本,還不給公子磕頭謝恩。」

    只見那孩童十分懂事,正要同母親一起在沐連魚面前跪下。

    「男兒膝下有黃金,怎可如此輕易下跪?」沐連魚趕忙扶住兩人,對李氏勸道,「李夫人,這些都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反到是這些日子讓你受累了。」

    「恩公說哪裡的話,賤妾只不過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反倒是恩公不僅上下使力,替家夫洗刷了冤屈,還贈送銀錢,要不然賤妾一家還不知道如何是好。」

    施恩莫望報,先前沐連魚見李氏一家挺可憐的,命人送了幾百兩銀子。這些銀子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對於如今的李家無異於救命錢。沐連魚沒想到李家居然會一直記在心上,無奈的應對了幾句,命人駕車送兩人回去。

    落日熔金,側目望去,晚霞縈繞。江面上波光粼粼,隱留著落日最後暗紅的餘輝。

    沐連魚望著如此美景,不免有些出神。

    沈幽若緩步走到沐連魚的身後,盈盈俏立。沐連魚回頭看去,只見沈幽若一身素綠裙褂,外加鳳紋紫色披肩,秀以一根玉慧固定頭上。有幾絲散垂下來,在夕陽的映照下,沈幽若的絕世姿容竟透出平時罕見的嬌冶風情。

    微微理了理耳鬢,沈幽若輕聲問道:「打算什麼時候進京?

    「明天」

    沈幽若頓時嬌軀輕顫,秀美的雙眸對上了沐連魚的雙眸,清麗脫俗的玉容上隨之籠罩著淡淡一抹難以形容的哀愁,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憐。

    這一刻,沐連魚承認自己猶豫了,為了追逐那虛無的功名真的值得嗎?

    「最美的只是黃昏,而不是黃昏落幕後的死沉!」沈幽若仿若看穿了沐連魚的猶豫,突然展顏一笑。柔情似水的望著他,「在幽若的心中。相公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所以不必過多的在乎幽若的感受,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如若有一天你疲倦歸來,幽若願在花間舉一壺酒,與你共飲。」

    情或許能分成幾份,愛或許也能瓣成幾朵碎瓣。可這心靈相通,卻實在是可遇不可求的!望著對自己一往深情的愛人,沐連魚覺得他很幸運,同時感覺到一陣溫暖,一陣心安,因為他知道自己不管走到哪裡。沈幽若就佇立在他的身側。

    晚風在江面呼嘯,吹過身旁,兩人衣衫迎風飄舞,習習響動。沈幽若站到了沐連魚的內側,兩人的身影在夕陽的餘輝下,散著淡金色的光芒,似靜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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