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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十六章 險中求勝 文 / 和佛祖一起打牌

.    與此同時,白花花的銀子散落在地上,人群中頓時引起一陣騷動,所幸官軍已經把銀子團團圍住,再加上剛剛沐無咎徒手擊斃駿馬的神威,眾人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沐連魚穩步走過去站在那一大堆銀子上,凌厲的掃視了一眼黑壓壓的人群,待騷動的人群安靜下來,這才朗聲說道:「諸位杭州城的父老鄉親,大伯大嬸,相信大家最近聽到很多謠言,說我們沐家不行了,說我們沐家錢莊不行了。可是今天,我沐連魚沐家的三少爺可以很肯定的告訴大家,我們沐家什麼都缺,唯獨就是不缺銀子。」

    沐連魚話音剛落,安插在人群中的細作終於開始揮作用:

    「是啊,沐家錢莊幾十年的老字號,又怎麼會缺銀子呢?」

    「銀子自然是不缺了,沐家財大氣粗,外面那些謠言人家也懶得理會。而且不管你什麼時候去取,只要有憑據,銀子一分也從來沒有少過,絕對可以信賴。」

    「對,對,現在很多人都跑去沈家錢莊存銀子,可誰又知道沈家是幹什麼的?萬一拿了我們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銀子跑了,那可真是欲哭無淚了,還是咱們杭州人自己的錢莊信得過。」

    「是啊,我也聽說這幾十多萬兩銀子只不過是一小部分,過幾天還有更多的銀子運過來呢。」

    一石激起千層浪,議論聲頓時如同漣漪一般擴散開來。眾人仔細一想,覺得很有道理。更有好事者對沐連魚開始評頭論足起來,各種溢美之詞紛紛加諸在沐連魚的身上,一掃先前沐連魚懦弱無能的負面形象,這倒是沐連魚始料未及的。

    沐無咎見狀,暗自抹去額頭的冷汗。他怕再出意外,吩咐家丁收拾好銀子,自己扶著沐連魚進了馬車。

    「少爺,剛剛真是好險啊。」沐無咎心有餘悸的說道,「老奴已經查驗過那匹馬,明顯是被人灌了藥物,這才導致狂癲。只可惜沒抓到那個騎馬之人,否則定能一問究竟。不過這次消息封鎖的如此嚴密,就連那些負責搬運的家丁也是老夫親自兼管的,消息又怎麼會被提前宣揚出去?」

    沐無咎說著,懷疑的眼神已經看向沐連魚身側的紫媛。紫媛嬌軀一震,連忙辯解道:「沐大叔,不是我,消息不是我傳出去的……」

    沐連魚擺了擺手道:「無咎,這件事情和媛兒無關,因為消息是我故意透露出去給林的。哼哼,他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他的期望。」

    沐無咎頓時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著沐連魚:「三少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這麼作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沐連魚微微歎了口氣。

    其實沐連魚剛剛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並不是所有木箱裡面裝的都是銀子,只不過沐連魚在木箱擺放的位置上動了手腳。萬幸的是,並沒有出大的紕漏,否則不堪設想。當然,如果沒有人出來搗亂的話,沐連魚也早就已經安排好人手,在半個杭州城老百姓面前上演一出財可露白的好戲。這次被有心人搗亂,只當是意外驚喜。

    「少爺,你……」沐無咎這才完全清楚沐連魚的佈置,震駭的說不出話來。他的震駭不僅僅是來源於沐連魚的膽大,更因為其中某些細節就連他這個時刻跟在身側的人都不甚瞭解。震駭的同時,伴隨而生的更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他已經越來越看不清楚沐連魚了。

    「說老實話,這次之所以能想出這麼好的計策,也全拜我那不成材的哥哥所賜。」沐連魚似有感慨。

    經商就好比一門藝術,正如寫詩也是一門藝術一樣,藝術的魅力就在於異想天開,自出機杼,而不是單調乏味的模仿,一個智慧過人的商人決不是一個囿於成見裹足不前的庸人,而是一個敢於打破既定的模式與做法,跳出框框,大膽創新的天才,他們的成功,正如一好詩一般破局立新,翻空出奇,每多神來之筆

    沐無咎不禁歎服:「同樣的計策,兩位少爺用的卻是天壤之別,二少爺為的是私利,落了下乘;少主卻是為的整個沐府,相比之下絕不可同日而語。」沐無咎原本一直稱呼沐連魚為三少爺,此刻改口叫一聲「少主」,雖只是一字之差卻著實耐人尋味。

    「這次行險,實因不得已而用之。險棋只為應急求變,如果把用險當成家常菜,那就真的危險了。其實做生意和做人一樣,還是要腳踏實地的才好。」沐連魚似笑非笑的緊盯著沐無咎,「無咎大叔,沒想到你居然身懷絕技,也很不簡單啊。」

    沐連魚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沐無咎的額頭卻有冷汗溢出。

    與此同時,沈幽若下了轎子,輕移蓮步走到曹元的身側,抿嘴笑道:「曹先生,我們兩人一向自視甚高,沒想到居然都被沐連魚給耍了。」

    「不見得吧。」曹元見是沈幽若,不由冷哼一聲,「聽說沐家二奶奶手中的當鋪都已經盤給你們沈家了,幽若姑娘,你做事情可真夠絕的。」

    「絕?」沈幽若淺淺一笑,「幽若實不敢當,區區當鋪生意又如何與曹先生手中的鹽引相比呢?如今官鹽緊缺,私鹽生意那可真是一本萬利。杭州更是江南重鎮,少了沐家的牽制,以後曹先生在江南這地盤上可算是財源廣進啊。」

    「彼此彼此。」曹元被沈幽若說中得意之處,禁不住哈哈大笑,隨即又是面色一沉,「幽若姑娘,你也看到了,沐連魚絕非等閒之輩,正所謂斬草除根……」

    沈幽若面不改色的笑問道:「莫非曹先生已有良策?」

    曹元如此這般的對沈幽若低語了一番,沈幽若臉上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逝,似感為難:「曹先生,實不相瞞,這次為了盤下當鋪生意,沈家運到杭州的銀子已經所剩無幾,這種以本傷人的生意,幽若恐怕無能為力。」

    沈幽若婉言拒絕,曹元急忙勸說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若給沐連魚喘息的機會,再想釘死他恐怕絕非易事。」

    「曹先生未必太過危言聳聽了。」沈幽若嬌笑道,「沐連魚就算再厲害,這一盤珍瓏殘局,他也無法可破。」

    曹元見沈幽若一意孤行,頓感心中不悅,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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