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一八章 往事 文 / 迪廳肥貓
胡茬班長用槍頂著光頭三捨的腦門,哆哆嗦嗦的問:「真像?」
三年胡茬班長所的前崑崙山少女峰哨崗接到舉報。有一隊盜獵分子被**刑警逼的逃竄到崑崙山一帶。胡茬班長接到命令,帶領自己的連隊連夜趕赴崑崙山口,協助**刑警一起抓捕這對有組織有預謀的盜獵集團。
崑崙山口地處崑崙山段,格爾木市區南160公里處,海拔4772米,相對高80-100米,亦稱「崑崙山埡口」,是青海、甘肅兩省通往**的必經之地,也是青藏公路上的一大關隘。是那群盜獵分子逃亡的必經之路。胡茬班長帶領自己的兄弟這裡設立關卡,嚴查這裡經過的每一輛車,每一個人。
但是整整三天,他們一無所獲。後來副班長穆雄帶領三名士兵這一代進行撒網式。終於第四天,穆雄距崑崙山口十幾公里的『死亡冰丘』地帶現無數藏羚羊的死屍以及盜獵分子的汽車。
看來盜獵分子等了三天,崑崙山口設立的哨崗仍舊不撤,準備另辟徑,意圖從這裡翻山越嶺逃離**了。
穆雄將現的線稟報胡茬班長。胡茬班長帶領大隊人馬往死亡冰丘趕,並告誡穆雄原地待命。但是盜獵分子逃竄速非常快,穆雄生怕耽擱了抓捕時機,讓那群盜獵分子逃了。於是違抗胡茬班長的命令,帶著那三名戰士獨自追進了死亡冰丘。
死亡冰丘冰錐林——崑崙山口地勢高聳,氣候寒冷潮濕,空氣稀薄,生態環境獨特,自然景象壯觀。這裡群山連綿起伏,雪峰突兀林立,草原草甸廣袤。尤其令人感到奇特的是,這裡到處是突兀嶙峋的冰丘和變幻莫測的冰錐,以及終年不化的高原凍土層。冰丘有的高幾米,有的高十幾米,冰丘下面是永不枯竭的涓涓潛流。一旦冰層揭開,地下水常常噴湧而出,形成噴泉。而冰錐有的高一二米,有的高七八米。這種冰錐不斷生長,不斷爆裂。爆烈時,有的噴漿高達二三十米,並出巨大的響聲。
「真相不就是穆兄弟是了你們的埋伏,你們引爆地雷,地雷導致冰丘冰層爆裂,噴湧的噴泉頂著冰錐扎死了穆兄弟嗎?」
這是當年部隊對副班長穆雄的死亡做的官方死亡證明。
當胡茬班長看到自己的兄弟被冰錐扎的奄奄一息的時候,胡茬班長不顧連隊連長的命令,獨自一人追著那群盜獵分子報仇去了。
崑崙雪山高聳入雲,山上冰雪終年不化,風雪交加,不是常人能夠忍受得了。那群盜獵分子走投無路,只好逃竄回**。胡茬班長也跟著他們的足跡,追到**,後找到了這裡。
當時胡茬班長打死了所有的盜獵分子,只剩下光頭三捨。
就這間茅草小屋,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四目相對。胡茬班長用槍頂他的太陽穴上準備扣動扳機。三捨嚇得屁滾尿流,結結巴巴喊著救命。胡茬班長是不會心軟的。但是
一個電話。不是連隊的命令,不是組織的責任追究,而是千里之外軍區醫院打來的:「班長」
那個聲音十分脆弱,但胡茬班長卻能認得——是副班長穆雄。
「班長,我快死了。冰錐穿透了左胸腔,三天三夜雖然搶救過來,卻支撐不了多久。我說不了幾句話了」
胡茬班長沒有回話,沒有安慰他,而是靜靜聽著電話那頭:「班長,如果遇到三捨,請你放他一馬。」
三捨?胡茬班長心裡疑惑不解,莫非穆兄弟認識這幫盜獵分子?他雖然有疑問,但也沒開口詢問。他知道,穆兄弟的時間不多了。他等他說完後幾句遺囑:「是我不對,不該不聽你的話,結果了埋伏」
確實是這群盜獵分子害死自己兄弟的。胡茬班長邊聽著電話,邊狠狠踹著地下那名盜獵分子。
「我只有這個請求。放三捨一馬。就這一次。以後再見到他,想報仇就報仇。我只求你這一次。」
穆兄弟平時很少求人,臨終開口祈求,胡茬班長不得不答應。胡茬班長沒有問為什麼,掛了電話,將地上那名盜獵分子打了個半死。
「你叫什麼名字。」胡茬班長點了一根煙。好三捨已經被自己殺了。這傢伙隨便叫什麼名字都行。
「趙三捨。」但是,有時候就是這麼湊巧。明明已經被打上死亡標籤的這名盜獵分子,鬼門關硬是被穆兄弟一句話拉了回來。
「我看你還叫不叫三捨,我看你還叫不叫三捨。你是不是聽到我跟我兄弟講電話了,是不是。是不是。」
胡茬班長心裡不服,繼續猛踹地上那名光頭。那名光頭叫喚著,結結巴巴說道:「不是,不是,我就是趙三捨。我就是三捨。我沒有聽到你們講電話。」
說著趙三捨忙從上衣胸口口袋掏出一個綠本子。綠本子裡面夾著自己的身份證。胡茬班長接過身份證,看到那個名字如五雷轟頂——趙三捨!民族,漢,年齡48,戶籍:河北省石家莊市趙縣北王裡鎮康賈村。
胡茬班長仰天長嘯,手的手槍砰砰砰一口氣打光所有的子彈。他看了一眼高興地哭的跟傻-b一樣的趙三捨,直接把他拖到小屋央,綁桌子腿上。另外胡茬班長撿了一枚手雷,用一根細線穿過圓形的引爆栓,並把手雷固定夾-緊。把穿過引爆栓的那根繩子纏繞趙三捨身上,另外,又繩子上面吊一個輕薄的塑料紙杯,將盛滿水的水桶戳一個小洞,放塑料紙杯上方。水桶裡的水不斷流往塑料紙杯。
由於趙三捨身上纏著的繩子連接著手雷引爆栓,如果趙三捨有太大的動作,引爆栓當場會被扯斷,進而引爆手雷。而如果一直不動,當塑料水杯的水到達一定程的時候,水的重量會壓迫那根繩子,到時候引爆栓也會被扯斷。
胡茬班長做完這個裝置,拍拍趙三捨的臉:「我兄弟說了,放你一馬。你如果命大,那就是我放過你。就讓你多活幾年。不過,你殺了我兄弟,早晚都得死」胡茬班長說完揚長而去。茅草屋,只剩下趙三捨一人蹲桌角處望著桌上那個水桶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水——拿不單單是滴著的水,那分明是自己的命。
胡茬班長復原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面錦旗:胡茬真英雄。鐵血真漢子!
三年了。趙三捨果然沒有死。
「難道你不想知道穆雄為什麼不讓你殺我嗎?」當年胡茬班長設的那個機關雖然粗糙,但很靈敏。只要趙三捨動作過大,手雷立即引爆。如果等著有人來救,恐怕還等不著,水桶裡的水也會壓著手雷引爆了。
胡茬班長走後,趙三捨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炸死。他想了各種辦法,後將纏著的繩子那個活結解開了。但是繩子他身上纏了很多遭,他解開活結,他仍舊不能立刻逃跑。於是他慢慢的轉動身體,並且向遠處移動。當快爬到門口的時候,手雷還是引爆了。雖然沒有丟了命,但他卻失去了自己的左腿。
胡茬班長看著趙三捨懷的假肢,乾脆的道:「說。」
「因為,他就是你們多年想抓的盜獵集團的頭目。哈哈哈」趙三捨說完哈哈大笑,彷彿戰敗的自己突然反敗為勝。
當年追捕盜獵分子,穆雄爭著做先頭部隊。並且死的時候讓自己放過趙三捨的那個電話
胡茬班長早該想到的。但是他一直不肯信:「穆兄弟那麼耿直,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你是不願意相信罷了。」趙三捨深吸一口氣,彷彿要講一段很長很長的故事:「小時候我家裡窮。三間草房是我母親用自己的身子換來的。那時候我就誓,無論用什麼方法,一定要過上好日子,讓我母親住上好房子。」
「所以你選擇了盜獵?」胡茬班長問。
「遇到穆雄的時候他還沒有當兵。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平時話不多。他的經歷也很坎坷,我們曾經打過一段時間交道。後來他當了兵。我們也一直聯繫著。」往事不堪回,想到那一段艱苦的歲月,幾個兄弟有難同當,當真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參加了盜獵集團,他曾經多次勸我,有時候甚至趁著下山購買物資,他還特地約我,勸我。但是我知道,如果一輩子窮,一輩子抬不起頭,會一輩子被人欺負。我也一輩子為我母親蓋不上房。所以我們那一次大吵了一架,並揚言一刀兩斷。」
趙三捨的話講的倒也真實。窮人的命苦。一個人即使自己受再多苦,也不願意自己親愛的人跟著自己受窮。
「我知道,他是一個兵,我是一個賊。我不能連累他。於是就跟他把話說得很絕。」
胡茬班長也知道,穆雄這個人很重情義,即使兄弟再壞,只要被他認作兄弟,他都不會輕易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