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幽暗龍城 第五回 燃血龍息 文 / 流浪的蛤蟆
第五回燃血龍息
作為五級職階騎士，艾爾弗雷德已經算是一腳踏上了這個世界的力量頂峰，縱觀整個冰之大陸，排在他前面的人也不過寥寥數十幾個。即便是面對魔導武裝這樣的毀滅級魔導武器，他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
艾爾弗雷德低聲喝道：「朱諾，趕快離開戰場，這裡有我和阿德裡安就足夠了。」
朱諾雖然悲憤無比，他和朗戈斯是多年的好友，但是也明白，在這個級數的戰鬥中，自己的三級冰霜騎士的實力，根本拿不出手，只能恨恨的望了魔法皇帝一眼，想要把這個魔鬼深深的烙印在靈魂深處，然後撿起了朗戈斯的魔輪，踏上這件魔導工具扭頭就逃。
「想走？哪有那麼容易！」
阿迪把流星火雨的攻擊範圍略微偏移，已經追上了朱諾，這位龍騎士雖然拚命的催動魔輪，卻也無法躲開這一擊，大範圍的流星隕落，把他腳踏的魔輪震的高高飛起，然後狠狠摔落，朗戈斯的遺骸登時散落成了灰燼……
「好了！解決了兩個敵人，不過最棘手的三個還未打倒。」
阿迪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回來主戰場，卻發現地獄火獸王大聲咆哮，已經不去管什麼準頭，全身上下至少露出了十六個黑洞洞的魔導炮口，衝著魔法皇帝就是一陣無差別的亂轟。
斯蒂芬妮雖然收回了全部的銀光聖甲蟲，但是也並沒有放棄反擊，銀色女皇分裂出來八件魔導武器，附著在這具銀白的魔導武裝的雙肩，雙肋，左右雙臂和線條修長優美的雙腿上，亦是和地獄火獸王一樣拚命的反擊。
到了這一步，斯蒂芬妮和阿德裡安，還有艾爾弗雷德都明白，這個敵人的強大和恐怖，遠遠超出的預前的估計。
阿迪在戰鬥中學習，對魔法皇帝的掌握在逐漸加強，畢竟當初六皇帝在設計的時候，就是給尊貴無比的大石王朝歷代帝王使用，而不是給那些身經百戰的戰士操縱，在這操縱方面的設計，簡化到了幾近奢華的地步。
比如說，普通的魔法師想要提高魔法的發射速度，除了增加冥想的時間外，就是反覆的苦練單一魔法，才能卓有成果。但是魔法皇帝卻耗費巨資，增加了十二個魔性粒子加速器，把魔法瞬發的速度提升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
在魔法師中，所謂的瞬發，能把一個低級魔法壓縮到三五秒的程度，已經算是很有本事。但是魔法皇帝發射魔法的時候，五級以下全都不足一秒；六級，七級都在兩秒以內；八級以上魔法需要的魔力太過巨大，必須要啟動魔性粒子加速器，不過一旦啟動這十二台魔性粒子加速器，八級魔法的發射速度也就和普通的六級魔法差不多了。
只不過啟動魔性粒子加速器需要一段時間，阿迪從未遇上過堪稱勁敵的對手，因此也沒想過利用它們。好在色諾芬夫人在戰鬥的時候，是個最好的輔助者，把所有他優化過的戰術選擇，一一排列在魔法光屏上，阿迪之需要在眾多的戰術組合中，選擇最合胃口的一個就成了。
隨著戰鬥的延長，十二台魔性粒子加速器已經預熱完畢，阿迪越發有把握擊殺這三名對手了。他把下一個要對付的目標，就放在了艾爾弗雷德身上。這位龍騎士是幽暗龍城這次派出來的五位龍騎士中最強的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龍騎將，雖然阿迪並不知道艾爾弗雷德究竟有什麼了不起，但是此刻他要做的選擇是撿柿子要挑軟的捏，沒有魔導武裝的艾爾弗雷德是最佳的擊斃對象。
在朱諾也被流星火雨轟炸，沒能逃得出去之後，艾爾弗雷德的臉色就變得極為古怪。
俊美無匹的臉上肌肉輕輕抖動，卻看不出是哭是笑，抑或是憤怒。那是混合了惋惜，悲憤，仇恨等等負面情緒，集大成的一種表情。用個簡單的表述，就是這位龍騎將的情緒已經走向了數個不同的極端。
當阿迪把下一個擊殺目標確定之後，艾爾弗雷德似有一種無形的感應，本來就要暴走的情緒，突然變得冷漠無比，用毫無情緒的雙眼，望向了魔法皇帝。猛的一聲大喝，身上綻放起了璀璨的光明，溢出體外的鬥氣就像是水流一樣，纏繞在他挺拔的身軀上，流到某個部位，便會凝聚出來一小塊透明的甲片，很快鬥氣之流就淌過了艾爾弗雷德的全身，凝聚出來一件式樣簡單，通體透明的鬥氣之鎧。
這件鬥氣之鎧出現之後，艾爾弗雷德的能量指數一路狂揚，一直上漲到一萬四才驟然停下，然後整個人就像是一頭咆哮的巨龍一般，橫衝直撞的想魔法皇帝殺了過來。
魔法皇帝比艾爾弗雷德高大了十倍，但是此刻的阿迪，也決不願讓這位龍騎將撞上。
艾爾弗雷德使用的技巧他也知道，那是只有五級職階騎士才懂得的能力「鬥氣鎧化」，這一技能能夠讓騎士的戰鬥力在短時間內提升三倍以上。
騎士的鬥氣本來就有克制魔法的效果，魔法皇帝身上的魔法護罩雖然雄厚，但也難保不會被艾爾弗雷德弄出來幾道裂紋，縱然手上還有的替換，但阿迪也並不願意讓魔法皇帝受損。剛才被斯蒂芬妮用銀光聖甲蟲組成了十二門魔導炮轟了一記，阿迪已經心疼的夠嗆，現在更不想重蹈覆轍了。
就在艾爾弗雷德奮力踏向地面，借助大地的力量高高躍起，阿迪輕鬆的把魔法皇帝拉上了五十米的高度，讓這位龍騎將的攻擊全數落空。
「混賬！」
艾爾弗雷德身子還未落下，半空中猛的一扭，一把鬥氣凝聚的長槍已經急電般射出，阿迪不曾防禦這一招，眼睜睜的看著艾爾弗雷德射出的鬥氣之矛命中了魔法皇帝的小腹。
劇烈的爆炸聲傳開，阿迪亦被這股衝擊力震的全身氣血翻湧，這還是魔法皇帝的空間艙能夠緩衝外界的衝擊力，不然阿迪所受的震盪還非止這些。好在二十元合金的堅固度非比尋常，縱然艾爾弗雷德傾盡全力的一擊，也沒能給魔法皇帝造成什麼損傷。
「五級的職階騎士就有這麼強，不知道第九級的職階騎士該到了什麼程度！」
阿迪被艾爾弗雷德的悍勇激發的旺盛的鬥志，順手一指，流星火雨就更強烈的覆蓋了下去。正所謂一力降十會，阿迪的操作技巧不怎麼樣，可是魔法皇帝的性能強大，擁有傲視整座大陸的功率，仍舊能把駕駛銀色女皇的斯蒂芬妮和駕駛地獄火獸王的阿德裡安，還有第五級的職階騎士艾爾弗雷德壓著打，並且把這三名足夠稱雄大陸的強者，壓制的都快喘不過氣來。
斯蒂芬妮出身暗黑聖教團，對魔導科技的接觸，原本就比阿德裡安和艾爾弗雷德這兩個生長在幽暗龍城的龍騎士要多，她暗暗估算阿迪剛才戰鬥所消耗的能量，已經差不多和銀光聖甲蟲群儲存能量相當。要知道銀光聖甲蟲有五十餘萬頭，可組成銀色女皇只需要十分之一。換句話說，在斯蒂芬妮的推算中，魔法皇帝的能源儲備至少是銀色女皇的十倍以上。
能量水晶在冰之大陸上的價值極端高昂，阿迪剛才揮霍的能源，換算成能量水晶，再兌換成金幣，足夠路南行省一年份的賦稅的四分之一了。
而且天空上的流星火雨還在不住的砸下來，很顯然這具來歷奇特的魔導武裝再轟上個把小時也不是問題，能量水晶的儲備雄厚的很。面對這樣的對手，斯蒂芬妮有了極端抓狂的感覺，魔導武裝根本就不是這麼燒錢玩的。
「就算我豁出去全部積蓄，讓銀色女皇全力出戰，不管戰果如何，能量水晶的消耗一定會讓教皇他老人家震怒萬分。幽暗龍城死了幾個龍騎士，他們是要拚命的，我已經得手了艾拉的遺骸，還留在這裡跟人玩什麼命？」
斯蒂芬妮的性格絕對說不上自私，但也和無私扯不上邊，這場莫名其妙的戰鬥，早就讓這位暗黑聖教團的聖徒萬分鬱悶，在交戰失利的情況下，她立刻就想到了撤退。好在斯蒂芬妮並不是一個願意背上卑鄙之名的女人，決定撤出戰鬥之前，還是用魔導武裝內的通訊裝置，向阿德裡安做了通知。
「敵人太強，我們沒法戰勝它，我已經打算撤退，是你們掩護我，還是分頭逃走？」
斯蒂芬妮最希望的就是聽到一句粗口臭罵，然後有人英勇的表示，要走你走，我們會頑抗到底，這樣她就不用擔負拋棄佔優的責任了。
事與願違，斯蒂芬妮等了片刻，聽到是一句略帶疲倦的回答：「艾爾弗雷德願意斷後，我和你分頭逃走，我要往東！」
艾爾弗雷德也早就看出來此戰絕無勝算，他們這一方結合起來的力量，足夠橫掃半個大陸的大多數地方軍團，卻沒有任何辦法傷害到這具神奇的魔導武裝，他剛才的鬥氣之矛竟然未能破開魔法皇帝的鎧甲，讓這位龍騎將悲哀的發現，勝利女神今天對他們閉門謝客。
利用龍族的某種秘法，艾爾弗雷德說服了阿德裡安。阿德裡安是幽暗龍城的希望，如果兩個人只能活下去一個，那麼艾爾弗雷德願意捨棄自己的生命。這並非高尚，而是艾爾弗雷德對阿德裡安有著特殊的感情，換了其他人，艾爾弗雷德一定會鐵血的讓別人為他的生命長存做墊腳。
阿德裡安灰色眼眸中滿是淚水，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樣的一次重要任務，竟然出現這麼強大的敵人。不但讓五位龍騎士死了三個，還要讓艾爾弗雷德捨棄生命來斷後，這種屈辱和悲傷，讓阿德裡安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地獄火獸王的十六門魔導炮射擊精準度，在一瞬間提高了一大截。
雖然地獄火獸王即便再怎麼瘋狂攻擊，也不能給魔法皇帝造成真正的傷害，但卻已經足夠讓阿迪手忙腳亂。艾爾弗雷德終於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一把長達三公尺的騎士長槍，一槍在手艾爾弗雷德的實力再度飆升，背後的鬥氣之鎧分化出了兩片虛幻不定的鬥氣之翼，全身都籠罩在金紅色的火焰之下，把魔法皇帝死死拖住。
阿迪操縱魔法皇帝在空中轉折閃避，間或反擊，但是心中的震驚，卻無與倫比，他乾脆就大吼出聲音來：「怎麼可能！第六級的職階騎士才能讓鬥氣翼化！戰場上突破這種奇跡，怎麼會發生在這個龍騎將身上？」
色諾芬夫人冷冰冰的語氣傳來，淡淡的解釋道：「應該是他的那把騎士長槍有問題，而且龍族壽命悠長，智慧也不輸給人類和精靈，這麼多年也不知創出了多少龍族的秘法，其中包括幾種燃燒生命，激發潛力的奇術也不足為奇。我看他這一戰之後肯定是活不久了，雖然戰鬥力在提高，但是傳感魔眼可以掃瞄出來，他的**已經在崩潰。」
「燃燒生命，激發潛力！這位龍騎士是想保護另外兩個人逃走。」
阿迪亦是正統的騎士家族出身，雖然倫達克家出產的騎士少了點，素質也不高，但畢竟武風傳承，對這樣勇猛的戰士抱有尊敬和好感。
「我們是敵人，對待敵人不可有憐憫，但是卻可以有尊重！我會堂堂正正擊敗你的。」
阿迪一聲厲喝，雙手虛虛一招，魔法皇帝的龍牙彎刀悄然出現，阿迪隨手一抽，這把魔法彎刀就在轟鳴中出鞘，和艾爾弗雷德的騎士長槍硬拚在了一起。
魔法皇帝的操作程式中，除了有構裝魔法之外，也有構裝武技。
魔法皇帝主要戰鬥模式是強大的魔法，但是除了魔法之外，這具亨達利十五世皇帝的專屬座駕，亦能夠使用幾套強橫的武技，這些武技都是大石王朝皇室搜集到的最犀利，最具殺傷力，也最有王霸之氣的堂皇武學。
在冰之大陸的歷史長河中，先後有數千個魔法教派出現，騎士的傳承雖然少一點，但是也有數百個流派之多，流傳的武技種類一點也不會比魔法的種類少。魔法皇帝的操縱程式中鑲嵌的這幾套強大構裝武技，就算在燦爛若星辰的諸多騎士流派中也是最耀眼的，畢竟它們是當年大石王朝最有魅力的帝王亨達利十五世的專用武技。
不過魔導科技雖然幾近完美的解決了構裝魔法的問題，讓魔導武裝得意施展任意的魔法，卻未能徹底解決構裝武技的問題，魔導武裝無法擁有實質性的鬥氣，因而這幾套強橫的武技都是徒具形態，只能憑著蠻橫的力量和瀟灑的架勢，在戰場上拉一拉風，實戰的效果卻大打折扣。
阿迪既然已經決定給艾爾弗雷色一個騎士般的死法，就捨棄了強大的魔法不用，運起龍牙彎刀和對手寸步不讓的硬拚硬碰，絕不有任何閃避。雖然魔法皇帝無法擁有鬥氣，但是龐大的身軀，也足以讓它的力量接近無限指數，在力量和速度上並不吃虧。
艾爾弗雷德是幽暗龍城有數的高手，百年來唯一一個晉級為龍騎將，即將成為有資格駕馭巨龍翱翔天空的人。當他發了狂一樣，把自身的力量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來，所造成的殺傷力是如此驚人，就算是和銀色女皇，地獄火獸王相比也是毫不遜色。
尤其是從他身上爆發的金紅色火焰，溫度奇高，每一次接觸都讓魔法光屏上出現極度危險的警告信號。好在龍牙彎刀似乎能夠克制這股金紅色的火焰，阿迪在戰鬥中並未感覺出來，這股金紅色的火焰究竟還有什麼特殊威力。
魔導武裝雖然有種種優勢，但是一個職階騎士在戰鬥技巧上的圓熟老辣，足以彌補大多數的差距，阿迪雖然也是從小習武，幾乎是抱著劍長大的少年，但是在艾爾弗雷德那幾乎是神乎其技的槍法面前，就顯得那麼笨拙。
阿爾弗雷德的騎士長槍雖然長近三公尺，但是在這位龍騎將的手裡，卻宛若燈草般輕盈，單手便可舞動自如。種種匪夷所思的殺招就像是潮水一樣，一浪高過一浪，直似永無止瀉的向著魔法皇帝瘋狂撲擊。
阿迪龍牙彎刀在手，但是卻沒有辦法尋找到任何機會和敵人的長槍碰撞，根本無法憑著魔法皇帝非人的蠻力壓制敵人。阿迪的刀法在艾爾弗雷德這樣的高手面前，就如同小孩子的玩耍一樣可笑，他自負的劍術在艾爾弗雷德眼前出出破綻，就像是不設防的稻草人一樣。
若不是打造魔法皇帝的二十元合金，已經是這個冰之大陸上最堅固的物質，根本不是艾爾弗雷德目前的力量能夠擊穿，阿迪早就死了百八十回了。
色諾芬夫人一直在冷靜的報出艾爾弗雷德的生命力數值，這位龍騎將鬥志越來越高昂，但是生命力之火卻越來越黯然，在一次兵刃的碰撞之後，阿迪甚至都能感覺到這位龍騎將狂烈的戰意之下，是難以掩蓋的虛弱。
這是阿迪第一次用龍牙彎刀擋住了艾爾弗雷德的騎士長槍，但只是這一擊，就足夠讓艾爾弗雷德被魔法皇帝強大的力量反震的七竅流血。
噹啷一聲，長達三公尺的騎士長槍無力的垂落，艾爾弗雷德淒婉的一笑，從他的眼睛，鼻子，嘴角，耳朵裡不住的滲出血絲來。這位龍騎將用盡生命中的最後一絲力氣大喝道：「我！幽暗龍城的龍騎將艾爾弗雷德，敢問殺我者誰人？」
色諾芬夫人這個時候冷冷的最後一次報出了艾爾弗雷德的生命力數值，那是一個無可挽回零！
阿迪在魔法皇帝的主駕駛艙內，解開了魔法契約，讓這具龐然大物轟然消失，他從半空中一躍落下，走到了艾爾弗雷德的面前，行了一個低階騎士面對高階騎士的傳統禮節。
用最冷酷的語氣說道：「我是倫達克家的阿迪！哈肯王子殺了我全家，我一定要報此血海深仇。幽暗龍城助紂為虐，我亦會抗爭到底，直至我們雙方有一方全數倒下。為了復仇我會染上更多人的血，但那些人的血都是該流的！」
「倫達克阿迪！」
艾爾弗雷德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他的生命之火已經燃燒到了盡頭，支持他說最後這幾句話，只是他那頑強的意志力。也許他還有很多話想跟阿迪說起，但是這些話只能遺憾的伴隨他一起到死神的灰色羽翼之下，再也沒有人能夠知道，在生命中的最後一刻，艾爾弗雷德究竟想要跟阿迪說些什麼。
雖然生命之火已經熄滅，但是艾爾弗雷色的身軀依舊挺拔筆直，生命中最後一分強大的意志力，讓他不肯在敵人面前倒下。這樣的戰士，雖然是敵人，阿迪也不禁露出了尊敬之意。
他再度行了一個騎士禮節，默默在心底自言自語道：「這一次，我是借助了魔法皇帝的力量將你擊敗，但是下一次我一定會用遠遠超過你的力量，擊垮幽暗龍城。任何幫助哈肯那狗賊的人，一定要死，倫達克家族的旗幟永遠不倒！」
雖然阿迪一直都很叛逆，但是在艾爾弗雷德的面前，卻油然發現，自己的血脈中深深的刻著倫達克家族的烙印，那是與生俱來，不可改變的事實。也許他並不願意，但是當倫達克家族只剩下最後一人的時候，這個也有了幾百年歷史的古老家族的一切重擔，就全部壓到了他的肩膀上。
包括榮譽，包括血脈的傳承，包括了家族的歷史，包括了家族中每一個人的靈魂。
一切的一切，都在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心中，化作了燃燒的火焰，讓他的生命即將綻放最火熱的光彩。
艾爾弗雷德的死，對這位龍騎將來說是一次昇華，騎士就該戰死在沙場，而不是在年邁時老去。對阿迪來說亦是一次昇華，讓這個並未真正上過戰場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戰士的意志，即便生命不再，亦要屹立不倒，只為了守護某種精神或者某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