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烈火青春 第二十六章 生離死別 文 / 南海十三郎
~日期:~10月19日~
幫衛yan簡單的止了血,恰好有個偵察兵又開了瘋子的吉普車回來,吳放歌發了瘋似的堆那個偵察兵說了一句:「借你車用用。」隨後就把衛yan放在車後座,自己跳上了駕駛席。
何建馬上命令幾個部下:「快!快!重傷員都抬上去!」
吳放歌雖然心裡急著救衛yan,可重傷的兄弟也不能不顧啊,只得一個勁兒地拍打著方向盤吼道:「快點!快點!」一看放上來的人差不多了,便一踩油en兒絕塵而去。
「yan,你可不能有事啊……你是我今生最親的人了。」他心中默默地祈禱著,把車開的飛快,如果ā上翅膀,說不定真的能飛起來。半路上他遇到了增援車隊,帶隊的是周海,可是哪裡有時間寒暄,也多虧有個偵察兵在搬運傷員的時候,來不及下車吳放歌就開車了,順道捎上了他,不然還得耽誤事兒,因為吳放歌沒來過第一線,根本不認識去野戰醫院的路。
一路狂奔到了野戰醫院,連哨亭的護欄都撞飛了。
「救人!快救人吶!」吳放歌喊著跳下車,去抱衛yan,卻發現衛yan旁邊還有個傷員,已經昏i了,吳放歌起了私心,正想越過那個人,衛yan卻一推他的手說:「先……帶他走……」
看著衛yan那堅定的眼神,這個請求還不如說是命令,讓吳放歌無法拒絕,他抱起那個傷員,一邊往野戰醫院裡跑,邊喊:「多來幾個人吶,我傷員多啊。」
其實不用他喊,醫院裡已經呼啦啦跑出一大群人來,七手八腳,把傷員全抬進裡面去了。
緊張的神經一但鬆懈下來,人就像被o了筋,吳放歌和那個偵察兵疲憊地找了塊大石頭,權當板凳坐下,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心裡卻疼的要死。有個小護士心眼兒好,給他們倒水喝,吳放歌他們這才感到口渴,於是每人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大缸子。喝完水,吳放歌對那小護士說:「麻煩你再裡面的情況,有問題及時和我們說一聲兒啊。」
那個偵察兵也連連附和,小護士點頭去了。又等了一陣子,小護士沒出來,又有一輛卡車開到了,運來了剩下的傷員,負責護送的是瘋子。吳放歌和那個偵察兵也跟著上去幫忙,把這一批傷員也送進去了,然後瘋子打發走了其他人,和吳放歌一起在這兒等著。
過了一陣子,剛才那個幫忙打聽消息的小護士又出來了,吳放歌等人忙迎上去問:「怎麼樣?有沒有脫離危險?」
那個小護士說:「多虧你們急救的效果好,雖然還沒過危險期,但大部分人沒事兒。」
一聽她這話,吳放歌等人都鬆了一口氣,誰知那小護士接下來又說:「只是衛軍醫不行了,失血過多,包紮也不及時,還有內出血……」
「你胡說!」還沒等吳放歌發作,旁邊那個偵察兵先跳了起來,「剛才她還和放歌說話呢,讓他先救別人,怎麼就不行了呢?」
那小護士被嚇著了,結結巴巴地說:「不……不管我的事啊,我就幫你們打聽消息!」
偵察兵凶神惡煞地說:「誰讓你打聽消息了?你還不趕緊進去給我救人!衛姐有個好歹,老子斃了你。」
小護士又說了句:「關我什麼事兒啊」然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你們幾個老爺們兒,保護不住衛軍醫,對我凶什麼凶啊。」
吳放歌其實從心裡很感謝這個偵察兵,因為如果不是他搶先一步發作,那麼發作的人可能就是自己,他只要一過開始那一陣衝動,後面還是穩的住。於是他攔著正在發飆的偵察兵,扭頭對那小護士說:「辛苦你了,你去忙吧。」
小護士抹著眼淚ā走了。
瘋子剛才也差點跳起來,但是看到吳放歌沒動,他也沒動,等小護士走了,他才對吳放歌建議說:「我們還是進去核實一下情況吧,衛姐不會那麼輕易出事的。」
吳放歌搖搖頭,對瘋子和那個偵察兵說:「我要去辦點事,這裡的兄弟就拜託二位照顧了。」說著他轉身走向吉普車。
「喂!你去哪兒?」瘋子在後面問著。
吳放歌沒回答他,他走到吉普車前,車上有傷員留下的裝備彈ya,他取了一幅用水泡過的彈匣袋,檢查了一下裡面的彈ya,然後又從自己身上的彈匣袋裡取出兩個壓滿了子彈的塞了進去,然後換裝了彈匣袋。這時瘋子跟了上來,問:「你要去找烏鴉他們吧。」
吳放歌點點頭說:「是啊,天下沒有欠了不還的道理,我去要點兒帳。」
瘋子敏捷地跳上車說:「反正這兒也要不了那麼多人,我也有筆帳要收。」
旁邊的偵察兵一見,剛要張嘴說話,被瘋子一句話堵了回去:「你就在這兒給我看著!」
吳放歌這時也跳上車說:「哪兒再能搞點兒手榴彈就好了。」
瘋子一邊發動汽車,一邊說:「你放心吧,咱們啥都有。」
兩人驅車回到遇襲地點,周海的人已經把戰場打掃的差不多了,並且已經派了接應分隊去接替烏鴉他們。烏鴉等人又和越南人接了一次火,傷了一個兄弟,但也擊斃了一名越軍特工,俘虜了一名。這兩人在剛才的jiā火中受了傷,隨隊逃了一段時間之後是在跟不上隊伍,乾脆留下來打阻擊。
瘋子對周海說:「周隊長,我們比較熟悉情況,還是我們跟上去支援一下吧。」
周海看著他們兩人都快要冒出火來的眼神,頗為理解地說:「你們去吧,要不是有這麼多兄弟要照顧,我恨不得也和你們一起去。」
何建在一旁ā嘴說:「我也去搭把手。」
周海說:「你呀,剛才我就看出來了,早就待不住了,去吧。」
三人立刻做準備,除了彈ya,還準備了兩天份的乾糧和水。何建還找了一把叢林砍刀,臨出發的時候,周海又遞給了吳放歌一把手槍說:「拿著吧,聽說你很擅長用這玩意兒,就當加個保險。」
吳放歌感激的看了周海一眼,接過手槍就和何建瘋子兩人出發了。在某些情況下,語言有時候是多餘的。
三人在叢林裡一路狂奔,一個多小時後就追上了支援分隊,而分隊已經和烏鴉的小組會合了,並且正準備把俘虜和傷員送回去,瘋子二話不說就搶過步話機背著了,然後何建接著說:「好了,現在由我們當尖兵。」
吳放歌正想跟上去,何建攔住他說:「你就跟著本隊吧,兄弟,你很能幹,但是尖兵這個差事,不太適合你。」
吳放歌慘笑了一下說:「我當尖兵確實不行,不過我當工兵還是蠻合格的。」
何建一看肯定是攔不住了,就對烏鴉說:「好把,那我開道,瘋子負責支援,你跟著放歌。」這句話算是給吳放歌找了一個保鏢了。
四個人繼續向前跟進,後續的十餘人的小分隊作為主力隨時準備展開攻擊。
這一路跑下來,吳放歌算是看出差距的,別的不說,單論體能,這三人就強出他一大截子,他們在叢林中不是一味的狂奔,也不是走,而是一溜的不停的小跑,要不是吳放歌心中有一團怒火在支撐著,根本就跟不上隊伍,饒是如此,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也讓何建等人看出了問題。
「放歌!不能休息啦,休息就粘不上啦。」烏鴉對吳放歌說。
吳放歌當然知道這一點,所謂的『粘』是偵察兵的戰術之一,就是尾隨敵人,不與敵人脫離接觸,如果不能『粘』上敵人,那麼殲敵之說就無從談起了。所以他咬著牙,點頭應著,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在最前面的何建突然一擺手,眾人隨即都停了下來,各自站好戰術位置。吳放歌喘息著,正想在一棵樹上靠一會兒,忽然覺得肩頭上落下了一個小東西,側目一看,原來是一小塊老樹皮,斷口居然很新鮮。
……
……
幾乎是本能的,吳放歌突然把自己仰面摔倒在地,對著背後的老樹頂上就是一梭子。
這一梭子引起了連鎖反應,頓時好像四面八方都有彈雨襲來,何建等人立刻散開尋找隱蔽還擊。
吳放歌色擊的時候,打得樹上面的樹枝樹葉直往下掉,只不過一兩秒的功夫,又嘩啦啦掉下來一個大個兒的,是個血淋淋的人,身上七八個創口還在往外噴血,腰上拴著的背包帶把他吊到了半空,就在吳放歌的頭頂上,一邊晃悠著一邊噴血,給吳放歌洗了一個血淋浴。
身邊的草皮泥土撲撲直跳,吳放歌憑藉著本能連滾帶爬地躲到樹後,看看避過了這一輪襲擊。
躲在樹後來不及喘息,探出槍來胡lan的還擊,可兩個點色過後槍就不響了,趕緊又取出一個彈匣來,還沒安上,就聽見何建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手榴彈!」吳放歌甚至都來不及考慮,只管一頭撲倒,然後就是轟隆一聲爆炸聲,披瀝噗嚕身上又落下了一層灰土。
隨後就是一片嚇得死人的寂靜。
吳放歌重新上好彈匣,小心翼翼地從樹背後探出頭來,又聽見何建喊:「有人受傷嗎?」
吳放歌剛想應一聲,就聽見烏鴉喊道:「我***跪在地雷上了。」
一個人或者一群人,在叢林戰中離死亡的距離能有多遠?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這樣問吳放歌的話,那麼他的回答是五六步,或者更近一些。
這是一個陷阱,有側色火力、地雷、絆線手榴彈、綁在籐條上的****,當然了,還有預伏在樹上的狙擊手。如果不是何建提前感知到了危險,而吳放歌又能先敵開火的話,他們四個人就會陷入越南人預設火網之中,不會有人倖存下來。
越南人在進行了一陣火力奇襲後,撤走了。兩個狙擊手被吳放歌擊斃了一個,另一個想用背包帶做個空中飛人,也被瘋子一個點色擊落。只有烏鴉有點倒霉,尋找隱蔽地點的時候踏上了一顆地雷。
這是一發松發雷,人踩上去的時候沒事兒,但是一抬腳,准響。
排雷,是吳放歌的活兒,雖然偵察兵個個多才多藝,但吳放歌是專業工兵。他首先用****把地雷周圍的浮土刨去,露出地雷的一部分以研究了地雷的型號,最後定位到了保險栓的位置,還好,這種型號的防步兵地雷,只要重新ā上保險栓就能暫時保證它不爆炸。
不遠處負責警戒的何建有點著急,問:「放歌?咋樣?」
吳放歌說:「不難,ā上保險栓就好。」
說著容易,可保險栓早就彈飛了,四處是雜草,去哪兒找?吳放歌思索著渾身尋找著替代物,忽然在襯衣口袋外面o到口袋裡有硬硬的一個細長條,那是一枚發卡,衛yan的發卡。昨夜和衛yan嬉戲的時候從她頭上『搶』過來的。
吳放歌心裡痛著,被烏鴉看了出來。
「是在不行你們先走吧,我在這兒等他們來,他們人多,應該有辦法。」烏鴉說。
「沒事兒,我找著了。」吳放歌說著,從襯衣口袋裡取出那根黑色的發卡,扳直後充當保險栓。
畢竟是代用品,只能憑借感覺隔開裡面鋼珠,,頗為費力。何建有些著急,畢竟一旦脫離接觸,又得ā費很大的精力才能再度『粘』上。不過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催不得的,所以他只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
好不容易,吳放歌感覺到了那顆看不見的鋼珠的跳動,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對烏鴉說:「好了,現在,你慢慢的把腳抬起來。」
烏鴉點點頭說:「嗯,你先走遠點我再抬。」
吳放歌說:「你儘管抬吧,我是工兵,如果我都對自己不自信,怎麼能讓別人相信?」
烏鴉笑著說:「好吧,反正防步兵雷威力不大,咱倆住院時還有個伴兒。」
吳放歌說:「說你是烏鴉嘴,果然名不虛傳。」
烏鴉小心翼翼地抬起腳,雖然心懸在了嗓子眼兒,可終歸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四周靜悄悄的一片,除了蟲鳴鳥語,沒有任何的其他聲音。
烏鴉長出了一口氣說:「你還真行。」
吳放歌總覺得心裡踏實,對烏鴉說:「咱們還是離這個瘟神遠點吧。」
於是兩人過來何建會合。何建看了看他們,說:「咱們得立刻趕上去粘上,他們又損失了兩個人,沒幾個能打的了,咱們一鼓作氣,滅了他們。」
吳放歌點頭對瘋子說:「你通知後面雷場……」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轟』的一聲,嚇的四個人全趴下了,回頭一看,冒煙的地方正是剛才烏鴉觸雷的地方,想必是那枚臨時的別針保險栓失效了。
烏鴉吐了吐舌頭說:「真夠懸的啊。」
瘋子對吳放歌說:「我已經和後面通報了消息了。」
何建說:「那我們出發吧。」
新的一輪追逐又開始了。
追擊者很強悍,而逃亡者也有鋒利的牙齒。伏擊、逆襲、機關一切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了,可這四個強悍的追擊者似乎飽受戰神的眷顧,他們識破了一個又一個的陷阱,不休不眠不吃東西,最多就是灌下幾口水,整整追了一天一夜,終於把這只越軍特工分隊趕上了絕路。
越軍特工隊長也是個經驗豐富老特工,而且是個中國通,他帶著殘存的四五個部下來到一條公路上,迎頭撞上了一隻正在向前線開進休息換防連隊,於是他使出了魚目un珠之計,妄圖利用這只連隊來做自己的掩護,他自稱是某部的偵察兵,正在追殲一隻越南特工隊(賊喊捉賊呀),他流利的雲南方言和身上襤褸的中**裝,外帶口袋裡一包正宗的翡翠牌香煙,幾乎eng蔽了連隊指揮官。
然而,不知道是冥冥中的天意,連隊裡有一名剛從軍校畢業的排長,是由前線部隊保送去軍校的,作戰經驗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