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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烈火青春 第二十一章 往南飛 文 / 南海十三郎

.    任一靈的氣色不太好,精神也比較萎靡。這怨不得她,換了別人在這麼短的時間經歷這麼多,恐怕早就垮了。

    當看到吳放歌時,她有些詫異,不由得脫口而出地說:「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任師傅『嗯』了一聲說:「一靈,不得對客人無理。」然後又換了副面孔對吳放歌說:「讓你見笑了,她媽走的早,從小寵壞了。」

    看起來任師傅家教極嚴,他這一句話一出,任一靈就再也沒有一句不敬的話。不過吳放歌還是笑著說:「任師傅,一靈和我也算是同學,平時彼此打打鬧鬧已經習慣了,不用拘禮。」

    任師傅又說:「不敲打不行啊,不然怎麼闖出這番禍來?毀了自己的前程不說,也給放歌老弟造成了不小的困擾吧。」

    吳放歌趕緊說:「哪裡哪裡,這件事我也是有責任的。」

    兩人你來我往客氣了一大通,酒菜就開始上桌了,任師傅嫌只有三個人喝酒太悶,任一靈又蒙著頭不說話。就喊了兩個徒弟上桌陪酒,其中一個是首徒,又是義子,屬於看門的弟子,平日是把這裡當家的。另外一個只是掛著徒弟的名兒,也沒排行,卻是武館裡少不得的人物,能言善辯主要是負責一些對外的接待等事務。有了這兩個徒弟的加盟酒桌,這才熱鬧起來。

    酒過三巡,大家逐漸熱絡起來,說話也隨便多了,吳放歌覺得是時候了,就問:「任師傅,一靈這次出了事,丟了前程,不知下一步該做如何打算啊?」

    任師傅看了女兒一眼,沒好氣地說:「前程是她自己毀的,又有辱門風,若不是你來,我非得把她罰滿七七四十九日不可,至於下一步……還是先等她反省夠了再作打算吧。」

    吳放歌心想我先拍拍馬屁吧,就說:「任師傅的家教讓我想起了家父了,記得幼時他也是對我管教極嚴的,記得有次被單詞,就因為偷懶少背了一頁,生生的罰我抄了半個月的書。」

    任師傅指著吳放歌看著任一靈說:「一靈,你看看,你看看,天底下的父母其實都是一樣的,對你嚴,那是對你好啊。」

    吳放歌笑著說:「是啊,像現在都快過年了,我本該留在家中盡人子之道才是,只是有件事非常的緊急,非眼下辦不可,所以就斗膽前來叨擾了。」

    任師傅笑著說:「嗨,有事你就說唄,我看咱們很投緣,說吧,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們一靈去辦吶,如果她不行,我親自走一趟也可以啊,哈哈哈哈。」

    吳放歌說:「到不牢任師傅走動。事情是這麼回事。我的一個朋友,也是同學,自小玩到大的,交情非常的好,她在南邊開了一家小的模特公司。幹得不錯,但就是常有些狂蜂浪蝶的糾纏,所以想聘一名知根知底的,最好是女性的保安部經理。年前跟我說時,我也沒往心裡去,也沒合適的人選,結果一靈的事兒一出,我才發現,這職務簡直就是為一靈量身打造的啊,有道是上帝為你關上了一扇門,必然為你打開一扇窗,這命運的事真是奇特啊。」

    任師傅先是一愣,:「你是說讓我家一靈去模特公司做保安部經理?是個什麼官銜?有沒有正連職?」

    吳放歌一聽,感情任師傅身在江湖,卻還是個官迷,正連職都出來了,其實就算是任一靈順利的從行政學院畢業,也不過是個副連吶,而且是三年後。不過既然老頭有這個想法,就說明他興趣。於是就說:「保安部經理屬於部門經理,這個官職的大小和行政部門是不同的,公司大,這個職位就高,公司小這個職位就小,但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職務,算是個白領階層,和普通的打工仔打工妹還是有區別的。」

    這時,那兩個徒弟一見小師姐的前程有望,也紛紛幫腔解釋。不了任一靈卻說:「我不去,我才不去呢。」

    原本任師傅對這事持半信半疑態度,正在搖擺不定的時候聽見女兒這麼說,反而加重了他的決心,佯怒道:「為啥不去?好帶也是個幹部吶,一進公司就當經理,哪兒找那麼好的事?」

    任一靈怕父親,又不想落吳放歌的人情,就怯生生地說:「我又不會做生意,萬一給人家弄砸了怎麼辦?」

    說到這兒,任師傅也覺得是個問題,就有對吳放歌說:「放歌老弟,一靈說的事啊,除了這個武館收點學費外,我家往上查三輩也沒個買賣人,你看這個……」

    吳放歌哈哈一笑說:「這個保安部經理可不是其他什麼經理,不要做生意的,工作其實和一靈做武警的時候差不多,無非就是在一些場合做做保安部署,維護現場秩序,或者做點護送什麼的,正是一靈擅長的。」

    任師傅這下放了心,笑著說:「啊,是這樣啊,你讓你費心了,一靈,還不謝謝你的同學?嗯?」

    任一靈不敢忤逆父親的意思,只得低聲說了聲,謝謝。

    吳放歌大笑道:「這下好了,我等下馬上給我的那個同學打電話,讓她不要在招人了,這個位子是咱們的了。」

    任師傅聽了也很高興,幾個人開懷暢飲,喝的大醉。

    吳放歌只知道自己醉了,卻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醉的,反正大家的情況也都差不多,胡話也說了一些,好像依稀記得自己把和珍珍鬧彆扭的事兒也帶出來,還連說了好幾遍:「她老是以為我在學校裡有亂來,其實我真沒有啊真沒有。」

    任師傅則搭著他的肩膀說:「哎呀,那種沒氣量的女人不能要啦……不然以後老惦記著抓你的小辮子咋辦?我說……我這丫頭其實還是不錯地。」

    一干師兄弟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

    吳放歌嘿嘿的笑,說:「那可不行,她是個……她是個那啥……」。

    任一靈一聽汗毛都豎起來了,他該不會把要把我是『那個』的事給說了吧,這要真說出來還了得?父親是個傳統的人,這要是知道了怕是真的要關她七七四十九天了,卻又不敢上前勸住,只得瞪著眼睛驚恐地聽吳放歌把下半句說完。

    「一靈她太能打了!我怕挨打……記得我們學院附近有家賣涼粉兒的……」稀里糊塗,吳放歌把丁香的事,實話一半兒編了一半兒的說了,惹得任師傅和幾個師兄弟哈哈大笑。

    任師傅拍著他的肩膀說:「不怕不怕,有我呢,咱們爺們兒可不是心理都得向著爺們兒嘛。」

    徒弟也說:「就是就是,實在不行讓師傅教你兩招壓箱底兒的功夫不就行了嘛。」

    任師傅一腳就把徒弟給踢開了:「滾!一天到晚就惦記著我這點兒東西!」轉過來又親熱地對吳放歌說:「我說女婿啊……」

    任一靈頓時崩潰,怎麼這麼快又邊女婿了?剛才不是還稱兄道弟的嗎?壯著膽子上前拉老爸,老爸一甩胳膊:「別管!一邊兒呆著去!」然後又對吳放歌說:「我說女婿啊,你岳父我啥都沒有,就是還有幾下子莊家把式,說吧,你想學啥?」

    吳放歌嘿嘿笑著說:「我不學,我會功夫,我一個戰友教的。」

    任師傅等人一時來了興趣,忙說:「哦?那練練練練。」

    吳放歌嘿嘿一笑說:「那我就獻醜了,說著就把周海傳授的形意拳打了一遍。他原本下盤就沒從小練過功,又喝了酒,生生的把一套形意拳打成了醉八仙。

    任師傅和徒弟們看的哈哈大笑說:「女婿呀,你這拳確實是高人傳授,你練的也不錯,只是沒有根基,連多少年都是白練吶,有道是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啊。」

    吳放歌嘿嘿笑著說:「我也知道,可就是我天生浮躁,你讓我一年幾小時的四平馬,我也熬不住啊。」

    任師傅說:「熬不住也得熬,大的,你下去陪姑爺練練。」

    首席弟子不敢違背,下場一抱拳說:「姑爺,得罪了。」伸手就是一招極普通的『破面慣錘』。吳放歌原本喝了酒反應就慢,又沒想到他過來就打,『碰』的一下就挨了個正著,右臉就腫起來了。

    吳放歌疼的大叫:「見鬼,怎麼又打我臉!」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又』打我臉是什麼意思,不過習武的人磕磕碰碰本來就很尋常,因此紛紛大笑也不當回事,任師傅罵道:「大的,我是叫你做個四平馬示範,你怎麼過上招了?哈哈哈。」

    任一靈看見吳放歌這樣倒是真的會心地笑了。

    在往後發生的是,吳放歌就幾乎記不清楚了,只記得有人給他臉上上了些涼涼的藥,大家又喝了不少酒,而且喝酒的人好像越來越多,敬酒的人也越來越多,那酒也越來越沒有酒味,喝滑了口跟水似的往下倒,其結果自然就是人倒了,臨倒前還去廁所吐了兩回。

    當他頭痛欲裂地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了,這不睜眼還好,一睜眼頭痛不說,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慌張張的要下床找拖鞋去廁所,面前卻被伸過一隻盆子來說:「就這兒吐吧。」

    吳放歌本不想吐,但胃裡又是一陣翻湧,又把穢物吐了小半盆,味道難聞之極,他頗為不好意思地說:「放著,我自己去倒了。」

    卻聽見有人說:「別,我爹讓我好好伺候你,不然又得打我的籐條。」

    吳放歌一抬頭,見說話的不是任一靈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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