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烈火青春 第八章 阿梅做媒 文 / 南海十三郎
天氣放晴了,月亮不知何時悄悄的從雲層中鑽了出來,把銀色的光芒灑向大地,同時也給一個善良的姑娘帶來了一層銀色的光環,沒想到姿色平平的阿梅,在此時此刻的月光下是如此的美麗動人。
「阿梅~」吳放歌喃喃地喚著。
「嗯……」阿梅應著,垂下眼簾。
兩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可就在嘴唇即將接觸的一剎那,阿梅忽然把臉扭開了。
「對不起……」吳放歌說。
「沒什麼的。」阿梅笑著,故作輕鬆地說「對了放歌,你有女朋友了嗎?」
吳放歌苦笑了一下,伸手打打開燈,突如其來的燈光,讓眼睛一時有些不適應,但同時也讓房內的擺設一覽無餘。「你看我現在這樣子,還能奢望那些?」他說。
阿梅靠著門,不滿地說:「又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貪財的。」
吳放歌故意又靠上去,一隻手撐在門框上打趣地說:「你不會是想毛遂自薦吧。」
阿梅下意識地讓了一下,然後說:「不行,我有男朋友了……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吧,可能不太漂亮,但是居家過日子肯定是沒問題的。」
吳放歌又問:「那……比你怎麼樣啊。」
阿梅立刻說:「比我漂亮!」
吳放歌一聽心就冷了半截,因為一個女人是不會真心誇另一個女人比自己漂亮的,如果出現了這種事,那麼被誇的女人一定比誇她的女人長的醜。即便是心地善良的阿梅,也避不過這個規律。
「我看還是算了吧……就我現在這條件……」吳放歌開始打退堂鼓,準備撤退。
「我看你就挺好的!」阿梅好像突然來了興趣,正應了那句話,女人一生兩大事,一是嫁人,二是做媒。阿梅雖然沒有嫁人,可也算是有了固定的男友,那麼就開始向做媒的領域發展了。
「你條件一點也不差!」阿梅說:「現在的情況是暫時的,過幾個月你就能分配工作了,而且你是國家二等功臣,又比誰差了的?」
吳放歌笑著說:「行了行了,就別提那檔子事兒了,啥功臣不功臣的。現在就一個普通老百姓。」
和阿梅又閒聊了幾句,見天色也不早了,就提出送阿梅回家。阿梅說:「用不著了,就我這長相,走夜路安全的很,無財無色的。」儘管這麼說,拒絕的也並不是很堅決,所以吳放歌還是送了她出來,直到路口有了路燈了才回來。脫衣上床休息了幾個小時後,又重新起來去菜場上班了。
第二天一早從菜場下班時,順便又去了一趟雜物市場,買了點木炭和生石灰——那偏房實在是太陰冷潮濕了,不處理一下確實沒法兒過冬。可一夜干下來實在是累了,所以一回到住處也就先睡了,準備午後再處理房子,可還不到十點就有人敲門,不耐煩的問了一聲,門外的竟是阿瑤。
這下不能怠慢,趕緊穿戴整齊了開門。
阿瑤笑吟吟的問候了,又連說了幾聲『累死了』然後指著腳下的一個大紙箱說:「延年今天有點事兒,所以托我給你送點東西過來,其他的太重,我搬不了,等以後延年空了讓他自己給你送過來吧。」
吳放歌連忙道謝,只是房間裡既沒椅子也沒板凳的也不好往屋裡讓,好在阿瑤也沒有想進來的意思,匆匆寒暄幾句就告辭走了。
阿瑤一走,吳放歌打開紙箱,卻發現裡面是小半箱的舊衣服,不禁冷笑道:「靠,真把我當民工啦。」轉念一想又笑著說:「吳放歌啊,吳放歌,你現在這樣不就是個民工嗎?」
這麼一想,心情又好了,把紙箱子搬進屋,往牆角一放,再也不理睬。
由於中途被人打擾,再睡質量就不好了,可是為了晚上能有精力幹活兒,還是強迫著自己睡,但是一過了中午實在不行了,只好起來做飯吃,然後在水管那洗衣服。水冰滲滲的扎的手疼,這讓他又懷念起重生前最喜歡的那台全自動洗衣機了。
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阿梅穿著工作服帶著灰桶、牆梯和一個女孩子來了,那女孩個子和阿梅差不多高,身體健碩,一頭的頭髮尤其的好,烏黑油亮,但說起長相就不敢恭維了,細眉小眼大臉盤,兩頰還不適時宜地有著兩團腮紅。阿梅介紹說她叫朱雨露,是來幫忙的。
朱雨露看上去很害羞,介紹的時候喊了一聲「吳哥」就紅著臉低下了頭,而吳放歌逃跑的心都有了,所說以貌取人不足取,要看人的內在美,可是如果有機會,內在外在一起美又有什麼不好呢?長的不夠漂亮,又沒看習慣,當然會先失一分。
人家好心好意地來幫忙拾掇房子,吳放歌當然也不能閒著,阿梅找了個時候悄悄地問他:「喂,咋樣?」
吳放歌裝糊塗說:「啥咋樣?」
阿梅一皺眉頭說:「還有啥?雨露唄。」
吳放歌才恍然大悟地說:「不過啊,挺好的,能幹,勤快。」
阿梅一聽喜笑顏開,說:「行,我找個時候就和她說。」
吳放歌又裝糊塗:「說啥?」
阿梅不解:「說你中意她唄,你剛才好像是這麼說的吧。」
吳放歌知道這個時候再不說,就真得配個丑姑娘了,於是就說:「我是說她能幹,可沒哪方面的意思啊。」
阿梅不高興了:「你這人怎麼這樣兒,我昨天回去一說,人家女孩子家家的,又不認識你,就主動來忙你弄房子……」
吳放歌趕緊解釋說:「阿梅,這弄房子和談戀愛可是兩回事兒啊。」
阿梅說:「放歌,你可有點傷人啊,說實話,是不是嫌人家長的不好看?其實這才耐看嘛,再說了漂亮有什麼用?阿竹阿松都漂亮,可你看那倆個哪個敢娶回家嘛。」
吳放歌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看哈……我現在……實在是無意戀愛結婚啥的,男子漢大丈夫事業為先嘛。」
阿梅說:「可人家女孩子都來了,你怎麼說?」
吳放歌心裡叫屈:又不是我叫她來的,這就是阿梅為了報復昨晚自己的無禮而下的套兒啊。想著,小心翼翼地說:「戀愛呢,是不想了,不過多交個朋友,有來有往,相互有個照應是可以的。」
阿梅見吳放歌退了一步,也不好在說什麼,就說:「這還差不多,其實只要你多和她交往一些時間,自然就知道她的好了。」她說完,停頓了一會,好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忽然掠過一層紅霞,又把聲音壓低了幾個分貝對吳放歌說:「可是,你要是不想要人家,就別輕易欺負人家啊。這女孩兒臉皮薄。」
吳放歌一聽,就知道阿梅又想起昨晚的事來了,馬上點頭答應。
晚飯的時候,吳放歌邀請兩個女孩吃飯,阿梅笑著說:「還是算了吧,咱們這是窮幫窮,實在不行你去街口那,給我們一人下碗麵就好了。」於是吳放歌去街口下了三大碗寬麵條兒,三人熱熱乎乎的吃了,又幹了幾個小時,阿梅和朱雨露收拾東西回去了,吳放歌照舊送到路口有路燈的地方。阿梅特地囑咐,新刷的房子有味道,實在不行就另找地方將就幾天吧。吳放歌點頭答應,回去後又休息了幾個兩三個小時,才去菜場上班。
自此之後,每天阿梅和朱雨露忙完了自己的活兒,或早或晚就來吳放歌這兒幫忙,房東見有人來侍弄他的房子,怕出事兒,還專門跑過來看,結果卻發現和阿梅是認識的,兩下打了個哈哈,結果還是各幹各的事。不過有時候每晚完工之後,阿梅會藉故早走,單獨留下朱雨露和吳放歌兩人,一周後房子弄好了,阿梅乾脆就再也不露面了。雖說是好心撮合,且經過幾天的接觸,吳放歌也確實發現朱雨露是個心腸好又勤快的姑娘,只可惜他兩世為人,鶯歌燕舞的見的太多,對朱雨露這種女孩子實在是喜歡不起來,弄得在一起說話也不是,不說話晾著人家也不合適,最後乾脆借口每晚要看點書,寫點文章為由,自顧看書碼字消遣,可朱雨露似乎毫不在意,非但如此,反而抽空找了幾塊木板木條子,幫吳放歌釘了一個小書桌,那樣式和後來流行的床上筆記本電腦桌到有幾分神似,這下子不管怎麼說,吳放歌不再用自己的雙腿加木板當寫字檯了。於是在那段時間的房裡,經常出現這樣一幕溫馨的場景:在一間簡陋的小房間裡,一盆炭火燒的紅紅的,地鋪上坐著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在一張小桌上或是凝神看書,或者奮筆疾書,而一旁一個溫柔的醜女孩,手捧一杯熱茶,是那麼深情,那麼深情地看著自己的情郎。
「天啦!救命啦。」吳放歌的心在吶喊,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這個癡情的醜女孩,如果朱雨露是後來的芙蓉鳳姐一類的女人到也好辦了,可偏偏又是個溫柔善良的丫頭,真是造化弄人,又如何忍心傷害呀。
如果照這種情況下一直發展下去,日久生情,那麼重生後的吳放歌娶上一個善良的醜女孩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的,畢竟人最終還是要講感情的,可是不久後的一天,一個救星從天而降……或者說是個掃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