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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烈火青春 第61章 陪著我的愛人上戰場 文 / 南海十三郎

    第61章陪著我的愛人上戰場

    與衛艷和好如初,讓吳放歌的心情越發開朗。雖然還不知道二十年後再遇到林婷時該如何處理那一段感情,但是自己已經走上了另外一條人生道路無疑了,至於能不能再和林婷相聚還是個未知。雖然這算是一種僥倖的心理狀態,同時也是一種理性的分析。

    重生的人往往是孤獨的,前世的朋友未必就是你這一世的朋友,你的親人與你的親密程度也不過是血緣上的關係,精神上的牽絆卻扭曲了,難怪傳說人死了要和孟婆湯,現在想想也不誤道理。

    「現在有了衛艷,或許這就是這一生的宿命,一個新的開始。」吳放歌這麼想著。在這個女人身上他體味到了情人、妻子、姐姐甚至母親般的溫柔,她還是自己的保護神,時刻維護著自己。雖然這個女人離過婚,有過孩子,還大他好幾歲,可對於擁有二十年後意識形態的他來說,這根本算不上什麼障礙,只是有一點他暗暗覺得好笑:自己怎麼總是和年齡差別沾上關係?前世林婷小自己十五六歲,這一世衛艷又大他七八歲,如此算來,這算不算是因果循環的報應?

    現在心情極好的吳放歌,抱著槍坐在卡車車廂裡,臉上蕩漾著幸福的微笑,卡車的顛簸,迎面吹來的清涼空氣,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啊。

    如果路況好,從小前指到一線,至多也就一小時左右的車程,但是今天路況不太好,大家又不著急趕路,所以開的慢了些,半路上的時候遇到一個臨設檢查站,帶隊的人居然是瘋子,老朋友見面,免不得寒暄幾句,何建打趣道:「設檢查站這麼重要的任務,你們隊長怎麼沒來?他哪兒去了?」

    瘋子白了站在後面的吳放歌一眼說:「又病啦,讓衛生員給拿藥呢,說是舊傷復發……」

    何建笑道:「真是懶驢上磨!平時牛皮哄哄的,一到關鍵時刻就聳。哎……咋又設站?小鬼子又動了?」

    瘋子說:「嗯,你們才走,前面的哨所就說又摸進來一股……那什麼,你們乾脆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們還有半小時就結束了,到時候一起回去吧。」

    何建就去和警通連的那個排長和衛艷商量了一下,大家一合計,反正也沒什麼急事,乾脆就停了車,除了負責警戒的,其餘人都下車活動活動腿腳,只是這裡已經臨近一線,隨意走都被禁止了,想走遠一點方便都得三人以上,而且必須帶槍。

    何建人粗,忽然笑這對吳放歌說:「哎,我忽然想起一個謎語來,撒尿帶槍,打一地名。」

    吳放歌還沒回答,瘋子就冷冷地說:「你這二百年就有了,寶(保)雞唄。」

    何建哈哈大笑:「你真聰明,還有拉屎帶槍就是保定(腚)了。」

    吳放歌也笑道:「你這謎語擱二十年後就叫三俗。」

    後面衛艷跟上了一句:「現在也夠俗的。」

    談笑間時間過的很快,半個小時一晃而過,瘋子指揮手下兄弟們收拾路障,分乘一輛敞篷吉普和一輛卡車,加上何建車隊的三輛卡車,一行五輛車,再度出發了。和上次略微不同的是,這次上車時衛艷沒坐副駕,而是悄悄的爬上了吳放歌乘坐的那輛卡車,開始還隔了兩個人,後來不知咋的,就和他挨在一起了。

    「小白楊!唱一個吧!」警通連有的兄弟是第一次上一線去,因此很是亢奮,越往前走,就越高興,於是就有兄弟提議道。

    小白楊是警通連的一個新兵,父母都是中學音樂教師,從小受熏陶,在新兵連上憑借一首『小白楊』贏得滿堂彩,自那以後,小白楊便代替了他的本名,留了下來。

    「咳咳!」小白楊生性活潑,立刻當仁不讓地站了起來,手扶著車頂的篷布欄,以保持身體的平衡,然後清清嗓子唱道:「一棵呀小白楊……」

    才唱了一句,眾人便哄了起來:「都八百年了,你還是這一首,換個!換個!」

    小白楊為難地說:「可我最擅長的就是這個呀。」

    何建也說:「那不行!你不能就這一首歌糊弄我們一輩子呀。」

    小白楊就說:「那好,我再換一個吧。」然後想了想,又結結巴巴地唱道:「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

    沒唱完又是一陣噓聲:「《戰旗報》和《軍報》都說了,不要給前線送催淚彈,你怎麼還唱著喪氣歌兒。」

    小白楊苦著臉說:「那……那唱啥呀。」

    何建壞笑了一下,轉頭對吳放歌說:「要不,吳老兵給新同志做個示範。」

    吳放歌笑道:「你這傢伙,怎麼又繞到我這兒來了?要玩你自己玩,別扯上我。」

    何建立刻使上了部隊拉歌的手段,對著車內兄弟大喊道:「同志們,大家說吳老兵的歌聲妙不妙?」

    兄弟們也跟著起哄,齊聲喊:「妙!」

    何建又喊:「那讓他給咱們唱一個要不要?」

    兄弟們齊聲喊:「要。」

    何建又喊:「那咱們給呱唧呱唧。」

    兄弟們一聽,立刻按著節奏鼓起掌來,掌聲結束又喊:「快!快!快!」

    吳放歌罵道:「何建,你咋把連隊拉歌那一套都弄到我身上來了?再說了,我又沒在你們面前唱過歌,你怎麼知道我妙還是不妙?」

    何建說:「從你的名字啊,你不是叫放歌嘛,既然都能放,自然也能唱。」

    吳放歌說:「你這不是強盜邏輯嘛,合著叫什麼就擅長什麼呀。」

    何建威脅說:「你唱不唱,你不唱,我又讓大家拉你。」說完他就唱了起來:「吳老兵那個霍嘿~~來一個那麼霍嘿~~你的那歌聲……」

    吳放歌跳起來把他的嘴給捂著了說:「行了行了,你嘴下留情吧,我唱還不行嗎?」

    「來!大家鼓掌啊。」何建帶頭鼓起掌來。

    吳放歌環顧了一下車廂裡的兄弟,最後把目光落在了衛艷身上,衛艷微笑著,鼓勵地看著他。

    他清清嗓子:「我實在不怎麼會唱歌,就唱一首老歌吧,蘇聯衛國戰爭時期的。」

    「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細又長,

    一直通向迷霧的遠方。

    我願沿著這條細長的小路,

    跟著我的愛人上戰場。

    繽紛雪花掩蓋了他的足跡,

    沒有腳步也聽不到歌聲……

    在那一片寬廣無垠的原野上

    只有一串腳印孤零零。

    ……

    (歌詞不再寫了,以免有充字數灌水之嫌)

    一曲歌唱完,四下一片寂靜,吳放歌再度坐下的時候,忽覺肩膀一沉,原來是衛艷的頭珍到了他的肩上,頓感溫馨。

    『啪—啪—啪—』先是一個人,然後是所有的兄弟都鼓起掌來。這到不是吳放歌的歌聲有多麼的美妙,而是他選擇的歌曲和當下的場景實在是太貼切了,以至於引起了所有兄弟們的共鳴。

    「呵呵,瞧你們膩歪的,惹得咱都想戀愛了……話說通訊站的那個女兵菲豆兒,每次見著咱都咧嘴笑,是不是也對咱有意思啊。」何建笑著說。

    「你呀,少臭美了!她上次對你笑我也看見了,那是因為你上廁所忘了系褲扣兒啦。」說話揭老底的人也是個老偵察兵,天生一張烏鴉嘴,因為綽號就叫烏鴉。

    「我x!老子跟你有仇啊。」何建笑著,撲上去掐烏鴉的脖子,就在這個時候,空中忽然傳來「啾~~~~」隨著一聲尖利的聲響,同時一道火龍從半山腰朝著車隊飛來,擊中了前面一輛卡車的駕駛艙,頓時火光沖天。

    「伏擊!隱蔽!」何建大吼道,話音未落,雨點般的子彈朝車隊襲來,被擊穿的新解放卡車的鐵皮車廂發出陣陣哀鳴。

    卡車並不是裝甲車,並不具備防彈功能,但是押送物資的士兵們為了乘坐舒適,把車上的物資包裝箱擺放成了立體的凹字形,包裝箱裡的各類物資補給客觀上起到了一定遮擋作用,從而減少了車載人員的傷亡。

    「不要停下!加速!加速!」何建發瘋似地敲打著駕駛室的後窗,但是卡車還是不聽話地一歪,斜撞在路邊的一塊巨石上停了下來,同時時駕駛艙後窗也濺上了一團血霧,這是一個不好的徵兆,駕駛員犧牲了。

    「大家快下車隱蔽!」何建腦袋上撞出了一個大青包,但他渾然不覺,呼喊的同時把步槍探出車廂,盲目地向半山腰還擊,希望能夠壓制敵人的火力。

    車廂裡已經倒下了好幾個人,能動彈的紛紛往車下跳,利用車身和路旁的溝壑宣召掩護。吳放歌拉起衛艷就走,而衛艷卻撲向一個中彈的傷員。

    「快走!快走!」吳放歌試圖把衛艷從傷員身邊拉開,衛艷粗暴地一甩她的手,對著他吼道:「你他媽的怕死先走!」

    吳放歌一愣:「我,我這是怕死嗎?」

    這時一輛卡車飛快地跟了上來,一個急剎車用車身擋著了彈雨,從駕駛室裡連滾帶爬地下來一個偵察兵,躲到了前輪這下。這是一個正確的選擇,車輪和發動機部位是選擇汽車做掩體時最好的避彈位置。這輛車是瘋子他們負責拉路障的卡車,車廂裡沒乘人,因此被這名偵察兵開過來當掩護。

    「你車油箱漏啦!快離開!」那個偵察兵對著何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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