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他不會這麼狠吧？ 文 / 芊芊寶兒
聽了程超的話，高文進不由得樂了：「你小子，不愧是大哥的親弟弟，這腦子、這反應……絕了！」
程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四哥，您再這麼誇我的話，這屋頂就留不住了。】」
「呃……為什麼？」
程超伸手向上指了指：「我這一得意，還不得飄起來？這一飄起來，就您這破屋頂，您還指望它能擋住我嗎？」
「哈哈……」高文進不由樂得大笑起來自程遠失蹤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笑得這麼舒心。
程超在心中想道：事情跟程遠的分析有出入，老三早就知道自己被懷疑為內奸的事情，那麼，他要不要把程遠的消息告訴他們？
片刻之後，程超在心中對自己搖了搖頭：不行，不能告訴他們，畢竟，這裡不是他的地盤，自古以來都有隔牆有耳一說，他可以相信高文進，但是他不會相信高文進身邊的人。而程遠的事情，多一個人知道，程遠就會多一份危險。程遠現在行動不能自主，他冒不起這個險！
說笑幾句，高文進接著說道：「其實三哥是內奸這事，無論證據多麼確鑿，三哥在大哥失蹤以後的表現已經在無意之中把它給推翻了。」
程超笑了：這一點，他昨天晚上和程遠已經分析過了。
但是他的笑容卻讓高文進大感興趣：「說說你的看法。」
「很簡單：首先既然三哥已經知道你查出來本部高層出了內奸，如果這個人是他的話，他怎麼可能整天只醉心於尋找大哥而不理會？
「同樣的道理：我們都知道，這個內奸之所以會害大哥，無非就是想自己做老大罷了。如果三哥真是內奸的話，他肯定會趁機把幫中的大權盡可能地全抓到手裡，而不是什麼都不管不顧地任由蒯達凱主持所有的事情。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以三哥的本事，如果事情真的是他做的，他怎麼可能會留下那麼多的蛛絲馬跡給你哦不，不對，不應該說是蛛絲馬跡，而是極為明顯的線索讓你查出來？」
高文進笑著點了點頭：「不錯，就是這樣。這正是蒯達凱百密而一疏的地方。或者說是他太自大，自認為所我瞭解得很透徹。」
「你？」
「是！一直以來，在蒯達凱的心中，我都是最專業的情報人員，只相信自己調查的結果，而從來不會摻雜任何的個人感情在裡面。所以在本部，包括大哥在內，我查到的結果，幾乎沒人會不相信。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想讓我做他的發言人，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三哥和老七。」把玩著手中的玻璃瓶子，高文進冷笑一聲，「可惜的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個玻璃瓶子，讓他把自己交到了我的手中。」
「那麼，四哥，你和三哥的打算是什麼樣的？」
「我剛才跟你說過，如果大哥真把藏錢的地方告訴了一個人的話，那麼這個人就是三哥。」
「嗯。」
「所以，你會這麼想，我會這麼想，所有知道在這筆錢存在的人，都會這麼想。那麼蒯達凱，自然也會這麼想。」
「沒錯。」
「所以，問題就來了：既然蒯達凱幾乎可以確定三哥知道這筆錢藏在哪裡，那麼他根本就沒有留下大哥一條命的必要。因為畢竟大哥活著一天他就多一天暴露的危險。而三哥，只要見到大哥的屍體，當然會一切以幫會為重，把錢交給他的。他為什麼還要留下大哥呢？」
程超忍不住問道：「你怎麼就那麼確定，大哥一定還活著呢？」
高文進笑道：「如果大哥死了的話，只要他的屍體在上海方圓一百公里的地方出現，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人，肯定是我。而蒯達凱，顯然不可能冒著被發現的危險把大哥運到一百公里以外的地方。這也正是我們不見到大哥的屍體就絕不會相信大哥已經死了的原因。」
程超這才恍然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四哥您繼續說。」
「現在，我們已經可以確定，大哥是被蒯達凱用乙醚迷倒之後推下山的，而我們第二天在山下沒有找到大哥，自然是因為蒯達凱早就派人守在山下，搶先一步把大哥帶走了。
「如果那天大哥死了的話，那麼蒯達凱就會把大哥的屍體放在某一個他認為合理又合適的地方；但是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發現大哥的屍體，我和三哥就分析蒯達凱留著大哥的原因。
「我們都相信，大哥絕不會把錢交給蒯達凱的，蒯達凱自然也知道這一點，那麼我們就想：蒯達凱留下大哥的目的，並不是想讓大哥說出藏錢的地方，而是為了讓三哥把錢交出來。或者說，是在適當的時候，讓大哥和三哥兩個人同時做一道選擇題：要人還是要錢！」
程超也想到了什麼似的，渾身不由一震，猛地抬眼看向高文進：「四哥，你的意思是說……」
此時此刻，高文進的臉色已是變得有些陰霾了起來，他沉重地點了點頭：「沒錯！如果到時候，他讓三哥用那筆錢來換大哥的命的話，你覺得，三哥是會要錢，還是會要大哥？或者說，他以三哥的命來要挾大哥，你覺得，大哥是會要錢還是要三哥？」
程超的臉色已是變得蒼白了起來：這一點，他和程遠都沒有想到！最起碼他沒有想到，而程遠也沒有對他提起自己有這方面的顧慮。
呆了片刻之後，程超才略顯口吃地答道：「自然是……要人！」
「好，那麼他又會提出另外的要求：讓大哥和三哥分別告訴他錢藏在哪裡，如果兩個人說的地方不一樣，他立刻就會殺掉對方。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大哥和三哥會說謊嗎？」
「自然……不會！」
「好，那麼現在好了，他把錢拿到手了。可是接下來，問題又來了：大哥和三哥怎麼辦？蒯達凱還會讓他們活下來嗎？」
「自然……不會！」
「沒錯！當然，我和三哥能想到這一點，以大哥的睿智，他自然也能想這一點，那麼也許，他們在想到這一點之後不會上對方的當，反正自己二人必死無疑，那就絕不能讓蒯達凱的奸計得逞。但是我相信，就算大哥和三哥再是鐵骨錚錚，那人也一定有辦法讓他們把錢拿出來的。比如……」
「比如什麼？」
「比如，七十二的生命當然，這個七十二，是那個替死鬼余小天而不是你，我們可以忽略不算；但是，比如：我們視為再生父母的老院長的生命；再比如，那些孩子們的生命！」
程超的臉色已是變得蒼白起來：「他……不會這麼狠吧？」
高文進冷漠地一笑：「你沒見過蒯達凱，不瞭解我這個二哥，他為人陰狠，卻慣會作智作張，一向都把自己的心思藏起來，表面上對人卻是極為和藹可親，假仁假義。我一向認為，無論他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都不會讓我感到絲毫的意外。」
程超不由一愣：「大哥不知道嗎？不然的話，他怎麼會……」
「大哥自然也瞭解，但是大哥一向仁義，他總想著，無論蒯達凱再怎麼惡毒，我們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他做的那些事雖然不像話，卻也總是為了弟兄們好，所以這麼多年以來，大哥只是暗中為他做一些善後的事，卻並不曾怪過他什麼。」
程超喃喃地說道：「如果他真用老院長和孩子們來威脅的話，大哥和三哥一定會說實話的。對於他們來說，這些人的性命，比錢重要得多。」
「所以，這就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
「哦？」程超迫不及待地看著高文進，「四哥你快說。」
「我和三哥的計劃是這樣的……」高文進剛準備開口，突然面容一整，凝神看向那緊閉著的房門。
幾乎就在同時，程超也聽到了院子裡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便被敲響了：「四哥，是我。」
高文進臉色突然一變，唰地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走過去拉開房門：「你怎麼來了？三哥呢？……常仔，你怎麼了？」
緊跟在高文進身後走到門口的程超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年輕人，無力地倒在了高文進的懷中，不由得心中也是一緊。
「四哥……蒯達凱突然帶著兄弟們去抓三哥了，說是……說是他已經找到了大哥的屍體，要為大哥報仇……」
高文進和程超都是一驚，高文進厲聲喝道：「你說什麼？他找到了大哥的屍體？什麼時候？在哪裡找到的？」
「我……我不知道……他沒說，只說要三哥當面去向大哥請罪……」
「三哥現在人呢？」
「我們護著三哥拚死衝了出來，三哥讓我來給你報信，讓七哥去救老院長，他帶著九哥去救孩子們了。」
「這時候他去救什麼人？蒯達凱現在還不會對老院長和孩子們下手的！」
常仔搖了搖頭：「不是……他來抓三哥之前，已經先對老院長和孩子們下手了，仔仔親眼看到老六帶人去老院長家裡了。」
高文進不由大怒：「這個畜生！」